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爱情总是站在最主要的地方。
比如说简慕幻想过无数次跟暗恋的张闲见面的场景，却从没幻想过跟自己亲爹重逢的模样。不会一次又一次幻想在街头遇见，不会一次又一次幻想跟他们是不是这辈子都无缘再见。
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这个她已经恨了快三十年的男人。
她就怔怔的瞧着伞后，那个已经有了一些白发的男人。
他比之前瘦了，但是身体仍是非常的健硕，一米七八的个头显得格外壮实，头发梳理的十分顺遂，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身侧，则跟着一个简慕仍是认不出来的女人。
简衡是个非常花心的男人。
简慕见怪不怪，从小就没少见到过这种场景。
只是简慕至此都未曾想明白，张闲的母亲也就是薛莹怎么会看上简衡，安心抛弃了张嵩跟简衡结成夫妻。
而此时——
叫简慕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上演一出雨中抓小三的戏码。
那个最初跟简慕迎面撞见的女人，是来捉简衡的，简衡身侧的女人是小三。
简慕猜测迎面撞见的那个女人，势必是张闲的母亲了：也就是薛莹。
而那个小三，是谁也不清楚。
这本来就是个用来偷情的酒店，这些人怕是都习惯了这里了，连捉奸都直接找到这个地方来。
薛莹跟小三打起来，而简衡则全程偏向小三，小三不停的装可怜，简衡被薛莹闹的烦了，反手一巴掌扇过去将薛莹打的偏到一旁。
简衡脾气跟着就起来了，对薛莹当时就失去了耐性，左右跟着又是两巴掌扇了下去，登时薛莹的脸就花了。
又是在雨幕。
薛莹被打肿的脸上，是被雨水冲刷过的黑色眼线，滑稽的像是个小丑。
薛莹捂着脸对简衡失去了刚刚的气势，哭泣着责问他竟然打她。
简衡指着薛莹骂，“我已经给你钱给你想要的生活了，你怎么还在闹！”
潜台词是我给你想要的生活了，你就别管我出轨招妓找小姐等等事情。
这潜台词，曾经也是给过沈眉——我又没要跟你离婚，你闹什么？
薛莹泣不成声，“我为了你顶着骂名跟你过了十几年，你竟然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简衡哪里知道收敛，指着她说：“那也是你愿意，觉得你那个瘸子老公好，那就回去找他！没人留你！”
薛莹嚎啕大哭。
简衡将小三护在怀里，呵护有加，小三嚣张跋扈，年纪又比薛莹不知道小了多少，自然恃宠而骄，说自己如何如何疼，如何如何的受到了委屈。
简慕看得幸灾乐祸。
她知道幸灾乐祸并不是多么好的心里，可是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给她一次观看这种结局、幸灾乐祸的机会。
这些女人可曾想过，她们都是小三。
她们，都是一步步毁了沈眉的帮凶。
她们自然并不知道，简衡始终跟沈眉还有一纸婚约。只是那个年代没有领证的说法，他们因为有简慕和简世的存在，是合法夫妻，有媒妁之言，整个村里的人都是见证，却没有结婚证。
这就是简慕跟简衡的重逢，喜剧交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当年的薛莹大概不会想到，十几年后，旧戏重演，所有沈眉身上的一切，付诸给了她。
更可笑的是，简衡这个时候，仍是抱着小三进了酒店——说白了他们还要去鱼水之欢开房交好，丝毫没有因为薛莹坏了兴致。
简慕笑了起来，笑到最后都要喷血了。
眼泪丝毫没有防备的跟着流出来，在雨幕中刷满了脸。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也许是许久未曾见面的父亲原来还是叫自己挂念。
也许是这苍茫的因果循环叫她想起了沈眉的当初。
也许是现实的故事比电视剧里的还要精彩还要真实戳痛了简慕的全部身心。
五味陈杂，什么都有。
可她不知道她哭什么，只是哭的那么伤心。
以至于她的哭声惊动了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薛莹。
