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得道高人”

  阳光丽景
  居高眺望而去
  周遭尽是层层叠叠的绿荫草木
  碧波悠悠的西子湖宛若一幅泼墨画卷
  和潺潺的钱塘江、以及远处栉比鳞次的繁华市区遥相呼应
  尤为宜人
  不似人间而似仙境
  陈潇站在城隍阁的观凤台上
  双手撑着漆木阑珊
  迎着扑面的习习轻风
  一阵心旷神怡
  苏瑾相伴在旁
  抚平轻扬的黑丝
  唇角划出精致的弧度
  轻声问道:
  怎么忽然想到处游逛了
  难得最近无事一身轻
  何必还窝在家里晒咸鱼呢陈潇直言不讳:
  再说你过不久也要回首都了
  听姑父说
  你来了两年
  成天广电台和别墅两点一线的过生活
  如果连这些景点都没走过
  那就枉走一遭了
  苏瑾微微莞尔
  芳心透着酥甜
  袅娜的身子悄悄朝他靠拢了几分
  一双妙目璀光熠熠
  随口道:
  这么闲情逸致的
  局里的事情了结了
  虽说苏瑾对这些权争夺利不感兴趣
  可出身大家
  又心细如尘
  常年的耳濡目染
  使得觉悟敏感性极高
  否则也不至于对时政新闻的尺度把握得游刃有余
  对陈潇近来在广电局的境遇
  她更是牵挂地向许方雷打听
  原先还担心陈潇的前程会被提前扼杀
  心惶惶地想找父母亲施以援手
  但风云突变后
  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闹哄一下
  顶多给省委政府大院里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陈潇不以为意道:
  要是连一个省厅的小山头都搞不定
  我不如直接从这上面跳下去
  苏瑾抿唇轻笑
  不知该说这人心气高还是智谋深
  当然
  目睹过华夏权巅的政治博弈和更迭的两人
  一个省广电局无疑是大洋缩影下的汪汪小湖
  可对于全省偌大的广电媒体而言
  却十足是一场风云际会
  即便诸克俭脱离了参与挪用国资的嫌疑
  可惹上了一身腥臊
  岂能安然无恙
  不仅局长春梦分崩破碎
  甚至这二把手的位置也坐不牢靠了
  省里为了稳定考虑
  让尤良顺暂时延缓卸任
  重新选派合适的官员接替
  而广电台方面
  由于刘茂、徐辉的接连离开
  留下了一堆的权力空白
  一番闪转挪移后
  许方雷担任总台党委副书记、广电集团总经理
  原台长助理俞萍则接替徐辉的副台长
  分管经营和创收
  苏瑾笑孜孜道:
  被你这么一弄
  现在台里的情况都乱了
  破而后立
  这表面风光无限、实则蝇营狗苟的广电台是时候该净化下了
  况且对我来说
  火中才能取栗
  你就是故意要把局势搅乱
  分散了省里的注意力
  好安稳当上你的处长吧
  苏瑾一语点破
  忽然心生感慨
  和这男人生活了近一年
  适应了他的性情改观
  却始终看不透他的内心
  不时觉得他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
  而且智计百出的表现
  到了最后
  重新思虑个中玄机
  才发现每一步都被他设计得无比巧妙
  轻松把云波诡谲化解于无形
  并将本方的利益最大化
  令人叹为观止
  难怪苏老爷子都不吝美言
  夸赞这曾经纨绔的公子哥
  经过打磨和锻造
  迟早会锋芒露于天下
  可对苏瑾来说
  她只想当个相夫教子、且有独立事业的女子
  更关心的是这枕边人究竟是否良善
  究竟还藏匿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秘
  和自己成婚究竟是为了名义或者爱意
  压着疑虑道:
  我有时候真挺不看懂你们男人的
  为了一个权字殚精竭虑
  每天戴着面具过活
  做人做事都得谨言慎行
  时刻得留意不露出把柄被人攻陷
  像我爸吧
  当初好歹是个实权的副部高官
  爷爷更收获了半生的显赫
  单凭这些
  只要我哥再上进些
  至少能保证家族的衣食无忧
  可他们似乎不会满足
  为了始终稳居权力核心圈
  不断地争利揽权
  甚至可以不惜牺牲子女的……
  …,
  苏瑾的话语戛然而止
  面色略显尴尬
  说得忘乎所以
  再次旧事重提
  面对这番
  大逆不道
  的质问
  陈潇一笑置之
  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抬手指了指一栋栋古色古韵的建筑
  道:
  老说城隍阁、鼓楼和清河坊象征着云江的历史底蕴
  可在我看来
  这些不过是昨日黄花
  时代在变迁
  人该知进取
  否则不进则退
  终归要被这世界遗弃
  云江的环境生活固然养人
  可她的格调氛围实在太松弛了
  松弛得容易让人消磨意气
