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旁人的事,与我何干?

  梁嬷嬷被她堵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她叫苏子宁夫人叫惯了,这一时半会而儿没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
  眼下被丁雪芝逮着,拿这说事,她还真没法辩驳。
  只是难道就要因为一次口误,就得作罢?
  若是这样,夫人势必会对她失望,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定然也不会交由她来办的。
  还没等梁嬷嬷想好,该怎么办之时,丁雪芝从床榻上跳下来,伸手推了一把梁嬷嬷:“叫你滚,耳朵聋了,听不见是不是?”
  敢拧她,找死!
  这老虔婆下手可真重,腰上的肉肯定青黑了。
  白日里打她手,排她后背和屁股,她都忍了。
  现在居然还敢拧她,当她好欺负不成?
  梁嬷嬷被丁雪芝这么一推,往后倒退一步。她身后的两个嬷嬷见状,忙上前将人扶好。
  其他一个专门教导言行举止地婆子见状,忍不住道:“大小姐,请注意你地言行举止!”
  丁雪芝既然敢动手,是打算撕破脸。这会儿这三个嬷嬷,在她的眼底那就是敌人。
  敌人的话,她又怎么会听?
  在她看来,没找三个敌人麻烦,那就是他们的荣幸。
  “言行举止?真是笑话!她区区一个老奴,伸手拧我这个府上的嫡出大小姐时,可曾有想过,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那会儿你们怎么不叫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只当没看见。哦,这会儿我不过推了她一把,也没让她身上疼痛什么的,你们就叫我注意。呸,就这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也赔当我的教养嬷嬷?滚,再不滚,我打人了啊!”
  丁雪芝说着,看她们没走的意思,便直接撩起衣袖,做出一副准备开打地模样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可不怕你们。在乡下时,这可是从小在山上地里跑着玩的。这上树捉鸟,下河摸鱼的事,我可没少做,就连打架,也不是没有过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朽木不可雕!”
  梁嬷嬷颤抖着手,指着丁雪芝,面色暗沉的厉害。
  如果不是侯爷对这死丫头的态度不明,她哪里用得了受着气?
  这些年她跟在苏子宁的身边,因是得力的管事嬷嬷,府上的人,也没少巴结她。
  多少年,她没这般受过委屈了?
  丁雪芝无赖道:“我不是朽木,自然用不着雕。你们要雕,找其他的去。我可记得府上还有个庶出的妹妹,听说是养在姨娘的身边。这姨娘什么的,眼界实在有限,人也小里小气的,这教出来的女儿能有多好?你们要教,趁早去。哦,对了,没事的时候,也多拧拧她的肉,看看她是否如我这般好脾气,都不与你们一般见识。回头好了,有结果记得找个丫头告诉我,就不必你们亲自跑一趟了。说实话,我这里还真不大欢迎你们!”
  梁嬷嬷等人气得不行,拿话明里暗里的讽刺也无用。
  早上她们就见识了一番,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眼下她又耍无赖,这还真不是她们拿手的。
  若是侯爷不在乎她,她们自是有法子收拾。
  可那天看侯爷的态度,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打人。
  虽说这院子的下人,都是夫人的人,但这死丫头完全不当一回事。
  那些下人,她全都不信不说,还尽是让人做些极为丢身价的事。
  试问哪个大小姐身边的丫头,会被吩咐集体做什么绣帕,衣服,鞋子之类的。就为了让她拿这些去卖,好赚些银钱填她的腰包?
  不做的,一律按退回给夫人,说什么使唤不动丫头,这样的丫头她用不起。
  做的,从早上开始,就必须做多少出来,少于规定数量的,就从丫头的月钱中扣。
  夫人因这事,没少和她沟通。
  结果人家是这么回答的:“院子里养那么多闲人干嘛?这一闲着,就容易想些有的没的,乱嚼舌根什么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些事给她们做,这样我也能有些收入,何乐而不为。”
  当然,她在夫人说这些不合规矩之类的话后,直接加了一句:“我是乡下来的,手头拮据得很。如果姨娘愿意将以往十六年的月银一次性补给我,那这事就作罢。若是不然,从现在开始,一个月给我五十两月银也行!”
  瞧瞧,那是什么态度?
  夫人要同意,那才奇怪!
  偏偏人家说着说着,最后还明目张胆和夫人说:“你也不过是个姨娘,掌管着府上的中馈,说不过去。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咱们侯府呢。之所以没说出来,那不过是多少做做样子罢了!姨娘你要是真的为侯府着想,就该将长中馈的权利交出来。一个姨娘半个奴,你管着这些,外人还以为咱们侯府没个主子才这样。”
  天知道姨娘因这事,气得不行,都想打死她算了。
  可因她才回来,风头正盛,便只得强忍着怒气。
  私下找侯爷说,偏生侯爷还鄙夷地望着她。夫人说多了,侯爷就不耐烦地抛下一句,那丫头说得也没错!
  夫人又伤心又难过,这才想起,给她找点事来做。
  天知道她才回来没几天的功夫,就将府里搅和的乌烟瘴气。
  偏生侯爷还纵容着她,若非如此,夫人又怎会忍声吞声?
  现在她逮着她的话,要赶她们走,她也奈何不了。且先回去,找夫人商量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阮老太看梁嬷嬷等人走了,四下也没什么人,就面带担忧地望着丁雪芝。
  “芝芝,你这样,回头那边要真生气,咱们接下来地日子怕是不好过。”
  丁雪芝看人走了,心下舒坦一些。
  闻言她看了看这房间的布置,心下很是满意。
  她一回府,就被安排进这望湘园。这里可是侯府的嫡女才能住的,一草一木皆是布置精致。
  在她回来之前,这里被丁芙蓉鸠占鹊巢。如今她回来了,那庶女就搬出去了。
  她是侯府的嫡女,她怕谁?
  “怕什么?父亲他知道我是谁,我这般行径,他却没反应,这不是他纵着是什么?只要姐姐回不来,我也没嫁出去,那他便得惯着我!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只要自己过得安逸就成。旁人的事,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