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2】不可开交
驱车一个小时之后,赵云天来到了北海外滩,一个正在开发的楼盘处。
想在北海外滩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太难了。
还好,由于连夜下雨,开发区的施工部队都停工了。
偌大的待建大楼里,空无一人。
赵云天站在上百米高的顶楼处,远眺着外滩那无限朦胧的风光,雨后的长江入海口,升起了一层雾气,隐约可以看到,江上划行的船只,在不断徘徊。蓦然,缓缓从兜里拿出了烟,往嘴里叼了一根,只听啪的一声,暗淡的夜里,火点燃了。
瞧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来。
赵云天猜想,多半会过来。
不过,等了又等,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空楼里一直都没有见动静,神识也没有感应到,有人靠近。
陡然,赵云天摸了一下眉梢,轻咦了一声。
有点儿不对劲……
如果那个家伙得知了消息,按理来说早到了,不应该到了现在,仍迟迟不现身。
除非……
赵云天猛吸了两口烟,扭头望向了某个方向。
糟了,那家伙很有可能去找林娴雅了!
——
与此同时,林娴雅己如约来到了何永芳安排好的派对现场。
然而,所谓的派对,却并没有什么人。
何永芳只邀请她一个!
“林小姐,你还是来了。”何永芳主动迎了上来,哈哈笑道。
林娴雅环顾了一圈,周边都是一些保镖,还有一些服务的女佣人,在何永芳身边,何润东也在,他望过来的目光暗藏异色。
“我怎么感觉你的这场派对,像是一场鸿门宴。”林娴雅目光一凝,不动声色的道。
“怎么会呢,林小姐,一定是您过于敏感了,有谁会对北海第一美女下套?”何永芳道。
“我时间有限,不想耽搁得太久,你要是有什么对我说的,那就赶紧一点儿。”林娴雅道。
何永芳笑了笑,满面春风的道:“林小姐,您来都来了,总得让我先尽一下地主之宜。”
林娴雅愣了一下,态度并没有持续的僵硬下去。
于是,在何永芳邀请下,落座了。
林娴雅打望四周,缓缓的道:“何公子,九十九层的空中阳台,进出口只有一个电梯,你挑选的派对地点,还真是另有一番风格。”
“这儿风光好呀,可以将半个北海尽收眼底,我还以为林小姐,您会喜欢呢。”何永芳一边道,一边开起了红酒,桌子上有三个高脚杯,依次倒了半杯,自己拿起了一杯,又将其中一杯端到了林娴雅手上。
“林小姐,请。”
林娴雅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从对方手里将红酒接了过来,放在鼻子间轻轻的嗅了一下:“何公子,你这招待人的酒,未免也太名贵了,罗曼尼康帝,我如果没有记错,这瓶酒价值人民币470万。”
何永芳道:“呵呵,材小姐,只是一瓶酒而已,招待您这样的美人,自然要拿出上乘的美酒,这都是特地为你准备好的。”
“酒是好酒,不过,你应该不太了解我,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喝红酒。”林娴雅轻轻摇晃了一下酒杯,然后,便将其又放回了桌上。
何永芳当即道:“我换一瓶顶级香槟过来。”
“我也不喜欢喝香槟。”
“那您想喝什么呢?”
“我喝白的!”林娴雅抬头道,眼里随之闪过了一抹锋芒。
啥?!
何永芳当场有些蒙逼了。
白酒,我了个去。
有没有搞错?
“怎么你这儿没有吗?”林娴雅问道。
何永芳咳嗽了一声,确实没有准备白酒,在高端聚会上,谁会整那玩意呀,酒精纯度那么高,几杯下肚,人都变迷糊了。
真是意想不到,像林娴雅高贵优雅的女人,竟然要喝白酒?
何永芳干笑道:“您想要喝什么牌子的,我马上吩咐人去买,无需等得太久,十分钟就足够了。”
“算了,十分钟已经算很久了,我不喝了。”林娴雅摆手道,淡淡的望向了何永芳。
此刻,这家伙脸色略显有些僵硬了,目光扫过了一下桌上的那杯红酒,眉宇之间,颇觉可惜。
“林小姐,要不您尝一尝,这罗曼尼康帝,味道应该可以中您心意。”何永芳推荐道。
“是吗?”林娴雅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又将那杯红酒端了起来,见状,何永芳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确实要试一试,不然,浪费了你一番心血。”林娴雅道,随后,轻轻抿了一口,稍作品味之后,道:“味道是不错,但是,还差了一点劲……”
何永芳完全没听懂林娴雅话里的弦外之音,他眼睛里只关注,对方是不是喝了酒?
