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康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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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就到了。
  继通赶上单位有结婚的同事请了假,倒不开班,他没去。何明丽和爸爸一起坐火车就去了北京。
  中午吃了饭,她和爸爸妈妈又急急忙忙的回了保定。
  张元芹本说让陈振昌送他们回家,可是一不是周末,再加上陈振昌单位要接待领导,他也走不开。
  何明丽带着爸妈坐火车回了保定。
  在火车上,看着爸妈,明丽说,“真是不巧,赶上大家都没时间,也送不了咱们。”
  爸爸倒是很情理,笑着说,“谁没个有事的时候?再说了,你婆婆人家也是大老远的来参加了,已经很不错了。”
  “是!我婆婆这个人其实最实在了。上次我妈刚来的时候,她还想去给我妈买衣服呢。是我拦住了。我给我妈买就行了,干嘛还用人家?再说,我不想让你们觉得什么都靠他们而不自在。”
  妈妈其实心里有点情绪,怎么说也是送过来的,走的时候却要自己走。这不就有点做好事没做彻底的感觉。
  “明丽,你婆婆肯定是没得说!人家还拿了2000的礼钱,这是咱们家头一份!你大姐直说人家不错呢。可是继通就算不接我,怎么也要送送你啊!
  这还没结婚呢,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妈妈看着女儿,一脸的不高兴。
  “没有!妈!你不了解继通。他是真有事儿,倒不开班!他要是不想送我。他也会明说的。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绝对不会说假话!”明丽有点无语。
  爸爸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妈妈扭头看想了窗外。
  火车刚刚驶出了北京城,车窗外的大片农田。路两边的高大白杨树,都急速的向后倒退。
  何明丽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她有点不明白,爸妈这是怎么了?
  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怎么还是有些不满yì
  ,甚至有些怀疑。
  他们原来不这样啊!
  她承认,对自己的父母,她并不了解。
  从小到大。自己的印象中,爸爸对自己比较好。感冒发烧,都是爸爸嘘寒问暖。对于妈妈的印象好像不是很清晰。
  自己也是光顾着上学和玩了。对大人的事很少关心吧。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中考那天,从里面一出来。爸爸顶着大太阳。手里拿着一根快要融化的冰棍的样子。
  满脸的汗,还问自己热不热。
  自己平时对爸妈的关心太少了。她心里自责道。
  “妈!明年我婆婆说给我买辆车!到时候上哪去我都开车拉着你们!”
  “真的?哎呀,我要享享我姑娘的福喽!”妈妈高兴的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聚在一起,像一朵盛开的花。
  “回去后,你们就搬过保定来吧!我和继通去把家里的被褥都拉过来。别的东西,我想想,是不是厨房的锅碗瓢盆的也拉过来?对,厨房的东西也得拉!”
  妈妈想想说。“你弟弟马上就考试了,你们先拉着东西。等他一考完,我们就过去。”
  “好。”
  何明丽这个月也开始自己独立值班了。
  她很庆幸听了继通的话,没有自己装修,要不然她感觉自己真的吃不消。
  自己值班开始,无论是白班还是夜班,自己经手的医嘱,全部自己负责。比如,一个病人发烧,几点给的药,给药之后半小时,病人的神志,体温,脉搏,呼吸,血压,甚至是尿量,出汗量,都要一一记录。
  要是烧顺利下来了还好,万一体温还是很高,又要物理降温,又要观察病情,又有别的病人要导尿,鼻饲,术后观察,给药,还要清点自己班上的所有药品。自己的签字是不是及时,病历书写是不是规范,病人液体的滴数是不是合适
  往往一个班上下来,她的精神一直都紧绷着,生怕有什么纰漏。等下了夜班,她还要等护士长检查完病例再走。
  回到家里,她往往是一睡就是一天。
  还装修呢!她恨不得把时间都用来睡觉才好!
  幸好还有一天休息,她可以去新房看看。新房的进度不快,一些木工活不能着急。她看着一片狼藉的新家,真不知dào
  那时候婆婆是怎么过来的。
  过了一个月,她对工作上的事也渐渐得心应手了。不再那么精神紧张,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可以在桌子上趴会儿,眯上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的。
  第二天下夜班的时候,精神还很好。
  科里的活动,比如科室的聚餐,郊游活动,她也踊跃参加。她已经感觉自己融进了这个圈子。
  八月初的一天早上,她下夜班。她打算步行回家,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
  还没走过了医院门口的马路,她远远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子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钻了出来。看着很像是糖块儿!
