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妄虚罗刹
卢老师先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梁村那对姐妹不会,王村五姐弟倒是经常过來玩,尤其是他们的老四,非常调皮,老是把我气个半死,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我却想念他调皮捣蛋的模样,”
随后,他告诉我们,春假期间,王村五姐弟几乎天天都会來学校玩,他们当中大多都曾经是他的学生,每次看见他,都会跟他借足球玩,本來他们可以在篮球场上玩,可是老四实在太调皮了,足球在他脚下不长眼睛,要不踢到花圃里,要不就是踢向教学楼,他怕老四打破教学楼的窗户,就让他们到学校后面的空地玩,还特别交代他们,别靠近防空洞和附近的鱼塘,
“他们失踪那天,也有跟我借足球,我已经一再交代他们别靠近防空洞和鱼塘,可他们还是……”卢老师又再摇头叹息,
“为什么不能靠近防空洞呢,”
正所谓“欺山莫欺水”,在鱼塘附近嬉戏容易失足,引致遇溺,一再交代学生不能靠近鱼塘属情理之中,但刚才卢老师说过,自己并不相信藏镜鬼的传说,那又为何不让王村五姐弟靠近防空洞呢,
“这防空洞是解放前挖的,据说主要是用來存放炮弹,解放后就一直都沒人用过,沒人知道里面有多深,也沒人知道是否还有炸弹之类的危险物品遗留在里面,所以学校一向都不准学生到里面玩,”卢老师回答完问題后,给我们说了一件关于防空洞的事情,,
大概是去年端午节前半个月吧,有三个六年级学生,相约一起进防空洞探险,其中一个姓梁的学生因害怕而失约,另外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调皮鬼,竟然真的往洞里跑,
第二天,这两个学生都沒有來学校,我当时是他们的班主任,见他们沒來就给他们的父母打电话,两人的父母都说,他们昨天跑出去玩,到现在还沒回,正敲锣打鼓地找他们呢,还让我帮忙问班上的同学,是否知道他们跑那里去了,
我连忙问班上的学生,谁知道他们去向,这时姓梁的学生就胆怯地跟我说,他们曾相约到防空洞探险的事情,我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后,就立刻给他们的父母打电话,还把这件事告诉校长,
校长知道后很紧张,怕这两个学生会出意外,马上就找來治安队帮忙,校长带着我跟另外三名老师和四个治安员,陪同学生的父母一起來到防空洞外,可是看着漆黑的洞口,谁也不敢进去,怕进去后会迷路,后來还是校长想出办法來,找來一根很长的绳子,让两名治安员系在腰上,然后才进去找人,
绳子应该有三百米左右吧,但治安员进去沒多久,我们就发现绳子不够长,另外两名治安员赶紧给进去的伙计打电话,想叫他们先出來,可手机在防空洞里沒信号,怎么打也打不通,无奈之下,只好把绳子往回拉,提醒他们出來,
还好这两个队员也不笨,我们一拉绳子,他们就出來了,后來,我们又找來一大堆绳子互相系上,系成一条长绳子,总长就算沒一千米,起码也有八百米,这才再次进去找人,
我们本來想,绳子这么长,肯定够用了吧,可是过了一阵了,绳子还是放尽了,只好再次把他们拉出來,他们出來之后,说在洞里越往深处走就越昏暗,而且岔路多得像个迷宫似的,如果不是系上绳子,肯定找不到出路,
后來,我们把所有能找到绳子都拿过來,全系在一起,有多长我也说不清楚,至少有两千米以上吧,
这回绳子总算够长了,但我们在洞外等了老半天也沒看见他们出來,正商量着是不是该沿着绳子进去找他们的时候,便看见他们带着两个孩子出來,不过这俩孩子出來后,却有些不对劲,
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救出來,就哭着走上前想抱着他,可他看见自己母亲,竟然惊恐地后退,并大叫“不要杀我,不要吃我”之类的话,另一个孩子也不见得比他好多少,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双手抱头蹲下不住地颤抖,
休息几天之后,他们俩的情况才好一点,但始终也沒告诉大家,在防空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每当有人问起时,他们都会非常惊慌地说:“不能说,不能说,说出來就沒命了,”
经过此事之后,校长一再强调,不能让学生靠近防空洞,以免再次发生相同的意外……
听完卢老师的叙述后,蓁蓁怯弱问道:“这两个学生在防空洞里遇到了藏镜鬼吗,”
“不好说,”卢老师摇了摇头,“虽然有不少人认为他们中邪了,但他们始终也不肯说出在洞里的遭遇,我个人认为世上根本不存在鬼神,如果真的有鬼,我妻儿的鬼魂早就找县政府那些混蛋报仇了,可那帮混蛋现在还不照样吃香喝辣,”
“既然之前有学生跑到防空洞里面去,那王村五姐弟失踪时,为何不进去找呢,”我问,
“知道他们失踪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防空洞,”卢老师摇头叹息,“他们失踪之前,还跟我借足球到学校后面的空地玩,所以我想他们可能把足球踢进防空洞,为找回足球才走进去,我把这事告诉他们的父亲蔡全,让他到派出所报案,可他跑了几趟对方也沒派人过來,”
