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队伍走到中途,南宫彦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便叫花弄影先押送罪臣回紫霞国,等他确定王府没事再与他会合。他快马加鞭的回到了赤炎国。一下马,快速的跑进王府里。
  今夜的王府是这样的安静,一路走进去并未见到任何一个下人。当他走进前厅的时候,发xiàn
  守卫的家丁却倒在地上。就连小宝也不例外,一看事态南宫彦便上前去查探。
  他伸出手摸上家丁的脖子位置,脉搏还在跳动。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宝。把他丢进院子里的池水中,小宝整个人从池塘之中站了起来。
  “发大水了?快来人啊。”等小宝站稳之后,这才发xiàn
  眼前一张黑脸的南宫彦。他快速的从池里出来,跪在南宫彦的面前。
  “王爷,您不是去紫霞国了吗?怎么回来了呢?奴才不是睡着,只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好像被人袭击了。随后,奴才完全失去了知觉。”南宫彦一把从地上抓起小宝,他的面容有些下沉,额上的青筋在不断的跳动着。
  “怎么回事?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来承乾王府偷袭?”小宝没有再说话,他手一直指向自己的对面。嘴里说不出话来,南宫彦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这是柴房的方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浓浓白烟呢?不好,难道白疏影出事了。南宫彦一把放下小宝,朝着小宝瞪了一眼。
  “用水去泼醒所有的人,速速给我来柴房。”说完之后,他快速的往柴房的方向奔跑而去。
  等他跑到的时候,柴房已经烧的一干二净。南宫彦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原本是柴房的位置。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事实,什么都没有了。连一根稻草都没剩下。他的双腿突然无力的瘫软下来,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地皮上面还在冒着燃烧过后的烟雾,四周已经变得黑糊糊一片。
  “不,不会的。疏影,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不允许你就这样的离开我,从你进王府的第一天起我就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疏影,你一定没死对不对?你出来吧!就算是你要惩罚,也不要用死来惩罚我。”南宫彦已经语无伦次,眼神一片的呆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一走自己与白疏影竟然成为了永别。
  等家丁们全部跑进来的时候,发xiàn
  南宫彦跪在地上。他整个人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与冷情的伪装。小宝终于明白南宫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后面所有的家丁全部都一片的愕然。站在南宫彦的背后,看着眼前已经消失不见的柴房。
  小宝有些动容,就算是当年靳悠悠不在的时候。也从未见到南宫彦像今天这般的失控过,也没有见过南宫彦如此绝望的一面。小宝蹲下身,想要去扶南宫彦。却被他一把挥开,小宝站起来再去扶。
  “王爷,你先起来吧!奴才马上带人出去找找,您不要这样。就算您这样做,王妃娘娘也不会出现啊?”小宝尽量以平时正常的口气说着,不想再去刺激南宫彦的情绪。
  南宫彦没有再说话,他慢慢的从地上起来。挥开小宝的手,缓缓的朝着冒着白烟的柴房走去。一切都化为了灰烬,尘归尘,土归土。他突然蹲下身,最外面的角落位置有支发簪。已经变得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式与色泽,变得残缺不全,黑色一片。南宫彦捡起发簪,用手擦拭着。他慢慢的擦着,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下人们已经全部被小宝打发下去,他走上前扶住差点被房梁绊倒的南宫彦。“王爷,回去吧!就算您一直难过,娘娘也不会死而复生啊。”小宝实在不忍心说出这个事实,说完后却换来南宫彦的一拳。
  “住嘴,你又没有亲眼看见她死。怎么知dào
  她不会回来呢?滚,滚下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南宫彦像是发疯了般,对着小宝大声的怒吼着。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那支发簪,手心里的那支发簪像是要被他折断一般。直到骨节泛白,他还是依旧未松开。“疏影,我等你回来。我在王府等你回来,不管一年还是十年,我都会等到你出现为止。我相信你不会死,再多,再大的痛苦与困难你都挺过来了。所以,这次你更加不会死。”他仰起头朝着天空大声的咆哮着,泪,从他眼里流出。滴在地上,为什么要在自己离开之后才敢动手呢?
