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何瑞救出谷桓壮 英雄夜探大竹山

  谷桓壮说道:“你是谁?”那人笑道:“你连我都忘了?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姓何,名瑞,人称混水猿,在石平州正北何家洼住。我从家中坐着一只小船要去探竹子山,方才在江口瞧见一个采花的淫贼玉面郎君谭逢。他坐着一只小船同着一个女子进了青莲岛,我就跟随在后。听了他和任永的谈话,才知道你在此。侯爷,跟我快上船去,此处非讲话之地!”
  两个人飞身上房,蹿出院墙,下了山坡。来至江岸,何瑞用手一指,说道:“侯爷,上这只船!”谷桓壮跳上船来,何瑞也上了小船,说道:“侯爷,为何独自一人来到此处?”谷桓壮说道:“并不是我一人来到此处,其中有缘故。只因我等众人随马楚王爷攻破了祁河寺,追赶武恩,在青石坡将他拿住。实指望把他解往大营,前去请功。
  不想在双宝镇下江口误中贼人奸计,将马承隆、马猛泰、高杰、姜鸿、呼延丕显、白桂、侯文、侯武、洪永、马清十个人,一并擒去,我那师弟黄勇大概已经死在乱军之中。我是身倦体乏,误走在这里,想要在这里歇息歇息,好去替我那几位朋友报仇。不想遇在此处,又被他人用迷魂药迷住。若非你来搭救,我死在此处。你是从哪里来?”
  何瑞讲明自己的来历,说道:“侯爷,在我这船上先歇息歇息吧。”二人到了小船上,喝了两碗茶。谷桓壮说道:“这正南上就是竹子山的水师连营,我要前去替我朋友们报仇!”何瑞拦之再三,谷桓壮执意不听,带上宝剑,跳下水去,浮水来到水师营,慢慢由水底下进了营门,找着中军大战船。
  谷桓壮见上面灯光闪烁,用耳听了一听,里面静悄悄,空落落。一个纵身躯上了大战船,见船舱之内灯烛辉煌。推门进去,见是张宝在灯下看书。谷桓壮举宝剑朝张宝就剁,张宝急闪身形,伸手拿出大环金丝宝刀急架相迎。两个人先在船上动手,后来两个人跳下水去。
  此时张宝手下之人早已知道,一棒锣声响亮,有无数的水兵手执灯笼,照得满江通红,水兵跳下水去,各执三节钩镰枪,帮着张宝,要捉拿谷桓壮。谷桓壮颇通水性,剑法灵便,扎死无数的贼兵。但见贼势众大,不敢久战,于是杀出一条血路,浮水直奔正南。张宝也并不追赶,带领手下兵丁上船。
  谷桓壮往南浮水有二里之遥,长身钻上水来一瞧,南面是山,北面是水师连营。谷桓壮心想:“要是回去还得与张宝大杀一阵,不如闯到大竹子山,前去解救众家英雄。”又望正南一看,见山口有战船排定,其形好似浮桥,船上点着气死风的灯笼,上有高胜的帐房,带领一干水队,把守山口。有二百值宿的兵丁,在此盘查,出入人等都有腰牌。
  谷桓壮沉身下水,睁眼往对面一瞧,船底下安着拦江网,船头上都有刀轮。要碰在刀轮上,人是准死无疑;若要撞到网上,铃铛一响,上面一拉网绳,就把人拿住。谷桓壮看罢,心中说道:“我这口宝剑能削铜剁铁,要破他的拦江网易如反掌。”慢慢的拿宝剑把网绳割断,由船底钻进竹子山的山口,浮水往正南走。
  约有七八里,往西一拐,走了不远又往北拐,一瞧东、西、南三面是山,当中有一片水,方圆有一百余里地。靠北一带都是大战船,各样船只不少,上面分五色的号灯。谷桓壮看罢,绕过水师营直奔山坡。到了山坡,上得山去,找了一个僻静所在,把身上衣服拧干。
  幸好这个时光不冷,正是夏天。谷桓壮收拾好,上了这座大竹子山。到了头道寨堡栅栏门,见寨门紧闭,墙子上也有几盏号灯。谷桓壮从僻静地方上得墙去,翻身跳入大寨,但见正北是帅府大厅,东西两面各有二十余间房,里面并无灯光。谷桓壮蹿过大厅,站在房上一望,见东边是一带,有百十余间,都是楼台殿阁。
  正北有一所院子,也都是楼台殿阁,大概是武恩、蔡文所居之处。正西是大军的草料场。谷桓壮跳入正北这院子,在各处偷听。到了北院中一瞧,见北屋中灯光闪烁,听到有人说话。谷桓壮来至窗外,慢慢的把窗纸湿透,往屋内一瞧。
  东边椅子坐着一人,站起来身高八尺,膀窄腰圆,面如姜黄,两道重眉,胁下佩一口太平刀。靠西边椅子上坐定一人,是白脸膛,也是乾坤会的打扮,二十余岁,精神百倍。这两个人是亲兄弟,黄脸的叫黄面阎罗张福,白脸的叫白面阎罗张禄。这两个人是蔡文的两个拜弟,都有万将难敌之勇,水旱两路精通。
  谷桓壮听他两个人谈心。张福说道:“贤弟,今日蔡大哥与总头领商议的这个主意甚好。先派人上昆明府五华山,把仁和教主请来,叫白练带上各种法宝,在上江口帮着罗文阻住马楚那支人马。不到百日,管保把大宋的人马拿净。咱们蔡大哥带着咱二人直奔鹿耳门,前去找水军头领李保、神棍将李一,那里有咱们三万大军,顺水路夺取独龙关,捉拿张光泰,抢了马楚的五百只大战船,断了宋营的粮道。咱们与蔡大哥率带着人马,截住马楚、高君宝的归路,让他腹背受敌。这一阵,可以成功。方才拿住这十个人,等仁和教主一到,把他们推出去开刀祭旗。”
  谷桓壮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心中说道:“真要是这么办,马楚王爷、高君宝将军都大事不好。”谷桓壮心想道:“既来此山上,岂肯空回?莫若我把武恩与蔡文两个人的首级带回去。”想罢,一长身,蹿上房去,在各处一找。见西北有一所院落,谷桓壮来至这边院子,听到西厢房屋中有人说话。来至临近,附耳一听,有两个小童说道:“祖师爷睡啦,咱们也该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