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脸都懒得洗

  “回放前一次施展照明咒的魔力轨迹图!”
  哈麦斯默念道。
  一位暗灰色的人形虚影显现,比例完美复刻了他本人,人影右手以一种别扭的姿态握着一支魔杖,踏前一步并挥起了魔杖。
  蓝色的魔力轨迹凭空出现,似利箭一般飙向魔杖,最后集中于杖尖。
  然而,正是最后一步出了一点岔子。
  通常来说,一个成功施展的魔法,必定会引发与外界环境的魔力交互过程。
  在魔力感知的视界中,巫师周围将会亮起星星点点的蓝芒,也就是哈麦斯口中的“魔力之芒”,它们会被魔法的力量牵引着进入魔杖,增加魔法的威力。
  他眼前回放的施法过程,魔力之芒的数量少得可怜,不到正常情况的1%。
  也就是说,魔力交互过程弱得几乎可以忽略。
  “难怪照明咒点亮的光芒,暗淡的可怜。”哈麦斯小声嘀咕道,“哎,看来‘弓法’的缺陷还不少,需要进一步完善。”
  顿了顿,他又叹道:
  “弄出一个真正的LV4级魔法,难度真是太大了!”
  属性面板上的照明咒虽然已经达到LV4,但充其量只是一个残缺版的LV4。
  哈麦斯反复观看魔力轨迹图,思考着改进方案。
  “闪烁!”
  第二次念出精简魔咒时,他对念咒方式做了轻微调整,照明咒制造的亮光比前一次强了一倍,可还是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接着哈麦斯同时调出2张魔力轨迹图,进行比较观看。
  5分钟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形虚影,变成了3个。
  看在旁人眼中,哈麦斯变得极其不正常。
  他时不时扭动一下脑袋,每转头一次就发一会呆,口中神神叨叨的嘀咕着莫名其妙的话,活脱脱一副精神病患者的模样。
  10分钟后,当人形虚影的数量增加到4个时,哈麦斯的研究被他的母亲格瑞丝打断了。
  这位前大学职员,双手用力抱住儿子的脑袋,忧心忡忡的问道:
  “宝贝,你没事吧?要不要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妈妈!”哈麦斯哭笑不得的摆脱母亲的双手,“你应该知道,现在是魔法练习时间,我当然在练习魔法!”
  “真的吗?”格瑞丝一脸狐疑,“我看见你爸爸施展过许多魔法,但他从不会像你这样。”
  她一边说话,还一边学着儿子的样子摇摆脑袋。
  “妈妈,每位巫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施法方式,你可以向爸爸求证!”实在没办法解释的哈麦斯,只好将原因推给“施法差异性”。
  “好吧!”格瑞丝放过了儿子。
  虽然她肯定儿子在隐瞒什么,但确认自己的儿子没有丧失理智后,她也懒得再继续刨根问底。
  “哎,我的小哈麦斯真的长大了!”
  这位两个孩子的母亲,有些惆怅的想道。
  …………
  “早安,妈妈!”
  哈麦斯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了餐厅,向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母亲打了一个招呼。
  他的弟弟昆西,坐在婴儿车内,自得其乐的咬着手指。
  至于父亲克里斯多夫,魔法部位于“爱丁堡”的办公室提供免费早餐,工作日的时候,他一般不会在家用早餐。
  “早安,宝贝!”
  正盯着平底锅的格瑞丝,头也不回的回应了一声。
  轻微的“滋滋”煎炸声,以及弥漫在整个餐厅内的诱人香味,让哈麦斯明白,母亲正在烹饪的是煎蛋和培根。
  他咽了一口唾沫,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待着早餐。
  “叮铃!”
  小烤箱内轻响了一声,提示着食物已烘烤完毕。
  格瑞丝麻利的关掉燃气灶,让平底锅的余温继续加热煎蛋和培根,她自己则戴上隔热手套,拉开了烤箱门。
  “呼!”
  一股掺杂着土豆的面包香味,瞬间冲出了烤箱。
  “妈妈。”哈麦斯的口水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多,开口问道,“这是‘土豆司康’吗?我喜欢它!”
  “是的,宝贝!”
  格瑞丝轻笑一声,直接取出托盘,几块热腾腾的三角形金黄面包,立即映入哈麦斯的眼帘,正是他最爱的土豆司康。
  她夹起一块土豆司康,放入哈麦斯的餐盘中,又依次摆上一个煎得金黄的煎蛋,三片香喷喷的培根,以及几块苹果,最后又倒了一杯牛奶。
  这一份营养丰富又美味可口的早餐,传达着一位母亲对儿子满满的爱。
  穿越之前,哈麦斯久闻腐国“黑暗料理”的大名,但在苏格兰生活4年多时间后,他发现这是一种片面刻板的印象。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苏格兰的国菜“哈吉斯”,这道菜肴为苏格兰美食招了不少黑。
  它的食材主要是羊胃、羊心、羊肺、羊肝等,其制作方法颇为惊悚。
  首先将各种羊杂煮熟,再剁成碎末,与燕麦胡椒混合均匀,然后再塞进羊胃,最后用白水煮几个小时。
  最终的成品,说好听一点叫风味浓郁,说不好听一点,就叫腥膻得足以将人熏得吐出来,初次品尝的人,咬上一口后能不吐出来,绝对算是强者。
  在哈麦斯看来,苏格兰平民们经常吃的食物中,相当一部分其实并不坏。
  比如苏格兰蛋,颜值爆表,味道也很不错;比如家家户户常吃的火腿三明治,制作方法虽简单,但配上炸鱼、薯条,再来一杯可乐,哈麦斯吃得很满意。
  再比如烟熏三文鱼,裹成生菜卷,洒上芝麻酱、柠檬汁等酱料,再来一道芝士烤土豆,哈麦斯不会介意多吃几顿。
  “亲爱的。”格瑞丝看着儿子油腻腻的小脸,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你不要嫌弃妈妈啰嗦,我觉得起床后最好简单洗漱一下,你要是总这样,妈妈担心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哈麦斯咽下外焦里嫩、软软糯糯的土豆司康,小声嘟哝一句:
  “女朋友这种生物,真是太麻烦了!”
  但看到母亲关切的脸庞,他只好耸了耸肩膀:
  “好吧,我马上清理。”
  他抓住寸步不离的旧魔杖,挥杖指向自己的小脸,喊出一个魔咒:
  “清理一新!”
  小脸上积累的隔夜油迹、眼屎等,瞬间不翼而飞,脸蛋顿时变得白白嫩嫩,如同做过精心的美容保养。
  格瑞丝被儿子的神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除垢咒洗脸的?”
  “半个月前,妈妈!”
  据格瑞丝所知,丈夫克里斯多夫从没这么干过,没想到儿子竟然给除垢咒开发出这种雷人的用途。
  天呐,现在的年轻一代巫师,变得连脸都懒得洗了么?还是只有自己的儿子如此?
  年轻的母亲暗自吐槽一句,又问道:
  “除了帮我洗碗外,你还用除垢咒清理哪些东西?”
  哈麦斯歪着头想了一会,给出几个答案:
  “皮靴、衣服、裤子……对了,还有马桶!”
  格瑞丝突然感觉眼前的食物有点难以下咽。
  她瞥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儿子,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听你爸爸说,他昨天晚上在视频网站‘时事曝光’上,看到了关于你施展魔术卖花的视频……”
  (LiveLeak,英国的视频网站,本废找不到中文名,干脆自己翻译成“时事曝光”)
  哈麦斯愣了一下,小脸露出感兴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