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O八章 轮到你了
正阳门下,凤千越正站在那儿,眼见冯德贵匆匆忙忙与一众侍卫出来,他上前道:
“冯公公这是要着急去哪儿?”
“原来是四殿下,十一殿下那儿急着要老奴送解药过去。”冯德贵知道认下十一皇子的事已成定局,便再没了遮掩,道。
“十一殿下?”凤千越微愣,“冯公公是不是弄错了,向来只有十一公主,何来十一殿下?”
“四殿下,这以前是没有,但现在有了,皇上认回了遗落民间的十一殿下。”冯德贵道。
凤千越心头一颤,他这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讯息?“遗落民间的十一殿下?谁?”
“那明安郡王的宴会上,殿下您和相府的三小姐不是查出明安郡王不是连家的骨肉吗?他确实不是连家的骨肉,但他是皇上的骨肉啊。”
“你说什么?连诀他是……他是……”凤千越只觉得晴天霹雳,脚步竟有些不稳,眼前一阵发黑。
“是啊,老奴当初看着诀少爷,就觉得气度不凡,与一般贵公子都不一样,原来啊,是皇上的孩子,四殿下,老奴还要赶去相府给十一殿送药,老奴先行告退!”
凤千越不知道冯德贵最后都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
连诀不是连相的儿子,可却是父皇的儿子!
这……这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哦,对了,四殿下,那相府的三小姐,您府中的夫人连诗雅已经没了,死在了水窖里。”冯德贵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凤千越说了这句话后才离去。
原来,连诗雅已经死了!难怪,难怪相府传不出任何消息!
凤千越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抬手,已是满额大汗——
他也终于明白,连似月为什么要故意上他的当了!因为她手里有连诀这张王牌!
连似月啊连似月,你这一局棋,竟然是这样下的!本王这次,竟然连你的棋局都没有猜透,竟还不知不觉成了你的棋子!
“传四殿下觐见!”他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传来让他进宫的声音。
他缓缓抬头,看向那远处的荣元殿的琉璃瓦,头一回,他竟然对进宫有了恐惧的感觉。
“四殿下,皇上请您进去。”见他目光深锁,那前来传旨的太监催促道。
“知道了,本王这就去。”他回过神来,抬脚往荣元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妇人,正被数名侍卫拖着,这妇人衣裳虽雍容华贵,但是她头发披散,眼神混沌,浑身软软地,脚步迈不开,全靠侍卫拖着走。
他仔细一看,顿时心头漾起一丝冷意——
这非人非鬼的,竟是后宫四妃之一的徐贤妃!
“发生什么事了?”凤千越对走过来的侍卫,问道。
“呵呵……”这时候,徐贤妃嘴里发出一声怪异而可怕的哂笑声,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隔着凌乱的发丝,看着凤千越,道,“你斗不过那个人的,她是个魔鬼,她比谁的花招都多,我堂堂的贤妃娘娘,纵横后宫数十年,没想到,最终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呵呵呵,你斗不过她的,她是魔鬼,是魔鬼,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徐贤妃突然狂乱的大笑。
凤千越眉头一皱,低声道,“带她下去吧,别竟然了圣驾。”
“是!”徐贤妃被侍卫拖着走了,嘴里却一直在说,“你斗不过她的,你斗不过她的,她有邪气,她是个魔鬼……”
凤千越看着破落的她慢慢走远,脑海中依稀浮现徐贤妃昔日的盛气来。
老八还在平洲率军攻打安平王吕尚,可这边,父皇竟将徐贤妃打入了冷宫,看来徐贤妃和连诀的事也脱不了干系。
他转身,走进了荣元殿——
只见,殿内,周成帝高坐在龙椅上,目光森冷,眉头紧皱,,而凤云峥,连似月,连延甫等走在殿内。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连似月,仿佛等待了很久似的,连似月的目光也缓缓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凤千越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冰冷,嘲弄,耻笑,还有解恨的目光。
“儿臣拜见父皇。”凤千越收回视线,跪在了地上。
“朕听说,你想见朕?”周成帝问道,语气里没什么感情,好不容易通过为这个父皇养血蝉得来的温情和好感,又已经荡然无存了,这一刻,凤千越的心里,也感到了一阵悲凉。
“是,儿臣有要事禀报父皇。”凤千越垂首,道。
“你有什么要是禀报,暂且押后,你既然来了,朕倒要问你几个问题。”周成帝看着面前的儿子,道。
“父皇请说。”
“朕听说,是你和你府中的妾室连诗雅逼得连相当众滴血认亲,然后眼睁睁看着连相将连诀和他的姐姐以及母亲一并关进柴房的?”周成帝缓缓问道。
凤千越一惊,父皇这分明责怪他!
“父皇明鉴,儿臣当时并不知道连诀是,是皇弟,儿臣只是怕相府的人欺骗了父皇,毕竟,异姓王不是人人都可以封的。”是啊,他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呢?
“哦,是吗?”
“儿臣不敢有半点欺瞒。”凤千越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周成帝的心思,再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现在呢,你得知你千方百计想要揪出来的连诀竟然是朕的孩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儿臣初听,觉得十分震惊,但也为父皇感到高兴,儿臣还没有恭喜父皇寻回十一皇弟,父子团员。”凤千越的一席话,让连似月听着心里头有些反胃。
“你又多了个弟弟,你不高兴吗?只是恭喜朕父子团聚。”周成帝始终话里有话,令凤千越如履薄冰。
“十一皇弟回来,儿臣心里头自然高兴,只是太过震惊,儿臣还有些没有缓过来。”凤千越谨慎地道。
“你不是故意想要害他就好。”周成帝冷冷地道。
凤千越一惊,父皇这是怀疑他?“父皇,儿臣绝没有这份心。”
“那萧家呢?萧振海全家叛逃,至今杳无音信,这萧河被关进地牢都逃走了,此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周成帝目光紧紧盯着凤千越,语气中的怒意,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