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五行变法拳
五行变法拳
就只见那天空之中。阴云密布,走如奔马,一天大雪都被狂风卷上半空,东飘西走,只在这一瞬间里,天象巨变,眼前的世界就全被风雪覆盖,哗啦啦雪粒子往下一砸一涌,吹在脸上便如同刀割,睁眼不开。耳中狂风呼啸,更夹杂着山林中枯枝折断的声音,连绵不绝,层层叠叠,间或有那野狼远远嚎叫,竟似乎是一下子从现代社会到了远古时候的并和世界一样。
“断头风”是吴钟老家的一种说法,讲的就是风大雪大,天寒地冻,人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能及时躲进避风,温暖的房间里,不到一会就会这风雪吹散了魂魄。冻僵死掉。国内的大草原上,几乎三两年就要遭一次雪灾,最厉害的就是这种“断头风”,狂风暴雪,那是连“北极熊”都要乖乖躲起来的。
西伯利亚这地方原本就是靠近北极圈,天气酷寒,每年的冬天都经常会有冻死人的事情传出来,尤其是大雪封山后的原始森林里面,一旦刮起暴风雪,那实在就是一场灾难。
吴钟被狂风卷积着大雪迎头一冲,胸中一滞,连忙转身就跑,几步就抢到木屋所在的风雪凹子里面。这时候,山林顶上的天空似乎已经要塌了下来了,寒风如刀,雪影咆哮,穿山过林,威势令人心惊肉跳。
“遭了,王哥这时候还在山上练功!这么大的暴风雪,风速最少都能达到每小时一百公里,山上无遮无挡,只怕更加厉害!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被大雪埋了冻死的。”
直到此时,吴钟才猛然想起来最近王禅身上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炼剑之后,都是要登临高处,到风雪凹子上面的山崖顶上。站桩练拳的。那山顶之上,没有遮挡,迎风站立,面对这样大的暴风雪,石头也能冻得裂开了,更何况王禅练功从来都是身着单衣,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全身赤luo。
这种情形,简直想想都要叫人头皮一阵发麻。
原来这一个月里,天气都很正常,王禅和吴钟一个个都醉心练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和外界的联系也极少,所以没有从广播中听到最近今天的天气预报,这才被这场暴风雪堵了个正着。
砰!一脚踹开房门,吴钟飞快的跑进屋子,抓了一件海豹皮的大衣,连头带脸全都裹住,只露出带着雪镜的双眼,把身子一猫,就朝后面王禅练功的地方跑去。但是暴风雪实在是太大了,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风势更大,卷起山林中的积雪,飞舞上天,遮天盖地,吴钟刚一跑到后面山路上,他全身上下就不由自主被强风吹袭着往后漂移,在这种情形下什么马步,查拳和弹腿全不管用,只能手脚全都匍匐在地上,艰难的往上爬行。
大山深处原本就比平原地带更加寒冷,虽然有树木挡风,但这也使得山中一旦爆发风雪,受到的冲击也远比山下的世界更加厉害恐怖。狂暴的大风,裹挟着无数的积雪,劈头盖脸打在身上,就像是一圈人围在身边对着吴钟拳打脚踢,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莫名。
啪!迎头飞来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急速的撞在吴钟身上,吴钟只觉得头上肩上猛的一疼,护目的雪镜顿时裂成蛛网一样,眼前金星乱冒,嗓子眼里一阵腥甜。
这根树枝足有二三十斤,被风血裹挟着以几十公里的速度倾泻下来,换了平常人,只被这一砸,马上就要骨断筋折,幸亏吴钟这段时间功夫紧张迅速,身体强健。但即便如此,也是一时间天旋地转,趴在雪地里,半天挪不动地方。
“惨了,这下子卧在风雪里,不等我找到王禅,我自己就要被暴风雪给冻硬了!”吴钟心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念头,拼尽全力想要恢复行动,但额头上开始往外冒出血来,一片冰凉,刚一流出来,就被寒风冰冻,更是头重脚轻,令他努力了几次,最终还是一头扎在雪地里,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耳边似乎响起一声呼唤,吴钟迷迷糊糊中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把抓住,那大手用力之极,仿佛一把钢钩,一抓之下,劲道直透体内骨髓。叫他身体一松之下,便也再也动弹不得。
随即这只大手的主人,一把将他提起来,夹在肋下,乘风借势,沿着山路,大步飞奔而下,任凭四面八方里,暴风如潮水汹涌,竟也不能撼动他身体一分一毫。
