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二章 夜访恶鬼

  (在本章开始之前。先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人月两团圆。单身的童鞋。就让某求來安慰一下吧。づ ̄3 ̄)づ)
  我致电流年了解卢老师的尸检情况。并把傅斌的酒精子弹假设告诉他。他沉默片刻后。如释重负地说:“原來如此。我还以为你惹上一身风流病。还把蓁蓁也给传染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玉洁冰清。怎会惹上风流病呢。还有。我跟蓁蓁只是同事。还沒到会互相传染风流病的程度。”如果他就在我面前。我肯定会踹他一脚。
  “听说接吻也会怀孕……”他故作认真地说着。随即放声大笑。
  我真后悔给他打电话。如果直接到法医处找他。他肯定不敢这么放肆。如今隔空对话。只能任由他取笑。
  玩笑开过后。也该谈正事了。他严肃地说:“傅斌的假设正好能解释我们之前的疑惑。你跟蓁蓁的身体沒有任何问題。我已经为卢老师进行详细尸检。并且化验过他的血液样本。现在已能肯定他死于百草枯中毒。”
  “百草枯。听起來应该是除草剂吧。”我说。
  他答道:“嗯。的确是一种农药。毒性很强。而且获取途径广泛。”
  “那么说。想从毒药來源追查凶手。就非常困难了。”我无奈地说。
  “这可不是我的工作。”他说罢便挂掉电话。
  虽然尸检结果并未能提供相关线索。不过也沒关系。反正老大已给我指引了一条明路……梁彩霞。
  梁彩霞既然为藏镜鬼撒谎。甚至不惜为此承受酒精子弹的射击。足以证明两者之间的莫大关联。因此。只要把她抓回來严加盘问。揭开藏镜鬼的身份之迷。不过是时间的问題。
  藏镜鬼可能持有射程超过二百米的“气枪之王”。以及片刻便能置人于死地的毒子弹。因此。我请求老大安排几名武警。跟我们一起到王村。然而。老大给我回复却是放声大吼:“安排一辆坦克车护送你去调查好不。”
  虽然我挺想说好。但老大那张贱肉横生的脸。犹如盛怒中的狮子狗般狰狞。硬是让我把话咽回肚子里。
  老大不愿意安排武警协助。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保命。蓁蓁之前跟藏镜鬼交手时受伤。虽然并不严重。但她身体完好时。跟对方交手尚且处于下风。现在就更好不说。所以。我让她去处理其它案子。而我则跟雪晴到王村找梁彩霞。
  离开办公室之前。我让伟哥仔细检查卢老师的手机。因为我实在想不通藏镜鬼为何会跑到警局袭击我们。按理说。她就算知道我们在警局大楼里办公。也不可能知道办公室的正确位置。毕竟诡案组是个较为隐秘的部门。就算在民警当中。知道的同僚也不多。更别说外人。所以。我怀疑在卢老师的手机里。还隐藏着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我跟雪晴沒有直接到王村找梁彩霞。而是先去县派出所“借兵”。虽然我对县派出所里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并不抱太大的寄望。但多几个人好歹也能撑门面。
  我们來到县派出所时。发现王达正在值班。于是便叫他多找几个伙计。跟我们一起去找梁彩霞。可是。这小子一会说值班室人手不足。一会又说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反正就是不肯走。非要我们先去跟所长打个招呼。
  我想这小子大概经常摸鱼。怕擅自跟我们外出办事。会被所长误以为偷懒。我沒他办法。只好公事公办。跟雪晴往所长的办公室走一趟。咋说我们也是城里过來的刑警。所长对我们相当客气。客套几句后。便同意派民警协助我们办案。
  虽然所长十分合作。不过他们辖区刚出了宗案子。所里大部分警员都去了案发现场。只有王达等几人留守值班室。因为人手不足。只能给我们提供有限的支援。我明白对方的难处。所以只要求派王达协助我们。
  虽然我对王达这家伙沒多少好感。但他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王村人。对村里的情况要比其它伙计熟识。跟他同行。办事会方便很多。
  所长亲自往值班室打电话。吩咐王达随同我们到王村办案。得到所长亲批后。这小子便沒刚才那么别扭。二话不说就跟我们上车往王村出发。
  我们來到梁彩霞家门前的时候。是阳光充沛的午后。
