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靳悠悠整个人蜷缩在墙角里。南宫彦快步的走上前去,蹲下身察看着地上的靳悠悠。他伸出手微微拉开她捂住左脸的手,靳悠悠整个人往南宫彦的怀里缩去。
白疏影完全冷眼旁观,她没有兴趣知dào
靳悠悠的伤到底有如何的深。也并不想知dào
南宫彦此时对靳悠悠关注有多么的急切,她整个人全部沉浸在丧失孩子骨灰的悲痛之中。
当南宫彦看清楚靳悠悠脸上的疤痕时,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白疏影瞧去,她的脚边有一块破碎的瓷片。瓷片上还沾染着未成干透的血迹,南宫彦抓起地上的瓷片。对比下靳悠悠脸上的伤疤,他有些明白靳悠悠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靳悠悠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颤抖着。泪眼汪汪的靠在南宫彦的怀中,循着白疏影的方向望去。南宫彦这才发xiàn
她那双原本素净,纤细的手掌。却被布团紧紧的包裹着,血正在慢慢的渗出来。
“王爷,这件事情奴婢可以给你做个解释。就算奴婢说完之后,王爷要打要骂奴婢都认了。”小荷顾不得自己的后背上的伤有多么的痛,她走到南宫彦的面前,然后直直跪下。这次她的眼中没有泪水,眼神里所表露出来的悲痛是这样的明显。
花弄影双手怀胸,挑起眉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夏雪。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丫头有几分眼熟,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南宫彦感到疲惫,这次却破例静下心来想听听小荷怎么说。
他放开靳悠悠,随后缓缓起身。“这件事情,你要是给不了我满yì
的答复。那么,你就等着被逐出王府吧!”南宫彦疲惫的说着,额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小荷还未开口,白疏影快速的解开手中的布团。她露出讥讽的笑,朝着南宫彦高高的举起那满带着鲜血的手掌。“南宫彦,你想知dào
我的手中有什么吗?呵……说出来你就会知dào
靳悠悠的心肠有多少的狠毒?你我的孩子,孩子的骨灰与我的血融在一块。孩子的骨灰没了,已经随风飘零了。他还那么的小,我们都还未见到他出世。这原本就是一个遗憾,没想到这次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无法追悔的痛心教xùn
了。”白疏影的话,令南宫彦不由的大惊失色。
这个真相说出口,让南宫彦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紧缩。心里的痛令他的心脏感到麻痹,失去孩子已经是自己毕生最大的错误。没想到,如今连孩子的骨灰都不得以保留。昨天明明还去西郊看望过孩子,而今天居然成了最后一面。他安然的垂下眼睑,眼神变得一片茫然。这一切,他无法接受。虽说是没有见过面的,但毕竟是血浓于水。
西厢的院外,六个人各自站立着。突然,白疏影疯了似的冲向夏雪,顾不得自己的手伤的有多重。朝着夏雪的脸左右开弓,一边打她一边哭。“贱婢,你不是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下贱丫头。你会下地狱的,我的孩子会来找你索命的。以前,你冤枉我拖靳悠悠下水想害死她。还冤枉小荷在靳悠悠的药里面下牛黄,我忍了。我都忍了,不是我白疏影怕你们。而是,我白疏影不屑与你们争斗。我一再的让步,你们不但不思过。反而,还变本加厉。这次,居然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夏雪,你不得好死。”白疏影大声的怒吼着,完全没有理会周遭人的眼色。她不再需yào
理智,此刻她只想替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
夏雪站立在原地,任由白疏影的巴掌一掌一掌的落在她的脸上,没想到今天这样做竟然彻底激疯了以往对争斗冷淡的白疏影。她感到自己的脸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嘴角有股暖流正滑下来。南宫彦走上前去,死死的抱住白疏影。然后,双手扣住她的手腕。眼睛看着她的手掌心,那一片的血肉模糊。让南宫彦心痛的无法呼吸,连喘口气都觉得这样的痛。
南宫彦暗自闭上双眼,死咬着压根。随后,抬起脸。“小荷,叫人带夏雪去执行家法。三十大板,你在旁边数着。一下都不准少,要是死了直接拖出去埋了。要是活的,你就给我把她关进柴房里。三天三夜不准给她吃的喝的,谁要是送去了,那么就和她一样的下场。”南宫彦的命令,让原本还在装可怜的靳悠悠抬起了头。
南宫彦,你好绝情。纵使我被毁容,你也不站在我的身边?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你对我的思念,你对的我疼!我靳悠悠,这下真的彻底的明白了。好,你要这样做我也不怪你。只怕,到时候你会后悔。我不只是要你的孩子没了骨灰,我还要白疏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把我逼急了,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花弄影不可相信的看了南宫彦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小荷收到南宫的命令之后,心里暗自的喘了一口大大的气。这次真的替小姐出了口气,看来王爷的心中对小姐还是有感情的。
南宫彦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抱着白疏影不松手。“弄影,她的伤就交给你了。”说完时候,南宫彦带着白疏影走进了西厢。他没有再看靳悠悠一眼,没有出声询问她的伤势。可见,这次靳悠悠的所作所为真的令南宫彦失望了。
悠悠,当初善良,天真的你去哪里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我造下的罪孽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宁可你没有回来过,我宁可你七年前是真的死了。这样,我对你的爱可以长存心间,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你一步一步堕落,沉沦。而,无法自拔,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毁灭了你自己的秉性。悠悠,这样的你令我感到害pà。你不再是我以前所爱的那个女孩,也不是我以前日思夜想的挚爱。你这样做,比白中天更狠毒。你和白中天有什么分别呢?
