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好大的馅饼
头顶清光虽然浓密如同实质,却也不过是张紫阳以自身法力凝结而成的天地元气,若是修为没有达到和他一个级数的水准,莫看只是薄薄几层清光,却也足以挡住世间绝大部分的飞剑法宝,奈何这水师本就不是人间层次可以比拟的存在,修为差距太大,尤其是这一道道水柱间还蕴含玄yīn真水之力。试想当rì里以雍容的修为还要被弱水夫人以玄yīn真水弄得狼狈不堪,几乎应付不来,这玄yīn真水的厉害程度就是可见一斑,除了张紫阳头顶缓缓旋转的,以自身本命元气凝成的顶上三花还可以暂时荡开不少水柱之外,漫天清光不及半刻,已是被破开无数的窟窿,筛子一般。
可是那水柱却是无休无止的冲击不断,每一根水柱中间都有一滴无形无sè的透明水滴,只要一被那三朵水缸般大小的莲花荡开,立时就有一点水滴破开重重清光,如同附骨之蛆般落在莲花叶片之上。玄yīn真水重於山岳,一滴之量就可比拟一座湖泊,时间不大,百十点真水布满莲花之上,竟是连转动的liliang都没有了。一瞬间千百道水柱轰击不断,张紫阳顶上三花危如累卵摇摇yù坠。
这张紫阳虽然道法高深,但若是和此时的水师相比那实在是无异于天壤云泥之别,若非是水师存心而为,心中还是有点顾忌,怕不是双方才一交手,这胜负就已经分了出来,哪里还要这多功夫!
砰!青sè宝莲花终于是吃不住玄yīn真水的压迫。停止了几乎看不见的旋转,下一刻张紫阳一声怒吼,“啊!”没有了顶上三花的拦阻,万千水柱轰击之下如入无人之境,顷刻之间,老道士就是被那水光砸地七荤八素,头昏脑胀:“玄yīn真水!居然是玄yīn真水,你到底是谁?”布满天师符箓的紫金道袍一瞬间受到几十道水柱的轰击,饶是张紫阳一代宗师,也是忍不住一阵闷哼连连,大失形象。
水师这玄yīn真水委实是厉害无比。先天五行北方真水凝成的玄yīn之力,就是以当初的旱魃焚天魔火之霸道都要小心对待,不敢轻涉锋芒。更何况此时的张紫阳,这还是老道一身玄功千年运转的浑厚jīng深,身上的紫金八卦法袍历经诸代天师法力凝练,算得上一件奇宝,不然只是这瞬间地冲击,就足以要他肉身碎裂,骨断筋折。
水师脚踏虚空,一朵翻涌的水波凝成丈许方圆的硕大莲花,冷眼打量着下面正被无数真水冲击,怒吼连连的张紫阳。脸上的神sè变幻连连,也不zhidao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修道之人一旦缔结金丹元婴,则立刻就会跳出世俗人类的生老病死,除非是遭逢意外横死,或是天劫临头,这时间却是最不值钱的两个字,几千年岁月悠悠,转眼即逝,看着眼前一身紫金八卦道袍的张紫阳。水师仿佛是一下子窥破了无穷的岁月,曾几何时,同样就是这么一个身穿紫金道袍的道人……只不过现在所有地一切都已经转了一个轮回。
中土道门四大宗派地掌门宗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张紫阳老道jīng修天师道法千多年,论起真元之雄厚,也是自龙虎山一脉始祖张道陵之后的第一人,当今天下所能比拟者,寥若晨星。不过,这一切显然都不被水师看在眼里,无论前世今生,他本来就不是这小小的人间所能束缚地存在,论起真实的战斗力,就是当年那一位天师教祖,如果不是使用了一些外人不足以得知的手段,现今世上还会不会有没有龙虎山的道统流传下来都是两回事情。
而事实上,水师没有在一照面就对张紫阳痛下杀手的真实原因还是源于对身后雍容的深深“顾忌”。正如同雍容内心深处对于水师的极度不信任一样,即便是双方现在已经初步达成了联手窥探弥陀净土极乐之园的协议,danshi水师丝毫不会怀疑,自己身后的那一个雍容会在某个关键的时刻给自己背后来上那么一刀。之前曾经和雍容之间有过一次全方位地冲突,水师对于雍容的shili可是深谙于心,无论是那七十二条洪荒异兽离火天蜈,还是那一只黑sè的神鸟朱雀儿,都足以让雍容成为人世间最为可怕的存在,更何况他最为强大的依仗还有一个可以zì
yóu穿梭虚空掌控无穷空间变化的他化自在天魔。这样一连串的shili组合在一起,就是以水师的强大,也不得不时刻提防小心,尤其是现在,崆峒洞天高手云集,雍容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目的地一番挑拨,也让水师心中升起无数疑虑。
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身后满脸兴奋看着热闹的雍容,水师心中转了一转,却是不在迟疑拖延,就在张紫阳被玄yīn真水困在当中,大叫连连的一瞬间,一柄古朴,深邃,通体俱是水波翻涌,清光弥漫的juda水剑突然现身在虚空顶端,咆哮的浪cháo轰鸣,遮掩住整个空间的一切声响,清幽幽的冷冽寒光,刹那间就将下方的张紫阳罩入其间。
“靠,又是这招!”一眼看出这一柄juda的水剑正是当初水师用来对付自己的那一记无量真水沧浪水剑,雍容心里就是一哆嗦,连忙身形向后一退,身前已是层层叠叠连连升起几十道金光璀璨的琉璃光罩。晃眼过后,那水师伸手向下一指,高悬天顶之上的juda水剑登时就是往下一落。
