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他一生最英明的决定。
因皇上最近龙体有恙,阿泽太子在新婚燕尔期间还要暂代父王上朝处理朝政,所以暂时没法去度蜜月。
最近金銮殿上几乎都在争论着同一个话题,就是要不要马上出兵讨伐北朝,和北朝开战,讨回太子妃被抢的面子。
朝庭上暗潮涌动,虽不至太过明显,但朝中力量大致可以分成三股势力,隐然间暗暗地以一个三方鼎立的局面抗衡着,时而争辩不休。
只上朝三天,阿泽已经大致分出,这三股势力主要是以尉迟大将军,右相和左相为马首是瞻。
因为太子殿下的关系,右相的势力隐然已占上风,但左相也不容忽视。六部中,他们的势力也极为均衡,可见父王执政所用也是两个字——制衡。
左相极为主张开战,意思是希望太子殿下立即派兵灭了北朝,至少给北朝一个狠狠的教训。阿泽知道,左相主张开战,绝不是因为真的要为他和鸾儿讨回什么公道,而是,他兵部的势力最弱。
右相和尉迟将军认为,大周和北朝长期交好,要开战也应当先和北朝打声招呼,看北朝的国主有何说法。因为,御北寒还只是太子,又在年少。北朝的皇子不少,继位不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
此外,他们两国一旦开战,如果两败俱伤,处在中间的西蜀国就会是最大的得益者。所以,北朝和大周多年来都是邦交友好的邻邦,绝不会轻方交战。不然,北朝的太子和公主也不会冒失地到大周来。
阿泽下朝后回到太子府上和古青鸾说起这件事情,古青鸾也不希望阿泽为了御北寒捋劫她的事而挑起战事,让天下百姓来承受战火之灾。
古青鸾问道:“皇上的意思呢?”
阿泽道:“父王说由我来定夺。鸾儿,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御北寒吗?我让所有天鹰教的人搜索他的踪迹,务必挖地三尺,也要挖他出来。但他竟象人间蒸发一样,影子都找不到。御北珠公主也是,那天后完全失踪,不知他们是不是回北朝去了。”
不殊此二人,阿泽寝食不安。想到鸾儿在他的身边,百官的眼前,居然会被御北寒捋走,这不单单是有损他颜面的问题,更多的是,他担心鸾儿日后还会有危险。
古青鸾道:“如果他们还留在大周,那他们必定会易容改装,哪里那么容易找到他们?但是,他们若当真留在大周,那也不会好过吧。堂堂的太子和公主,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我觉得,他们应当是逃回北朝去才对。难道他们不担心留下来会被我们抓到吗?毕竟大周是我们的地盘吧?”
“嗯。若他们迟迟没回到北朝,北朝必定会向我们要人。到时我们交不出人来,无论说什么,只怕都要挑起战事。这战事,我们就算是想避也避不了。”
“那我们就作好两手准备吧。当真要开战,我们倒是不怕,怕只怕苦了天下的百姓。增加军晌粮草要从已经生活不是很富裕的天下百姓中来。征收新兵自然免不了。战事后有人死了丈夫;有人没了儿子;有人没了父亲。那是一个哀鸿遍野。所以,阿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言开战。”
“好,我听鸾儿的。只要是我当政,将来定必尽我所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阿泽抱着鸾儿,说出这么祥瑞的话来,都是因为鸾儿。
要是在以往,他其实也崇尚以武为尊,以暴制暴。象这样的事情,以他原来那冥王的身份,他一定马上出兵,哪会想什么天下百姓之苦?
古青鸾没想到阿泽能冷静下来,并没有暴跳如雷,非出战不可。皇上和太后都要将储君之位交给阿泽是对的,也许这并非只是因为阿泽的母妃是皇上的最爱。
“皇上对你恩*有加,你是大周的未来储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其实啊,我原本想着,也许皇上的确是偏心了些,难怪魏王和信王都妒嫉得失去了理智。现在想来,皇上和太后那是独具慧眼。”
“鸾儿也觉得父王太过偏爱我?”阿泽问着,其实心中有数。皇上才认了他,马上就立他为太子。这其实无关他有无才能的问题,而是他的生母花月婵是皇上最爱的女人。
古青鸾昨天入宫时,皇上留下她,居然又旧事重提,要她想办法安排一下,皇上还是想见一见阿泽的生母花月婵。
这件事令古青鸾觉得挺头疼的,真真是顺得哥情来失嫂意。
她又没办法推了皇上,这可怎么办?要是当真安排了花月婵见皇上的话,北冥寒岂不怪她?皇上是她公公,这北冥寒嘛,也算是公公吧?一个是养父恩师,一个是骨血亲爹呢。
这件事可真难办啊!
