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先出局

  没有人会是傻`子。
  能坐镇一方区域,成为一个势力派遣出来独当一面的人,更不会是傻`子。
  李文博的死,绝对有蹊跷。
  很有可能杀人的不是慕劫尘。
  但这些都没有必要去计较了。
  不管这件事是否有人暗中捣鬼,已经拉满的弓弦因这件事的发生,顿时便有了要猛然弹出的趋势。
  “丧彪死了,就在昨天,据说是那新上`位的邓志文联合其他人动的手,刘大贵那家伙也掺合到了其中。”
  有人在房间中说道。
  这是一间书房,房间里光线不是很明亮,房外的假山和海子湖泊都给此地带来一份特殊的宁静。
  &〖@
  Mn
  e
  tnbsp;书房里只有两个人。
  说话的人瓮声瓮气的声音似乎闷雷一般。
  另外一道声音在这时也响起,这声音平淡充满自信。
  “看上去,似乎不是天魔门的那位挑起的事儿人熊,你认为呢?”
  “我也认为的确如此,现在天魔门自顾不暇,那人榜第九十七的”
  “你错了。”
  “嗯?”
  人熊瞪大铜铃般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位紫衣公子,对方随意拨`弄着身前的沙盘旗子,笑笑道。
  “那位绝对就在城内,等着我们和海外百盟开战,趁机搅风搅雨,让我们在此战互相损耗势力,他好从中浑水摸鱼。”
  人熊一愣,“那若是如此,我立即派人去搜查,将此人给逼出来。”
  “不用,他不是傻`子,我也不傻,他很快就会主动出来。
  既然他想要我龟石岭和海外百盟先开战,那这一战就准bèi
  开打吧,他会配合我们去做一些事情的。”
  穿着紫衣的陈然将沙盘中的旗帜插在一个丘地上,气质很温和。
  “这不是中了他的诡计?难道我们就要和海外百盟互相损耗势力,让他天魔门在后面白捡便宜?”
  “不,是我们龟石岭和天魔门一起捡便宜,我们开战之后,互相牵制厮杀也是无用,擒贼先擒王,这道理谁都知晓。
  但是”
  陈然嘴角一翘,转头瞥向人熊,“阮荒他们三人,都不太好杀啊。
  只不过,相较于我和他,阮荒他们还是显得孱弱一些。
  我若选择,也肯定会选择阮荒三人,他来选,也一样。
  其实这场游戏在他入场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清楚,哪一方才是最有可能先被踢出局的。”
  “嗯?”人熊有些疑惑。
  “主动龟缩的天魔门,看似死了两个高手,其实势力已经拧成了一股,因他的加入,已经变得更强更难缠。
  反观海外百盟,他们高手虽多,却没有顶尖的角色,凝聚在一起也是一盘散沙。
  这倒是和以前的天魔门有些相像,苟延残喘而已。
  只是现在陈方平和那温瑾瑜都已不在,换做了他过来,天魔门已经焕发一新。
  不过,无论是我还是他,想要独自啃下海外百盟,还是会崩几颗牙的。
  所以百盟的势力一直存zài。
  但现在他玩出这么一手,我便配合着他一起玩,海外百盟已经没有资格参与到这场有些的最终决战了。
  最终的战场,只有我龟石岭和天魔门,但我会得到最后的胜利的。”
  陈然的身影走入了书房的里间,他的声音遥遥传出,语气中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人熊越听越有些迷糊。
  不过人熊就是人熊,他向来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准。
  他就是陈然手下的一杆枪,指哪儿就扎哪儿,从来不需多想,只需yào
  照做就行了。
  “金多要命”李文正很愤nù
  ,向来只有他要别人的命,却没人敢来要他的命。
  不过这一次有了个例外,别人没有要他的命,却要了他亲弟弟的命。
  那是他相依为命二十几年的亲弟弟,要了他弟弟的命,就是要了他的命。
  如果现在慕劫尘就在李文正的面前,李文正绝对会立即杀了慕劫尘。
  他不会去管究竟弟弟是不是慕劫尘杀的,他只知dào
  杀人泄愤。
  可他弟弟死了,送回尸体的人不是他,而是人熊。
  陈然不让他出门半步,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师兄,他不敢违逆。
  因为他弟弟虽然死了,但他却没死,他还不想死,他要为他弟弟报仇。
  想要报仇,就得听陈然的。
  “李文正,跟我走吧,这件事海外百盟是要付出代价的。”
  人熊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李文正霍然起身,双目杀机爆闪,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他身上满是铜钱,穿着一件完全用铜钱串联成的衣服。
  他外号金多要命,不是白叫的。
  因为他向来是用钱砸死别人。
  他的绝招只有一种,那就是铺天盖地密不透风似的暗器铜钱。
  在铜钱当中,还会掺杂着淬毒的银针。
  没有人愿意和他作对,那绝对会被钱砸死
  东城码头,海外百盟的地盘儿。
  江诚已经干完了今天的活计,卸了足足五大船的货。
  背这些沉重的货物是很考验一个人的体力的。
  即使他现在已经是后天后期炼血境的强者,体力如牛,但头次做这种活计,不懂得技巧,也会感到十分的疲惫。
  一天二十文铜钱,这钱虽多,却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普通人想要拿这钱,得用命去干活,真真zhèng
  正的血汗钱。
  江诚现在已渐渐找到了一种自己独有的卸货方式。
  他并不觉得这卸货的差事有多么差。
  至少这也是对身子骨的一种锻炼,甚至他从中已摸索出了走桩`法的诀窍。
  练功到了他这种地步,已不再是单纯的练招式。
  可谓坐如钟,立如松,行如风,卧如弓,一举一动,都是在练功,是在站桩一般。
  他背着货物从船上走下,脚步会如箭矢擦着地面趟出,摩擦出两道痕迹。
  之后又如大鸟般背着货物,脚步一巅一巅,卸货时站得不八不丁,肩膀一抖。
  “噗”地一下,货物就甩落在手顺着放好。
  这是时刻在站桩,桩`法已融入到了一举一动,对于身法和下盘的锻炼极为到位,更是协调全身的肌肉力量,完全掌控自身的力量。
  所谓平时练,急时用;平时松,急时空。
  这练功自是不可懈怠之事,江诚现在已将练功融入到了生活一举一动的方方面面。
  像他这样的武痴,自是会引人注意。
  不过他伪装得很好,十分木讷沉默,再加上先前加入到码头伙计的行列时,也并未隐瞒会武功的事实,使得旁人虽然侧目,却并不会太在意。
  他所练的桩`法也算不得多高明,只是基础看起来很扎实。
  几名监工看了会儿便任之由之,类似江诚这样的武痴,他们以前也是见过一些的。
  这样的人一般更值得信任,因为太过痴迷武学的人,都不会将精力分散到别的地方。
  那也就不需yào
  担心他会去偷懒、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