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她也中毒了

  少年引着她去了后堂,院子内晒着各色药材,似浓烈,似清淡。
  少年已然习惯,自袖中抽出汗巾,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继续往前。
  秦蓁不疾不徐地跟着,等到了之后,才开口,“未料到,这后院里头倒是清净。”
  “师父不喜热闹,若非前些时日,从北边来了不少难民,他滞留在此,怕是一早便离京去了。”少年解释道。
  “北边?”秦蓁仔细地想着,前世北边发生了何事?
  她细想了一番,倒是没有想起来。
  许是那时候,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讨好新进门的江氏吧。
  她暗自摇头,看来这一世,她也要多关注一些外头的事情,否则,与前世又有何异呢?
  等到了最里头的屋子,屋门是开着的,连一道帘子都没有,穿堂风透着丝丝的凉意,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秦蓁忍不住地抬眸看去。
  只瞧见里头有一少年,一身青衣短打,眉宇间透着几分地凝重,看似像是遇到了难事儿。
  一旁,有一个长者,也是一身褐色短打,正聚精会神地尝药。
  她一眼便认出,长者便是郎中。
  少年走了进去,“师父,贵人来了。”
  贵人?
  秦蓁倒是觉得这称呼有些别扭,她算哪门子的贵人?
  如今,她是来求人的,并非是来帮人的。
  里头的少年,捧着药材,跟捧着宝贝似的,仔细地辨别着,压根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
  郎中放下手中的药,抬眸朝着外头看。
  秦蓁便抬步入内。
  那郎中起身,拱手道,“当真是贵人临门啊。”
  “大夫客气了,我哪里算贵人。”秦蓁也客套道。
  “一年不见,秦小姐倒是清减了不少。”郎中看着她。
  这徐大夫乃是有名的走方郎中,医术高明,不过脾气也古怪,倘若不是有眼缘的,他是一概不理会的。
  他瞧着精瘦,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实则,内里却是个慈爱的长辈。
  秦蓁也只是笑了笑,“孝期在身,倒是让大夫见笑了。”
  “想来,秦小姐是因你母亲的病而来的。”徐大夫倒也不拐弯抹角。
  秦蓁点头,“正是。”
  “秦小姐,里间说话。”徐大夫也知晓,此处说话不便。
  秦蓁略略点头,便与他一同进去了。
  屋内陈设也很简单,不过是简单的桌椅罢了,一张床。
  想来男女有别,不过在他们眼里头,倒也不那么讲究。
  秦蓁知晓何为入乡随俗的道理,故而也不拘泥,只是带着钟妈妈跟寄香进去了。
  寄香抬眸一瞧,微微蹙眉。
  秦蓁反倒自在地随着徐大夫一同落座。
  引着她前来的少年倒了热茶,便出去忙活了。
  外头,那少年依旧皱着眉头在研究摆在他跟前的草药。
  徐大夫行至铜盆前净手,而后又重新坐下。
  “寒舍简陋,倒是让秦小姐见笑了。”徐大夫温声道。
  秦蓁摇头,“徐大夫不必如此客气。”
  “秦小姐既如此说,那我也知无不言了。”徐大夫随即,抽出不远处书案上放着的一则书卷,他打开之后,便递给她。
  秦蓁接过,待看罢之后,才愣了愣,“难道当年,母亲也是服了此毒?”
  “正是。”徐大夫道,“多年来,我一直寻找此毒的解药,倒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难道徐大夫寻到了?”秦蓁双眼一亮。
  “难道秦小姐不好奇,此毒是从何处来的?”徐大夫反问道。
  “此物想来还是出自宫中。”秦蓁敛眸,“不瞒徐大夫,如今家中事情颇多,我姑婆、姑姑,多年无所出,母亲当年也是因此毒而导致身子亏损,这才没了。”
  徐大夫点头道,“秦小姐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时有不好?”
  “我?”秦蓁睁大双眸,转瞬的惊讶之后,却是平静。
  徐大夫笑了笑,“看来秦小姐也怀疑了。”
  “徐大夫这处当真有解药?”秦蓁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徐大夫点头,“不过需要些时日。”
  “多久?”秦蓁急切地问道。
  “最快也要半月。”徐大夫算了算,“有一味药材还未寻到。”
  “我如今也不知晓姑婆中毒多久,即便用了这解药,日后可还能?”秦蓁试探地问道。
  “倘若日子太久,怕也是不成的。”徐大夫叹了口气,“不过是多活几年罢了。”
  “那我呢?”秦蓁紧张不已。
  原来,她前世当真无所出,是中毒所致。
  “秦小姐中毒,也不过一年,服了解药,调养些时日,便无虞。”徐大夫继续道,“至于你所说的赵夫人,需要服下解药之后,再观察。”
  “有劳徐大夫了。”秦蓁淡淡道,“不过徐大夫,此事儿万万不能被旁人知晓,否则您性命堪忧。”
  “放心就是了。”徐大夫笑呵呵道,“不过,秦小姐若是得了解药,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秦蓁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徐大夫爽朗一笑,便让她回去了。
  秦蓁出了里间,侧眸看着那少年,还是在聚精会神地挑拣药材,她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走了。
  等出了医馆,坐在马车上,她显然有些激动。
  只是喜悦之后,更多的是担忧。
  姑婆中毒,姑姑也中毒,连母亲也是中毒,她也不例外,那么,此毒究竟是谁下的呢?
  她一定要揪出此人,否则,后患无穷。
  “大小姐,夫人当年,之所以没有将小公子生出来,是那毒药所致?”钟妈妈恍然。
  秦蓁点头,“想来钟妈妈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可是她是如何办到的?”钟妈妈不解,“当初,夫人一应用度都经过老奴之手啊。”
  秦蓁叹了口气,“她有心加害,怎会想不到法子?”
  “可是,如今李妈妈也没了,死无对证。”钟妈妈明白,李妈妈必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题外话------
  小A:我怎么觉得江氏不简单啊?
  作者君:是不简单。
  小A:是非常的不简单。
  作者君:嗯嗯,是非常的不简单。
  小A:这么皮一下好吗?
  作者君: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