  之前与藏镜鬼数次交手。要不就在夜晚。要不就在漆黑的空防洞里面。像现在这种光亮而开豁的环境。她现身的机率应该不大。因为她要是现在跳出來。无异于揭开自己的假面具。所以我便大模大样敲响她的家门。
  然而。我连手也敲疼了。门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沒有。房子里似乎沒有人在。按理说。梁彩霞为了完谎。应该整天呆在家里。不踏出家门半步才对。怎么会沒有人在家呢。
  正为此感到疑惑时。隔壁一名妇女似乎被敲门声惊动。从窗户探头出來。“嗨。褔婶。你知道威嫂到哪里去吗。”王达扬手跟对方打招呼。并上前询问。随后回來跟我说:“福婶说威嫂回娘家去了。刚刚才走。要是我们早二十分钟过來。应该能碰到她。”
  奇怪了。梁彩霞自“遇袭”事件后。一直沒有踏出家门。为何恰巧我们來找她。她却回娘家呢。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许只是巧合而已。毕竟她不可能预先知道我们会过來。反正她娘家就在梁村。跑一趟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问王达是否知道梁彩霞娘家在梁村哪里。他挠着头答道:“只知道大概位置。反正梁村也不大。过去后再问人吧。”
  虽然不知道准确位置。但正如王达所说。梁村并不大。要找一个人应该不难。而且。我们不知道梁彩霞是否会在娘家过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也许只会浪费时间。
  虽说梁村只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但王达平时很少过來。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太清楚。向好几个村民问路。并在杂乱无章的巷子里绕了圈后。我们终于找到梁彩霞的娘家。然而。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却还是沒能见到梁彩霞本人。
  “你们來得真不是时候。阿霞刚走喽。”听见梁彩霞母亲这话时。我真想把王达按在地上打。他丫在这里生活了二、三十年。竟然还会迷路。
  虽然目标已经离开。但费了这么大劲才找到这里來。我可不想就此空手而回。于是便向梁婆婆了解其女儿过往的生活点滴。而我最关心的问題是:“彩霞会演皮影戏吗。”
  “皮影戏她倒沒学过。不过她啊。自小就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学过的东西可多着。”梁婆婆以为我们是为其女儿遇袭一事而來。不但对我们毫无戒心。而且还相当热情。奉上清茶招呼我们坐下。
  我喝了口清茶后便问道:“她很好学吗。”
  “也能这么说吧。不过她啊。虽然周身刀。可惜张利。”梁婆婆笑道。
  (“周身刀。张利”乃广东俚语。表意为身上带有很多刀。但沒有一把锋利。通常用于形容某人什么都懂得一些。但沒一样精通。另外。“”乃粤语专用字。意为“沒有”。)
  “那她学过些什么呢。”蓁蓁好奇地问。
  “她学过的东西可多喽。不过不管学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梁婆婆闭上双目。回忆昔日往事。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泛起淡淡的笑意。徐徐向我们讲述梁彩霞孩童时期的生活点滴……
  阿霞小时候就像个男孩子。不但非常调皮。而且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她八岁的时候。有一个戏班到王村唱戏。她看了两回就跑到后台。缠着一个花旦教她唱戏。那个花旦沒她办法。就教她一些基本唱功。让她自己回家练习。
  她啊。那段时间每天都一大早起床。天还沒亮就“哦、哦、哦”地鬼叫。把我们跟邻居全都吵醒。要是偶尔一两次还说得过去。可她每天都这样鬼叫。别说邻居会有意见。家里人也被她烦死了。后來。被她爹训了一顿。她才沒有在早上练唱。但还是经常“哦、哦、哦”地鬼叫。
  大概练了十來天吧。那花旦说她练得不错。挺有唱戏的天分。还跟她开玩笑。说想收她做徒弟。带她到全国各地唱戏。她把人家开的玩笑当真。回家跟我们吵了半天。非要跟人家到外面闯一闯。我跟她爹也不知道是该乐。还是该愁。
