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不请自来
三个人得了通报略略惊讶了一瞬,连忙收拾衣饰迎出去。
邱晨急匆匆赶到二门,王静姝和宋兮儿已经下了车,邱晨接了二人,在松风院略略盘桓,常佳怡和福王妃唐兰芷就想跟着到了。
这一番往来,也画了不少时间,邱晨刚出了园子不久,就得了通报,王静姝和宋兮儿已经进了大门。
邱晨则乘了暖轿,先去了一趟暖棚,看过里边的情况,这才转回来,一路往前院去了。
赵玉真连忙答yīng
着,带了茗薇曲膝跟邱晨辞过,相携着往紫腾轩去了。
赵玉真不答话,反而将目光转向邱晨,目露询问,邱晨连忙笑道:“你那针线是极好的,趁机跟薇丫头说道说道也好。眼看时辰差不多了,我去前头候着,人到了我就打发人过来通传,你们再过来等着不晚。”
赵玉真是嫡嫡亲的舅妈,茗薇自然也刻意照应着,笑着询问道:“薇儿从你那里拿回来的满池娇花样子已经打了界线,趁这会儿客人未到,三舅妈过去给薇儿指点指点吧!”
两个人到了后园子,跟宜萱、茗薇母女分别见过,邱晨就将昀哥儿交给宜萱照看着,带了赵玉真和茗薇,去了玉兰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过一遍,稍稍改动了几处,也就妥当了。
邱晨抱了昀哥儿,带了赵玉真,一起出了沐恩院,分乘了两顶暖轿,有丫头婆子们前后簇拥着,一路往后园子去了。
赵玉真自然不会反对,笑着爽快应下。
“你也别在这里道谢了,今儿我这里待客,我有这几个小的拖着,怕是有些疲于应对,你跟那些姑娘小姐都是相熟的,就替我招呼照应着些吧!”
赵玉真不知dào
邱晨转念间思量了这许多,得了方子,细细地看过,确定与自己的情形并不冲克,她也多少知dào
点药理,看方子上所用的也都是补益调理之品,心中自然就确信了,自然就欢喜感激不已,郑重起身告谢,被邱晨命人扶住。
赵玉真这么心急怀孕,若是心理焦虑反而可能导致不易受孕。她本身没有病,邱晨给她这么个缓慢调养的方子,对身体确实有益不说,更多的是可以缓解平复她的心理焦虑,放松了心情,自然就更容易受孕。
邱晨拿出来的这张方子,是当初邱晨拿出归元膏的方子,跟穆老头儿商量着加减过的调养方子,用于女人滋阴补血调理经脉的,调补的气血充盈,经脉通畅,自然就容易受孕。因为所用多为平和之品,药性平和,毒性几乎没有,适宜长期调补服用。
说着,转眼示意承影,进里屋拿出一只精致的紫檀雕花小匣子来,邱晨打开,抽出一张素笺来,递给赵玉真:“三弟妹看看,这是当初为别人求的一张调养方子,神医也特意注明了避讳生克,你看看与你的情形可有相克之处?若是没有相克,就可日日服用,这个方子倒是极妥当的,就是日常进补,日日用年年用都是大有裨益的。”
说到这里,看赵玉真眼中露出些许恳切之情,邱晨也想及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苛刻——都恨不能婚后第一个月就怀孕,并且一举得男……怀孕略迟一些,丈夫就可能纳妾——暗暗叹了口气,邱晨缓了语气,笑着道:“不过,我这里也有神医留下的一个调养方子,倒是给新婚女子调养进补的。”
不过,田氏的性子邱晨也算有所经lì
了,这回听了赵玉真一番话,虽说难免不虞,却也不至于太过计较去,只淡淡笑道:“二弟妹是生玉儿时损伤了身体,才需yào
汤药调养。三弟妹却是不同,你身体康健,气血两旺,相信很快就能怀上的……”
就是不惹麻烦,被田氏这般随意揣测,又无信无义的,也足够让人不喜了。
这会儿,听到田氏终于再次怀孕,邱晨说不上多欢喜,可也并没什么其他感觉。只是,田氏这般挑唆着赵玉真来寻她,着实让她不舒服。神医就在靖北侯府的事儿,外人包括田氏是不知dào
的,当初请穆老头儿替田氏诊治调养,也说过是秦铮的面子,求来的。田氏还承诺过,不会外传……如今却这般挑唆,还恣意揣测说三胞胎是穆老头儿的调养结果……这么做一时或许不会有什么妨碍,但传得人多了,难免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烦恼。
国公府二少奶奶田氏爱耍小心思,偏偏抓不住重点,无端让人看轻了去。还有些糊涂,邱晨最初看她们母女,特别是玉儿玉雪可爱,还多家照应着呢,谁知dào
好心不得好报,差点儿被人反咬一口,从那以后,邱晨就对田氏母女只剩面子情儿了,若无必要,基本没什么往来了。
邱晨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难免有些不虞。
赵玉真毕竟年纪小,又是新婚,脸皮儿薄得很,这话说的就有些断断续续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最后干脆垂了头,不敢抬眼了。
赵玉真满脸赧然,轻轻地答yīng
一声,然后道:“我原本也没怎么在意这个,前儿,二嫂传出喜讯,说是又怀了身子,已经两个月了。我得了信儿过去看望,二嫂跟我说,得亏了大嫂给她找了神医调养,吃了将近两年药,才又怀上……嗯,二嫂还说,大嫂能够三年得四个,还个个康健聪慧,必定是得了神医悉心调养的……”
邱晨心思飞转,笑着劝慰道:“三弟妹大可不必多虑,成婚一两个月,乃至一两年才有身孕都是正常的。你如今不过十七岁,年纪还小的很呐,大可不必焦心!”
