第901章 重生为人
可以说天印教的力量，乃至历代教主的神通都来源于那滴黑血。
他们明智那东西触犯禁忌，为天不容，可是依旧抵挡不住强大力量所带来的诱惑，甚至于不惜屠戮星空，葬灭一座又一座生命星域。
“不可能，你应该知道那滴黑血对天印教的重要性。”天印教主咬牙道。
“哼！”
秦羽一声冷哼，整个祭台的温度似乎都降到了冰点，他眸光冷冽，滚动杀机。
“天印，那东西不是你能够掌控的，否则你也不会用尽办法，想将天印教世代传承的神瞳化掉。”
“你……你看出来了？”天印教大吃一惊，这可是他的秘密。
“我地球一脉的底蕴不是你可以知晓的，历代天印教主的力量我都很清楚，可你却有很大的不同，你的力量在抵御那滴黑血。”
天印教主神色黯然：“你说得不错，我是想创造新法，打破桎梏，摆脱那滴黑血。”
“你心比天高，可惜，破而后立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这种话说说而已，大多数人都是破碎遭劫，难复当初。”秦羽淡淡道。
破而后立，这种话人云亦云，在诸多文明，传说，甚至是故事之中都被描述的绘声绘色。
主角遭难，破而后立，打破桎梏，于破碎与劫难中重生，更进一步，诛灭仇敌。
这样的故事的确慷慨激昂，引人热血。
只可惜，在修行一途上，破而后立的事情太少了。
当年黑狱剑君何等惊艳，全盛之时踏上超凡之路，可最终也只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天印，一句话，这滴黑血你保不住，你若是想更进一步，必须有舍弃一切的决心，否则的话，沉沦苦海，我也只能帮你超度。”秦羽冷冷道。
天印教主与历代不同，他有大智大勇，早已深见弊端，创立新法，以求自救。
只可惜，凭他的力量，天赋和气运，根本不足以压制那滴黑血，更不用说超脱他的掌控。
“你有办法？”
“一试便知。”秦羽直接道。
“好！”天印教主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我们走。”
秦羽闻言，眉头微皱：“那滴黑血不在这里？”
天印教主摇了摇头：“那东西太威胁了，如今已经……我怎么可能将他放在祖地。”
秦羽心头咯噔一下，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你们做了什么？”
“你随我来吧。”天印教主叹息道。
他双手结印，祭坛上方，那巨大的眼瞳爆射玄光，化为一条道路，连通虚空。
天印教主一步踏入其中，秦羽紧随其后。
白骨如山，阴风如刀，满眼的尸骸，有些早已腐朽，有些则已经石化。
这是一个腐蚀的世界，在那白骨山的最顶端，重重锁链缠绕之下，一滴黑色的献血蓬勃跳动，好似心脏般，竟然传递出生命的气息。
“你们简直丧心病狂！”秦羽目光冰冷。
这么多尸骸，不知道葬灭了多少星域，屠杀了多少生命。
世代的积累才造就了如此只有死亡与腐朽的世界。
“那滴黑血诞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他需要源源不断的生命补充。”天印教主漠然道。
对于他这种层次的存在来说，寻常生命的确不放在眼中。
“已经诞生出了意识了吗？”秦羽眼睛微微眯起，杀机惊起。
超凡强者，体内孕育世界，纵然陨落，只有灵魂不灭，也能血肉重生。
可虚无始祖不同，纵然没有灵魂加持，他的一滴献血，甚至一个细胞也能不断衍生进化，诞生意识，化为新的个体。
一旦成长到这种地步，就已经很恐怖了。
“那九根锁链是用宇宙九大金属打造的？”秦羽突然道。
天印教主点了点头：“自初代祖师以来，我天印教便深知始祖黑血的可怕，搜集九大金属，让神匠星打造出了这九根锁链。”
“并且历代教主会不断加持封禁的力量。”
秦羽冷笑：“还真是可悲，一方面沉迷这种力量，一方面又忌惮恐惧。”
轰隆隆……
突然，高耸的白骨山剧烈震动，沉重的锁链发出“铛铛”声响。
那滴黑血如同沸腾般，剧烈滚动，恐怖的气息弥漫滔天，卷起狂风肆虐，将周围的骸骨碾得粉碎。
“他醒了！”天印教主面色微变。
“天印！你又带来了好吃的。”
冰冷残忍的声音从白骨山上传出。
“嗯？好美味的食物，这几乎是你带来的食物当中最诱人的。”
黑血突然变得兴奋，一丝丝黑色液体不断逸散出来，如出售般挥舞着。
“我曾经灭杀过一滴黑血，他与你不同，刚刚诞生出意识，算是婴孩吧。”秦羽嘴角微微扬起，冷笑道。
轰隆隆……
恐怖的气焰冲天而起，震动九大锁链。
“人类……你是地球一脉……”森然的声音充斥天地。
“天印，你好大的胆子。”
天印教主露出惊恐之色，突然，他眉心处的神通自主裂开，黑气缠绕，侵蚀血肉，永难消磨。
“禁！”
秦羽一指点出，灰蒙蒙的光辉涌动，与那道黑气缠斗在一起。
可怕的余波如涟漪扩散。
天印教主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他的身体开始皲裂，一道道裂纹好似大地崩裂，猩红的鲜血渗透出来。
“原罪之力……你……”
“你不过是诞生意识，还未觉醒始祖真性，也敢跟我放对？”秦羽冷然，他一指点出，黑气瞬间消散。
天印教主如同烂泥般瘫坐在地上，气息衰弱，眼中透着余悸。
轰隆隆……
“元始天尊……原来你就是元始天尊，地球一脉，窃取了原罪大位，染指了吾族之力。”恐怖的嘶吼声从白骨山上传来。
显然，这滴黑血听说过秦羽的名号，他虽然被封禁在这里，可通过吞食那些生灵，依旧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
“你是吾族大敌，今日取你头颅，就当我离开此地的大礼吧。”淡漠的声音从白骨山上传来。
秦羽瞳孔骤然收缩，只见一道道沉重的锁链缓缓解开，如同触手般在那滴黑血身后舞动。
与此同时，那滴黑血渐渐变化，血肉衍生，竟然化为一个人类，黑发如瀑，眼眸如星空深邃，瞳孔深处映射出如深渊般的死寂。
“血肉衍生，重生为人！？”秦羽目光微沉，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