  还好。她这劲头來得快。去得也快。戏班离开王村后。她对唱戏的兴趣渐渐就消退了。恰巧她二伯父又在县城开了间照相馆。她看着觉得新奇。整天想往县城跑。唱戏的事就再也沒有提过。
  当时去县城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去一趟得花上大半天。只好让她周末在二伯父家里过夜。后來学校放暑假。她干脆就在二伯父家里呆了两个月。那段时间。她每天都缠着二伯父教她照相。二伯父可被她烦死了。
  她这么喜欢照相。我还以为她长大后会像二伯父那样。在照相馆里工作。可是。暑假刚过完。她对照相的兴趣也就沒了。之后再也沒有吵着要去照相馆。
  后來她还学过很多东西。像画画、剪纸、缝纫、织毛衣……噢。她好像还学过修理电器呢。不过她只会修理收音机之类的小家电。而且小问題还可以。大问題她就沒辙了。
  她学过的东西虽然多得数不清。不过沒有一样能超过三个月。有时候学几天就已经腻了。她这种三分钟热度的性格。什么都想学。但什么都沒学好。到头來只是浪费时间。长大后还是啥本事也沒有……
  梁婆婆非常客气。想留我们吃晚饭。但我可不敢领她这份人情。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调查她的女儿跟藏镜鬼的关系。说不定哪天她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冤枉她的女儿。
  跟梁婆婆道别后。我们再次前往梁彩霞的住处。
  梁的房子位于山脚。地处偏僻。必须经由一条小路进入。因为汽车不能通过这条小路。所以我们就像之前那样。把警车停在小学后便下车步行。跟之前不一样的是。此刻不再艳阳高照。而是日落西山。
  本來想赶在天黑之前。把梁彩霞带回警局问话。无奈前往梁村期间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不可想就此白白浪费一天时间。而且我若然空手而回。老大也不会放过我。所以。虽然明知天黑以后。有可能会受到藏镜鬼袭击。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前往目的地。只是一再提醒同行的雪晴及王达。留心将会出现的危险。
  还好。一路上并沒遇到奇怪的事情。我们平安无事地通过那段令人感到不安的狭窄小路。然而。当我们來到梁彩霞住所前的空地时。王达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颤抖地说:“你们有沒有觉得突然冷了很多。”
  “有吗。我倒觉得有点热呢。”我疑惑问道。
  虽说晚风略带寒意。但我们刚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不出汗就已经不错。怎么会觉得冷呢。难道……
  突如其來的破风声证实了我的猜测。雪晴机敏地把我拉到一旁。与我肩贴肩地藏身于一棵约两层楼高的大樟树后。王达未曾与藏镜鬼交手。不知道我们正受到袭击。傻乎乎地呆立于原处。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王达徐徐倒下。鲜血从他的肩膀流出。把洁净的警服染红了一大片。他倒地后抽搐了几下便纹丝不动。看样子马上就会挂掉。
  他的位置跟我们距离不足十米。我很想把他拉过來加以救助。可是。我们一旦离开樟树的掩护范围。必定会成为藏镜鬼的活靶子。而且我们身上沒有任何药物。就算把他拉过來。也不见得能把他救活。
  若不想他就此英勇牺牲。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将他送到医院。因此。我们必定尽快把藏镜鬼解决。然而。这事说來容易做來难。我们现在连藏镜鬼的藏身地点还沒弄清楚。不被她做掉就已经算不错。
  这里是藏镜鬼的地盘。她对附近的地势比我们熟识。在这里跟她硬拼。对我们非常不利。既然打不过。那就只有逃跑。可是此刻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一样容易的事。
  就在我为此而绞尽脑汁的时候。空洞而飘渺的阴冷笑声。于宁静的夜空中回荡:“嘻嘻嘻……刚才我还在为昨晚沒能要你们的命而感到可惜。沒想到你们竟然主动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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