剑光如匹练横天,滔天寒光披撒。整座天枢峰的禁法都被水师这一剑触动起来,一时间,天地再也不是原来的天地,万千毫光四shè奔腾,偌大的崆峒洞天如同是一锅热油里被泼进了一瓢凉水,七座山峰顶端各有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无量光雨纷飞四溅,隐藏在整座洞天每一寸角落地大北斗伏魔jianzhen缓缓启动。明亮的天空之上,隐隐现出天罡北斗七星的踪影。
“啊呀!镇玄玲珑塔!大千shijie,太上封妖,给我破!”接二连三的被玄yīn真水轰击不休,张紫阳终于抛开一切的暴走开来。
暴喝声中,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璀璨辉煌中现出一座黄金琉璃也似的三十三层宝塔,自上而下团团罩住张紫阳的身躯,宏大的清音响彻天地,刺目地光华几乎要将整座洞天的光芒彻底掩盖。本来还是蜂拥而上的道道水柱。只是被这琉璃宝塔金光一照,顿时就是噗哧扑哧,尽数化作漫天飞雨消散。弥漫的云雾水气被这宝塔一震,立刻天清气朗,一片清明。
“嘿嘿!就zhidao你还有这座塔来护身!”清冷的目光微微往内一缩,水师一眼看到这座高有百丈上下的镇玄玲珑塔却是早已在预料之中,丝毫不觉意外,本来长达十几丈的沧浪水剑此时在这擎天柱一般的宝塔面前显得是如此细小不堪,不过饶是如此,待到这一剑横空劈落在镇玄玲珑塔上的一瞬间,张紫阳仍是浑身上下一阵巨震,口中的鲜血不要命似地喷涌而出,一如山泉也似。
张紫阳乱发飞蓬,退出三数十丈意外,一身地紫金八卦法袍凌乱不堪,七窍之内俱都有鲜血流出来,身外一尊宝塔,此时已是从百丈高下缩小了十几倍,堪堪将他包在中间,不过此时这张紫阳形如入魔,丝毫不去查看身外伤势。只将一双充了血的眼睛死死盯在白衣如雪飘飘yù飞的水师身上,一字一顿地道:“世间能认得我这镇玄玲珑宝塔,又能驾驭玄yīn真水的只有一个人……你莫非就是那……!”身体抑制不住的一阵发抖,张紫阳的脑海深处猛然翻出一个只是存在于宗派古老典籍中记载的强大妖魔的形象来:“蜀中白龙王!你就是那当年逃出了镇玄宝塔的白龙妖王……”
“哼!不知所谓!”如同被张紫阳一句白龙王彻底的勾出了前仇旧恨,水师法诀一引,那十几丈长短的沧浪水剑猛然一阵暴涨,化作十来倍大小模样,水光弥漫极于天地,连崆峒洞天顶端的纯阳通道都被彻底地遮掩开去,清冷的剑锋,闪耀的宝塔,自上而下又是一番结结实实的碰撞,juda的轰鸣声浑似天崩地裂,天枢峰顶一应禁法悉数破碎,荡起的长风席卷千里虚空,若不是这里还是在洞天之中,遍布数不清的禁制法阵,只是这碰撞带起的劲风狂澜,挪到外面的现实shijie怕不是立刻就要酿出无边惨祸,半座崆峒山都要被拔了起来。
砰!张紫阳体外地紫金八卦道袍终于吃不住如此狂猛的力道加身,一阵爆响过后尽数化作巴掌大小的蝴蝶模样漫天飞散,全身上下八万四千个毛孔如被万千钢针钻入,细密的血柱嗤嗤飙shè出三丈开外,整个人只是呼吸功夫便如同坠入地狱血海一般的模样成了**裸的血人。伸出手指遥遥一点对面的水师,老道士满面鲜血状如厉鬼,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整个身体都炸裂开来,仰天就是摔倒在地。与此同时,那首当其冲被沧浪水剑无穷大力击打的镇玄玲珑宝塔也是一声哀鸣,化作半尺高下的一尊青铜小塔模样,滴溜溜绕着张紫阳一阵飞腾,一道青光闪过竟是冲天而起直往天际飞去。
“镇玄玲珑塔?我怎么不zhidao龙虎山还有这宝贝!只看这东西能硬扛住水师先后两记内含无量真水的沧浪水剑,就应该不是寻常之物,眼下竟然还能自动回归宗门,这已经是通灵法宝的层次了!”眼见得水师看也不看那自动飞起的玲珑宝塔,雍容却是心中一动,不等那宝塔飞出百丈,一只金光大手已然凌空飞出,半天云里捞鱼也似的一阵划拉,待到收将回来,手掌化作原来大小,手心之上便是多了一座青铜宝塔。
这青铜宝塔造型古朴,每层都有八角,呈八方散开形如莲花宝座,每一方的角上都有飞檐兽角惊鸟玄铃,铃铛上雕刻有无数奇形怪状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的图谱纹样,逐层往上,共计三是三层之多,塔顶之上八角倒卷,形如灯盏,居中正方镶有一颗鸽卵大小的明珠,半青半紫形如太极,内里之中仿佛正有数朵灵芝模样的火焰在不断跳跃,让人稍一注目,立时就是浑身燥热难当。
雍容使劲儿的眨了一下眼睛,神情顿时有些呆傻,愣愣的看了一眼远处正抬步走向仆倒在地面上的张紫阳老道的水师,却只见那水师冷冷一笑,冷冽的声音已经从十几里外落在了耳中:“你看的没错,这玲珑宝塔上的明珠中,正是那九朵紫青兜率火,可笑那张道陵飞升之时还不忘将此等神物留于后人,却不zhidao他的这些后人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家伙,空有至宝在手,竟是无人可以催动炼化!不过,此时倒是便宜了你小子,rì后只待你的大rì金焰与之融合,威力立增十倍,就是我也要让你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