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身后已不见敌机追击
“你的编号为游隼三号，目的地是联盟境内的伊库尔茨克，侦查目标是机场、火车站、仓库、军事基地，准备出发吧。”
“侦查模块准备就绪。”
梁晨点点头，戴上了头盔，系统开机，成功识别侦查模块。
此次他的搭档是另一名试飞员，负责领航以及操作侦查系统。
“游隼三号，已为你调出六号跑道，请准备。”
“三号收到，正在前往。”
梁晨关闭了座舱盖，向下边的司械挥挥手，然后驾机驶出了机库。
“待会悠着点开，”身后的试飞员笑道，“此次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估摸着比先前测试的还要快。”
“能有多快？”梁晨看着驾驶舱外，几名地勤人员和司械正在做起飞前的最后准备，“引擎试车。”
“引擎良好。”
“襟翼无恙。”
“飞机状况正常，可以起飞。”
“这里是塔台，同意起飞。”
梁晨回道：“游隼三号明白。”随即推了推节流阀，松开了刹车。
重明截击机的布局很有意思，并不是臆想中的修长，它比较短，座舱布置在机体中央，按照设计机头是反应堆和等离子炮，但目前却并未安装。机翼是短小的三角翼，两台正常情况下总推力高达六万三千斤的邙山-乙型发动机布置在两侧机翼的中间，整流罩被设计成了切面整齐的流线型。
理论上这样的气动布局并不适合高速截击机使用，但一切都需要为武器系统和超短距起降让步，最终还是定下了这样的布局。
但得益于发动机的强劲推力，使得重明截击机依旧可以在三万尺的高空飞出三点一倍声速的惊人速度。
“三号起飞。”
两翼的发动机喷射出几尺长的喷焰，超高的加速度把驾驶舱内的两人摁在了座椅上，不过梁晨却笑了，“某就是喜欢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这里是游隼三号，请求校对数据。”
“收到。”
……
当收到来袭导弹的预警时，我刚刚给自己的伤处换了纱布，不禁恼怒道：“Cao！还给不给点安生日子了……”
“预计十三息后抵达！”
我敢打赌，来袭的V4导弹的目标肯定是母堡，“撤离母堡地下室，分散至各个子堡掩蔽部！”
“走走走！”“快离开这！”
指挥部内的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通过隧道跑向子堡的掩蔽部，平均每个掩蔽部挤进了三十号人。
“还有三息！”
我指着防爆门喊道：“关上！”
厚重的钢制防爆门换换关上，士兵用力地转着摇杆，彻底锁死了它。
“Ka、Ka、Ka，Boom！”
第一枚搭载着混凝土破坏弹头的V4导弹精准的命中了母堡。
母堡早已化作废墟，所以它钻透了残骸、地面、和厚达三尺的钢筋混凝土，钻入了地下指挥部，然后轰然爆炸。
紧接着，第二枚V4导弹也接踵而至。
尽管子堡的掩蔽部距离母堡有三十步的距离，而且还有防爆门的阻隔，但躲在里面的我们却一点也不好受。
我甚至感觉自己丧失了听力，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努力让自己恢复意识了以后，我摸了摸鼓胀难忍的耳朵，却摸到了湿湿的液体。
Cao！出血了！
看看旁边的人吧，大家都没好到哪儿去，我发现子堡之间的有线通讯已经被切断了，只能通过对讲机呼叫其它子堡的掩蔽部。
“二号、三号、听到请回复！”
“这……这里是二号，大体……无恙。”
“三号……没问题。”
我查看布置在战场周围的天眼哨机传回的影像报告，看着那朵巨大的黑色烟尘仍未散去，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待在母堡的地下指挥部，要是先前偷懒……
与此同时，对面阵地上的联盟军部队也蠢蠢欲动，我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令道：“撤离掩蔽部，进入阵地。”
站在堑壕的一个观察所中，我举着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联盟军。
虽然我军刚刚被导弹炸得七荤八素，但他们也没好到哪去，空军的攻击机编队摸清了他们野战防空营的套路以后，更是玩起了新花样——派两架带满诱饵弹和电子对抗吊舱，但不挂载武器的朱雀负责低空吸引他们的火力，而后跟进的朱雀编队则狠狠的洗地。
连着两轮让联盟军的防空营几乎损失了半数的装备，不过空军也被击落了一架朱雀攻击机，这可能是第一架被击落的朱雀吧？
在消除了敌军的部分防空火力后，轰炸机编队和攻击机编队再次开始了大快人心的洗地任务，当我们缩在掩蔽部里躲避导弹时，他们也打完了弹药返航。
“他们至少要一柱香的时间收拢部队，”我感觉联盟军的阵地似乎都被炸成了月球表面，“损失情况如何？”
“基本没有人员伤亡，不过指挥部被毁了，我们……”郭子磊很清楚，失去了各类器材完备的指挥部，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困难。
