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侣(上)

  情绪最是容易渲染,个别例外。
  玦灵、叶琛排练了一下午的歌曲,总算有点形色,勉强把《绝世优雅》这首歌演唱出来。
  然,台下的梦若曦听完后,却未表态,随着散场静静离去。
  玦灵开始摸不着头了,自己目的应该表现的很明显,是好是坏,梦若曦至少也该表个态啊。
  像这样一声不吭,总感觉事态很严重一般。不就是稍微拌了一下嘴而已,明明都有很诚恳的道歉。
  寄人篱下,再怎么任性也得有个度。
  算了,另想其他办法吧。
  玦灵叹了口气,不再去纠结,他不能生梦若曦的气,因为错在自己。
  寞然收场,几人差遣叶琛去小卖部买零食作下午茶。
  晚上,三节课玦灵都在偷偷观察梦若曦的神情,始终没看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星罗找她说话,她也不理应。这点玦灵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晚自习很快结束,玦灵哀声叹了口气,今天也就这样了,他起身,正准备离开教室。
  梦若曦却突兀叫住了他:“玦灵。”
  玦灵连忙停下,转身急切问:“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梦若曦摇摇头,走上前,说:“我们去街上吃夜宵吧,今天下午你一直都在排练歌曲,没有吃饭。”
  玦灵一怔,原来梦醒还是在观察着自己,幸福来的太突然,原来感情还没到破裂的地步。
  “好啊,要叫上其他人吗?”
  玦灵随便一问,心里其实是不想让其他人跟着一起,但怕梦若曦会觉得两人一起吃夜宵很尴尬,就勉强的问一下。
  反正会邀约千月花间一起吧!?毕竟千月花间不是住校生,每天晚上都要回家,刚好都是要去街上,碰在一起也……
  “这次不用,我想俩人一起吃夜宵。”
  梦若曦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这次也没顾着跟千月花间打招呼,拉着玦灵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向校外走去。
  玦灵反应过来后,一时惊愕不已,梦若曦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节奏?
  繁华的城市,永远不缺24小时营业店。
  现在是晚上九点出头的样子,由于学校附近不能发出太大的噪音,晚上营业的店稍较少一些,小吃店,目测没有。
  夜市在离学校比较远的地方,在梦若曦的带领下,玦灵来到一家相对安静的小吃店。
  两人点了一些烧烤、小吃,和一瓶啤酒,恢复了以往的关系,正常的喝酒聊天。
  玦灵是不希望梦若曦继续喝酒的,今晚就算了,偶尔放纵一下或许很好。
  这桌夜宵吃了十多分钟,玦灵付账,扶着本未喝醉身形却摇摇晃晃的梦若曦,离开小吃店。
  正当他准备往返回学校时,梦若曦突然恢复了冷静,说道:“我想去那边的街上走走。”
  “以后再来吧,现在不行,马上就要关校门了。再不回去,就进不了宿舍了。”
  玦灵柔声说道,现在回去估计都晚了,更别提再去更远的街道走走。
  要是被宿管查到没有到勤,报告给班主任那就不妙了。先不提何木子会给出什么样的惩罚,就怕谣言星火燎原。
  同一个班级,一男一女,还是关系不错的同桌,一夜未归,你会想到什么?
  连一个酒吧醉酒事件,都可以联想到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如此明显的犯罪动机,无异于往枪口上撞。
  现在回去,还能请求宿管开门,迟到的事情,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那就不要回去了。”梦若曦沉默片刻开口道。
  “嗯?”玦灵蹙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不是吧,我都饥渴到这种地步了?晚上和心仪的女孩子不归校,在校外……该死,我怎么能有这样邪恶的想法……
  玦灵连忙摇头否认,脸迅速红起来,微偏开头,不想让梦若曦看见。
  他刚跨出一步,就被梦若曦用力的推开。
  玦灵一不留神,差点被推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不解地问道:“梦若曦,你干什么?”
  “我说了,我要去那边走走。”
  梦若曦指着左侧空无一人的街道,大声说道。行为举止蛮横无理,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你要去走走,就去走啊,没必要跟别人说吧。
  她这样说说的意思,傻子都会懂,就是想让你陪她一起走走。
  玦灵拿梦若曦没有办法,看样子刚才那句「不要回去了」,不是幻听,梦若曦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住在一起这么久,玦灵都没察觉到。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不要走太久,到时回学校兴许还能抢救一下。”
  得到玦灵的认可,梦若曦转身直接向那条街走去。
  玦灵跟在其后,想要说话舒缓一下气氛,却找不到共同话题。
  越往前走,一直走,走了很远的距离,是一段回学校也无法抢救的距离,气氛开始变得沉重。
  就在这时,梦若兮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今天下午那首歌,是写给我的吗?”
  “是的,我希望我们能详细的做一次面谈。”
  玦灵回应到,梦若兮问的是歌曲问题,他非常高兴,自己的心却没有被无视。
  “揭开你绝世的优雅,和寂寞说情话,气氛瞬间融化,留下好不了的疤。”
  梦若曦忽然哼唱出来了这段歌词,学得有模有样,足以证明她下午有认真的听玦灵的演奏。
  “这段歌词,是在说因为我的过去,让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吗?”梦若曦直言问道。
  玦灵点点头,又摇摇头,此时正是摊牌的时机。他自嘲地说道:
  “准确来说,是让我产生了隔阂,是我胸怀太狭隘,看见你和星罗的关系日渐亲密,就觉得自己的价值已经被榨干。
  现在的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不用担心,没有家,没有吃的,没有穿的。
  或许你没有这种心理,但我却时刻担心着,情绪变得非常的差。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的事,那时我……”
  他话还没说完,梦若曦忽然转身扑来,紧紧抱住了他,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你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不知道你在担心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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