薛莹其实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因为更多的心思在简衡身上，所以无暇顾及。
她见简慕哭泣的越来越大声，忍不住泄愤，“你是谁！你在这里哭什么！真是晦气！你哭谁呢？”
简慕一边哭一边笑，笑的甚至比之前更开心。
“我哭你呢。薛莹。”
薛莹怔住了，她没想到简慕认识她。
只是须臾的静止，她一下子认出了简慕，“你——你是他的女儿！”
简慕擦干眼泪，啐了一口，“他也配！他配不上我这个女儿。”
说完她将手里的红伞偏了偏，对薛莹说：“当初你跟我妈叫嚣的样子呢？当初你疯了一样说我妈活该锁不住男人的心呢？当初你说我妈活着什么意思，不如去死了算了！”
薛莹步步后退。
简慕步步紧逼，“记不清了吧？这些话，当初像是刀子一样。如今，这一切反手全都变成巴掌扇在你的脸上，不需要我再做任何重复。薛莹，苍天是公平的，那你欠下的债迟早要加倍偿还。”
语毕，简慕在没有看她一眼，回头走出酒店的大门。
而薛莹至始至终没有说过半个字。
她只是嗫嚅的看着简慕的身影，从前做的一切，全都想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张嵩，张闲，那个她其实会想念的儿子。
可是听信了简衡的诱惑，从来都不曾联系。
如今——
她还有什么脸面联系他？
她颤抖着将手机拿出来，摸出那个号码。
简慕其实也并不知道去哪。
反而是见了简衡之后，心里有些动荡不安，哪里都并不太想去。
她在路边徘徊，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
到最后才知道自己想了一堆都是无用的废话。
走了几圈下来，脚都有点磨破了，她才突然明白过来，她不过是在等简衡出来。
自嘲的笑了笑，手机跟着就响了。
她将手机拿出来，打电话给她的是简世。
简世问她，“你见到咱爸没有？”
语气玩味，玩笑十足，他显然就是想跟简慕开个玩笑。
“嗯，见到了。”简慕倒是荣宠不惊，“你可能想不到，简衡找了个小三。薛莹则抓小三。”
简世笑了笑，“很正常。咱爸当年就花天酒地找婊子，找了薛莹就能改了？我才不信。是狗改不了吃屎。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咱爸了。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吃屎的风范？”
简慕说：“还是那样，西装笔挺，衣冠禽兽。你也知道，他毕竟很聪明，生意也一如既往的好。”
简世说：“急什么，十几年了，薛莹一样被小三报应了，简衡的报应，也快了。”
掐了电话，简慕有点没听明白简世的意思。
他这是算准了简衡要遭报应了？
跟简世通话期间，陆修繁打了个好几个电话过来。
简慕赶忙回了一个过去，这会毕竟要吃饭了。
陆修繁柔声问她，“中午想吃点什么？在哪呢？”
简慕说就在酒店外面。
陆修繁叫她在大堂等，他很快就过去。
简慕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雨了。
她收拾好了情绪，朝大堂走过去。
进去之后，迎面撞见了简衡和那个未曾谋面的小三。
简慕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下来，以为这不得大战三百回合到天亮。
简衡不是一直能力很强么？
看样子，就是找着时间打一炮，可能饿了下来吃饭了。
小三好似说要退房，说薛莹毕竟还等着呢。简衡不肯，说晚上再来。
细碎的话落入了简慕的耳朵里，而简衡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简慕。
自己的亲爹，原来可以忽略自己到这个地步。
看得出来，简衡晚上还是会继续住，简慕也没有多想认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差这一步了。
简慕朝电梯走。
凑巧陆修繁跟着就从电梯里出来，打远就看到了简慕。
