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滚!

  “耶律宗骁!你自己跑上门来找死!别怪我对你下手狠毒!”
  幕凉周身寒气骇人,下一刻,小手飞快的捻过发间紫玉簪子下面的流苏坠子,片片如锋利刀芒的流苏,嗖嗖的朝耶律宗骁脖颈飞来。又快又很又准!
  “你、你真的敢杀我?!”耶律宗骁不可思议的看着飞向自己的暗器,一共是八片流苏,一瞬如锋利无比的飞刀一般,带着凌厉狠绝的气息,划破空气,朝他咽喉刺来!
  幕凉冷笑一声,狠狠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难道还指望我会对你这种混蛋手下留情?!”
  下一瞬,耶律宗骁即将闪过迎面而来的暗器,却见幕凉再次出手,这一次竟是直接从手心发射而出。
  看到那密集如雨的暗器背后,幕凉眼底弯起的一抹薄凉弧度,耶律宗骁的心,这一刻,彻底的沉入无尽谷底。
  就在前一刻,幕凉并没有将手中的暗器全部扔出去,而是留了一半,〖*
  M.35ww.当耶律宗骁全力以赴对付第一波暗器的时候,幕凉毫不留情扥将剩下的暗器掷出,一瞬如流星雨划破天际,不大的房间内,破空之音四起,耶律宗骁快速挥舞衣袖,挡开了绝大部分的暗器,可幕凉第二次出手实在是太快了!耶律宗骁只觉得脖颈上一抹刺痛传来,他抬手摸向那里,一抹血痕在手心湮开。
  血色铺满掌心,如寒冬腊月盛放的寒梅,点滴殷红,刺目耀眼。
  “幕凉……你何至于……如此恨我?如此怨我?”耶律宗骁眸中尽是那点点殷红,再次抬头看向幕凉的时候,眼底那复杂的情愫有增无减。
  幕凉收回手,维持之前的动作,微昂着下巴,懒懒的靠在一边窗前,身姿随意,清眸皓然。
  “恨你?怨你?你确定你说的是我?怎么我自己都不知dào
  呢?耶律宗骁,我对你是除了厌恶不屑再无其他!这恨从何来,这怨从何起,我是无心无情的人,没有情感依托,没有心的记挂,我真是不懂,你怎么就看出我对你有恨有怨来了!你这不仅是犯贱找死,看来还喜欢大白天的做些不切实jì
  的白日梦!”
  幕凉的话愈加狠戾无情的刺着耶律宗骁心头上最脆弱的一面。
  她现在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是什么,只想痛快的将他阴暗的一面全都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至于暴晒了之后如何收场,那不是她会考lǜ
  的事情!
  耶律宗骁的身子不觉踉跄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始终停留在刚才,不曾往前迈出去一步!他的心现在就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上面,整个人都在瞬间被打垮了的感觉!
  此刻,仿佛他能组织起来的语言,在她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看着幕凉,这一刻,心如刀绞也一点不为过。
  “你……你就不肯给我……一丝机会吗?”他望着她冰封无情的面容,这张小脸堪称倾国倾城,若是再加上这睥睨天下傲然无悔的气质,更是世间女子望尘莫及的。可他怎么早些的时候,就不曾发xiàn
  她呢?一直当她草包无能,懦弱胆小!过去八年,甚至都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
  明知她对自己一往情深,明知她为了见自己一面,不顾身体羸弱深入皇家猎场,每次都是伤痕累累被人嘲笑的下场,却从不肯放qì!他那时,怎就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呢?
  这一刻,耶律宗骁心底的痛,蓦然化作无力的绝望。
  本是将今日当做一个开始,却是……成为彻底的崩塌!他和纳兰幕凉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连如此决绝侮辱的话语都敢说出来!甚至还想杀了他!他们之间,注定不会回到曾经!
  耶律宗骁的心,突然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一瞬间,悉数掏空。
  他空着心,空了身体,站在她的面前,愈加的无力,痛苦。
  幕凉看着此刻呆怔失神的耶律宗骁,视线冷冷的移开,看向窗外,在他即将转身想要离开的一刻,轻启薄唇,冷冷道,
  “站住!”
  耶律宗骁本是转过身去了,下一刻,无力的身子猛然转了回来,瞳仁定定的看向幕凉无情薄凉的侧脸,一丝希翼动容,在他眼底缓缓涌动。
  “你听好了,别再来将军府找我!我不会再见你!该说的话我都说得一清二楚!再有下次,我那暗器之上必定淬了剧毒,等你自、投、罗网!”
  幕凉的声音淡淡的,轻轻地,仿佛是话一出口就会被秋风吹散,但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坚定和决绝,却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耶律宗骁,前一刻,她出手之狠绝,要他性命一说,并非不可能!
  掌心的鲜血已经干涸,而他身体里面流淌的血液,此刻……也静止了一般,凝结成冰。
  “你放心!我不会再来。”他的语气同样轻淡,却是因为不甘和愤nù
  爆fā
  到了极致无法收回的痛苦!
  耶律宗骁转身之际,眸子垂下,声音沙哑低沉的响起,
  “我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告sù
  你了,玉拂也知dào
  错了,既然偷袭你的人已经死了。我只希望你不要与玉拂为敌。玉拂只是……只是太在意我的心是否三心二意才会如此做。其实,她是一个云一般的女子,柔软的心,让任何人都不舍得伤害她,为难她。”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幕凉靠在窗边的身子微微一凛,下一刻,唇角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
  她对着耶律宗骁的背影无情嘲讽出声,
  “今日我真是长了见识!你们一个个看不住自己手里头的烂桃花,让她们不自量力的对我痛下杀手!之后却都到我面前来摆出一张痴心深情的面容!拓博堃说胭脂扣是不谙人事的单纯丫头,你就说你那心狠手辣的玉拂是云一样的柔软女子!你们要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以后滚远一点再说!别再让我听见任何一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