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认识我吗
她快步走到桌边,刷刷刷一蹴而就,写出一个药方来,递到萧鸿飞手中道:“有几味药营中不一定有,你派个人到附近的集市上给他抓吧。”
萧鸿飞接过药方来,低头看,只见帛上整整齐齐地写着几行字,字体就犹如眼前的女人一样娟秀。
再抬头看她时,感觉她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又迷人的气息。
华素问不再理会萧鸿飞,径自收拾好自己的小药袋,拨开人群走出帐去。带着冷淡和孤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帐帘还是掀着,阳光还是斜斜地照在帐中,那本兵书依然躺在华素问出去时躺着的地方,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当华素问坐在桌边再一次拿起兵书的时候,心情却大大不同了。
虽然刻意让自己保持冷淡的形象,但是她知dào
,自己的内心却有着一丝激动。这激动不是源于什么人,而是源于她再一次地用上了她的小药袋。
行医救人就犹如萧鸿飞一般,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中。这一刻,她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怎样,她都要尽lì
争取再一次行医的机会。
萧鸿飞慢慢地走进了帐中,看着托着下巴不知想什么的华素问,心中竟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头一次,他开始对女人有了探究的兴趣。
“你是大夫?”他问。
华素问眉头轻皱,抬头看他,他表情平静,没有以往的怒意和暴虐,这倒是让她微微地意wài
了,她原以为他会来怒斥她刚才的行为。
“是。”她看着他的眼回答。
“你是楚军营中的大夫?”他追问。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信不信是你的事。”华素问冷冷地说。
“你嫁人了?”萧鸿飞忽然又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让华素问意wài
地挑起了眉头。
“对,嫁人了。”虽然意wài
,她还是回答了。
“既然如此,那晚你为何还会委身于我!”萧鸿飞的怒气隐隐地又要上来了。
“你不要弄错了,那晚是你强迫了我!”华素问的声音大了起来。
“第一次是,第二次呢?”萧鸿飞大声说,不知为何,他总是对她第二次的主动迎合特别的介yì。
“……”华素问无语,怎么说,难道要跟他说,他就是她的丈夫?现在的他怎么可能会信?况且,她的自尊也让她说不出口,对于一个这样折磨他的男人,她不会说!
“我就说嘛,你还是一个放荡的女人!男人随便那么一挑逗,你就控zhì
不住自己了!”萧鸿飞冷笑着说,为着心中的失望而愤nù
起来。
“随你怎么说吧,我不在乎。”华素问背转过身去不看他,心中一阵绞痛。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被一个曾经深爱自己而自己也深爱着的男人轻视!
然而,对话还没有结束。萧鸿飞狠狠地掰过她的身体,强制她面对着自己。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到她的眼前问:“这是什么?”
这是那根断了的玉簪,在再次看到它的瞬间,华素问心中一酸,泪禁不住地涌上了眼眶。她强压住心头的酸楚,故作冷淡地回答:“你不知dào
吗?”
“不要挑起我的怒气!”萧鸿飞轻吼了一声,极力压住心中的怒火。
“你还是那样的易怒。”华素问冷笑一声,用一种嘲讽的眼光看着他说。他的缺点倒是没有改变。
为何,她说话的口气就好像认识他很久似的?难道他认识过去的自己?萧鸿飞的心中略过一丝疑惑。
“你认识我?”他问。其实他对自己遗忘的过去并不在意,只是出于好奇。
“当然。”她答。
“你说这个东西是我以前送给你的,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丈夫,那是你送我的信物。”华素问多想这么说啊,这句话一度已经到了她的嘴边,可是却转了一圈被她咽了回去。
在这个时候,她那强烈的自尊心不合时宜地出来作祟了。说了,他会信吗?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即使他信了又如何?他会像以前那样爱她吗?不会,现在的他心中根本没有爱!
在他的眼中,女人不过就是玩物,如果她说出来,她将彻底地沦为他的玩物兼丫鬟!不说,或许会被更残忍地对待,但是至少她还能保留心中的那份自尊!
“没什么意思,我随便说说而已。”她回答,垂下眼睑,不让自己的心中起伏的情绪暴露在他的眼中。
“是吗!随便说说!你以为我就是可以随便被你说着玩的吗!”萧鸿飞的怒气终于爆fā
出来了,他能感觉出来,这个女人一定有些什么事没有坦白。
华素问不再说话,这个男人的怒气终于爆fā
了,让他发去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给我说话!”萧鸿飞吼着,摇着华素问的肩,但是她咬紧了牙齿就是不开口,好像打算就这样跟他对抗下去似的。
“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萧鸿飞吼着,狠狠地将她拉住,摔到了床上。“你不是说那晚是耻辱吗,我就让你再耻辱一次!”
“我连脖子都已经割过了,还会在乎什么耻辱!”华素问吼了起来,“随便你吧!”他想用这种方法让她软弱求饶,但是她不会让他得逞,就算再次遭到侮辱,她至少还能在心中保留那份自尊!
萧鸿飞红了眼,狠狠地俯身压到了她的身上,一双手摸到了她的胸前,既然她这样说,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的手刚要使劲撕裂她胸前的衣服,却忽然停住了。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雪白的脖颈上此刻正缠绕着一条洁白的布条,布条上有淡淡的血迹。
那布条是他帮她包扎上去的,当时他的手上渗着浅浅的汗,心中有一丝慌乱。
昨晚她狠狠割喉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忽然间,他心中掠过一丝害pà
,在害pà
什么,他说不清,但是这丝害pà
却让他的身体从她的身上移开了。
“不要以为我这次放过你,就代表你没事了,告sù
你,我随时会重新审问你!你永远不要忘记,你是我的女奴!”他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