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发挥讲课特长七 发挥讲课特长

  七发挥讲课特长——
  76年四人邦跨台后,知识分子的作用开始受到重视,当时各工厂数字仪表多开始使用,而我在无线电厂仪器室已经待了四年,对修数字仪表已积累了一些经验,此情被中南计量站人得知,准备在全省办一次这方面的学习班,以提高此类修理人员的技术水平,於是派人来与我商议,首先对我吹捧了一番,”听说我五十年代初就是部队无线电技术方面的教员,后又经哈军工深造,哈军工是全国有名的军事技术学府,从那里毕业的人,都有坚实的理论基础,加上如今又从事了几年的数字仪器修理,请我出来讲讲课绝无问题。”
  其实我已整整20年未上讲台了,能否讲好也未得知,但现在瞧得起我,不妨一试,於是在上班时间,修理工作之余,从数字电路基本理论,并以数字频率计原理为兰本,结合修理经验准备了一份讲稿,在武汉,沙市,襄樊等三个城市各办了一期,反应较好,理论讲得通俗易懂,实践经验丰富,可以借鉴。
  至于报酬,那时还谈不上,只是一件小小的纪念品,如一个精装笔记本,一个奖杯式小热水并之类,不过,这一讲不打紧,就有学员将我会讲课的情况,介绍给了江汉工人文化宫培训部,以及市科委科技交流站[我后来工作单位的前身],他们的工作人员来我家,正式聘请我到他们单位业余讲课,开始工程师每课时0。8元,以后每课时1元、1。2元[可我80年以前还未落实政策,更无工程师职称,但他们还是按此标准],当时我们工厂休星期一,这样一家安排上午四课时,下午另一家安排四课时,就讲数字电路这一门,於是我将原有的讲稿加以整理,扩展成一个学期八十个课时的讲课内容,这样一个月有二十几块逐渐增加到三十多块的额外收入,比我落实政策前的半月工资收入还要强,此时还有个别老脑筋的人,跟我爱人说,劝我不要搞资本主义,可后来工厂也知道我会讲课,就与我商量,用上班时间给本厂电大班讲一门具体技术课,一个星期安排两节四课时,商议讲电视机原理,於是我买来一本黑白电视机原理及修理,自己再写出讲稿,后又增加夜校晚上两节电工原理课,给工人讲电工原理对我更是小菜一蝶,这样我每周的课时最多达十六课时,是任何一正规学校老师无法比拟,后来在“江宫”也开过电视机原理课,两套讲稿,用了四年八个学期。使我的月收入达到或稍稍超过在部队的水平。
  78年改革开放就没有人再敢说这是走资本主义了。
  此外,讲课还为我所在工厂扩大了影响,开扩了市场。80年给我落实政策,由复员改办转业,81年即调武汉市无线电天线厂任技术厂长兼总工程师,到厂仅十天,厂长召开厂务会议,研究出席建筑电气学会年会问题,因为该厂是全国首家研制电缆电视系统的厂家,70年遵照周总理指示,北京饭店的电缆电视系统,必须使用国产,当时就由天线厂接下此任务,由武汉市电子局组织技术力量,经过两年攻关,终于在北京饭店安装试用,效果良好。经过近十年发展,现已纳入建筑电气的设计范畴,而所有建筑电气工程师对此项技术都很陌生,因而此次建筑电气学会年会在武汉开会,特邀武汉两家研制电缆电视单位参加,[另一单位是武汉市无线电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室],并在会上作专题介绍,现知另一单位已派三名工程师讲解,我们厂怎么办,要讲出水平,要有扇动作用,不说超过另一单位,至少不能落后他们,当时没有一位技术部门的中层干部或工程师敢出来承担此任务,当时书记及几位厂级干部,都瞪大眼束手无策,当时我也暗自在想,我虽然能讲,但我刚来十天,对该技术还不了解,拿什么去讲,所以我也未表态。,后有一抓生产的副厂长发话:”听说周厂长是部队教员出身,很会讲课,是否请他代劳”,此时我不得不表态了,我说:”我能讲,为了我厂的利益,我也愿意讲,但我刚来十天,对一切尚不甚了解,给我2一3天时间,此间我找谁谁就放下手边工作,把他知道的一切技术全盘告诉我,零乱没关系,我再来整理。”