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幕 利益驱使
下靠着一个柔软的枕头坐起来,等待这个在政坛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究竟耍什么花招.
高瑟夫突然跪下,额头贴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就像一只狗一样温顺。
“高瑟夫你什么意思?”亚瑟惊讶地问道,但并没有阻止他跪下去的意思。
“我请求圣裁大人不要计较过去罪人的糊涂举动,如果有必要,请您不要剿灭高瑟夫家族,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愿意承shòu所有的后果,只要高瑟夫家族延续下去,我愿意此刻将人头奉上。”高瑟夫大声回答,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以往阴险狡诈的他天差地别,仿佛不是一个人似的。
燕妮在亚瑟的余光下摇摇头,暗示亚瑟不要轻易相信他的鬼话,这些家伙做任何无耻的事都是有目的的,无论表现得多么想悔过自新或者表现得穷凶极恶无耻下流,一切不过演戏罢了。
男人不动声色,他想看看这个中年男人想干什么。
可是,高瑟夫一直跪拜着,没有说任何话语。
亚瑟终于摁耐不住,“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过去和现在的立场不一样,我们的处境和条件也不一样,我为什么要揪着过去的那些鸡毛蒜皮不放呢,你有理由让我对你下手吗?”
高瑟夫仰起头,那种眼神很奇怪,似乎非常惊讶,惊讶中伴随着不可置信,仿佛自己的罪过的身躯应该被立kè
拖出去枪毙一般。
亚瑟露出淡然的微笑,“你放心吧,我不是**者,但也不是任人挑衅的随和人,凡事有自己的原则,你可以起来回家了,好好帮我安抚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家伙,不用我点名道姓,你应该明白。”
高瑟夫站起来,身后的士兵把大箱子抬进来,打开箱口。
金灿灿的黄金光芒就像阳光从阴霾的云脚窜出来一样,金光四射。
苏珊和燕妮眼睛亮了亮,没有多余的动作了,索菲亚则两眼放光,急忙扑了过去。
一向优雅自如的将军看到黄金却失去了芳仪,没有优雅的举止,完全是野人看到野兽的饥渴!
亚瑟的嘴角跳了跳。
每个人都有缺点,这个在亚瑟身边不吵不闹随时一副小家碧玉没有将军应有的强势的女人原来是一个财迷。
难怪高瑟夫会搬着这么一大箱黄金过来,果然有备而来,所谓抛砖引玉投石问路,还真是对路了,索菲亚喜欢黄金!
看到索菲亚双眼放光的样子,两个女人都替她丢脸,脸上无光,都不去看她。
亚瑟则无奈地耸耸肩。
这个家伙……
“亚瑟,你看这些黄金……”索菲亚抱着两块金砖拿起来又欲放下的表情着实可爱,肉痛的表情亚瑟自然抵挡不住。
他点点头,对着微笑的高瑟夫尴尬一笑。
中年人倒也识趣,松了口气,应承道,“这些黄金都是将军的了,您尽管拿去好了,以后有好东西一定第一时间双手奉上,只希望圣裁能照顾我们高瑟夫家族。”
“会的。”亚瑟脸路疲色。
高瑟夫退出去了。
所有人也都去了休息室休息,让士兵守在亚瑟的病室外面。
一个下午过去了。
夜晚即将来临。
丹尔特的大别墅里,人员冷清,一部分人正在另一个大门处悄悄搬运东西。
丹尔特带着单框眼镜双手叉腰,指挥着家眷和仆人搬运财产和武器,看严峻的神色并不像去旅行的样子。
一个尉官双手按着佩刀跑过来道,“先生,已经准bèi
就绪了,下命令吧。”
“嗯,出发了!要快要安静!不要弄出动静来,争取天黑之前火速离开这个魔窟!我的天哪,我实在无法忍受被锋利的刀锋架在脖颈上的感觉了,愿上帝解救我苦难的灵魂!”丹尔特在胸前划着圣光十字。
尉官点头,摁着佩刀蹬着厚重的军靴狂奔起来。
几队潜伏在正大门的士兵从各个角落里跑出来,纷纷爬上战车、货车或者吉普,没有轰油门,而是犹如一支正常离开都城巡逻的士兵。
后面运输粮食和武器、黄金的货车被蒙上了油布,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丹尔特留着几个老态龙钟的忠实仆人守护自己的大别墅,临行前他特意交代道:“如果有人问起我的行踪,就说我去卫星基地考察去了。”
老实的仆人们点点头,喜滋滋地伸手接过主人递过来的质地上好的金条。
这支部队在天色擦黑的掩护下欲将瞒天过海、金蝉脱壳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方先行的部队停了下来。
丹尔特忐忑不安地从吉普车中探出圆鼓鼓的脑袋,抚了抚右眼的单框眼镜。
尉官小跑着过来凑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丹尔特的脸色顿时刷地黑了。
昏暗的光线使得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摸了摸背后的硬邦邦的手枪,咬着牙跟着尉官向前走,并不断吩咐着什么。
这里距离欲望之都大概三公里,荒漠地段,在黑夜的时候停留在这个地方很容招致变异生物的袭击,或者某些没有死干净的生化丧尸咬一口,全军覆没!