现在,见到林娴雅已经喝了一口,心里头,顿时变得乐呵了起来。
那可不是一般的酒!
不仅贵。
而且,还很猛。
是一杯无色无味的毒酒。
只要人一口尝下,不出片刻,便会浑身无力,任你是武林高手,还是大罗金仙,都走不出十步之远。
名为,十步迷魂散!
林娴雅看了一下手表,道:“何公子,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咱们该聊正题了。”
何永芳道:“林小姐,您又何必这么急迫呢?我在前几天打探到了关于您的消息,听说您是一位武功高手,恰好,我这儿也有几个朋友,也练过几年武功,想与您切磋一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闻言,林娴雅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这才是你约我过来的真实目的吧?”
何永芳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只是抬手拍了拍手掌,正在这时,何猛进来了,率先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那李笑风身穿白袍,负手而立,如同一位世外高人般走入了其中。
何永芳道:“林小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专门从南山请来武术大师,李笑风先生,他很想认识你,更想与您过几招,所以,我才特意将你邀请至此!”
林娴雅抬头望了一眼那李笑风,然后,便淡漠的收回了目光,低声道:“我并不想与人打架,也更不想认识什么所谓的大师,何公子,你若是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我便告辞了。”
话音一落,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准备提包走人。
何猛却一个夺步,挡住了林娴雅离开的去路。
“什么意思?”林娴雅转头问道:“都不让我走了?”
何永芳笑而不语,而何润东狰狞着那张被毁容的脸,恶狠狠的道:“林娴雅,实话跟你说了,今天将你叫过来,便没打算让你走,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便已经落入了我们的天罗地网,你放心,你过来的所有痕迹,我都已经派人清理,没有人知道你去哪里,即便你现在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闻言,林娴雅神色逐渐回归平静,脸上寒霜密布。
“果然是一场鸿门宴!”
何永芳道:“林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像我这样绅士的人,一般不会出此下策,我也想明面上赢你,无奈,你太难缠了,这么多次明里暗里的交锋,我都没有讨到便宜,即便是现在,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你,有时,只好动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但是,您的命太硬了,我派出杀手都解决不了你,反而被你杀了,所以,百般无奈之下,便只能如此了。”
“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林娴雅问道。
“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确定罢了,这也是我不得不对你动手的原因,与其让你动手,不如我先下手为强,我知道你会过来,因为你太自傲了,以为没人对付得了你。”何永芳喃喃的道,开始了反派的废话情节。
“我很想知道,以你何家的能耐,完全不足以对付我,你背后应该还有一股势力在帮助你,到底是谁?”林娴雅问道。
“确实是有另外一股势力,不过,对不起,我无可奉告,因为她不让我说,除非你死了!”何永芳道。
“哥,何必再与这女人多说会话,反正她是必死之人。”何猛道。
何永芳淡淡的道:“你先不要说话,林小姐毕竟是我请来的客人,即便是要送她一程,也得让她体面的走,不能落了北海第一美女的名头。”
林娴雅眨了一下眸子,轻声问道:“我倒是有些许好奇,你想怎样处置我?”
何永芳道:“那得看林小姐您会怎么做了,您若是什么都不做,乖乖等死,死前绝对不会有任何痛苦,但是,你如果想要试图反抗,那很抱歉,李大师的手段,不是常人可以承受得了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喝的那杯酒里,我下了毒,算一下时间,应该也要发作了。”
蓦然,林娴雅摇头笑了起来,望着何永芳,出声道:“你还真是蠢得可爱呀!”
“死到临头了,还要逞口舌之利吗?或者,你还有什么没露出来的底牌。”见到林娴雅这般反应,何永芳脸色略微有了一丝变化,试探的问道。
“你尽可放心,我是一个人过来的,至于底牌什么的,也没有,我之所以说你蠢,是因为你犯了一个之前那些要杀我的人都犯的错误,总以为十拿九稳,总以为万无一失,到头来,还不是在作死?你以为你是例外吗!”林娴雅道。
“林娴雅,你少在这吓唬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过是个罢了,之前你看不起我,百般拒绝我,还跟一个无名小卒结婚了,如果不是那个杂碎,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千百倍还你,等你变成了一滩烂泥,我要把你干死,让你死也得做我的女人。”何润东咬牙切齿的喝道,眼里满是凶光。
听到这话,林娴雅一点儿也不生气,心里更是静如水,她沉声道:“殷殷狂吠,不知所谓!”
