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2章 体会
一顿饭下来，李承乾吃饱了。不过这次的一顿饭，李承乾却是少吃了一碗饭，只吃了六碗饭。他看向王灿，询问道：“王先生，下午怎么安排呢？”
王灿笑了笑，道：“下午，我们去家中的匠作坊一趟。”
“匠作坊？”
李承乾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
去匠作坊做什么呢？
王灿解释道：“之所以下午带着你去匠作坊，是因为你今下午的任务，是去匠作坊参与冶铁。你去抡起铁锤打铁，试一试匠作坊的事情。”
李承乾听到后有些意外。
上午是在后厨。
下午是在匠作坊。
这样的一个情况，令李承乾很意外，也不懂得杜启为什么这样安排。不过李承乾也没有说什么，开口道：“王先生安排什么，就是什么。下午的时候，弟子跟着王先生去就是。”
王灿颔首道：“走吧，先回府去。稍稍的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去族中的匠作坊。”
“是！”
李承乾点头就应下。
王灿带着李承乾径直返回府上，李承乾径直回房间中休息去了。王灿则回到书房看书，等到半个时辰过去，李承乾醒来后，便准时来到书房外候着。
王灿带着李承乾出府，径直去府上的匠作坊。如今的匠作坊内，不论是冶铁，以及其余的冶炼技术，都有极大的提升。
尤其是冶炼的材料，还使用了煤炭，使得匠作坊内温度很高。
王灿自身的实力有了提升，不惧寒暑。即便匠作坊内温度高，王灿自身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李承乾初入匠作坊内，很不习惯内中的温度。
这样的温度，使得李承乾不一会儿，就觉得身体发热，有了细密的毛汗渗透出来，已然是打湿了后背。
王灿直接把府上的匠人喊来，吩咐匠人带着李承乾打铁。匠人一听，道：“公子，这孩子太小了吧。他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抡起铁锤都困难。让他打铁，恐怕非常难啊！”
王灿道：“你就不必担心了。”
他看向李承乾，吩咐道：“去，拎着铁锤试一试。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拎起铁锤打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
李承乾立刻上前。
一般二十余斤的铁锤，要抡起是很轻松的。最大的困难，在于要一直持续打铁，而且打铁也是有技艺讲究的。
这是最大的讲究。
可是李承乾现在，却不懂这些技艺。他拎起二十余斤的铁锤，没觉得有什么，看向王灿颔首道：“王先生，我没问题，这一柄铁锤，我可以轻松的提起来。”
王灿颔首道：“既然你没问题，下午就好好炼铁。”
说到这里，王灿看向匠人，吩咐道：“人就交给你了，下午的时候好好教导他打铁。他就是一个学徒，不要有任何留情，就当作是学徒操练。”
“是！”
匠人立刻就回答。
王灿点头，转身就离开。
李承乾却留下来，因为他来的时候，穿着很普通，看不出是太子，也看不出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尤其李承乾隐瞒了身份，没有宣传自己的身份。
匠人看向李承乾，询问道：“小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李承乾道：“老师傅，我叫做李大郎，您直接称呼大郎就是，不必客气。”
匠人听到后，点了点头。
他领着李承乾冶铁，李承乾一开始的时候，倒没觉得什么。甚至老匠人一开始时，提点了抡起铁锤捶打的技艺技巧，只是李承乾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自顾的抡起铁锤冶铁。
一开始，李承乾倒是能承受。
时间不长，李承乾便已经是扛不住了。一方面是手膀子开始酸疼起来，而另一方面是握住铁锤锤柄的手掌变得酸软乏力。
甚至虎口，都隐隐作疼。
李承乾这个时候，便有些难受。因为这样冶炼的方式，相比于上午端盘子，却是困难了许多，身体竟难以承受。
这个时候李承乾才稍稍休息，他看向一旁的匠人，询问道：“老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您倒是一直冶炼，都不见有什么。到了我这里，这一丁点事情，我竟然承受不住。”