  南宫彦猛然惊醒,他大步的跨出柴房前往大厅的方向奔跑而去。看见跑见大厅的南宫彦,小宝便从台阶上起身。
  “小宝,你替我办件事情?吩咐王府所有的下人谁也不准提我回来的事情。谁要是敢声张,就马上给我滚出王府。”等南宫彦说完之后,小宝离开了大厅。
  南宫彦回到书房,他换了夜行衣。把发簪放进自己的怀中,蒙上面巾便消失在承乾王府。
  静心庵
  南宫彦潜入后院厢房的位置,他在墙上找记号。终于,找到了记号。推门进去。残月坐在桌边,显然是等着南宫彦的到来。
  “王爷,属下该死。”残月一见到来人便下跪,南宫彦摘下面巾怒视着地上的残月。
  他接着转过身去背朝着残月,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情,你要承担全部的责任。我出门前,再三交代叫你看住靳悠悠,没想到,你堂堂暗卫的副队长竟然还敌不过小小的东厂使。”残月没有吭声,等着南宫彦把话说完。
  “我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残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南宫彦接过来看完之后。他愤nù
  的一掌击在桌上,杯子被震的发出响声。
  “王爷,晚上娘娘不知dào
  什么回事。说在陌生的地方很害pà
  要属下陪着她一块呆在屋里,所以这件事情她应该是已经蓄意很久了。”残月最后还是说出了靳悠悠昨晚缠住自己的事实,南宫彦没有过多的面目表情。
  “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现在给我看住靳悠悠,有任何发xiàn
  不对劲的马上通知我。”说完之后,他拉上面巾走了出去。
  他运用着轻功,潜进了东厂。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的侍卫,最后才找到密室。他闻到一间密室里传来檀香的味道,随后便推门而入。
  腰间的软剑快速抽出,完好的抵住夏雪的脖子。
  “能在东厂里自由出入的人,看来也是高手。”夏雪并未害pà
  ,而是慢慢的说着。她依旧拿着手中的牌位,用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
  南宫彦看见牌位上的名字,他的身子不由的一僵。“怎么?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啊。冬雨,你不认识了吗?被你逼的投湖自尽,南宫彦我杀不了你。所以,我只能拿白疏影开刀。”夏雪抬起眼,瞥了一眼南宫彦。
  既然,夏雪都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实情。南宫彦也无需在伪装,他扯下脸上的面巾。
  “我会让你知dào
  ,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敢动我的南宫彦的人,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夏雪快速的从桌底抽出剑,和南宫彦交战起来。
  她一手护着牌位,一手拿着剑与南宫彦奋力的交战着。最后,南宫彦一剑扫落她手中的牌位。夏雪正要蹲下身去捡,南宫彦趁机划伤了她的手臂。
  “从始至终,冬雨并非是我杀死的。你潜进王府,难道就是为了替她报仇,夏雪,不知dào
  南宫硕是怎么培养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愚蠢。说,白疏影是不是你害死的。今天,你要是不说出来。我就亲手送你下黄泉,让你们姐妹俩团聚。”南宫彦的心中燃烧着无名怒火,一想起被化成灰烬的柴房,他就恨不得杀光所有的参与此事的人。
  夏雪捡起地上的牌位,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冬雨有什么错,可你们却无情的把她逼上了绝路。白疏影她该死,要不是她冬雨也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南宫彦这才明白,以前的自己错的究竟有多么的离谱。
  “你错了,害死冬雨的人是我。不是白疏影,她一点错都没有。而你呢?事情完全没有搞清楚,却害死了无辜的人。你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正当南宫彦的话说完,夏雪已经倒在了地上。他蹲下身,发xiàn
  夏雪的腹部渗出大量的鲜血。她怀中的牌位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红色。血,不断的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突然,夏雪握住南宫彦的手。“今天落在你的手里……我没打算再活下去。因为,我大仇已报。南宫彦,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之中。”
  最后,她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南宫彦摊开手掌心,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李字。他最后无力的站起身来,离开东厂。
  这件事情,看来不是表面上所见到的这么简单。南宫彦的心里划开一阵狐疑,白疏影的离开让他倍受打击。七年前是靳悠悠,七年后是白疏影。为什么,自己的命中总是充满着无尽的颠沛流离。好像,凡是自己爱上,还没拥有,到最后却变成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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