陡然,一股无形的气势当即横扫开来,阳台上摆放的各种东西,开始瑟瑟发抖,连四周安装的钢化玻璃,也开始嗡嗡作响,隐约有爆裂的趋势。
何永芳离林娴雅太近,在这股强大的气势逼迫下,差点儿没震得双膝跪地。
“你不是已经中毒了吗?为什么还有力气。”何永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道。
“就那点东西,能奈我何?”林娴雅冷笑一声道,她早就嗅到了酒中有毒,之所以还喝,那是因为酒中的毒药,完全不能对她产生任何作用。
以她强大而变态的体质,早已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啪——
林娴雅一只手以闪电般速度伸出,猛然放在了何永芳的肩膀上,当即,一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力,覆盖全身。
何永芳那半边被握住的肩膀,直接被震得粉碎。
“啊!”
何永芳疼得嗷嗷大叫,额头上冒出的层层冷汗,原本还能红光满面的脸,也是变得一片煞白。
“你不是要你问一下我的功夫吗?那我便如你所愿!”林娴雅冷冷的道。
何永芳哪里知道,林娴雅在喝了毒酒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屁事。
“林娴雅,放开我哥。”见状,何猛暴喝一声,当即,身形猛冲而出,一记龙爪手,横扫而来!
林娴雅一只手抓着何永芳,另一只手迎敌。
随即,与何猛战作一团。
何猛心急之下,可谓是火力全开,双手并用,狂风呼啸之间,出招无数。
但是,林娴雅只不过一手横空,却令其进不了半步。
见状,一直淡然望着这一切的李笑风,脸色骤然一变,再次望向林娴雅时,眼里不由得多了一丝凝重。
这个女人,不简单呀!
“不好,这是双手互搏之术,猛儿,快退!”李笑风不愧是大师,片刻之后,瞧出了林娴雅的武学路数,当即,便惊呼提醒道。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咔嚓——
在过招的同时,林娴雅已经学会了何猛的龙爪手,并且找出了对方的破绽,一击杀出,便瞬间扭断了对方的手腕,整个手掌的关节,更是硬生生的的捏碎。
“啊!”这一次,轮到了何猛惨叫了,他的叫声,一点都不比哥哥何永芳要小,正所谓五指连心,手上的关节被捏碎,那一刹那所产生的痛感,足以让人昏厥,即便何猛练过武,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但是,仍疼得死去活来。
“放开他们!”李笑风沉声喝道,当即,也不再干杵着了。
这才过去几十秒的时间,,何永芳与何猛接连受伤,如果照这般势态发展下去,他要再不出手,场上的人,估计都要被她弄残去。
林娴雅手臂一抖,将何润东与何猛甩到了一边。
转头望向李笑风道:“我暂且不会要他们俩的命,因为,直接让他们杀了,太没有意思了,所以,我会让他们好好的感受一番,惹恼了我,是多么一个愚蠢的行为!”
“女娃娃,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到底师出何门?”李笑风站在了林娴雅的正对面,左右打量的同时,开口问道。
林娴雅回答道:“无门无派。”
“不可能,我可不相信一个没有门派的人,学得了双手互搏之术。”李笑风道,望向林娴雅的目光,变得愈发凝实,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瞧出一些东西来。
然而,望了好一阵子,什么都没有看透。
仿佛在这个女人身上,裹着一层迷雾,使人难以透过外在而直达本质。
“你确实是有几分本事,我倒是小瞧了你。”李笑风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精芒闪烁的道。
“像这样的话,不止你一个人说过。”林娴雅淡淡的道,她怼起人来,总是挫敌于无形。
李笑风握紧了拳头,沉声道:“那我真想领略一下你这无门无派的功夫,有几番能耐。”
话音一落,只见李笑风浑身一震,一股极强的气势,如狂风般肆虐开来,身上的长袍也随之飞舞。
见状,林娴雅脸上并未有一丝动容,平静如水,不动安如山。
李笑风往前踏出了一步,脚下疾风起,那坚硬的双层钢化玻璃,竟在刹那之间,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咔嚓——
林娴雅扭动了一下脖子,并且松展起浑身筋骨,身上的锐气如刀锋般凌厉。
“你竟然还会外家功!”李笑风身子一顿,诧异道。
武学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外练筋骨皮,另一种则是内练一口气。
炼习外家功的人,十年如一日,不断的锤炼浑身筋骨,使之如同金刚,无坚不摧,几乎是将肉身练到极致。
一拳打来,有万马奔腾之势。
外家功非常难炼,能够有所境界者,太少太少了,与内家功相比,弊端过于显著。
当然,并不是说外家功不如内家功,而是,外家功前中期很难取得成绩,可能有些人穷尽一生,也就那样了。
不过,一旦修为踏入大圆满,那肉体堪称变态。
力大无穷,一拳有万马之力,身体犹如金刚,无坚不摧!
