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宫闱几度变(2)

  第227章宫闱几度变(2)(2095字)
  定饶接下来就去隆福宫见太后,关怀了一番后说:“刚刚才听说凉妃怀了孕,特来给太后说一声恭喜——”
  “你说什么?!”太后一惊。
  定饶佯装疑惑:“凉妃怀孕呀——难道太后还不知道?”
  “哪个凉妃?”
  “就是揽月宫那个凉妃呀!从前的四王妃来着——哎……初听这事,实在诧异呢,以为皇上被美色迷惑!后来才知,原来她是被派去做卧底的!我就说嘛,那人也没几分姿色……”
  太后脸色一沉,低叱:“你话倒多!”
  她脸色尴尬,低下头不说话了。
  太后这才问:“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哀家怎么不知道?”
  定饶想这是喜事,总不能说怕惹她不开心。因她之前一骂,不敢大声,只得唯唯诺诺地道:“想是大家忙来忙去,忙忘了吧……”
  太后想了一下,又问:“几个月了?”她是真不信季凉若和秦云遥没发生什么!
  “两三个月吧!”
  “两三个月?”太后抓住这关键字眼,“到底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季凉若才进宫两个月,怎么可能怀孕三个月?!若是三个月,就必然不是云光的!
  定饶皱眉想了一下,为难地道:“这还真不清楚?算算凉妃是在两个月前受封,想来是两个月吧,不可能是三个月!”说着就使劲摇头。
  太后一想,秦云光已被季凉若迷了心窍了!就是真不是他的,他想保住她,也会揽在自己头上!
  定饶走后,她立即吩咐人:“悄悄去将凉妃叫来,不准耽搁!”然后又让人去准备了一点东西。
  季凉若很快就来了,走进来时,她紧紧地盯着人家小腹,好似没什么变化。
  “奴婢叩见太后——”
  她哼一声:“连‘母后’也不会叫吗?莫说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从前也是王爷的妃子,无论跟着哪个男人,都该叫哀家一声‘母后’!难不成在你心里,哀家还不配被你这么叫?”
  “儿臣不敢!”季凉若立即改口,实在怕了她的手段。云遥已逃出去,她得等他来,决不能死在太后手里!
  “是儿臣自知身份卑下,怕叫了反而让母后不高兴。”她说。
  太后瞪她一眼,很想再刁难一句:“难道在你心里,哀家就那么小气?”但自己到底是太后,范不着那么小气,说了倒让她嘲笑了。说了平身,她问:“听闻你怀了皇上的龙子?”
  季凉若一愣,大约猜到她的目的,没有否认:“是龙子还是龙女,现今还不知道呢。”
  “依哀家说,是不是龙子龙女也还不知道呢!”太后冷冷一哼,“来人,给娘娘赐坐,别累着了她!”
  宫女立即去抬了凳子来,季凉若谢恩后坐下,规规矩矩的,不敢动、不敢说。
  “多久了?”太后问。
  “两个月。”她想是出事那天早上或者前一天夜里怀上的,和进宫的日子挨着,这时间上倒能骗过秦云光。
  他总想再碰她,从前费好大心力才躲得过,现今倒好办了,为了安胎,他自己都不敢。就算云遥一时半刻不能来救她,在孩子出生前后一段时间里,她也是安全的——在秦云光那里是安全的,但要小心太后和皇后等人了。
  太后看着她,不怎么相信。正好太医来,自己这边好了后,她就道:“给凉妃也看看,孕妇的身子比哀家要紧。”
  太医答是。季凉若站起身,移到桌边桌下。太医放了脉枕,她把手搭上去,让他把脉。
  好了后,太后问:“怎么样?”
  太医道:“脉象平稳,比前几日已好了许多?”
  “前几日也是你看的?”
  “太医们都看过。”
  “是吗……”皇帝还真重视,想来当初皇后也没这么宝贝的,“娘娘几个月身孕?”
  “两个月多一点。”
  “确定吗?”
  “确定!”
  太后沉默一下,懒懒地挥手:“退下吧。”
  过了一会儿,宫女端来了她的药,两碗。宫女端起一碗喂她,她指了指另一碗:“那碗给凉妃。”
  季凉若咻地站起身:“太后?!”
  太后看她一眼:“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皇上信,哀家不信!皇上那么宠你,你以后还会有的。这惹人非议的东西,就别要了!”
  “不……”季凉若摇头,转身想跑,门已被人堵住。
  “太后……”她回过头,跪在地上,“这孩子真是皇上的!他是您亲孙子啊!你害了他,不怕他伤心吗?!听说孩子一被怀上,他的魂就跟在母亲身边了,时刻看着母亲、护着自己。若他胎死腹中,他是会报复的!”
  “你给哀家闭嘴!”太后怕这些神鬼之事,一伸手推开了喂药的宫女。
  宫女手中的药碗和汤匙都掉在地上,急忙跪下来认错求饶。
  太后哪有心思管她,叫周围的人按住季凉若:“给她灌下去!”
  “母后——”季凉若还没爬起来就被人按住,大叫起来,“母后……这是您亲孙子啊!你要杀他,到底问过皇上的意见——”
  “问他?他都鬼迷了心窍了,问他有用,哀家也不用背着他对付你!”
  话音一落,门就被踢开,秦云光走进来,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皇上——”季凉若大叫一声,甩开身边的人扑过去,抱住他双腿,哭道,“你救救臣妾!救救我们的孩子!太后她要杀我,她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秦云光见她哭得梨花带春雨,且在求着自己,一颗心登时软了,心疼不已。
  “别急,朕就是来救你的。”他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揽月宫都是他的人,他早打过招呼,有什么动静就通知他。可恨这里离上阳宫太远,他差点晚了一步……
  季凉若仍然哭着,楚楚可怜地道:“有些事臣妾虽然伤心,但这孩子——”她按着自己肚子,“他在臣妾肚子里,是臣妾身上的一块肉!无论父亲是谁,臣妾都是喜欢的,都是要要的……皇上,臣妾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保住他,他也是你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