算着时间,赵玉真和秦遥成婚不过半月,这回没怀孕也完全正常……哪怕古人注重子嗣,也没有半个月没怀上就着急的……
赵玉真却抬眼看向邱晨,酡红着脸摇头道:“没有,我昨儿刚来了小日子!”
邱晨目光在赵玉真脸上一停,心中一动,微微笑着,略略压低了声音道:“三弟妹刚刚成亲哪里用得着说这句话……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有了,只是时日浅,还不自知罢了!”
毕竟是新婚,这话听在赵玉真耳朵里,难免露出一抹羞赧之色。微微酡红了脸,羞涩俯首,赵玉真道:“我也不指望跟大嫂这般,只求能给顺利……就好!”
邱晨笑笑,小小地开了个玩笑道:“三弟妹也不用羡慕我,想来不久之后,你也必定能如愿以偿,要男有男,要女得女。”
赵玉真看着抱下去的三胞胎,绕过落地罩看不见了,这才转回头来,毫不掩饰眼中的羡慕,道:“大嫂真是好福气,一胎就得了三个,还都这般康健欢实,真是让人艳羡。”
赵玉真又拿出四个赤金长命锁来,给四个孩子做见面礼。自然有奶娘抱着孩子们行礼谢过,略略玩了一会儿,邱晨就让奶娘把三个小的抱下去了,只留了昀哥儿一个。
春俏答yīng
着去了,没多大会儿,就抱了昀哥儿和敞儿、亮儿、九儿转回来,给赵玉珍见礼。
不过,转回头来,邱晨就吩咐丫头子:“去看看,小少爷们和小小姐醒着没?若是醒着,让奶娘抱过来,给他们三婶婶看看!”
邱晨摆摆手,立kè
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听邱晨夸赞手工好,赵玉真暗暗松了口气,笑着道:“我那侄儿侄女都金贵着呢,怎么就当不起。大嫂也别太客气了。”
“真是好针线!”邱晨不自禁地赞叹,抬眼看向赵玉真笑嗔道,“三弟妹着实太客气了,那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哪里用得着这等好料子,着实可惜了。”
说着话,随行前来的丫头捧上来一个不小的玉色弹墨包袱来,春俏上前接过来,就在邱晨旁边的高几上打开,露出四件大红松鹤纹镶狐皮毛边斗篷来。邱晨随手拿起最上边的一件来抖开,就见斗篷外面用的是松鹤暗纹杭缎,最是厚实柔软的料子,里子竟然也用了鹅黄色双宫软缎,捏在手中,斗篷柔软轻盈又不失温暖,用的应该是上等的丝绵,还有镶了一圈儿的狐狸皮边儿,毛色鲜亮柔软密实,看得出是上等狐狸皮……用料极为讲究也还罢了,斗篷上的针脚却都几乎看不到,针线细密,手工精湛,可见缝制之人颇费了一番功夫。
赵玉真自然不会拒绝,顺从地答yīng
下来,却笑道:“玉真初嫁,不得不谨慎着……一直也没能过府来看望大嫂和侄儿侄女们,只抽空为孩子们做了几件小衣裳,针黹粗鄙,就怕当不得用。”
说起这事儿,邱晨也就不再客气,直言不讳地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再跟你在这里盘桓了,咱们这就去后园子,跟二姑奶奶说着话,看看布置的可否妥当了。”
赵玉真微微露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即颔首道:“只要大嫂不嫌弃我愚笨鲁直,玉真能够跟着一起热闹热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几番往来之后,邱晨笑着道:“昨儿落了头场雪,几个姐妹临时起意,要到我这边儿来聚聚,你今儿也是来巧了,正好替我照应着些。”
丫头们上了热茶,邱晨端在手里,又问了几句可习惯之类的,赵玉真自然说都好。
毕竟,她这一趟过来,是有求于人的,万一因为一时衣着失当惹得人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
说了两句,见邱晨神态从容,笑容温厚,不显生份不说,似乎对她的华丽衣着也很是喜欢,赵玉真也就略略放松了些。
又道:“以后,妹妹必定不敢再任性了。”
跟着赵玉真进来的丫头婆子立kè
就要上前请罪,却听赵玉真道:“多谢大嫂关怀,这事儿也怨不得伺候的人,是我自觉体质康健,穿的又厚实,车子里也放了炭盆子暖和的很,就任性了一回,实没想到,比我想的冷许多。”
邱晨笑着携了她的手,引着她在客位入座,放开手笑道:“三弟妹过谦!刚落了雪,天寒地冻的,你一路赶过来,这手都是冰的,怎么也不捧个手炉暖着?”