“为什么不找治安队帮忙呢,”蓁蓁问,
“找过了,”卢老师苦笑道:“当时春节刚过,治安队的人都不想进这种晦气的地方,说了一大堆借口來推搪,就是因为他们不肯帮忙,蔡全才会跑到县派出所,沒想到还是沒人肯來帮忙,”
“就算沒人來帮忙,你们也可能自己进去找啊,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蔡全不可能放任不管吧,”蓁蓁怒气冲冲地说,
“蔡全对藏镜鬼的传说深信不疑,连洞口也不敢靠近,还那敢进去呢,”卢老师又再轻声叹息,“其实,在知道县派出所不受理后,我就给校长打了电话,校长对这件事很紧张,到治安队闹了一场,非得要他们派人进防空洞找人,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他们每个月都拿村委会发的工资,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却袖手旁观,实在太不像话了,治安队的队长说他们也有难处,说县派出所给他打过电话,跟他说到那里找人都可以,就是不能到防空洞里找,还说如果因此而出意外,就要他负全部责任,”
“太可恶了,自己不受理,还不让别人进防空洞找人,县派出所的人都是饭桶吗,”
在蓁蓁义愤填膺地大骂县派出所不作为的同时,我则思考着一个问題,,县派出所为何阻挠治安队进防空洞找人呢,
首先,不管治安队能否在防空洞里找到王村五姐弟,甚至会否在防空洞里出意外,似乎都不会给县派出所带來损失;其次,治安队曾经进洞救人,且队员丝毫无损,再次进洞应该也不会出大问題;其三,倘若治安员真的在洞里找到王村五姐弟,事情也就得到解决,蔡全便不会一而再地到县派出所报案,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由此推断,县派出所完全沒有阻挠治安队的理由,除非他们早已知道这五名孩子被禁锢在防空洞里,并且不想让大家找到他们,如果真的是这样,县派出所不就成了帮凶,
我突然想起庆生叔所说的邪教,
虽然不能排除有邪教教徒混进县派出所,但这个可能性似乎并不高,或许,防空洞里有某些县派出所不想让民众知道的秘密,
虽然我很想立刻进防空洞一探究竟,但此时已经是深夜,而且蓁蓁又受了伤,也只好作罢,因此,向卢老师道别后,我便跟蓁蓁各自回家休息,
翌日,我大清早就爬起來,连蒙带骗地把蓁蓁拐到法医处找流年,虽然八名蔡姓儿童的尸体经已火化,但我找流年的目的并非为了看死尸,而是找他给蓁蓁“验伤”,
蓁蓁昨夜受到藏镜鬼袭击,手臂被对方的利爪刺伤,虽然有卢老师帮忙处理伤口,但他并非医生,只能作简单的处理,不能保证不出问題,而且天晓得藏镜鬼的爪子是否有毒,还是找个“医生”检验一下比较安全,
流年虽然是专门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感冒咳嗽或许不会治,但对于外科损伤,他还挺专业的,拆开蓁蓁手臂上的绷带,仔细地检查藏镜鬼留下的可怕血洞后,他便一脸严肃地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我沒好气地说:“你就不能说些有建设性的话吗,”
他边认真地给蓁蓁消毒,边严肃地对她说:“一个害你留下疤痕也不感到愧疚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蓁蓁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说:“我早就知道他靠不住,”
“好吧,我承认自己贪生怕死,且沒绅士风度,反应也不够敏捷,看见同伴有危险沒有立刻挺身而出,替她挡下这一下,”我投起双手作投降状,
流年道貌岸然地说:“嗯,很好,既然你能承认错误,那就更应该主动承担后果,好歹也得请蓁蓁吃顿饭谢罪,”
蓁蓁沒有说话,只是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我正想开口时,流年又幽幽地说:“听者有份,”
“哎呀,”蓁蓁突然大叫一声,不知道因为消毒水弄痛了伤口,还是其它原因,
玩闹过后,流年开始正经八百地跟我说正事:“蓁蓁的伤口沒有大问題,给她包扎的教师处理得不错,伤口沒有发炎的迹象,至于她受伤时的剧痛,我觉得应该是由于爪子上的非致命性神经毒素引起,毕竟她现在沒有中毒的症状,伤口也沒发黑,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心,就让我抽点血去化验好了,”随后,他叫助手给蓁蓁抽血化验,
在等待化验结果期间,我们一起讨论昨夜受藏镜鬼袭击的经历,
“鬼魅有可能给人物理上的伤害吗,”我向流年问道,
“一般來说不会,但世事无绝对,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论……”他沉默片刻后又道:“或许,我该告诉你们一个关于妄虚罗刹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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