“第五军团的穿插部队离我们还有多远？”
“他们刚刚击溃了一个团的联盟军，现在距离我们仅剩三百里了。”
“打到这个份上，拼得就是谁能坚持最后半刻钟，”我闭眼深呼吸了一下，“都准备战斗吧，打完这场，咱们就回家！”
众人点点头，大家都深知如果没能坚持到底会是什么结果，全军覆没？还是被迫投降？
“林队长，天火塔坏了，掩护某一下，某带人去修。”
说话的是一名军部司械，隔着厚厚的眼镜，我依旧能看到他的坚决。
空中依旧飞舞着流弹，以及时不时落下的炮弹，虽然对于躲在阵地内的我们来说，这只能起到骚扰作用，但如果要离开阵地……
郭子磊皱眉道：“太危险了，你……”
“无碍，如果没有那玩意，我们绝对无法坚持下去，你们……掩护一下。”说完他叫上另一名司械，往母堡方向奔去。
终于知道为什么身经百战的老兵们都是那么的漠视生命了，我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迫击炮组听令！二百九十、三百四十方向，烟幕弹两发！”
那名司械正在冗余配件箱里面翻找着，旁边的同伴看了看显示屏，“坏了两块磁控板，问题不大。”
“速去速回！”
……
“这里是游隼三号，我在北海湖上空，已经越境。”
“这里是指挥部，小心行事，我们现在不再有电子优势。”
“收到，航向修正为二百五十五，目前空速二千一百里每时，预计半刻钟后抵达目标上空。”
“明白。”
半刻钟后，
“下面就是火车站，开始侦查。”
后座的试飞员开启了侦查模块，他撇撇嘴，“反正我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这些照片里分析情报的。”
“谁知道呢？有一次，他们判定某块地方有联盟军的隐蔽处，可是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黑点罢了。”梁晨也笑道。
“火车站侦查完毕，去他们的基地。”
重明截击机在伊库尔茨克上空拉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飞抵了基地上空。
“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半刻钟里，他们几乎把整个伊库尔茨克都给拍了一遍，却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游隼三号！两架敌机在你后面，高度五千，正在高速爬升！”
梁晨和试飞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了避免被神州的雷达探测到，联盟军的战机肯定一起飞就保持着超低空飞行尾随，在接近他们以后才开始高速爬升。
不过很有趣的是，梁晨和试飞员似乎都并不慌张，“若是挂载了空空弹，我至少能击落一架。”凌晨自信道。
“不必了，调头返回吧。”
这时，驾驶舱内响起了告警声，“滴滴滴！火控雷达照射！”
尽管重明的座舱视野比较狭窄，但梁晨依旧看到了在左下方的敌机，好像是上次遭遇的苏霍伊截击机？
“导弹五点下方！导弹五点下方！”
试飞员制止了试图作三九机动的梁晨，“这不是歼击机！犯不着秀操作，直接走！”
梁晨点点头，“指挥部，这里是游隼三号，请求最高速许可。”
“同意！”
试飞员嘴角上扬，笑道：“来吧，体验风驰电掣。”
节流阀被推到底的重明截击机开始了近乎爆炸的速度增长，被加速度紧紧摁在座椅上面的二人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不过梁晨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甚至还问了句，“指挥部，请看一下我的地速是多少？”
这次回话的是女声，好像是上次在基地指挥部遇到的那位情报员？“你的地速是一万五千一百里每时辰。”
三倍多声速？
梁晨突然有点不想再开歼击机了，他向身后的试飞员问道：“武器系统要多久才可堪使用？”
“这个……我也不知道。”
“游隼三号，你即将返回境内，情况如何？”那个女声再度传来，梁晨不禁有些意气风发，他侧头看了看驾驶舱外，朗声道：“身后已不见敌机追击！”（注1）
注1：
WWII末期，塞班岛西南部海域上空。
3架M军格鲁曼F6F“地狱猫”战斗机正在追赶一架R军侦察机。
他们发现了这架刚刚完成对M军舰队的高空侦察任务、正在返航的R军飞机，便迅速展开了追击行动。
然而，M军战斗机的飞行员就算是把节流阀推到底，最终也没追上这架R军侦察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扬长而去。
在摆脱M军战斗机追击后，该机的电信员向基地发出了一封著名的电报：
“我ニ追イツクグラマン無シ”（身后已不见格鲁曼战机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