赵玉真有些讪讪地笑着,略略垂首道:“大嫂谬赞了,玉真当不得!”
心思转圜,邱晨笑着道:“远就看着玉真妹妹容颜出众,穿了这身吉服,竟是又添了两分人才,真真是人比花娇了!”
她目光闪烁,面色微变的情形自然落在了邱晨眼中,想及还算温厚的三公子秦遥,还有宜萱宜衡两姐妹,邱晨自然就存了一份宽宥之心,加之,之前接触赵玉真,觉得这个女孩子除了略显清傲外,倒也没发xiàn
其他不堪之处。而相较于口蜜腹剑、阳奉阴违来,清傲根本算不得什么缺点了。
赵玉真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这位长嫂,再扫过自己身上金丝银绣凤穿牡丹的大红实地罗褙子,朱红色百合福贵蜀缎十六幅裙子,看似繁华富贵,喜庆耀目,却在那一身素淡面前,不自觉地觉得过于浮华过于虚荣……也过于刻意了,自己心里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进屋后,两个人都除去身上的大衣裳,邱晨是一贯的素淡衣饰,银丝松鹤绣湖蓝色绞股罗斜襟窄腰褙子,紫丁香色遍地金丝绣缠枝莲纹曳地长裙,流云髻上攒着赤金羊脂白玉玲珑,发髻右侧斜插两支白玉人物故事纹比方头簪子,通体上下,简洁大方,素丽淡雅,却自有一种雍容清华之态。
心里猜测着,邱晨含笑接了赵玉真,赵玉真曲膝福礼见过之后,邱晨就握了她的手,将她引进屋子。
让邱晨比较疑惑的是,秦遥婚后来过靖北侯府道谢,赵玉真却一直没过来。这会儿,既不是她刚出月子,也不是什么重yào
日子,赵玉真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或者,是因为得了女红聚会的信儿,这才过来的?
算起来,赵玉真还在新婚蜜月之中,却只能独守空房,也是很无奈之事。
秦遥娶亲不过得了五天假期,早就销假办差去了。因衙门在通州码头还往南些,往来不便,不能日日回来,而因为没有分家,秦遥也不能在外置办宅子另居,秦铮和邱晨之所以能够搬出来另居,也是由于秦铮自己挣了爵位,还得了御赐的宅子才行。否则,父母在,儿子们另居的话,极可能落个不孝的罪名。
邱晨绽开一抹温厚的笑容,也回应着:“三弟妹!”
遥遥地看到邱晨迎在门口,赵玉真就敛容浅笑地叫道:“大嫂!”
