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直郡王出事
俩孩子就拍着手大笑着,高兴的不得了。
胤禛也正乐着,就看苏培盛从外边一路小跑着进来,“爷,直郡王出事了。”
胤禛一怔,马上套上靴子,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直郡王暂时怎么样了。”胤禛边走边问苏培盛。
苏培盛低声说道,“是直郡王府的三格格,蒙古那边来的消息,说是没了,直郡王一得了消息,就晕了过去,这不,守门的侍卫不敢瞒着,就传了出来。”
胤禛顿了顿,脸上神色莫名,“如今皇上可还好?”
胤禛心里也有些难受,毕竟直郡王曾经是他们这些人的大哥,即便是犯了错,在胤禛看来,皇上大约心里还是得记挂着他的。
这些儿子当中,恐怕皇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直郡王跟废太子了。
毕竟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嫡子。
皇上对这两个儿子投入的感情跟精力,是他们这些后来的儿子们没法比的。
如今直郡王这样,皇上肯定得想着他,直郡王心疼自己的女儿,皇上作为阿玛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再加上因着抚蒙,才叫直郡王的女儿折了三个,怕是皇上对直郡王更是得添了几分愧疚。
胤禛现在就担心皇上会不会伤心太过,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要是伤心太过了,怕是会伤身体。
胤禛带着苏培盛骑着马往宫里去,到了宫门口就碰上来接他的侍卫。
胤禛就问,“皇上现在可还好?”
这会儿着急,胤禛也没法顾忌什么不能打探皇上身体的忌讳。
好在皇上大约也不在意,他问了那侍卫就回了,“看着还好,就是精神有些低落。”
胤禛听他这么说,倒是稍微放了心。
赶到康熙宫中的时候,就只有十三一个人到了。
十三管着九门,直郡王府上三格格没了的消息肯定比别人要知道的早。
因而他能早早地过来,胤禛半点也不惊奇。
胤禛进去后,俩人只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没多大功夫,老九老十便跟着进来了,俩人跟胤禛住得近,前后脚进来也是应该。
等人陆陆续续的到齐了,康熙才从内室出来。
胤禛抬头一看,心中就是一惊。
要知道老爷子之前虽然说是身体不好,可平日里看上去也就是消瘦一些。
而现在老爷子出来,胤禛却能感觉出来,好似是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样。
老爷子的脊背都塌了。
只是从后室转过来,胤禛都能听见坐在上边的老爷子喘着粗气的声音。
老爷子喘匀了气才开口说道,“今儿叫你们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为什么,老大他命苦,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朕想着……”
还没说完的,底下众人心里边就嘀咕开了,这可别是想把老大给放出来吧。
好在老爷子就算是心疼老大,也没有把他重新放出来的打算。
只听他继续说道,“朕寻思着,得给老大再寻块地,也盖个园子,叫他住进去,叫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谁想接这个差事。”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把老大放出来,别的做什么都成。
而且,修建一个园子,说实话这是好差事,想想之前老十给废太子修建园子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油水可足了。
几个阿哥心里边都动了心思,谁知老爷子顿了顿又说道,“算了,就胤禛监督者修建吧,也省的朕再跟着费心。”
语气竟有些不耐烦再多管闲事的感觉。
胤禛连忙起身回了声,“是,儿臣领旨。”
老爷子说完就转身回了后边,众人这才出去。
“三哥,我想着去看看大哥,你去吗?”胤禛快走几步追上前边的老三。
老三本来没想着别的,胤禛这么一问,他倒是反应过来了,不去看看确实不好。
“成,那咱俩一块去吧。”
大阿哥府上安安静静的,府里的人都跟没了魂一样,胤禛跟老三进去的时候,除了几个奴才行礼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别的声响。
俩人跟着带路的小太监一路进到了大阿哥的卧室。
大阿哥的福晋是继室,小了大阿哥将近二十岁,这会儿正在大阿哥床前哭。
胤禛上前两步叫了声“大哥”
大阿哥没有醒,他又转头问一旁的大福晋,“大嫂,大哥他怎么样了。”
大福晋哽咽着,一句话得说上半天,胤禛无奈这才拉着老三又去问了太医。
给大阿哥看诊的正是那位唠叨的李太医,胤禛还没问他就叭叭的说开了,“大阿哥这病是心病啊,这人他一心不想醒,别人是谁都没有办法的。”
说着他也叹了口气,毕竟作为一个医者,能看到病人健康起来也是有成就感的。
这会儿他拿大阿哥的病情束手无策,他这心里恐怕比谁都煎熬。
胤禛也是为难,这若是别的病都好说,可是这心病要怎样治。
想了会儿胤禛又问大福晋,“大嫂,不如您去把家里的孩子都带过来吧,说不定大哥见到孩子了,也就想开了。”
毕竟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才叫直郡王心中大痛,这会儿若是有孩子在身边,总比大福晋一直在这儿哭要好的多。
等几个孩子过来之后就连胤禛都有些不忍心了。
直郡王家的这几个,都是些年纪小的孩子,年纪大的都没了。
四个嫡女,前大福晋生的,都没了。
弘昱也在康熙五十七年的时候,没了,不过当初正是朝廷跟西北开战的时候,哪里还有人记得这个已经废了的直郡王的嫡子。
这孩子没了,连个后人都没留下,因而葬礼也是草草的办了。
大阿哥跟他原配嫡妻生的五个孩子,到现在一个也没留住。
现在跪在大阿哥床前哭的都是一溜儿小萝卜头。
也难怪,大阿哥一听说又折了个女儿,会心痛到昏倒。
好在几个孩子来了之后一通哭,叫大阿哥有了些反应。
胤禛看着他醒了,只干巴巴的安慰了两句,毕竟这种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感同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