就在这时，陆修繁扬手叫了一声，“简慕，这里。”
他这一声有些大。
简慕本能的朝简衡看过去。
简衡离她并不远。
她看到简衡顿了下，继而停住了脚步。
时间是会静止的，尤其是这一刻。
简慕清楚的看到简衡转过脸，满脸的震惊还有双眸透露出的不相信和不可思议。
他转过身来一眼就找到了不远处的简慕。
这就是血脉相连。
哪怕简慕恨这个男人恨到了骨子里，也依旧无法摆脱跟他骨子里就注定了的血脉之连。
她毕竟还是要叫他一声爸。
所以，他们几乎是四目相对。
简慕记忆里没有爸爸的模样，缺失父爱的家庭叫她对父亲这个词的概念早就模糊了。
所以，她不知道这样的见面，她该对简衡表现出什么样的感情来。
仇恨？
紧张？
慌张？
平淡？
可是简衡他——
简慕从不曾想过，简衡再见她的时候，眼睛里竟然透漏出后悔悔恨还有思念。
那复杂的感情丝毫没有修饰。
简慕只是戏谑的看着他，还有他身侧的那个小三。
简衡搓了搓手，手足无措，许久才缓缓张嘴说了一声，“简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先开的口。
简慕抿嘴微微笑了笑，她实在没想过简衡能态度这么好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今天才到。才到就看到了刚刚院子里打小三的一幕。”
简衡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说：“你别听她瞎说，哪有什么小三。这是你王阿姨。”
简慕冷笑一声，“你当我三岁孩子么？你怎么不提你跟我妈还有感情呢？”
简衡脸色愈发苍白，“简慕，当年的事情，是我太年轻。”
简慕呵呵一声笑，“那你这么多年怕是还都没有长大。”
简衡的脾气很暴躁，能听简慕说这么多阴阳怪气的话，已经是少见了。他大概是压抑着自己的性情。
简衡说：“简慕，你变了。”
是变了。
算来算去，也快七年了。
她又凭什么不变呢？
她仍是冷笑，“所以呢？”
简慕没再说话，似乎被噎的不轻。
这个王阿姨呢，则一直盯着简慕上下看了好几眼，都是明白人，她知道简慕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一直没说话，她很清楚她说话恐怕会叫简衡不满。
简衡还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这时候陆修繁走了过来。
陆修繁搂住简慕的肩膀，面向简衡叫了声叔叔。
简慕当时就怔住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陆修繁认识他。
简衡听了这一声叔叔当时就诶一声应了，然后问，“你是小慕的男朋友？还是已经结婚了？”
陆修繁说：“是老公。”
“哦哦，真好，结婚了。看起来不错，小伙子挺精神。”简衡说话十分好听。
简慕冷漠的瞧着，感觉简衡变化也不小。
从前，他没有这么成熟，不会说这么好听的话，那个时候，他不似现在这般好脾气。
简慕拉住陆修繁说：“走吧，我们去吃饭了。”
简衡想留住简慕，欲言又止。
简慕也没有给他机会，拉着陆修繁就走了。
陆修繁犹豫了片刻，问她，“不要拉着叔叔一起吗？”
简慕冷哼了句，“不要在我面前叫他叔叔，你不需要给他面子。”
然后就进了电梯。
陆修繁跟在简慕身后，他没想到简慕会对简衡如此决绝。
电梯里是绝对的安静。
简慕很清楚，她还会见到简衡的。
沈眉从前说过，他无儿无女，最后指望的还只能是你跟简世。而且依照简衡的性格，如果你跟简世不养老，他是一定会将你们告上法庭。
你瞧，就是这样不公平，甚至有理说不清。
一个不怎么养育自己的父亲，甚至造就了自己一辈子的悲催，最后，可能还是要自己给他养老送终。
简衡的收入不少，当年在附近小区就已经是小康水平，可是一个收入不错的父亲又如何？简慕还不是一个人挺了这六七年，没人帮助过半分。
这些想法一想到就会在脑子里生根发芽狠狠的折磨。
这样的父亲，不如死了的好。
陆修繁张开双臂搂住她，将她拉进怀里狠狠的抱住。
“简慕，不要想了。”
简慕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双手都是冷汗。
