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邓芸娘搜查闺房 于占鳌拦住呼延
呼延丕显正在思想之际,外头的邓芸娘被于锦娘一问,邓芸娘站在楼上默默无言,有心要进去翻,又怕翻不着;有心不进去翻,又舍不了这个情人,犹疑未定。只听于占鳌在旁边说道:“邓芸娘,你进我女儿屋中翻去。倘若翻出来,我把我这女儿碎尸万段!”
邓芸娘一打帘子,进到里屋,往各处一找,连个人影也没有。把幔帐掀开一瞧,里头也没人。于锦娘气得颜色都变了,邓芸娘找了半天没有,只得满脸赔笑,说道:“妹妹,我今天多喝了两杯酒,说话莽撞,你担待点吧!明天我再来给你赔不是,我要走啦。”
于占鳌说道:“这是哪里的事哪?真要是在我女儿楼上翻出一个男子来,当时我就把女儿劈了!”邓芸娘说道:“叔父不必生气了,侄女走了。”转身刚要下楼,猛然醒悟,说道:“不好!这个呼延丕显在他楼上!”一转身又上来了。于占鳌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邓芸娘说道:“这个人还是在这楼上!”于锦娘说道:“你说在这楼上,你去找就是!”于占鳌气得须眉皆张,说道:“你找!”邓芸娘说道:“不用找,他就在床底下藏着呢!”少将军一听,吓得浑身发抖,说道:“我死了倒不要紧,别把人家这位好姑娘给连累在里头!”吓得也无处躲藏。
于占鳌说道:“好!”伸手从外面拿了一条花枪,说道:“邓芸娘,你说我女儿床底下有野男子,我叫你瞧瞧!”于占鳌知道女儿是三从四德,受过教导,素常温柔典雅,举止端方,断不是那等下贱之辈,自己拿了一条花枪,说道:“这床底下要有人,我这一枪也把他扎死!”照定床底下就是一枪。
于占鳌手拿花枪照定床底下连扎了三四下,并未扎着。于占鳌说:“这床底下哪有人?要是有人,我连扎了三四枪还没扎着他?”原来少将军听见他们说用枪扎,这床本是一个藤床,少将军身体又灵便,绷到那床上,外面用枪一扎,他往上一靠身,藤床上盖是软的,有蚊帐罩着,他们也瞧不见。见扎了几枪,见他们不扎,心也不跳了。
邓芸娘见实在没有,转身要走。于锦娘一伸手拉刀,说道:“丫头,你休要走!你血口喷人,你以为我像你不要睑吗?今天我要和你以死相拚!”于占鳌说道:“女儿,不要与她一般见识,让她去吧。她是无廉耻之人!”于锦娘这才止住脚步,并不追赶,邓芸娘自去了。于占鳌说道:“女儿,天也不早了,你歇着吧!”
邓芸娘出了隐善庄,往前正走。忽见对面来了一人,借着星月的光辉,仔细一瞧,好生面善。见那人年约二十以外,身高七尺,面如白玉,黑黪黪两道英雄眉,一双俊目皂白得分,鼻如玉柱,唇似涂朱。他手中拿着一个包裹,正与邓芸娘走了一个对面。一见邓芸娘,连忙过来行礼,说道:“贤妹,黑夜之中,你哪里去了?”邓芸娘仔细一瞧,忽然间想起来了,说道:“原来是谭二哥。”
这个人是昆明府谭家庄人,姓谭名逢,是江湖绿林中人。因他身体灵便,武技高强,又长的仪表非俗的相貌,人送他绰号,叫玉面郎君谭逢。他与邓魁是知己之交,之前他在邓家庄住了半年,和邓芸娘见过数次。他与邓芸娘两个人彼此有羡慕之心,无奈惧怕邓魁,谭逢不敢说一句错话。
今日他是从昆明府来,要到邓家庄去看望邓魁。他倒有心,颇惦记着邓芸娘。正往前走,忽见眼前有一个女子,手中拿着一口刀,仿佛像是邓芸娘。借着星月光辉仔细一看,正是邓芸娘,连忙过去行礼,说道:“贤妹,天到这般时候了,往哪里去?”
邓芸娘见原来是意中人,向谭逢说道:“谭二哥哥,你从哪来?”谭逢说道:“我特意到邓家庄瞧看大哥与贤妹。”邓芸娘把自己家中之事重新说了一遍。她可不肯说是追呼延丕显来到隐善庄,说道:“我哥哥被大宋营差官所害,我是替我哥哥报仇。追赶仇人,来到此处。刚才在隐善庄与于占鳌生了半天的气,他把仇人给藏起来。”谭逢说道:“咱们两个人再找他去,替大哥报仇!”邓芸娘说道:“好!”两个人转身回了隐善庄。
此时天已三鼓,众人都已安歇睡觉,惟有老庄主于占鳌尚未安睡。虽然邓芸娘走了,他怕有贼隐藏在这院中,自己拿着刀要到后边瞧瞧去。方走到他女儿这院中,瞧见楼上有两个黑影。于占鳌蹿上楼去,各处一找,见跟前正是邓芸娘与谭逢。
于占鳌说道:“好贼!胆敢在我这里扰闹!”于锦娘尚未睡觉,听见父亲在下面嚷,自己拿把刀从楼上出来,说道:“爹爹慢动手,待女儿前去拿他!”老庄主吩咐道:“鸣锣!调庄兵!”邓芸娘见事不好,与谭逢跳墙逃走了。这里老庄主方要回归前面,忽见从女儿楼上跳下一个男子。于占鳌拿着一把钢刀,说道:“好贼人,别走!”照少将军就是一刀。
少将军手无寸铁,他本想在床底下等人家睡了,才好逃走。可是见这位姑娘老不睡觉,心中甚是着急。见院中大乱,姑娘出去了,他这才由床底下爬出来,打算趁乱逃走。
谁知他刚一下楼,就被于占鳌拦住,说道:“好贼!你往哪里走?”摆刀就剁。少将军往旁边一蹿,说道:“老庄主休要动手,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