又过了一日,皇上终于自己上朝,阿泽才得以有时间和古青鸾回天鹰山去见自己的母亲,打算在天鹰山补回一个盛大的婚礼大典。
这日晨早,阿泽和古青鸾正整装待发,要上马车时,三公主殿下龙玄芝匆匆赶来,闹着要一起上天鹰山。如今的天鹰山已经不是朝庭要灭的贼窝,而是太子殿下的老家了。因为阿泽的缘故,天鹰山上的人都成了英雄人物。
“我要和太子妃坐同一辆马车。”三公主望了一眼旁边的卫逸然,上前就挽住了古青鸾的手臂,撤娇撤赖地发着公主的小脾气。
“这怎么可能?”阿泽立即回头对卫逸然道:“既然公主要同行,然,你负责照顾三公主吧。”阿泽想,自己头痛,不如让卫逸然头痛吧,他和鸾儿可不需要一盏灯笼挂在车内照着。
卫逸然还没回答,小白狐跳出来自告奋勇道:“就让我来照顾公主大人吧!三公主,你自己会骑马吗?如果不会的话,就和我共骑吧,我可以保护您,绝对不会让您从马上摔下来的。”
“哼!谁说我不会自己骑马?”三公主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白痴弱智的古白雪了。人人都知道她喜欢卫逸然,就她还敢出来搅局。她得找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才行。
“原来公主会骑马啊,我还以为公主不会呢。”小雪天真地说着,真的有些白痴。但其实,她只是在人群中生活的时间太短罢了,那可不表示她真的弱智。
三公主狠狠地瞪了小白狐一眼,这时,卫逸然已经牵了一匹马到三公主的面前道:“公主既然会骑马,那就请上马吧。”
“哼!”三公主牵过马来,就想跃起上马时,却发现自己穿了窄腰的长裙,而不是穿着猎装。
她迟疑不决地,狞着眉头,又回过头去向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我穿着长裙不方便骑马,让我和你们共乘一辆马车吧?”
阿泽和古青鸾已经上了马车,阿泽掀开车帘对卫逸然道:“然,公主就交给你照顾了。”说完,他已经吩咐赶车的出发了。
所有的人都跟着出发,只有三公主还在发愣,卫逸然没办法,只好让人多赶来一辆马车,让公主上车。因此,他自己想骑快一点马都不行,因为要负责公主的安全,不禁心中不爽至极。
马车内,古青鸾道:“其实,坐马车不太方便,也上不了天鹰山,何必要坐马车这么烦?我们可以骑马。”
阿泽搂着她的肩膀道:“你昨晚不是一直喊着很累吗?我想让你在马车上多睡一会儿。到了山脚下时,我们再弃马车驾黑鹰或者青鸟上去都行。”
“你就为了让我在马车上多睡一会儿?”古青鸾想起昨晚,她那不是喊累,只是……她只是……喊她不行了!
“嗯?不是?你昨晚喊成那样,我怕你今晚吃不消。”阿泽有意地让鸾儿害臊,逗着鸾儿取乐。
古青鸾瞬间脸色爆红。其实,她昨晚叫累,也不是真的那么累。这男人却将她昨晚的话记在心里,是不是太体贴细心了?还是有意让她害臊?
阿泽将她的脸轻轻地按在他膝上道:“你闭上眼睛稍息,到了我自然会叫你。娘亲见到我们成亲,一定高兴到不得了。她盼这一天可是盼久了,总是念叨着,我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儿回去。那时我将你抢回去,娘亲就喜欢你了,还千叮嘱万叮嘱,要我非娶你不可。”
“哼!你敢娶别人试试!”提起那次的抢亲,古青鸾心有余悸。她想,要是阿泽当初没有抢亲的话,她就嫁给了龙玄夫。
那时,她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阿泽,居然还上了花桥。日后要是大婚了,她会不会红杏出墙啊?想想就后怕。幸好啊幸好!爱情是需要努力争取的呢。
“不敢!我此生有了鸾儿,心愿足矣。”阿泽也想到了那次的抢亲。其实他对鸾儿一见钟情,却有些后知后觉了。要不是卫逸然在敲边鼓的话,他错过了鸾儿,这一生会怎么样?