不一会儿,身外风声一小。耳旁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吴钟就感觉脸上一阵温热袭来,口鼻间压力顿时全消,当即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心情,涌上心头。
等他额头冒汗出来,终于恢复了气力,一把拽掉雪镜,果然就看到自己身前站着赤luo上身,筋骨如同岩石坚冰一样的王禅。显然刚才就是王禅救了自己。
王禅身上的皮肤正在以一种特殊的频率颤动着,仿佛水波的涟漪,一层层一圈圈从最中心的一处原点开始,辐射到身体上下的每一处细微之处,看到吴钟喘着粗气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当下笑了笑:“这西伯利亚的风雪比国内可是大得多了,我在大兴安岭也习惯了风雪,这么多年来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
“王哥,这种天气,你竟然还光着膀子?难道拳法武功练到你这种地步之后,真的能像武侠里描写的一样,寒暑不侵,能蹈水履火,什么都无法伤害?”吴钟刚才死里逃生,完全都是靠王禅及时赶来,这一恢复平静,竟也连额头上的血迹伤势都不顾的处理包扎了,便急急来问,眼中自是一片向往。
“拳法武功练到我这种地步,身体内外,充盈真气,心之所向,无漏无泄,能闭合毛孔,锁住体内和外界的一切通道,不要热量散失,所以说是寒暑不侵倒也不算错。只不过这也不是无限制的,到底还是肉体凡胎,如同到了南极北极。零下六七十度,时间长了连钢铁都能冻裂,我也不能久待就是。至于你说的后面那蹈水履火什么的,却是胡说,没什么根据,除非能变成传说中的神仙之流……。”
王禅长长往外喷出一口大气,气息洁白,出则如箭,一口气喷出五六米开外这才缓缓散去,没入虚空之中:“我在山顶练法,感觉到你有危险,才回来救你,不过这时候,这场暴风雪来得正好,我的阴阳盘拳架子还需要磨砺融合,此等天象平常少见,正适合我练功,不过你却不要再出来了……。”
说话之间,王禅竟是动手将周身脱得精光,赤条条再次奔入风雪之中,重新回到山顶。
山巅之上,风雪涌动,也没有个固定方向,只东西南北胡乱吹动,涌到身上,就好像是无数的拳法高手,围在王禅四周,用尽全力给他按摩穴窍,疏通经脉,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毛孔,都被照顾的周全。
王禅却只光着身子,在一方大石上站了阴阳盘的拳架子,身外一动不动,有如磐石,和大地连成一体,不管风雪多大,撞在身上也自岿然不动,然则身体内部却是内家真劲团团奔腾,在浑身各处经脉之中有如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里应外合,调和阴阳。但到底他还是身上有伤没有恢复完全,时间一长,胸口肩头也都一阵隐隐作痛。
又过了三个多小时,这一场暴风雪才渐渐小了下来,风势渐歇,但王禅立在山头,却已早就成了雪人一样,被埋在齐腰深的大雪里,头上肩上,手臂上,全是积雪。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禅每日都要在朝阳初起的时候练气吐气,吞吐日精阳和之气,之后上午两个时辰洗练剑炁,壮大太白精气,中午到下午便是雷打不动站桩打拳,如果碰上大风大雪,还要赤身练法。
而且,吴钟还发现,最近王禅每天练拳的时候,也不在一动不动只站阴阳盘的拳架子,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路拳法。
而是只翻来覆去的鼓捣五个动作,双手或握拳,或成爪,或变掌……,两臂挥舞之间,劲风潜力震荡涌动,竟是一招一个模样,一式一种气势。时而犀利如剑,时而上善若水,时而枯荣相间,时而奔腾如火,时而如山般厚重。
“王哥,你这是什么练法?我怎么看不明白,好像不太像拳法!”吴钟看了半天,满头雾水的问道。
“这是我这些天在暴风雪中新近悟通的阴阳盘五行变法拳,是依据五行生克,阴阳转化而来的一套拳法,太白,枯荣,龟蛇盘,火里种金莲和翻天印!”
“我这一路拳法,原本和许长春交手时候还是草创,只有一招火里种金莲,取得是水火相生,阴阳同济之意。现在总算有了时间,细心揣摩五行变化,才在原来的一些基础上逐渐形成拳路。不过我这拳法里面,暗含着道家练气之法,有阴阳转换的道理在里面,却和一般的拳法武功有很大不同,也难怪你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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