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外交与计谋

  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德——好长的名字,当这个脸部略微有点半瘫的瘸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总无法将正直、忠诚挂在这人身上。
  “您好,尼克杨伯爵。”塔列朗双眼默然,说不上是不是在注视着我,那站立不能保证绝对稳定的身形略微倾斜着,感觉这家伙是不是故yì
  弄出点看不起我的模样引起我注意。
  “你好,秘书先生,你请坐!”我原来想对这家伙表示一些亲近,不过看到塔列朗这模样我失去了那样做的兴致,我后仰身体靠在白漆桌边,上下打量着这身穿一身白色镶金边套装的瘸子。
  “嗯!你们慢聊!”莱昂纳多似乎感到了空气中混入了一些什么,这个声称宁可研究死人也不愿因和活人打交道的小帅哥收了一下自己东西揩屁股开溜。
  塔列朗对于莱昂纳多的态度更为一般,他只是略微倾了一下身体就算和那个俊美帅哥打过招呼。
  莱昂纳多抬手在额头稍微挥了挥算是回礼,在积入门缝的一瞬向我吹了一个口哨后消失了。
  “先生那我也告辞了。”迪德罗倾身施礼也准bèi
  闪人,看起来这个小伙子也闻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味道,准bèi
  把这局面单独丢给我。
  “迪德罗你就不要走了,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到埃及事宜。”
  “可是,先生,塔列朗先生——您不会安排塔列朗先生——嗯当然——不过。”迪德罗显得有些慌乱,或者用慌乱来形容他也不确切,看他的神态似乎对于我安排一个完全没有外交经验的人参与研究埃及策略感到很是意wài。
  “伯爵大人,迪德罗先生说得对,我并没有外交事务处理的经验,所以想我征询意见似乎——似乎是出于您某种特别的安排?”塔列朗坐在位子上终于直起了自己的身体,当然也许他并没有特别坐直了身体,只是相对于他站立时状态显得正直了一些。
  我摆了摆手,用手支撑着自己绕白漆桌子转了一圈:“塔列朗先生,你在巴黎担任教堂执事听说做得很不错?”
  “嗯!伯爵大人,这倒是的,这也是我现在能出任牧师协会秘书的主要原因,不过大人我不明白这和您让我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终于能确认塔列朗的眼睛正视着我,虽然他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要确认眼球具体正对的方向并不容易,不过现在我能确定了。
  “现在做个牧师秘书不容易吧?尤其像塔列朗先生你这样不上不小的小秘书应该是一件非常麻烦的差事吧?”现在该我表现得漫不经心了,于是我避开了塔列朗的注视欣赏起墙面上的一幅画,威尼斯著名画家提香的作品《花神》。
  “不算一个轻松的工作,还行,大人为什么问这个?”塔列朗语速略微加快了,不过他很快又将自己的语速恢复了那种慢条斯理的节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地方与罗马之间的分歧还有其他一些,还行吧。应该比大人要轻松一些。”
  “喔喔——”站在画前没有动弹,我故yì
  呼了两声,这是弄给塔列昂的动静,从他的话中已经能听出他想和我套近乎的端倪,我基本可以判断这个塔列朗在进到这间屋子初始时是故yì
  摆出那副模样,“喔——这幅画画得真不错。”
  “嗯,大人,伯爵大人。”塔列朗站了起来,从他挪动步子的声音判断,他极力试图控zhì
  自己略微颠簸的平衡,“伯爵大人真是一个杰出的鉴赏家。”
  “喔?”我是狗屁鉴赏家,这个我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知dào
  提香作品不应该放在这,我基本就看不出眼前这是一幅仿品,“说笑了,先生父亲家中应该有不少名画吧?真zhèng
  的鉴赏家应该是阁下吧。”
  “哪里,哪里,《花神》提香早期作品,半扶着滑落在胸前的丝衣,若隐若现的美丽与女神淡然的眼神搭配起来——嗯,虽然这只不过是仿品,不过味道依然十足,也是一件值得收藏的珍品。”塔列朗走到我身后略微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语气似乎在评画,又或者是在点诱着什么,我不由转头注视着这个瘸脚外交家。
  “塔列朗先生是一个很熟悉女性人心的人呐,您不是牧师么?”我早就读过不少塔列朗的风流韵事,早在他还是神学院学生时,就已经按耐不住喷博的激情,到了现在1786年他的私生子也应该有一岁了吧。
  “嗯,伯爵大人您见笑了,原则上我们牧师也是可以娶妻的,虽然现在我没有这个资格,不过也该趁早做些准bèi
  不是么?呵呵。”塔列朗终于笑了起来,他似乎终于觉得有缓和谈话气氛的必要了。
  “男人么可以理解,迪德罗,你们俩以后就要合zuò
  了,我可要看看你们两人谁的本事更高一筹了。”一直晾在一旁的迪德罗不加入讨论,那么这个团队就不能正常运作,当我将迪德罗引入谈话***之后,迪德罗与塔列朗也很快熟了起来,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已经彼此熟悉,只不过在我面前要做一个过场,当然谁知dào
  呢?
  塔列朗的到来,也决定了我离开枫丹白露宫的日期,在和他谈了一些关于军售协议初步想法后,这个并没有真zhèng
  开始接触外交事宜的人物,很快展现了他在处理外加事宜上天生的长处——
  “大人你这话说得很对,说得很对!至于我的看法么,您知dào
  的,对于这种错综复杂的事务,我是无法迅速做出很全面的判断的,一切都要仔细周详的考lǜ
  不是么,当然大人您对于阿尔及尔与摩洛哥各部落的关系分析得很全面,很全面。”
  以上就是塔列朗应付我的话,既然他如此应付我,那好,我也会安排好他。塔列朗有**,金钱女人他都很感兴趣,那么这种人肯定不会将需yào
  在这一方面作诸多掩饰的牧师作为终身职业。
  “亲爱的塔列朗先生,很好,你想得很周全,这样你和迪德罗就把埃及以及随后的外交具体安排细节整理出来,知dào
  么?亲爱的先生们,从北非的酋长夫人到奥地利宫廷的漂亮公主,当然还有俄罗斯野味十足的女王都会属于……”我兴奋挥着手,煽动者眼前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激励他们这些话最有效,我十分陶醉我能很快击破他们的精神防线……
  “杨——你进来一下。”
  我正在陶醉我自己的表现,然而这一切嘎然而止,身后的房门微微打开,一个漂亮的脑袋伸了出来。是露西,糟糕!刚才的话被她听到了!
  “呵呵!”迪德罗首先掩嘴笑了起来,塔列朗看了看他跟着笑了起来,我愠怒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去为我的陶醉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