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三魂七魄一个都不少
带着一丝玩味,和无奈,缓缓摇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何时闯入他的心间,不知何时,便扎了根,像是一颗爱的种子,从萌芽到壮大,他都不知道,而靠的却是他的血液和生命做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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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国御花园“听常月说,叔叔姓卞?”
闽清吹了一口面前的茗茶,面容白皙双眸冷艳,沉着大气,寻不到他脸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你如今贵为一国之主,叔叔这个称呼大可免去。”
卞城王坐在茶桌前,扫了一眼远处漫天盛开的兰花,芙蓉湖水碧波粼粼,上头洒着的阳光,闪烁明灭,像是一把漂浮在水面的碎钻。
“私底下还是叫叔叔。”闽清倔强,陡然抬眸看着卞城王。
“常月就是我要找的人,来东昌国也是为了找她……”
卞城王慢声细语起身,背对着闽清,看着芙蓉湖面的波澜,微眯着蓝眸,将整个过往说给闽清听,直到夕阳西下,闽清始终没有打断卞城王的讲述。
虽然卞城王口中所言的白玉姑娘,一丝残魂入了轮回之道,更巧合的是入了常月的身体内,有些匪夷所思,闽清细想,妹妹六年前,因身染重病而垂危,整整昏迷了一个月的时间,最终结束了生命,却又在一日后,神秘的复活了。
这等难以置信的事,与卞城王口中所言的事,离奇之意,不相上下,所以,他信。
“此刻,常月已然出现了死气,恐怕,再不将白玉的魂魄注入她体内,她便命不久矣。”
卞城王从始至终语调平和,毫无波澜,直到这最后一句话,他的心猛然揪疼,唇齿间有些微颤。
“依照叔叔所言,若将白姑娘的魂魄注入常月的体内,常月岂不是……”
闽清眸光泛着一丝痛苦,他煞费苦心登上皇位,为的就是早日将妹妹风风光光的接进京宫,再无人有资格说她是妖孽,再无人敢伤害她一丝一毫,可事到如今,他突然觉得努力白费,一丝疲倦之意,跨越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席卷他的全身。
“你好好想想。”卞城王回眸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此事,恐怕常月已经知道。”
卞城王猛然闭目,觉得很疲倦,常月那双忧郁的眸子,瞬间乍现,仿若漆黑夜里一个迷失方向的小白兔,瞪着孤独恐惧含着泪花的眸子,四下寻找着出路,惹人心怜。
不知何时,闽清悄然离开,步伐显得无力,要么看着常月死去,要么看着白姑娘吞噬常月的躯体。
结果都一样,他似乎只有一条路可选,那便是在有限的时间,好好爱护这个仅有的妹妹,一时之间,感觉硕大的京宫,却只有他们兄妹二人。
继位不到几日,满朝文武勾心斗角,暗流涌动,各怀鬼胎,他终于明白君臣之心天涯海隔的境地,似乎寻不到一个可信赖可依靠的人,哪怕陪在他身边,有那么一个等着他褪去龙袍,一起谈天的人。
他一直都幻想着,幻想着当繁琐的国事将他推上孤独的崖顶时,在那高处不胜寒的境界,常月能叫他一声哥哥,她要去放风筝,他便毫不犹豫丢下朝政,带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至少,有个人给他希望,给他不断上进不断提醒自己做好一个明君的动力。
卞城王久久的站在湖畔,君墨步伐轻盈,站在他身后,卞城王微微侧目。
“老鬼,替我看看这画轴上所绘何物?”君墨撩起前摆坐下,从怀里掏出画轴,伤势未愈,他不敢枉自耗费内力。
卞城王转身,隔空一抓,将画轴收入怀中,便结束了一切动作,君墨看着空空的桌面,目露窘态。
“你留着也解不了这禁制,这上头,绘的乃是冥界幽冥山水,与地藏王菩萨的画像,下至地府无间地狱。”卞城王仿若喃喃自语,简单描绘了一番画面。
君墨眉心一锁,脑中的印象越来越深刻,他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气息,他似乎能看到一位白衫的男子,坐在幽冥山顶,左手轻轻撩起右手的衣袖,一副空白画卷扑在面前的案几上,手中毛笔似有似无的挥洒。
他聚精会神,他薄唇抿着浅笑,给人一种笑睨浮华,白衣胜雪不染尘杂,又傲如寒梅的感觉,端坐与幽冥山顶,所有凡尘浮华都被他踩在脚底下。
身子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一时之间,圣洁的宛若仙人,即便踏入凡尘也不如他笔下的画卷。
君墨眉目锁的越来越紧,他几乎能看清这人笔下作画的笔记顺序,以及他的五官:“又是他……”
君墨发出一丝不解,咬牙切齿。
卞城王默然回眸,看着君墨:“怎么?认识吡咯?”
“吡咯?”君墨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无间地狱莫名其妙的见到了他,而那条金龙王似乎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卞城王看着君墨的瞳孔一缩,不敢置信,他隐约觉得君墨若无此妖邪的面容,竟然与吡咯长得一模一样,一丝雾水袭上心头。
“你与吡咯有什么关系?”
“本君他妈也想知道是什么关系。”君墨拍案而起,激动非常,背过面去,陡然声音变得平和,带着无奈的叹息:“头疼,头疼……”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该来的总会来,对,就是这样……”君墨喃喃自语。
卞城王不动声色,掏出画轴,发出一阵纸张的声音,随着画轴打开,卞城王眉头一紧,这整张画卷,就剩下地藏王的画像,幽冥山水,无间地狱,消失不见了。
再往下看,画卷大半张都是留白,一只小白狼蜷缩着身子仿若躺在虚空之中,上不接天,下不着地,卞城王蓝眸瞬间有一种刺疼的液体,辗转间,柔情的目光变得深邃,惊讶。
“三魂七魄一魂都不少?”
卞城王猛然转身瞪着君墨,隔空一抓,芙蓉湖水顿时炸开,一股强大的阴风挂过,君墨只觉得脖颈一紧,被卞城王狠狠的举高抛下,摔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你到底对常月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