像这样的人,即便炼到有所成就,那也有好几十岁了,绝对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丫头,可能轻易端得住的。
李笑风见林娴雅肤白貌美,皮肤光滑水嫩,一点儿都不像炼外家功的人,试问,哪一个练外家功的人,身上不是伤痕累累,骨骼关节宽大突出?
林娴雅没有回答李笑风的问话,身形一纵,如奔雷般横冲而去,七八米的距离,一瞬而至。
李笑风双手一开,当即迎击了上去。
嘭!
只听一声巨响,两个人碰撞到了一起,这一交手,李笑风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被火车头撞中了一般,通体酥麻,骨骼近乎断裂。
天哪!
这个女人的蛮力,怎么会如此生猛?
她没有使用内力,竟全凭着一身蛮力,震得李笑风的内脏一阵猛颤。
还没等李笑风缓过神来,林娴雅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这一下,李笑风可不敢硬扛了,赶紧运转周身内力,进行抵御,又是一声巨响,第二拳的威力比第一拳更猛,不过,好在已经有了防备,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但是,也足以使李笑风心惊胆战好一阵子了。幸好自己内功深厚,肉体强度也算过得去,不然,对方第一波攻势,都很有可能将自己锤翻在地板上。
这个女娃娃,竟如此狂暴!
完全与本人的形象一点都不符,仙女一样的姑娘,可是打起架来,却如同洪水猛兽,势不可挡。
咻——
李笑风只听耳边疾风呼啸,周边的空气,都被强行撕裂拉扯了开来,于是,出于本能反应的抬起了一只手臂。
啪——
对方的一只脚踢了过来,正好踢在了李笑风进行防御的手臂上,他想要将对方的腿握住,然后,再转守为攻,但是,还没等付之行动,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踢出来的那条腿又迅速收了回去。
不过,在收腿的过程中,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收腿的威力比出腿更猛,李笑风顿时感觉自己的那条手臂被电麻了,纯白色的袖子,一瞬间变成了乌黑,至于衣服里面的筋骨,也是被电得皮开肉绽!
“风雷腿。”李笑风惊呼道,当抬起头望去时,林娴雅已经退到了五步之外。
“你倒是挺有见识的。”林娴雅道。
李笑风望了一眼自己刚才承受伤害的手臂,眼皮忍不住狠狠一跳,如果再严重一点,这条手臂可能就彻底烧焦了。
“你怎么会那么多武学?”
林娴雅面无表情,开口道:“这才不过刚开始,好些还在后头呢,不知道你顶不顶得住?”
“什么?!”李笑风瞪直了眼珠子。
——
黑夜当中,一个灰袍老者站在了一栋摩天大楼门口,抬起了脑袋,朝着最顶端的方向望去。
此时,左右两侧各有一人,左侧是一个身穿古装的长发男子,右侧则是那个断了一只手臂,黑衣女子。
长发男子道:“掌门,经过我一路追查,那个女人现在正在这层楼的顶端之上,好像是有人要对付她。”
闻言,灰袍老者神色渐冷,却又一声不吭。
“掌门,那个女人树敌诸多,单是这一个城市,便有许多人想要取其性命,我们不必急于一时,等她被消耗的差不多,再予以致命一击,如此一来,事半功倍。”黑衣女子道。她亲眼见识过林娴雅的本事,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即便掌门亲自出马,也未必可以将其斩杀,正是如此,她才提议让灰袍老者谋而后动。
蓦然,旁侧的那个长发男子不以为然的道:“云姑,只不过是一个世俗里会武功的女人而已,何须掌门亲自动手,我一人上去,即可将其解决,你对她未免也太高看了。”
黑衣女人压低着声音道:“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可怕,少主便是被她一击毙命,而我的这只手臂,也是在紧急时,为了保命,自断而走,以你的本事,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笑话,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被人吊打实属正常,连少主也保护不好,真是个废物,如果之前换我来,兴许,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悲剧。”长发男子冷哼道,满脸的傲气。
这时,沉默良久的灰袍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够了!”