听完南宫彦之后,靳悠悠顿时没了力qì
,眼睛一直看着远去的南宫彦。心,在瞬间无声的碎裂,而,站在一边的夏雪听完南宫彦的话,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了地上。那红肿的脸,让此刻的她失去了以往的嚣张与目中无人的高傲。
花弄影扶起地上的靳悠悠,带着脚步蹒跚的她离开了西厢。
等他们远去之后,小荷慢慢的朝着夏雪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夏雪,伸出脚狠狠的踩在了夏雪的手背上。“多行不义必自毙,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今天这样的下场,是你应得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夏雪,从你和靳悠悠联手把我家小姐的孩子弄致流产之后。我小荷就在那天发过誓,只要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尝尝,你当初加诸在我家小姐身上的所有伤与痛。现在,你的报应到了。”小荷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来。勾起夏雪的下巴,眼睛里的狡黠在此刻释fàng
出来。
夏雪一扭头,甩开小荷的钳制。“呸,你做梦。你等着看好了,今天这个三十大板,我夏雪不会成为亡魂。因为,在我有生之年前,没亲眼看见白疏影死去,是不会甘心比她先行一步去阎罗王那里。”夏雪高傲的说着,下巴抬的高高的,毫不畏惧的应向小荷的眼睛。
“你放心,就算是你死活不甘心都好。不过我会好人做到底,送你下地狱去见阎罗王。夏雪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我家小姐,所以你最好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小荷说完之后,拖起地上的夏雪。把她带出了西厢,领着她去受家法。
西厢
南宫彦扶着白疏影坐到椅子上,他找到了柜子里的金疮药。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双掌,南宫彦的眼神里尽的满满的柔情。替白疏影包扎好伤口之后,南宫彦坐在她的对面。
“明天请一真大师替孩子做场追魂的法事可好?”南宫彦轻柔的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疏影,只见她微微的发愣着。并未出声,南宫彦起身,走到白疏影的身边。把她搂紧,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好一会,南宫彦才开口。“想哭就哭吧!我知dào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疏影,这些事情我以后慢慢会和你解释清楚的。纵使你我之间像你所说的不会有一个结果,那也不代表以后。”听完南宫彦的话,白疏影依旧没有出声。她的泪一滴一滴的从眼里滚落下来,打在南宫彦的手背上。泪是这样的滚烫,让南宫彦的心紧紧的抽搐着。
疏影,这样的你,让我感到无力。是否,我太过于自私。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为你遮风挡雨。没有替你出面说一句公道话,可你知dào
吗?疏影,我的内心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我肩负着重任,没有办法办法明目张胆的爱你。因为,我一旦靠近你就会给你引来更大的伤害。所以,我只能痛心的选择远离你。
只要远远的看着你,那就足够了。只要你平平顺顺,不再受到伤害我便已经知足了。
白疏影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南宫彦。“你为孩子建立一个衣冠冢可好?我不想孩子不明不白的在那个世界里飘荡,我要孩子还有回来的家。让孩子知dào
,在这里还有我在等着他。我可怜的孩子………”白疏影的话令南宫彦的鼻尖感到一阵酸涩,他蹲下身子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替白疏影擦拭着泪水,眼里染上了一层氤氲之气。
“好,我都答yīng
你。统统都答yīng
你,还缺少什么你吩咐家丁去做。我不会再阻拦你,疏影我欠你一个解释。假以时日,我如果还能活着回来。我会把这个解释说清楚的,就算是你要恨我也要给我一个机会。”白疏影无话可说,静默的听着南宫彦的阐述。
如果,这一切的悲伤是遥遥无期的。那么,我们就握紧彼此的双手。我相信,总有一天上天也不忍心在反对我们的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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