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仅仅只是想要离开他

  慕至君手机关机,傅晋深电话打不通,简以筠心里基本就已经肯定了林昊然对她说的话,这件事情真的是慕至君的意思。
  傅晋深跟慕至君不同,是个工作狂,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不可能不接电话。
  可是如果现在叫她回头去求慕至君,那么她宁可林昊然将温佑恒告上法庭。
  反正方佑恒在里面人头熟吃不了亏,她索性回了事务所继续处理其他公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简以筠,你给我出来!”
  “丁小姐,您不能进去!简律师现在不在!”
  “简以筠,你个不要脸的,有本事你别躲着!”
  ……
  办公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手机里便收到向北发来的短信:简律师您可千万别出来,丁婕上门找事儿来了!
  很明显,向北是将她当成了介入丁婕和慕至君婚姻中的第三者。
  简以筠平静的收起手机,朝门口走去。
  她自己笃定自己不是第三者,所以这个锅她不会背的。
  “吵什么!”
  办公室门一开,向北吓傻眼了,不停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赶紧走人。
  “简以筠,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勾引别人的老公,有本事做就别躲着!”丁婕的失控让简以筠多少觉得有些看不上眼,从前也没觉得她这么有泼妇潜质,现在撕破脸真的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可是明明是她丁婕把她算计到了慕至君床上,怎么这会儿反倒又成了她的不是了!
  边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简律师勾引人老公?
  勾引了谁?
  慕至君?
  “我勾引你老公了?你现在已婚?”
  围观的人不少,并且都是同事,可简以筠就那么波澜不惊的站在,脸上没有丝毫难堪,好像丁婕骂的人不是她似的。
  “简以筠,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跟慕至君那点破事儿还用得着我提醒?离婚律师跟当事人的老公上了床,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你们事务所是不是都是这么接业务的?”
  丁婕话说得难听,又是指名道姓,没等简以筠没急,向北先急了。
  “丁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您也是读过书的人!”
  简以筠轻拍了向北的肩,示意他别再跟丁婕一般计较,转身回了办公室,抽出早上的娱乐新闻报纸往她面前一丢,“搞不清楚对象就去找个私家侦探查查,免得招人笑话,如果还想跟慕至君复婚,最好别再做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我丢人现眼?”丁婕一脚踩上那份报纸,“你以为你跟赵雯有什么差别?不过都是慕至君办公室里的常客!”
  “叮”的一声,不远处的电梯门忽然打开。
  所有的吵闹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无声。
  傅晋深和何沐泽先出的电梯,慕至君不急不缓的走在两人身后,面色阴沉,周身气息冷峻如冰,明明是平视着前方,却又好像睥睨着世界,叫人看到他的威严便莫名产生一种臣服感。
  “至……至君……”
  丁婕一时没反应过来慕至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能本能的倒退了两步,脸色顺便变得苍白。
  “干什么你们,凑一块儿这么热闹。”傅晋深意味深长扫了众人一眼,所有围观的人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傅老师,慕先生。”
  简以筠朝两人点点头,风淡云轻的让到一旁。
  她脸上的掌印已经消褪,俏丽依旧,穿着一套普通的职业装,头发束成低马尾,唇角挂着一抹客套而疏离的标准笑容。
  一切都好像恢复到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明明是有过交集的两个人,可偏偏到最后她身上却完全留不下丝毫属于他的印记,突如其来的挫败感涌上心间,令那幽深的眸更深。
  慕至君没来由一阵烦躁。
  “沐泽,带她回去。”
  “我不走!”丁婕一把甩开何沐泽的手,好不容易从看护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她又怎么可能再放过这样的机会。
  “慕至君,是她把视频给媒体的对不对!”她恶狠狠的指着简以筠,脸上多了几分恨意,“我去找人查过酒店视频,那个点地下停车场里包括她在内就只有几个人,除了她还有谁会想对付我?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那你就报警把她抓起来,她不是大律师吗?不是很能打官司吗?我就要告到她牢底坐穿!”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慕至君冷凝着她,脸上已有明显的不耐。
  “丁小姐,别叫我难做。”
  何沐泽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也不管她愿不愿,直接将她往电梯口拖去。