丹尔特不安地向前方走着,他的家人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他的妻子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前方的士兵们都抱着枪严阵以待,和前方几十米处怪物一般拦着大路的队伍对峙着,有些士兵的大腿一直在发抖,这些新兵都没有实战经验,完全被对方的野性震慑住了。
丹尔特拔出手枪,刷地下拉开保险,将子弹压进弹膛,气势汹汹地往前赶,士兵们看到自己的老大威风凛凛地出现在第一线,瞬间力qì
大增,不约而同地往前挤了几步!
“再走一步就开枪了!”前方的**喝道,显然认为他们的脚步侵犯了威严而非常恼怒。
丹尔特和他的家人站在人墙后面,士兵们的迷彩军衣缭乱的花纹将他的身影隔绝在人影之后,“前面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你们可知dào
我是谁,得罪了我你们可能活不过今晚!”
对方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你是谁?说来听听。”
“我是红色帝国欲望之都的议会主持人,地位只在圣裁之下,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等着被碎尸万段吧!”丹尔特颇为得yì
,这个头衔用来吓吓路人还是颇为管用的,这块地盘可是红色帝国的辖区,那些胆大妄为的猎人或者散军、流民一般不敢随意袭击部队。
对方突然不回话了,这使得丹尔特的虚荣心膨胀,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掌权的时代,拍板的事情无人再敢异议。
“哈哈……久违啦丹尔特先生,我记得你已经不是议会的主持了吧,议会都已经被圣裁取消了!”天空飘荡的冷冷的声音和空气一样让人不由得拉紧衣服,好让体内的温度保存住。
“什么!”丹尔特的头发几乎竖了起来,被对方识破了,那种难受的感觉好比被人用锋利的匕首一寸寸剥开他的皮肤,露出殷红肌肉组织和犬牙交错的血管似的。
“开枪!”丹尔特发疯地大叫,“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士兵们立kè
调转枪头奔到战车后方,希望装甲战车坚韧的皮甲护住自己的身体!
“突突突……”
火爆的子弹拖着曵尾扫向模糊的人影,对方发出几声惨叫便只听见子弹打在钢铁上被弹开的声音,爆开的火花就像莲蓬到处绽放,转瞬即逝。
枪声突然戛然而止,犹如刚刚吼出一半的声音被人双手掐住喉咙一样。
面对偃旗息鼓的战斗,丹尔特在装甲战车后面竖直了耳朵。
“丹尔特,你还想困兽之斗吗?投降吧,乖乖回去向圣裁道歉,不然你一定会变成肉渣!我保证说道做到!我们这里有五十门大炮,七十辆装甲战车!对付你区区几百人的简直和掐死蟑螂没有区别。”
丹尔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直担心的局面还是出现了,曾经在无数的噩梦中,这种局面曾经以无数种方式诠释着,诠释着他心中对亚瑟的恐惧和丧失权力的不甘!
最坏的结果就是全家老小暴尸荒野,可是现在连留个全尸都有困难了。
“我就知dào
你是哪个杂碎派来的走狗,哈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既然已经料到我会逃之夭夭,而且在半路截住了我的路线,你认为仅凭道歉就能挽救我的命运吗?可笑!骗小孩也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吧,也太看不起我这个老头子的智商了!”丹尔特装填着银光闪闪的子弹。
妻子抱着他的胳膊痛哭流涕,他的爱子默默地看着手中精致的银色转轮手枪,一颗一颗地把子弹压进弹巢里面。
父子两特别默契,不知dào
那些子弹最终是钻进敌人的脑袋里还是爆开他们自己的脑袋!
“怎么办?”尉官声音有些发颤。
“你在害pà
吗?”丹尔特戏谑地问道,眼珠却没有集中到他的身上。
尉官的眼珠却在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打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