长发男子顿了一下,悻悻的闭上了嘴。
灰袍老者转头望了过来,问道:“你认为,那个女人强过阿山多少?”
黑衣女人望了那长发男子一眼,回答道:“百倍不止!”
闻言,长发男子愈发的不服气了,心里以为,这女人纯粹是在面自家人气势,长别人威风。
“那女人真的这么强?”
“是的,我行走江湖,见过不少厉害的女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像她那般出类拔萃,而她竟然是出生于世俗,我一度认为,在她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极其厉害的高手。”黑衣女子轻声猜测道。
灰袍老者袖子里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语气甚是深沉的道:“我无论她是什么来头,如此,她夺了我外孙的命,我必将让她以命相偿。”
黑衣女人目光流转,思量道:“掌门,弟子并不赞同你正面与之交锋,她还有一个老公,那个男人也会武功,不过,实力上应该要比那个女人弱上不少,如果从他身上下手……”
灰袍老者打断了黑衣女人的话,问道:“云姑,那你觉得我与她如何?”
“掌门,弟子不敢言。”
“但说无妨!”灰袍老者一挥手道。
愣了片刻,黑衣女人才道:“不分伯仲,难以定音。”
“哦?”这下,灰袍老者的神色不由得随之深沉了几分,如果是另外的人这么说,那他肯定不会信,可是云姑,乃是他最为信任的弟子,绝对不会胡说八道。
既然,她这么说,那肯定是有所道理的!
如果一切属实,对于那个女人还真不能小觑。
难以相信,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丫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她是打娘胎里,开始修炼的吗?
他用了一个甲子的时间,才有了今天这般境界。
放眼整个江湖,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但是怎么也没想,在世俗里,竟还有如此年轻的隐世绝顶高手,实力之强,竟可与他来媲美。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像这样的天才翘楚,倘若是假以时日,等到羽翼丰满,必能一飞冲天,横扫半个江湖。
但是,她万不该杀了自己的外孙!
灰袍老者脸色变得凝重的同时,眼里的杀意也随之更加的凝实了。
身为一派掌门,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杀之人,可,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之人!
“放屁!”这下,那长发男子忍不了了,冷笑不迭的道:“云姑,估计是那个女人把你的胆给吓破了,所以,你才在掌门面前如此吹嘘其实力多么的高强,我看,与其听你废话,不如直接杀上去,一试深浅。”
“你若是想死,那你尽管上去,没人拦你!”黑衣女人冷冷的扫了一眼,沉声喝道。
“呵,我还真不信呢,一个女人能拿我怎样?今夜,我非不取其项上人头,为少主报仇雪恨。”长发男子道,当即朝着灰袍老者发出了恳求:“掌门,请您派我前去。”
“你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把握?”灰袍老者不动声色的问道。
“百分之百。”
黑衣女子发出了一声冷笑,讥讽道:“李山,你还真是无知而无畏,只不过是内劲大圆满的修为,那个女人早已踏入了罡气境,她一招便可以拍得你粉身碎骨!”
“什么,她竟然有罡气境的修为?”闻言,长发男人顿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道。
“不然,你以为我这条手臂,是怎么断的吗!”
“不可能,二十几岁的罡气境,放眼整个江湖也是少有,即便是绝顶天才,也得三四十岁,才能触碰到那一境界,一定是你在胡说。”李山摆了摆头,大声喊道,。
“井底之蛙,怎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自以为是的一叶障目,又怎么能看得清这个世界?”
李山傻掉了,一下子没有了之前的底气。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罡气境的修为,那自己冲上去,必死无疑!
灰袍老者目光深凝,喃喃的道:“二十几岁的罡气境,世间虽然少见,但是,也不是没有……”
“掌门,我之所以不想您与那女人正面交锋,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我并没向你提及。”蓦然,黑衣女人神色深沉的道。
灰袍老者目光一闪,当即侧目望来:“什么事?”
“那个女人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她的修为有多么高深,而是她修炼了一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第一魔功。”
此话一出,灰袍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道:“吸星大法?!”
“正是!”黑衣女子点头道,提起这门武学时,在她脸上也是一阵心有余悸,当时,如果不是被这股魔功吸住,她又何须自断一臂而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