她抬头，陆修繁在她的脸上蹭了蹭，“乖，我们去吃饭。”
到餐厅的时候，一个大家庭都在。
三十几个人似乎都在等自助。
简慕到的时候，杨慧清十分热情的叫简慕，“来，这里过来，坐我这里。”
简慕并不是能很快习惯这种热情的人，怔忪片刻，朝杨慧清走过去。
杨慧清最近对她的态度算是180度转弯，显然她是十分喜欢简慕当初做的那件事，就是帮助她的二姐这件事。
简慕也没有在推脱，坐到杨慧清身侧。
杨慧清将桌子上的大闸蟹虾花蛤不停的朝简慕面前放，对众人说：“我儿媳妇现在可是备孕呢，这些好的都得给她吃。”
简慕一是哭笑不得，人多不好辩解，只好当承认。
陆修繁在桌子下面，捏着她的手。
陆泽阳像是主持人似的，主导这一切，同时安排所有人的时间和休息。
好似这次财务也是归他管理。
席间，陆修繁对简慕悄声说：“我可是等着你给我添一对子女，你要做好准备。”
简慕心里蓦然一甜。
她其实开始盼望这件事了，想要生个孩子，跟陆修繁白头到老。
她嘴上笑了笑，私下里也抓住陆修繁的手，看起来格外的甜蜜。
杨慧清似乎代替了陆修繁给简慕夹菜的地位，不停的给简慕夹菜叫她多吃点。
“瞧瞧你，这么瘦，到时候孩子生出来都肯定瘦弱不堪。”杨慧清还不停的叨叨。
陆泽阳还安排了小提琴跳舞钢琴等表演。
晚上说是会放集体烟花。
虽说很少见面，却感觉好不热闹。
很快就吃过饭了。
吃过饭之后，下午安排了一堆桌游，人多玩起来十分有趣。
整个下午过去了，就到了晚上。
晚上竟然天气放晴了。
还真是一时阴一时雨的。
一群人约好了去楼顶放烟花。
烟花是提前准备好的。
陆泽阳光是这一次烟花秀就花了十几万。
到底是大家族。
烟花的确很漂亮，而且现在大城市都禁止烟花了，只有D市这些地方还能放这么大型的烟花。
这一套烟花下来，放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陆修繁似乎兴致还不错，要出去走走。
简慕也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到大堂的时候，简慕见到了简衡。
他四处寻找什么以至于都没有见到简慕。
大堂经理这时候走了过来，到简慕身侧问她是不是叫简慕。
简慕点点头。
大堂经理十分礼貌的说：“这位简先生已经在大堂等候您一个下午了，简小姐要不要去见见他？”
简慕怔了下，本能的答应了。
她对陆修繁说：“你等我一会，我去见一下他。”
陆修繁点头说好，之后又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想太多，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够了。”
简慕说好。
这个时候，简衡也看到了简慕。
简衡从大堂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是简慕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衰老。
他有些惊喜的从位置上走出来，面对简慕说：“我能不能请你一起吃饭？”
简慕摇头说不行。
简衡说：“就一次不行吗？”
他的语气带着哀求。
简慕没答应，这时候陆泽阳从楼上下来了。
陆泽阳瞥见简慕又看到了简衡，当时就叫出声，“简慕？这是你爸爸？”
简慕没想到会撞见陆泽阳，他还是个大嘴巴。
简慕点头说是。
她许久没有叫过爸了，感觉快要忘记爸这个字是怎么叫的了。
陆泽阳说：“你来D市，回趟家很正常，你爸是不是来接你的？这样，我车就在外面，我送你们回去。”
简慕当时看向他，“都是坐飞机过来的，你怎么会有车？”
陆泽阳说：“租的呗，还能偷得不成？”
陆泽阳说着就将钥匙拿出来甩了甩，“走吧，别啰嗦了。”
简慕还待犹豫，陆泽阳却拉住简衡跟简慕一起。
简慕松开陆泽阳的手，“行了，这件事情不劳烦你操心，我会叫修繁带我回去。”
简衡似乎生怕简慕不回去，趁机说：“小慕，你这个时候不回去，明天还要出去玩，就没有时间了。”简衡是用陆泽阳逼迫简慕。