“想来,我们的洞房花烛可是早就在天翼庄上就……”
“那怎么算?不过,幸好那时我做出了这一生之中最英明果断的决定。不然,我这一辈子要是错失了鸾儿,肯定会终身后悔。”想想都后怕。他想,要是日后他才发觉自己爱上了自己的三嫂,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只是,想到龙玄夫的死,他还是有些难过,终究是觉得,好象自己对不起他似的。
“嗯,你知道就好。”古青鸾伸手就捏了捏阿泽的鼻子。这几天,阿泽天天都要上朝,她这新娘子被冷落得,就只有晚上才能见到自己的新郎夫君了。
新婚燕尔的,俩人如胶似漆,简直是一分钟也不想分开,总想沾在一起,巴不得用绳子绑上,分分妙妙在一起。
现在可好了,皇上放他们出宫,答应阿泽一个月内不用上朝。
但是,皇上之所以这么好,却暗地里要古青鸾答应,无论如何也得安排让他和花月婵见上一面。
这件事,她都不敢跟阿泽说,说了不知阿泽会怎么想?花月婵又愿意见皇上一面吗?这件苦差事她推不掉,也不知能不能完成。
古青鸾被这件事苦恼着,倍觉困扰。
而,阿泽却一直在想着,御北寒和御北珠是回到北朝了呢?还是仍留在大周?御北寒不死,他哪能心安?
因为鸾儿不希望两国开战,所以,他要报仇的话,就不能让御北寒死在大周。但是,御北寒如果回到北朝后被杀,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当他们的马车经过京城的大街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骚乱喊打的声音,阿泽掀开车帘问道:“什么事?”
坐在马上的楚风回道:“回禀太子殿下,只是一群地痞*在打一个乞丐。”
古青鸾探头问道:“岂有此理!一群人欺负一个乞丐?这么不要脸,楚风,你去瞧瞧,帮帮他。”一群人打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一个乞丐,古青鸾不觉愤怒。
“是!太子妃!”
楚风“驾”地一声,打马向前,向那群正在肆无忌惮地拳打脚踢的地痞*冷喝道:“为何在此闹市中肆意打人?放开他!”
这群*竟然不是一般的*,为首的人居然是京城周公府上的小侯爷周城武。
他手里拿着一块从那被打得人面全非的“乞丐”身上得来的玉佩道:“哼!他是一个小贼!偷了本侯爷的玉佩,还敢嘴硬不认,本侯爷只是命下人教训教训他而已。”
他还没说完,那小“乞丐”就爬了起来,指着他道:“不是的!那玉佩本来就是我的,不是他的。是他要抢我的玉佩,我不给,他们就硬抢,还把我打了一顿。”
这时,古青鸾和阿泽的马车也到了面前,那周城武还算有些见识,一见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人,立马跪下道:“见过太子爷和太子妃。”
而那“乞丐”一听说眼前的人是太子和太子妃,居然也机灵地跑到面前来,双膝一跪道:“请太子和太子妃主持公道!还我玉佩!”
古青鸾一看这“乞丐”,心下当即生出些许的怜悯。
因为,这乞丐不但被这些人揍得面青脸肿,而且,他的脸上还被划了很多横七竖八的刀疤,那刀疤不是新痕,只怕有些时日了,根本就分辩不出他原来的面目。但是,看他身材欣长,轮廓不错,若不是脸上被毁,只怕此人相貌不错。
这时,阿泽问道:“周城武,你说这块玉佩是你的,这人偷了你的玉佩?”
“是!”周城武一听,立即生出一丝心虚。这玉佩可不是他的,他是抢来的。只因他看这人穿着一身破烂还有一块这么上等的玉,认为他好欺负,才强行抢货。
“说说你这块玉佩的来历。”阿泽一眼就看出周城武在说谎。
“这个……它是我随身所戴的一块上等和田玉,上面雕一个‘寒’字。太子殿下,您瞧瞧,这家伙一身破烂,身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一块玉?有,他不早就当当了?太子殿下,您说是吧?”周城武看了看那块玉,刚才他看到了一个“寒”字。
阿泽又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这块玉是你的?”
跪在地上的“乞丐”道:“我无需辩解,这块玉一直就是我的,因为它一直就佩戴在我的腰间。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叫……我叫……”这人抚着自己被打皮的嘴角,一方面是因为嘴痛,一方面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所以迟迟没有说出他叫什么名字。
“您瞧!他连说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吞吞吐吐,分明是做贼心虚,还说不是小偷,不是偷了本侯爷的玉佩吗?”周城武指着“乞丐”得意地说道。
这个“乞丐”立即挺直了腰说道:“谁说我心虚了!我只是忘了我叫什么名字而已,这并不代表我是小偷。我只是暂时失忆了,但这玉佩却真的是一直都戴在我的身上,它当然是我的,我绝不是一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