  历史上那么多偏安东南的王朝覆灭足以诠释这点
  说白了
  就是没帝王气
  换做你
  你希望我是个只懂风花雪夜的小男人
  还是勇于担当的大丈夫
  苏瑾怔了
  望着陈潇说不出话来
  随后美眸轻翻
  无奈道:
  就你说得有理
  秋韵款款
  刹那间
  这女子流露出的丽质紊绕在流云天际前
  逼得周遭的景致相形失色
  陈潇揽过削肩
  把她搂在怀里
  一起凭栏眺望
  笑道:
  只羡鸳鸯不羡仙
  权财名利固然诱人
  可总得有个天仙娇妻携手共度
  才不至于虚度一生
  苏瑾香腮绯红
  轻轻挣了挣
  还是任由他怀抱着自己的曼妙
  嗔道:
  油嘴滑舌
  也不知道跟多少女人说过了
  陈潇笑了笑
  那只覆在扶风柳腰的手掌轻轻摩挲了几下
  在她的晶莹剔透耳垂旁呵气道:
  我可不只是会油嘴滑舌
  苏瑾芳心一紧
  随着那只安禄爪游移到柔嫩挺翘的丰胸下沿
  状若无意的几下搓磨
  酥麻的电流即刻弥漫开来
  咬着银牙
  强忍忐忑惶乱
  吐着如兰香气道:
  松手……有人
  陈潇自然不会在这亵渎了她
  可还是探头在那瓣温润芬芳的檀口上啄了下
  拉着暖玉素手
  笑道:
  走吧
  下楼喝杯茶就回去
  晚上再继续
  守着这只国色佳人许久
  不仅他自己忍着辛苦
  也让苏瑾惑上加疑
  倒不如早作收尾
  反正肩上的齿痕好得差不多了
  只要别开着灯仔细瞅
  倒不会露出马脚
  苏瑾不满地剜了他一眼
  双颊犹如晚霞夕照
  美艳不可方物
  ………………
  城隍阁汇集了江南风靡的吴越文化
  三楼的茶室曾留下华夏国前任总/书/记隋安东的足迹
  以及他亲手书写的
  湖山信美
  匾额
  此刻
  陈潇和苏瑾相对而坐
  边俯瞰着湖光山色
  边品尝着出自梅家坞的香茗
  自有一番悠然惬意
  小兄弟
  陈潇捻着瓷杯的手停了下
  循声转头看去
  只见后座正端坐着一个古稀老者
  须发皆白
  皱痕斑驳
  您有事陈潇打量了下他的衣着
  对襟布扣的白褂子
  肥大的黑色功夫裤
  脚下一双千层底布鞋
  乍一看
  貌似挺仙风道骨的
  老人呵呵一笑
  轻声笑语间容易给人和蔼的感觉唐突了
  请问刚刚在观凤台上说云江没帝王气的就是你吧
  见陈潇不置可否
  老人捋捋稀松的下颌长须
  微笑道:
  老朽昨天才刚来云江
  慕名来城隍阁走了遭
  刚刚在观凤台上
  忽然有种体悟
  可说不清道不明
  听到你的那番话
  才醍醐灌顶
  不得不说
  静僻非常啊
  陈潇犯着疑惑
  道:
  您言重了
  只是些狂妄浅薄之见
  传出去只会贻笑大方
  谦虚了
  小兄弟年纪轻轻
  就有这番见解
  足以证明心智在芸芸众生的上层了
  当得起赞词老人的目光在陈潇和苏瑾脸上飘移了下
  眉梢一扬
  道:
  冒昧问一句
  小兄弟的年岁几何
  陈潇对这些文绉绉的话不太感冒
  耐心回道:
  24
  那你的妻子也是同岁
  没错
  你有什么事
  老人捕捉到陈潇和苏瑾微露的警惕之色
  失笑道:
  请别误会
  只是老朽对易经卜卦之术略有通晓
  今天有缘和两位邂逅
  又得了小兄弟的妙语
  所以就想斗胆妄言几句
  聊表谢意…,
  陈潇转头和苏瑾相视一眼
  不由暗笑
  感情这老人还是个
  得道高人
  呢
  苏瑾已经失去了兴趣
  眨眨眼
  示意陈潇不要理会
  对这些怪力乱神
  陈潇自然不会傻到信以为真
  可联想到自己重生的际遇
  还是将信将疑道:
  那依您的推算
  我和我妻子的命途时运怎么样
  老人眯了眯眼
  仔细端详着两人的面容
  白眉时皱时舒
  捻着须
  吟声道:
  俗话说千人千面
  命理各异
  你的妻子命格属水
  从面相和气质来看
  寓意着源远流长
  乃上乘的富贵之相
  轻则助夫
  旺则益族
  苏瑾哭笑不得
  嫣然道:
  那他的命格怎么样
  该不会是帝王之相吧
  老人看着陈潇
  浑浊的双目陡然现出精芒
  脸色渐渐凝重
  甚至诧异似的咦了声
  斟酌片刻
  道:
  恕我直言
  小兄弟的命格有些蹊跷
  按照八门九星之说
  本该属死门
  意为凶门
  只是有辅星施以吉兆
  恰逢转机
  生门显露
  加以天潢瑞气
  此生可堪显赫峥嵘
  虽不至于荣登九鼎
  但足以权倾一方
  只不过五行火旺
  生平最忌水
  否则水火不容
  必生祸劫
  这种命格世所难见
  老朽也是头次亲见
  历史上倒是听闻过几个
  譬如一世枭雄、南朝开国之君刘裕(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您的支持
  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