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黯然惨败
此刻胸中满是滔天的恨意和熊熊燃烧的怒火的东方墨玄,正在漆黑夜空下的青云山中宛如醉酒之人一般跌跌撞撞地疯狂朝着青云峰巅而去,跌倒有爬起,爬起又跌倒,浑身上下不知有多少处被山石擦伤、树枝刮伤,东方墨玄不知dào
,亦没感觉到疼痛,脑子一片空白,面上一派惨白,只机械而木然地移动脚步,朝着峰巅而去。
此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东方墨玄此际便是如此,今晚两个时辰前东方墨玄的命运发生了逆转,而且这逆转已经没有法子可以补救,这让心性高傲的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如此一来,自己心底那藏了多年的梦便彻底破了,不能修行便没有能力去将正在受苦受难的父母救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浮空城姬家继xù
折磨父母,一想至此,东方墨玄便觉心疼如刀绞,脑袋如同要炸裂了一般。
“爹,娘,墨玄没用,被人坏了道基,以后不能来救你们了,爹娘你们多保重,墨玄不孝!”满面泪水的东方墨玄此刻心中一片绝望,蹲坐在青云峰之峰巅处,抱着脑袋无声地流泪,强忍着不发出哭声。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像东方墨玄这等早早懂得艰辛、不易和曾遭受了无尽白眼和耻笑的人,大都成熟极早,而且自尊心极强,如今遭到了这几乎是致命的打击,自然是生出了深深的绝望,万念俱灰。
骤雨倏然而发,山风似排空巨浪,任那暴雨狂浇,山风猛撼,东方墨玄对此似乎毫无所感,此刻他的世界里一片灰白。
“修真已无望,苟活不过讨辱而已,为人子不能让亲人周全,还有什么颜面生于天地间,爹,娘,孩儿先行一步!”东方墨玄缓缓站起身来,躺着泥泞,一步一个踉跄,但却没有一丝犹豫和踌躇,朝着悬崖边缘而去,显见其已经萌生死意,欲要纵崖而亡。
暴雨更猛,抽打得东方墨玄身形不断倒退,山风更猛,吹拂得他难以举步,天地仿佛也为其遭遇不忍,更不忍见其如此轻生。
“哼,迂腐之徒!”便在东方墨玄即将举步踏空之时,一道甚是生气的声音蓦然传来,清晰地进入东方墨玄的耳中,“知双亲困而不思救,却跑来此地寻死觅活,枉为人子,蝼蚁尚且贪生,况尔大丈夫,不知生命之贵,羞也不羞!”
“扰老夫清净,着实该打,念你无意便不追究!”那声音忽地微微一停,半响方缓缓道:“小子,天生我材必有用,不要拘泥于一朝得失、荣辱,修行本艰难,处处皆凶险,尔若连这点挫折都不能承shòu,还谈什么一心向道、求真,不如早早离开青云门去做一个红尘常人!”
此语在此刻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瞬间便震醒了陷入心性樊笼的东方墨玄,倏然回想起适才的举动,顿时悚然一惊,对呀,若是自己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了,还谈什么修真悟道。
“多谢前辈点拨,墨玄受教了,扰了前辈,晚辈之过,前辈责罚!”东方墨玄想通之后,连连告罪。
“记住,什么时候都要活得有尊严!”那声音淡漠之极,但东方墨玄听在耳中却是极为舒心。
“还不滚!”那声音再次一声怒斥,瞬即东方墨玄便发觉自己的身子一下便遭到一股力量一推,忽地飞起,眨眼间便回到了外门弟子居住的院外。
……
六进五之争是一个极其诱人的看点,从数千名少年之中脱颖而出的这六名外门弟子哪一个都是天赋极高之辈,更何况其间的东方墨玄可是从十余八之争中强势杀入八余六之争,现在更是直接杀进了六余五之争,可以说众人心目中此刻正期待着东方墨玄在此战中能有更加惊人的表现,不但要顺利杀入五人之中,更是被期望能成为这五人之首。
第一回合,很不幸东方墨玄依旧又被抽中,第一个出场,与剩余的五人中最弱的铁千锋对战。
今天东方墨玄的状况让观战的众人甚为惊诧,因为东方墨玄此刻的情形极为不佳,面色惨白犹如白纸,身躯亦在轻微发颤,目光不再清亮若星,反而有些呆滞,总之其状况与之前十余八之争、八余六之战的状态相去甚远。
“墨玄,手怎生如此冰凉?”云若溪亦发xiàn
了东方墨玄的异状,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上满是关切,握住东方墨玄的手甚为担忧地低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东方墨玄摇摇头面上露出一抹惨笑,没有回答,反手紧了紧云若溪的玉手,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若溪,你放心,任何人都不能决定我的意志,日后我会好好报答他们的!”
台上。
铁千锋极为嫉妒的看着东方墨玄和云若溪,心底生出一股浓厚的恨意,双拳紧握,发出嘎嘎轻响,“不知铁枭那狗东西死哪里去了,不过看这小子的情形,铁枭肯定是得手了,狗日的乡巴佬,小爷不弄死你就他妈的不姓铁!”
“东方墨玄,本少给你留一线体面,自己乖乖地滚下去,免得自讨羞辱!”铁千锋此刻心头极为爽快,随即看着东方墨玄鄙夷地低声道:“你已经没有和本少相斗的能力了,昨夜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吧?哈哈哈哈!”
“你,就是一个卑鄙的人渣!”东方墨玄冷冷地盯着铁千锋淡淡道。
“你他妈的找死!”铁千锋闻言顿时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朝东方墨玄一拳捣出。
蓬!
东方墨玄的身形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台上飞起,重重跌落到台下,口中立即喷出数口鲜血,面色瞬间愈发地惨白。
观战的众人顿时一阵哗然,看台上的薛长老身形电射,数步便来到东方墨玄面前,神识在东方墨玄身上一探,顿时勃然大怒,面色冰寒。
“开启宗门禁制,任何人不许离开青云门,严加盘查可疑人!”薛长老痛心万分地看了看已然陷入昏迷中的东方墨玄,目光冷厉如刀四下肆无忌惮地在人群中掠过,厉声喝道:“是谁毁了此子道基,给老子滚出来,滚出来!”
演练场中此刻一派沉寂,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台下被云若溪半抱在怀中狂喷鲜血的东方墨玄和愤nù
的薛长老,有惋惜,有幸灾乐祸,有冷漠,亦有痛恨。
孙厚道、燕歌行、乔飞羽这几名少年先是一愣,随即面上露出了喜色,暗中冲铁千锋微微竖了竖大拇指。
此刻台上的几名长老正在紧急商议,不时可见薛长老愤nù
地大声的争执,但因在其外被置放了隔音禁制,因此满场人没能听得清几名长老的商议,数十息之后,禁制打开,一张脸因愤nù
而涨得通红的薛长老率先走了出来,神色不善地狠狠盯着孙厚道、燕歌行、乔飞羽、铁千锋几人,良久方一字一顿森然道:“你们几个小崽子听着,老夫会亲自督办追查此事,此事若与尔等无关便万事皆休,否则尔等便要做好被抽筋剥皮的准b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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