匠人摇着头说道：“你们这些小后生啊，就是吃了亏才肯听话。先前的时候，老朽已经告诉了你抡锤的技巧，以及挥舞铁锤发力的技巧。只是你当作耳旁风，现在我再试一遍，你仔细的看清楚。”
李承乾此时，却是上心了。
他仔细盯着。
这一次的仔细盯着，学习发力的技巧，因为抡起铁锤敲击，那不是单纯用力气那么简单。涉及到整个身体的发力，从腰间的发力，再到铁锤的抡起，最后是铁锤敲击在铁上。
这是整体的发力。
一旦哪里错误，那么效果都不好。
李承乾本就是极为聪颖的人，这一次仔细的听讲，听明白后，然后自己又实验了一番。他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像是先前那么困难，而且一锤落下时，反震的力量也没了。
“多谢老师傅。”
李承乾心中彻底服气了。
他原本认为，打铁不就是抡起铁锤砸下么。现在看来，打铁是一门技术活，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李承乾开始按照匠人教导的方式捶打，这个时候虽说好了一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承乾的手臂依旧有些酸胀，非常难受。
这是长时间打铁造成的。
并非技艺上的缺陷。
李承乾毕竟不曾打铁，却是死死咬牙撑着。即便老匠人提醒他停下来休息，但李承乾依旧没有停止，因为这是王灿的安排。
李承乾如今锻造的，是一柄剑胚。
如今还很是粗糙。
即便李承乾一直敲打，但变化有限。等到傍晚时分，李承乾停下来。这个时候的剑胚，却是稍稍成型，看上去有了剑胚的样子。
李承乾的右臂，已经肿胀了起来，手掌上起了一个个的水泡。甚至于，右臂已经垂在身前，已经难以挥动。他左手拿着剑胚，向匠人告辞，然后径直往王灿的院子去。
李承乾进入院子，来到书房中敲门道：“王先生，我回来了。”
“进来！”
王灿的声音传出。
李承乾左手抬起，推开门进入。他见到了王灿，躬身揖了一礼，便把剑胚搁在王灿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王先生，这是我今天下午锻造的一柄剑胚。虽说有些粗糙，但却也成型，请王先生核验。”
王灿看着眼前的剑胚，再看向李承乾。如今的李承乾，右手垂在身前，左手倒是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李承乾浑身湿透了。
且极为疲惫。
毕竟一下午的打铁，是一个体力活，并非是那么容易的，好在李承乾坚持了下来。
王灿颔首道：“不错，下午是用了心的。”
李承乾道：“王先生谬赞了。”
王灿道：“坐下吧。”
“是！”
李承乾这才坐下来。
王灿站起身，走到李承乾的面前，伸手拉起李承乾的右手。随着王灿真元流动，柔和的真元缓缓催动，开始替李承乾清理右臂上的伤势。
短短时间内，李承乾右臂上的淤血尽去。不过伤势还是有一些，一两个时辰的挥舞铁锤，他的肌肉拉伤了一些。
王灿直接从系统商城中，兑换了一瓶生肌膏，给李承乾外敷。短短时间内，李承乾手臂的伤势彻底便恢复，再也没有先前的样子。
李承乾活动了一下手臂，道：“多谢王先生。”
王灿道：“没什么。”
王灿回到坐席上坐下，看向李承乾道：“太子，今天上午在后厨帮忙。下午的时候，又在匠作坊内做事情。你体验了一天下来，有什么想法？”
李承乾道：“王先生，经过上午和下午的事情，弟子的确有很多的体悟。这世间的百姓，生活很不容易。不论是后厨帮工的人，亦或是匠作坊的匠人，都很不容易。”
王灿道：“除此外呢？”
李承乾继续道：“弟子在后厨做帮工时，倒没有太多的感悟，只是觉得不容易。因为在后厨做帮工端菜时，也就摘菜、洗菜、上菜等事情，没什么想法。”
“涉及到夜炼铁矿时，却是颇有感悟。这冶铁很不容易，看起来就那么几锤子的事情。实际上从扭腰发力，再到抡起铁锤，然后砸下铁锤，以及收起铁锤，一连串的手段下来，很是不容易，都是有技巧的。”
“事实上，做官也一样。”
“都讲究技巧。”
李承乾继续道：“不能单纯的就事论事，需要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尤其官场上的事情，远比打铁更加的复杂。需要注意的，那是更多。凡事都有方法，都有讲究，这一点上，是弟子最为深刻的感悟。”
王灿听到后，点头道：“你能有这样的一番感悟，不错，很不错！这，也就是让你前往的目的。身为太子，要注意的事情更多。”
李承乾道：“王先生教诲，弟子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