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襄阳府汪峰拜师 遭陷害夫妻反目
谭文章捋髯笑道:“此人家住湖北襄阳府城里,姓傅,名长休,号‘野鹤居上’。你如能拜他为师,今后一定可成大业。”
二位先生给汪峰留下一封推荐书信,然后师徒洒泪而别。
自二位先生走后,吴玉兰、白如玉两人东家走、西家串,给汪峰相看媳妇。
一天,汪峰给姐夫、姐姐留下一封书信,逃出汪家庄,直奔襄阳寻师去了。
傅长休看在二位好友的面上,收下了汪峰为徒。
一晃三年过去了,汪峰弃文习武,武功突飞猛进,大有成就。
这一天,他正在练武,家人来报说:“书房中有客人等你。”
汪峰来到书房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姐夫和姐姐带着外甥和外甥女来了。叶无光上前见礼后说道:
“姐夫、姐姐不在家中纳福,到此何事?”
“傅老先生给我们去信,”玉兰抢先说,“说愿意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你,叫我们夫妻拿个主意。方才我们已见过傅小姐了,这门亲事就算定啦!”
“我来恩师家学艺三年了,从未听他说还有个女儿呀!”汪峰笑说。
正在这时,傅长休由外面进来笑着说:
“我有两个女儿呢,还是孪生一对。她们六岁丧母之后,我就令其二人学针凿、练武艺。所有这些我都没跟你说,是因看你练武心切,家中琐事就没提。”
大家都起来让傅老坐下。坐定之后,傅长休命人把两个姑娘从后院叫了出来。他拉过大女儿对汪峰说:“汪峰,这是我的大女儿,叫傅清。”指着站在旁边的二女儿介绍道:“这二女儿叫傅源。”
姑娘二人站在一起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区别之处就是傅清的二眉中间长一红痣。
“我女儿今年十九岁,无光二十一岁。趁你姐夫、姐姐在此,咱们选个吉日良辰,就给你们完婚。”傅长休又说。
傅长休给两个姑娘在后花园修了东西二楼,西楼二姑娘住,叫鹤飞阁,东楼大姑娘住,叫朱红楼。
良辰吉日已过,白如玉率领家小回归原郡。
汪峰和傅清恩爱相亲,如胶似漆。
六月的一天,姐妹两个在炎热的阳光下练完了武功,回到东楼。洗完脸后,二人坐在床上休息,傅源说:
“姐姐,咱俩是一个时辰降生的,看来你比我有福。你和姐夫,一个是如鱼得水,忘掉了状元及第;一个是春风得意,忘掉了刺凤描鸾。你二人相亲相爱,可我如今……唉!”
“你这个死丫头!想女婿啦?爹爹不是在给你张罗婚事吗?”
“爹爹说恐怕谁也赶不上姐夫。”
“那我告诉爹爹,赶不上你姐夫的咱就不嫁,那还不行吗?”
“得了吧!婚姻是命里注定。我要是也长你那么一个红点,才会像你一样幸福。”说着,二姑娘眼泪夺眶而出。
傅清急忙把妹妹搂在怀里,笑道:
“这有何难?来,姐姐给你也长一个就是了。”
傅清把妹妹拉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用朱砂和桃红,给妹妹的二眉中间点了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红点。搬过妹妹的脸亲了一下道:
“这回长得和姐姐一样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将来准能找个好婆家。”
说得二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又不好意思地说:
“我只不过说说罢了,瞧你这贫嘴劲儿,看我告诉爹去。”
“得啦。好妹子,咱们别闹啦。”
“姐姐,你去西楼把我没绣完的枕头拿来,顺便给我挑几样花线来。”
傅清到西楼去了。
傅源面朝里斜躺在姐姐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时,汪峰和岳父在书房喝完茶,他步回东楼。进楼一看,爱妻正在熟睡,阳光透过纱窗照在爱妻脸上,更显得妩媚动人。汪峰俯下身去,在爱妻的脸上亲了一口。
傅源突然惊醒,一看是汪峰,翻身下床,勃然变色,啪啪打了他两记耳光。
汪峰不解道:“贤妻你疯啦?”
傅源一句话不说,气得浑身发抖,拔出腰间的匕首掷向汪峰。
汪峰大吃一惊,急忙接住匕首。他心中暗想:就算我惊了你的好梦,也不致于动刀动枪的呀!你会扔刀,我还会呢!我吓唬吓唬你!这样想着,顺手嗖的一声,匕首出手,口中大喊:
“贱人,看刀!”
傅源万万没有想到汪峰会用刀杀她。本想是扔出刀教训教训他,等姐姐回来再说。刚转过身,突然听汪峰喊“看刀”,一回身已来不及了,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脏。
傅源手按刀柄,口角流着血,喃喃道:“你,你好狠心……”死尸跌在床边。
汪峰飞身扑上,抱着傅源尸体狂喊着:
“贤妻!贤妻!”
傅清急步上楼,一看此情此景,顿时呆住了,手中的花枕头和花线掉在地上,紧走几步拉住汪峰叫道:
“汪郎,这是怎么回事?!”
汪峰一看愣住了,怎么两人二眉当中都有红痣呢?他慢慢地把傅源尸体放在床上,嗫嚅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傅清一边哭,一边把姐妹二人点红点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
“就算你认错人,也不能杀她呀!”
汪峰低头道:“我以为你在床上躺着,我亲了一口。她起来就打我,又扔出刀子扎我,我接住刀子想吓唬吓唬,哪曾想……”
“别说了,见咱爹去吧!”
二人来到书房,进门一看,把二人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野鹤居士傅长休的胸膛上插了一把匕首,老人家已死多时了。
汪峰刚想伸手去拔匕首,傅清喊了声:“别动!”她自己过去把匕首从父亲胸膛上拔了下来。一看匕首上的名字,如雷轰顶一般,原来匕首上的名字是“汪峰”。
傅清拿着匕首,用手指着汪峰大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好狠心呀!”说着身体瘫软,晕了过去。
汪峰拿过匕首一看,确实写着自己的名字,他仰天叹道:“天啊!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把匕首插在腰中,看了看晕倒在地的妻子,一咬牙,一跺脚,逃出了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