大家一致同意,这才松了口气,於是我刚来就接受了如此重任。头一天我找技术科长谈了一整天,我就记,个别地方不太清楚之处,即请他再祥细介绍一遍,第二天又找工艺科长谈了半天,还找资料室要了几张有关的图表。给了我一个独房间,关着门整理编写,头一天拟出一提纲,征求两位科长意见,他们看后大加赞许,没想到周厂长刚来,就能拟出这么有条理,有逻辑的提纲,没提任何意见,我就开始每节的内容,我还绘制了几张草图,请绘图室绘制成讲课用投影图。一个星期完全了全部讲课,先交给两位科长看,没提任何意见,只说好,且说他们在工厂待了十多年也写不出来,本来我想在部分技术人员中试讲一遍,他们说,不用了,相信我一定能讲好。
  到了开会的那日,头一天安排无线电研究所三位工程师先讲,第二天一整天安排给我[实际上是一个单位一天],我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开始讲课,一方面是全国各地来的建筑电气介人氏,用普通话更适应广大听众,上午三小时,下午三小时,大家都佩服我的讲课能力,讲完一天后,由主持会议者找我商量,想就某几个问题,请我明日早上再讲一讲,有些问题我事先有所准备,但有些问题事先也不知道,临时又将两位科长找来,向他们请教后立刻变成我的东西,写个提纲草稿,就准备二天再上台,晚上又有建筑电气杂志社的副主编及两位编辑到我住的客房中来,认为我讲得很好,希望我回去将讲稿再整理一下,他们准备在建筑电气杂志上分四期连载,我满口答应,因为这对提高我厂知名度,扩大影晌会有好处,后来书记厂长得知都非常高兴,没想到一个新来不足一月的技术厂长,就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此会议及杂志上刊登了我的文章后,全国有十几个省市建筑设计院先后请我去讲课,计有广州、深圳、长沙、武汉中南建筑设计院,市建筑设计院、洛阳、郑州、西安、南京、内蒙呼和浩特等等,[到一省属市,都是将全省搞建筑电气的人招来听课,有的有好几十人上百人],我将讲稿交厂办送印刷厂印成小册子,随讲课赠送,这等于是免费宣传,工厂只出我一人的旅差费,却大大提高了我厂的知名度。
  再者,讲课也给我个人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前面讲到的每课时1元的酬金,那是细水长流,每月给家里一点补贴罢了,第一笔大的经济收益,是83年的一千元稿费,正因为建筑电气杂志社连载了我的电缆电视系统的讲稿,应广大读者要求,该杂志社又要我扩展内容,修改整理,为我出版成书,由此得这一千元稿费,这几乎相当我当时一年的工资收入,83年底我调到武汉市科技交流中心,在我退休前的一年,到退休后的三年时间里,正赶上广播电视部门,承担电缆电视[即现今的有线电视]的设计安装任务,急需了解有线电视方面的技术,则由我爱人[已退休]出面组织培训班,我来讲课,并挂靠市科协下属一单位,双方二、八分成,4一5年内共办了十八期,平均每期能净获利五千元左右,为我们家创收约十万元,也就购买了现住的这套两室一厅,这就是我回地方,发挥我讲课特长的全部,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其实我有两次机会去院校,第一次63年哈军工毕业分我到西安导弹工程学院,后被截留空司,第二次是80年落实政策后要求调离工厂去学校,几个大学知我经历都要我,可就是工厂不肯放,我相信我若进了大学,一定是一位受欢迎的知名教授,但命运就是这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