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一马当先
八百算是正规军和一千汉人奴才冲撞在一起,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在为各自的理想和目标利益战斗,但在战斗真正开始的时候,大家就忘记了什么理想,什么利益威胁,只是本能的要在这巨大的战场上活下来而战斗了。对面的是敌人,不杀死他,就是自己被杀死,谁还有闲心想其他的东西?
刀砍过去,那就是一条生命的陨落,木棍挥过来,便是一个生命的终结。战死负伤的,都是汉家的苗裔,但这时候谁还顾及得谁?
战场彻底的混乱了,喊杀声和临死的惨叫哀嚎已经连成了一片,再也分不出彼此。
毛文龙的目标明显,这样的战斗是让他痛心疾首的,所以,他必须斩掉对方那些汉人奴才冲杀的根子,那就是胁迫他们厮杀的女真建奴头目,只要杀了他,就等于解开了这些汉人奴才们的束缚,然后这一场战斗就会立刻结束。
于是他选中的目标就是那个女真头目,那个已经退到后面,带着他30人的督战队,冷眼旁观汉人同胞互相残杀的家伙。
冲过去,却被前面那汹涌的汉人奴才死命的挡住了,毛文龙挥舞起他的大刀,尽量的用刀背砸翻那些汉人同胞。
但是他砍倒一个,却又上来两个,而且他们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武器,拼命的想杀死自己。
因为所有的奴才都看到他是个大官,只要杀了他,按照主子老爷的许诺,就会给自己抬旗,就会让自己这个奴才一家立刻成为主子,也可以去奴役许许多多的奴才,享受无边的荣华富贵。
在这样的思想下,无数的奴才疯狂的扑向了毛文龙,不顾惜自己生命的想要得到这份殊荣,得到这份荣华富贵。
对于毛文龙的言行不合一的表现,许杰简直就是痛心疾首,你刚刚说他们就是你的敌人,结果你对你的敌人依旧是心慈手软,这怎么能当一个大丈夫?百姓就是可以牺牲的,他们的生命就是草芥,何况是已经站在了敌人一方的百姓,你刚刚说过的,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杀了你,如果你再这样仁慈下去,不会多久,你就成了这些奴才们棍棒下的肉酱。
许杰就对着王强大吼道:“你个混蛋,看到主帅危险,你为什么不痛下杀手?”
说句良心话,王强也是真的下不去手,因为这都是东北的百姓乡亲,人不亲土亲,说着同样的方言,穿着同样的衣服,怎么能下去手?
结果这时候被许杰一声大吼,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责任,自己是大帅的亲兵,有保护大帅的责任,立刻大吼一声,拍马冲到了毛文龙的前面,挥舞起手中的双刀,毫不犹豫的砍杀那些敢于阻挡他们的奴才,不管他们手中拿着的是木棒,还是赤手空拳的,只要敢于阻挡他,他就毫不犹豫的将他砍翻。
前面的王强一阵砍杀,在血淋淋的面前,那些奴才总算明白活着和那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之间的巨大差别,于是他们选择了畏缩退却。
毛文龙趁着这个机会,一马当先,直接扑向了那个女真的头目,杀了他,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那个女真的头目正在后面督战,砍杀着敢于后退的,或者是犹豫不前的奴才,那些女真半大小子手脚麻利的将那些畏缩不前的奴才一刀两断,然后兴奋的将他们的尸体叠起来,将他们的脑袋丢出去,以震慑那些奴才。在他们的战马前面,已经叠落起很高的尸体,鲜血已经冻结成一片湖泊,这些尸体和鲜血,震慑住了畏缩不前的奴才,让他们不得不继续向前冲去。
整个战团混乱的一塌糊涂,这是他想要的,这样混战下去,虽然不能够将毛文龙战败,但最少能用这一千奴才的性命,损耗掉毛文龙的人马,只要这一千人拼掉毛文龙五百,哪怕是三百,那么他就没有能力进攻这个堡寨,自己的富有集也就安全了。
正在他督战的时候,突然发现一队人马疯狂的砍杀开他前面的那些奴才,冲向了自己,而在前面一马当先的,是一个大明将军,他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了毛文龙这三个字。
面对冲过来的毛文龙,这个建奴头目根本没有畏惧,反倒一股兴奋的血液直接冲上了头顶,这个可是让大金感觉到羞辱的家伙,这个可是让镶蓝旗受到重创的家伙,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杀了这个家伙,自己便是这大金的大功臣。”
至于他一个普通的女真八旗旗丁头目,有没有能力杀了毛文龙,他认为他有这份能力,因为他曾经对阵过的大明将校,一个个都是绣花的枕头,穿戴上看着威武无比,实际却是一个个草包,在整个大金对大明的战争中,杀的总兵也不在少数,之所以自己没有杀几个总兵,是因为自己没有机会,这次机会来了。
于是,他立刻挥舞起自己的钢刀,一催自己的战马,兴奋的嚎叫着迎了上去。
毛文龙一见对方向自己冲了过来,当时心中大喜,还怕这个家伙躲到阵后去,让自己费一番功夫苦战,结果对方不自量力的向自己冲杀过来,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原则上,毛文龙前世是个文弱的没有一点犯罪前科的小白脸,对于这种单挑的生死搏杀,应该在心理上心生恐惧。
不过自从穿越以来,连番的战斗已经让他变成了血火的汉子,杀人和被杀已经不在毛文龙的考虑之内。林畔的战争已经让他有了足够的杀人经验,他将自己的钢刀摆了一个最恰当的姿势,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两匹战马对冲,相撞是转眼之间的,两个站马都有灵性,就在几乎要撞上的瞬间,互相错开,贴着身子冲了过去,在战马上的两个人,都使出了平生的力气,将自己的钢刀砍向了对方。
力大刀沉,借助战马的冲击力,两把钢刀砰然相撞,砍出一路耀眼的火花,发出一阵牙酸的巨响,两马交错而过,谁也没有奈何得谁。
二人默契的立刻兜转战马,毛文龙砸翻了挡住自己战马冲锋道路上的一个奴才。那个贱奴头目,砍死了眼前一个挡住自己去路的奴才,然后两个人再次大吼一声杀向了对方。
双方的混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每一秒钟都会有许多汉人在死去,不管是敌方的还是自己的,必须杀了这个敌人的头目,让这场汉人之间的互相残杀立刻结束,这是毛文龙现在想的。
于是在再次冲锋的时候,毛文龙没有去用自己的钢刀格挡敌人的钢刀,只是将身子稍微扭一下,让敌人的钢刀在自己的肩头划过去,自己身上的那个大明工部配发的游击铠甲,被敌人的钢刀,就如划过一张废纸一样开了一个口子,毛文龙的鲜血就迸飞出来。
但是毛文龙没有半分犹豫,用自己的负伤换取敌人的性命,在历次的战斗中,毛文龙已经不是一次做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自身的武艺不足,只有用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才能让他获取杀死对方的机会。
这一次他又取得了他想象的胜利,在付出了敌人给自己一刀的情况下,毛文龙的钢刀在敌人的腹部滑了过去,没有铠甲防护的敌人腹部,立刻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肠子肚子哗啦一声就流了出来。
冲过去的毛文龙根本不去看自己的战果,而是对着战场大声宣布:“奴酋死啦,奴酋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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