  “你放开我!何沐泽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慕至君搞女人,你给他把门儿善后,你这个帮凶……”
  又是“叮”的一声,缓缓关上的电梯门终于阻隔了所有不堪的言语。
  “估计那件事闹得,受刺激不轻。”傅晋深说话间已经进了简以筠办公室,简以筠看了眼慕至君,也只能跟了进去。
  虽然刚才丁婕闹得不好看,但她还没有弱到需要人解围的地步,事实上慕至君这一出现,非但没帮到她什么,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某些不争的事实。
  简以筠从来不是个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但唯独对慕至君,她想跟他撇得干干净净。
  “话说小筠,那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傅晋深将她的办公椅让给慕至君,自己随意在沙发上坐下。
  从匆匆相识到匆匆分手,这还是慕至君头一次进简以筠办公室,虽然一切都是那么寻常,可对他来说,却又都十分新鲜。
  坐着她坐过的椅子,触摸着各种她亲自摆放在办公桌上的小物件,那些都是她的喜好,空气中淡淡的飘散着一股子淡雅气息,跟她身上的如出一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得她这么近。
  从前跟她接触时,总是只看到那张克制而淡漠的脸,像个设定好的机器人。可是这会儿他手里中的相框里,却是她笑靥如花的模样,这大概是她学生时期的照片,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服,干净而生动,只看一眼便能叫他想起初春时最纯粹的阳光。
  简以筠不近不远的站着,跟慕至君隔开了大半个办公室。
  “不是我。”
  平淡的三个字,完全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阐述了事实。
  “知道不是你。”他跟简以筠相识多年,两人之间默契到仅凭一个眼神就足够了解对方是否在撒谎,傅晋深自然是无条件相信简以筠的。
  他玩味儿的扫了眼慕至君,后者正把玩着简以筠办公桌上的钢笔,丝毫没有在听的样子。
  “不是你,你就说,堂堂大律师难不成连替自己辩护的能力都没有?”
  “不想把生活当成法庭,随意吧,我知道不是自己就好。”
  慕至君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只是手中的相框并未放下。
  不是她?
  所以她顺水推舟的离开,仅仅只是想要离开他?
  哪怕明明一早就知道的,可如此深刻的认知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憋闷得慌。
  这个女人,睡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他却好像从未看透过。
  “至君,你无故打了我的学妹兼下属一巴掌,如果不想被我起诉,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傅晋深深知慕至君失眠症严重,能早一天和好,慕至君就可以早一天睡觉,他当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将两人劝和。
  “傅老师,不必了。”简以筠无所谓的笑笑,“都过去了,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永远过去好了。”
  一巴掌换来自由是划算的,她不愿因为慕至君的道歉或者任何补偿行为而改变这一巴掌的结果,现在这样就挺好。
  “你说什么?”
  慕至君脸色一变,顿时阴云密布。
  这个该死的女人,非要无时不刻的提醒他,她是多想跟他撇清关系吗?
  “慕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您这一巴掌打得对,我这人有时候就是比较欠。”简以筠强挤出一抹笑脸,对傅晋深道:“傅老师,我约了客户待会儿见面,就先走了,二位慢坐。”
  “简以筠你有本事走出这个门试试!”
  “抱歉慕先生,真的很忙。”她转过身,如所有人一般恭敬的朝他行了个屈膝礼,比从前疏离更甚。
  慕至君气得抓过她搁在办公桌上的娃娃狠狠揍了一拳。
  这个死女人,总是有分分钟将他激怒的本事!
  “等下等下,别着急着走,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有事?”简以筠临出门前,傅晋深又将她唤住。
  “没,按错了。”
  “怎么样至君,我早说了我这个学妹吃软不吃硬,现在呢?你还预备继续吗?”眼瞧着简以筠出了办公室的门,傅晋深深意一笑。
  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最后的结果,肯定会两败俱伤。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慕至君捧着简以筠的水杯,很自然的饮了几口,“我就要看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总有她哭着回来求他的时候!
  “至君,你跟以筠赌心,我跟你赌钱,我能保证你输到倾家荡产。”
  慕至君不耐烦的朝他甩甩手,傅晋深笑着出了简以筠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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