  她下了车,还对着车里的人甜甜的笑了,挥挥手,娇滴滴的说,“再见,亲爱的!”
  车里的人也说了句什么,车窗缓缓升起,车子开走了。
  何明丽慢慢走过去,看她还在目视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啪”的一下,拍在她的肩膀。
  “糖块儿!你在干嘛?”
  “哎呦!我的妈呀!”糖块儿捂着胸口,惊呼,“你要吓死我啊?”
  糖块儿身材娇小,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胸口一条白金项链,缀着一颗红宝石。
  “呦!糖块儿!你可是大不一样了!怎么回事?傍上大款了?”何明丽笑着摸着她的项链。“这可不便宜!上次我见过,没有3000块买不了!”
  糖块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掩饰了过去,得yì
  的笑着说,“算你有眼光!你看,我的裙子好kàn
  不?我告sù
  你啊,1000多呢!”
  俩人说着走到了便道上。何明丽看她,“你还不从实招来?”
  糖块儿却拉着她娇娇一笑,“明丽!你看你,着什么急啊?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
  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你是上什么班?”
  “我刚下夜班吗这不是,刚走到这就看见你了,真是巧啊!”
  “你困不困?我带你去洗澡吧,找个包间一躺,咱们做个全身按摩。”
  “呦!你还真是发达了!行!反正我这糗了一宿,正好去洗洗。上哪?”
  “康乐宫吧!我请你!原来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从没帮过你。这次就让我好好请请你!”
  康乐宫是市里最豪华高档的洗浴中心。继通带她来过一次,很有档次。不过,何明丽老是说里边的小姐太多,不愿意再来,就没再来过。
  俩人打车去了西郊的康乐宫。何明丽给继通打了电话,告sù
  他,自己跟同学去洗浴中心了,晚上再回家。
  说着话儿,就到了康乐宫门前。
  这里的晚上灯红酒绿,气派非凡。这白天,何明丽还是第一次来。
  三层的建筑,白色和金色为主题,富丽堂皇。
  进了大厅,糖块儿熟门熟路的
  交了费,领了牌子,拿着赠送的拖鞋和袜子进了更衣室。
  俩人换了衣服,穿着睡袍就进了一个包间。
  里面是里外两间,外面是两张床和一个电视。洁白的床单,看着很干净,何明丽却觉得很难受。谁知dào
  上面多少人躺过
  ,又干过什么?
  她不想躺在上面。有搓澡工进来用一次性的薄膜铺浴缸。她就要了两张,铺在床上,才坐了下来。
  糖块儿看她一眼,嗤之以鼻,“就你事多!哪那么干净啊?我来过多少次了,也没见染上什么病啊?人家这里的衣服床单都是消毒的,洁癖!”
  “我可不是洁癖!你没见过真zhèng
  的洁癖,那是不停要洗手的!我就是有点怕得病。”何明丽嘻嘻笑着说。
  糖块儿没理她,等着那人把浴缸的水放好,自己斜倚在床上,对着何明丽感慨,“明丽!你说这人呐,真是只有吃不了的苦,没有享不了的福!你说,一年前,我哪敢想我会在这里来洗澡啊?一次就得一二百?
  我老是想起咱们上学的时候,那时候的咱们多么无忧无虑啊!除了上课,就是去海边玩。涨潮的时候在沙滩上光着脚跑,退潮的时候,就去海滩上捡螃蟹,捡贝壳。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上体育课,老师就让咱们去海边玩沙子了。多有趣!
  我原来一点都不觉得咱们学校好,教学楼不高,宿舍楼太破
  ,图书馆的书太少。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最美好的记忆好像都在那里。就连咱们那个色迷迷的内科老师都有一种怀念。
  唉,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老是回想这些事?恍如隔世的,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似的。”
  何明丽看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过去,没来由的觉得很忧伤。
  “糖块儿!这一年的时间你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让我觉得好难过?别说原来了,说说你现在吧!”
  水已经放好,搓澡工出去了。
  俩人,一人一个浴缸,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热水的温度传到体内,让人忍不住从心底透出一股惬意来。
  何明丽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伸展伸展四肢,她看看糖块儿,似乎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