赵玉真裹着一件大红色哆罗呢一口钟斗篷,与之前邱晨见她时不同,头发已经全部梳起成同心富贵髻,发髻正中戴了累金丝玲珑满池娇挑心,两侧各攒了一支赤金攒宝凤头垂珠簪子,面颊粉白脂妍,双唇点朱,在大红哆罗呢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容颜殊丽,貌美娇艳。
听到禀报,邱晨心中略略有些惊讶,却也并没表现出来,只含笑吩咐人迎接着,她自己也起身略略整了整已经换好的见客衣裳,裹了一件雪狸子毛大氅。外头丫头一路禀报进来,赵玉真已经进了沐恩院,邱晨也整理妥当,于是带了丫头婆子迎出门。
国公府三少奶奶就是秦遥新娶的妻子,之前邱晨也见过的,乃是吏部郎中赵长勋的嫡长女赵玉真,容貌艳丽出众,性子略略有些清傲,跟邱晨并不熟悉的。就连他们结婚,邱晨因为坐月子也没参加,见面礼都是让秦铮带过去的。
刚刚用过早饭不久,前头二门上的婆子匆匆走进来回报,说是国公府三少奶奶过来拜访了。
宜萱自然感佩不已,撑着身子,一大早起来,帮着邱晨看顾着丫头婆子收拾后园子,布置待客所需的种种。
邱晨对她娘几个向来宽厚优待,果然,不但提前打发人来跟茗薇打招呼,还送了全套的新衣裳过来。
因为翟家的家风,她当时刚嫁过去也没站稳脚步,女儿小时候没有学诗书,倒是女红和厨艺都早早地请了人在教,参加这女红聚会恰好不会堕了脸面,又能够借机多跟京里勋贵人家的贵女多多往来交往,这对茗薇的婚事大有好处,若能交一些亲密的手帕交,将来也大有裨益。
宜萱之前略略有些胎气不稳,经过一段时间调养,这会儿基本也坐稳了,去梁国公府参加了亲弟弟秦遥的婚礼也平平安安的。如今,邱晨办女红聚会,她心里很欢喜,长女茗薇眼瞅着到年都十二岁了,一转眼就该到说亲的年纪了。
妻子之前的轻轻窃笑秦铮听到了,却没有追究。感觉到怀里妻子身体放松下来,有自言自语地嘟哝出这么一句话,就知dào
妻子暂时放下了,秦铮也放了心,耳畔听着妻子渐渐匀细绵长起来的呼吸,也睡着了。
“儿女自有儿女福,我听你的……”邱晨低低地嘟哝着,倦意袭来,眼皮不知不觉间合上,昏昏然沉入酣睡中去了。
笑过之后,往丈夫怀里靠了靠,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邱晨轻轻叹了口气,算了,说起另类来,自己远比阿满另类,不也找到了这样可靠、贴心的男人?
正如秦铮表现出来的,邱晨这个做母亲的,想起有一天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被另一个人娶走,从此后,女儿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就转变成她的丈夫,做父母的只能退后……心里有些不舍,有些难受,有些不是滋味儿,都在做难免。
脸上浮起一层笑容来,邱晨心中的忧虑不自觉地淡了许多。
邱晨对这句话从来不以为意的,这会儿因秦铮的表现联想起来,也只觉得好笑。
邱晨听得有些发愣,随即脑子一转,突然想起现代有个说法:女儿是父亲上一辈子的情人!
一句话开头还是含着轻微的笑意,语气轻快的,说到最后,秦铮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出了浓浓的森然,特别是最后‘饶不了他’几个字,更是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竟是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秦铮揽揽妻子,含笑宽慰道:“这你大可放心。咱们的闺女,只有咱们挑人,没有人挑咱们的。能娶咱们闺女的小子定是祖上积了厚福的,若是敢对咱们闺女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也知dào
,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任她像男孩儿一般长大,以后婚事上艰涩……”
秦铮所说这些,邱晨自己也都知dào
都明白,只不过,因为顾虑满儿将来的幸福,特别是婚姻幸福,她总是不自觉地忧心焦虑。
伸手过去,揽住妻子的腰身,将妻子拢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抚顺着妻子的脊背,一边低声道:“满儿聪慧灵透、心思机敏,不输男子,又自小练武学医,还跟着穆先生外出游历一载,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自然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自然也就不能用看普通闺阁女子的眼光看待……咱们有这样的女儿是福气,你也不必为其太过忧心。”
秦铮睡觉极为惊醒,妻子虽然没有碾转,但呼吸没有平稳下来,仍旧让他察觉到了。下了雪要搞女红聚会的事情,邱晨之前就跟她说过,吃过晚饭,邱晨跟阿满说的时候,秦铮也是在场的,当时邱晨脸上惊讶和矛盾的表情秦铮都看在了眼里,略一联想,妻子难以入睡的原因也就不难猜了。
晚上安置之后,吹熄了灯好久,邱晨却大睁着眼睛,久久没有睡意。
满心自我矛盾、冲突之中,尽管阿满明确拒绝学习女红和厨艺,邱晨也没有说什么。
邱晨心里很矛盾,受当前社会观念和评价标准影响,她希望女儿能够顺应社会,至少表面上不要另类,在人前能够表现得温婉贤淑,等到了年龄,寻觅一个人才家世皆佳,对女儿也一心一意的好男子缔结姻缘,一辈子喜乐无忧。但在现代社会生长几十年的她,思想中自然也有根深蒂固的一个标准,那就是希望女儿活的自由、快乐最重yào
,甚至,只要自己独立自在,结不结婚嫁不嫁人也不重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