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女子的心思
“主子——”不知是哪个丫环率先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搀扶连走路都已不稳的沈千雅。其他二人才纷纷惊醒过来,忙过来帮忙,吩咐着下人打水备衣。
“滚——”沈千雅才刚刚被扶进屋内,便发了狂一般拿起身边的东西便砸,不看一眼碎裂在地的究竟是甚。端水进来的好些个下人都被砸伤了额头,直至畏缩在门前不敢进入。“滚,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是省油的灯!秦风冽,我沈千雅这辈子就赖定你了!就算做鬼也要日日躺在你那清风苑的破床上!”
沈千雅歇斯底里地怒喊着,屋中的摆饰已被砸得所剩无几,满地的碎屑触目惊醒。三个伺婢们惊恐地不敢上前,心中疑惑着,本是好生的一个美人儿,进了清风苑,不出一个时辰,怎得出来就是这样一番模样了。此刻的沈千雅衣衫不整,额角留着鲜红的伤痕,右边的半片脸颊明显鲜红的掌印,肿地半高,原本白皙的脖颈间淤青片片,令人触目惊醒。
“主子,莫要气伤了身子,或许姑爷她——啊——”一个伺婢心有不忍地欲要上前劝解,迎头砸来一个砚台,墨色与殷红的鲜血交融,汩汩留下,痛的那伺婢直直捂头,眩晕地原地颠簸了许久,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晕躺在地。
“滚,滚,都给我滚——谁敢再提秦风冽,我要他好kàn!还不快给我滚——”沈千雅仿若没有看到屋内的下人已乱成一团,将所有的人都一股脑儿地赶出了屋中。原本剩下的那两个贴身伺婢本欲相劝,见着被打晕在地的同伴,终是无奈后怕地退下。
“等等——”见着所有人都离开,沈千雅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最后一个伺婢,厉声命令道:“你,去汴州给我把沈民鸿那个混账找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究竟干了什么!对了,还有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娘!”
伺婢一愣,慌乱地从袖中掏出刚刚取到的汴州来的家信,小心翼翼地地上,轻不可闻道:“主子,这是刚刚汴州来的家信,大少爷他,他一个多月前就已经不知所踪了。老夫人她,她前几天也被人接走了。”
“你,你说什么?”沈千雅不敢置信地胡乱扯开手中的家信,确如那伺婢所言,二人全部失踪了,他们偌大的一个沈府,竟然连接走他们的人是谁都找不出来。“废物!废物!都给我滚——”沈千雅又一次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脚将一旁的水盆架子踢到以泄心中之愤,“沈民鸿,你个混账东西!既然这般对我,你这辈子就休想好过!”
那一日,秦府到处可闻女子的骂喊声,却无人敢前去阻止。
清风苑的书房中,一身黑衣的暗卫如同往常一般躬身于秦风冽跟前。
“碧红那边有消息了吗?”他的声音依旧冷漠的听不出情绪。
“回主子,方才传来消息,三日前沈民鸿的娘亲也被司徒景明接到了府中同住。”
秦风冽的身子微微一僵,似乎是意料之然,却随即冷嗤一笑,亦在情理之中:“沈民鸿,看不出来还是个对手。”他道,似是对自己说,又似在对暗卫说。
“你给碧红那女人消息,让她尽快回来见我一趟。”
“是!”
秦风冽思索着,碧红那女人是时候该回来见一面了,让她知dào
谁才是主子,知dào
什么是她该做的,什么不该做。黑色晶亮的眸中闪过一道厉色。
“司徒景明的背景可有调查清楚了?这些年他藏身何处,又做了甚?”
“属下无能,司徒景明的任何消息都好像被人消失灭迹了,一点都查不到,藏得极深。连他现在的府邸是何时建的都没有人知晓,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
秦风冽听了暗卫的上报,不禁紧缩起眉头,司徒景明,司徒景明,这人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而来,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一切都控zhì
在他手中,仿佛他们现在的商界都是他在一手操控着一般,包括秦府与沈府。
“继xù
探。还有,把沈民鸿母子给我看紧了,不得出一点差错!”
“是!”
秦风冽挥退暗卫,翻看着近日帐房所上报的账目,凤岚离开前所设立的规矩与记账法子让他现在的铺子无人统管依旧能运营自如,不得不说,她确实为秦府做出了许多。忽而皱眉,难道,自从她一开始入府就计划着离开?这些规矩和法子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来的。秦风冽的眉头拧地更紧,黑暗中,面上的痛苦之色被遮掩了去。
而此时的凤怡阁中,凤岚正与沈民鸿的娘亲许素珍学着汴州的刺绣针法。
“伯母,你绣得真是好kàn
呢!这出水芙蓉真如同沾着露珠似的清丽,好生得美啊!”凤岚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许素珍方才绣好的出水芙蓉娟帕,满眼地喜爱。
“呵呵,瞧你这讨喜的孩子,真会说话。我一把老骨头了,眼睛都快花了,哪能好kàn
到这般地步。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了。”许素珍笑道,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之感。
“真的?伯母,那,凤岚就不客气了!”凤岚如得至宝般收了起来藏进了衣襟。
“哈哈,你这俏皮孩子,只是一朵出水芙蓉罢了,你长得可比这芙蓉美上千万倍呢,这还稀罕啊?”
“伯母就知晓取笑我,凤岚哪有这芙蓉美啊。”凤岚一脸娇羞地别过头,双颊染上了绯红,嫣然一幅笑靥桃花图。
“我哪是取笑啊,不信你问问民鸿,民鸿,你说凤岚是不是比这芙蓉美上千倍啊?”许素珍唤过一直在一旁书写的沈民鸿道。
“娘,你扯上我作甚。凤岚自然是比你那芙蓉美。”沈民鸿看向凤岚,眼中的柔情谁人都看明了。
“哪有,你们母子两联合起来取笑我了,要说美,伯母才是最美的呢!”凤岚真心地说道,看着许素珍,虽年近四十,但仍是风韵犹存,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若是年少时,凤岚都不敢想会是怎样一番倾国倾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