简衡很清楚简慕并不想陆泽阳知道他跟她之间僵硬的父女关系。
这时候，陆修繁返了回来。
他朝大堂看过来，皱了皱眉，陆泽阳在做什么？
陆修繁一直走到简慕身侧，看了简衡一眼叫了声叔叔。
陆泽阳趁机调侃，“叫什么叔叔，叫爸！这可是准岳丈。走吧，简慕说要回家看看呢。你作为女婿送人家一趟，无可厚非吧？”
陆泽阳将陆修繁彻底推了出来。
简衡满脸期待。
简慕被陆泽阳逼迫的无招，朝陆修繁看过去。
陆修繁追问简慕，“你想不想回去？”
简慕好半天，只能点点头。
她其实打的主意是半道下车就行了，省的陆泽阳纠缠。
哪知道陆泽阳说：“我跟你们一起去——跟那帮老头老太太我快无聊死了。”
陆修繁推开他叫他自己玩去，“这里夜市这么多，你哪不能去，非得跟着我。”
陆泽阳嘻嘻一笑，“哥，嫂子，你们就别这么小气了。”
他说着一手搀着简衡朝外走。
简慕跟陆修繁阻挡不了。
陆修繁跟简慕说：“如果不想去，你可以回头。”
简慕没做声。
她明白，她想去。
陆泽阳跟陆修繁坐前面，简慕和简衡坐后面。
简衡巴拉着话题找简慕说，简慕却始终板着脸。
陆泽阳虽然没参与，却时不时从后视镜朝简慕看。
简慕也没理会。
并不远。
到地方的时候，陆修繁下了车给简慕和简衡开车门，一派绅士风度。
简衡看了陆修繁好几眼，有些惊讶这个男人的教养。
简衡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回了之前跟沈眉居住的一套房子，打开门，屋里被收拾的还算干净，只是很多东西都失去了之前的样子，有些家具也换过了。
记忆迎面而来。
简慕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看过去。
简衡则立即烧水给他们冲茶叶，洗茶杯的时候，他又将简慕叫到厨房帮忙。
简慕看了陆泽阳一眼，乖乖的去了厨房。
进去后，简衡拉住简慕说：“你这个老公很有钱吧？这身上的东西看着就都挺值钱。”
简慕看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吗？过了今天晚上，咱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接着你的花天酒地，我饿死在外面也不会打扰你半分。”
简衡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半晌说：“简慕，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跟你妈那是走到了尽头了，你不要以为只有她是受害者，我也是！”
简慕瞥了他一眼，直接呸了一口，“你是什么？简衡，脸这个字知道怎么写吗？”
说完，简慕直接出去了。
陆泽阳这时候从卧室出来，看向简慕，“干什么你，一脸不高兴。回家你还不高兴？”
简慕说没有。
陆泽阳还要说话，简慕特别不待见的说：“陆泽阳，我大姨妈来了行么，你能不能闭嘴。”
陆泽阳当时就没话说了。
简慕翻了翻家里的东西，很多东西已经看不到了。
当年这个房子也并不是沈眉的署名，根本没什么留念的。
简慕随便走走，就走到了那个她之前住的那个拥挤的小房间。
他们家是一楼，所以能扒在门窗上看向外面的风景。
那时候，她总是能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十六岁那个时候——
简慕一想到十六岁，手就捏紧了。
她惧怕自己的十六岁，一如惧怕这座满是恶毒回忆的房子。
沈眉，简衡两人无休止的争吵大骂，简衡永远都不会记得早回家。
闭上眼睛，那些过往会一幕幕返回，像是播放的电影。
简慕就知道自己不该来。
她哪有哪个本事，控制住自己疯狂的情绪。
她回过身朝屋里走的时候，被简衡堵在了小房间。
“简慕，你留下来住几天吧。”简衡说。
简慕没理他转身要走。
简衡跟着说了句，“你不留下来，我也不强求你。但是有个事，我特别想问你。你二叔在A市那边，你能不能松了手，放了他。”
简慕一颗心跟着凉了透顶。
弄了半天，他是为了简德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