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死的死,废的废 (任性万更)
赵曦回到流云苑就去禀告了。
冒着被霍琛给劈了的风险,将云想容和霍琛给叫了起来。
“你是说李晓菲吓得将霍烨给砍了,还把他下面给切了?”云想容惊讶的问。
脑子里残存的些许睡意被赶走了,走得干干净净。
“是。”赵曦沉声应道。
即便是她也被当时李晓菲的疯狂模样给震惊得不轻。
云想容下意识的道:“服侍我更衣。”
霍琛一把将她给拉回了床上,抬手就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不满道:“你要去哪儿?”
不远处的赵曦识趣的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不去说不过去的。”云想容眨了眨眼,说。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想去看热闹。
自从和霍琛在一起之后,云想容发现自己的性子变了些,变得外向了些,闹了些。
比如刚重生的时候的自己,就绝对不会兴起看热闹的心思。
然而霍琛却是抬头对着赵曦道:“你先下去。”
“是。”赵曦应身退了下去。
待她出去了之后,云想容才开口道:“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热闹?”
云想容说这话的时候,略微嘟着唇,很是不满的模样。
她这娇俏的模样倒是让霍琛忍不住了,也不说话,直接将云想容给压在床上肆意轻薄一番。
云想容不满的推他,嘟哝道:“你别乱来,我还想去看热闹呢。”
“不急,真像赵曦所说的那么严重,待会儿李明月自然会派人来请你。”霍琛随口说着,手却不停歇的在云想容身上游走。
云想容一想也是,若是霍烨当真伤得那么严重,下面还被割了,普通的大夫没有办法,最终肯定是要来求她去找孙逸的。
这样想着,云想容心里暗爽了下。
但是她很快就感觉到心口一凉,不知什么时候,霍琛已经将她的衣服褪去了。
“你做什么?别闹了。”云想容红了脸,伸手推了推埋首胸前的脑袋。
“没闹。别说话。”霍琛嘟哝着,又道:“不许说话,允许你叫。”
云想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老天,这人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就在云想容被撩拨得全身滚烫,双眼迷离,而霍琛也忍耐不住,打算持枪上阵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王爷,王妃,老王妃那边派人过来请您二位过去。”赵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霍琛悬在云想容的上空,还保持着即将入洞进攻的姿势。
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霍琛不意外的黑了脸。
而云想容眨了眨眼,眼中被弥漫的**渐渐散去,见霍琛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不许笑。”霍琛低低的吼了一声,就要不管不顾的闯进去。
云想容没好气的推他。
“别闹了,你还想等李明月亲自来推门,然后咱们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啊。”
云想容说着,从他身下钻出来,拿过衣服开始穿。
霍琛躺在床上,黑着脸不肯动。
“别躺着了。快起来,我帮你更衣。”云想容回头看着霍琛躺在床上装死的模样,道。
霍琛闻言,这才哼了一声,坐起身来,由着云想容服侍着穿好衣服。
待打点好一切之后,霍琛身上的火气也下去得差不多了,但是看着云想容含笑的眉眼,还是忍不住拉着她,狠狠的热吻一番。
丫鬟领着云想容和霍琛去了李晓菲的院子里。
因为霍烨身上的伤口太多,有些还挺深,贸然一动怕会出更多的血,只好就近直接安排在了这个屋子里。
屋子里下人已经收拾过了,地上血迹已经被清理了,但是一跨进去,空气间还是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李明月一见云想容他们进来,立即声嘶力的吼道:“我派人去叫你们,这都多久了你们才过来。”她说着看向霍琛。哭道:“我知道你看不上你弟弟,这么多年,你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恨他的,可是现在王府就只有你们二个了,他若是再出了事”
她早就派人去请了,但是到现在云想容和霍琛才来,这让她不得不多想,想他们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来。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日后我和容容会多要几个孩儿,保证抱都抱不过来。”霍琛淡漠道。
李明月闻言脸上顿时僵住,抹泪的动作也停了,宛如木偶似的,一口气僵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的,噎得她连连翻了几个白眼。
一旁的丫鬟见状赶忙上前给她捶着后背顺气。
云想容轻咳一声,脸上染着绯红,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这事儿日后再说。方才来得匆忙。不知母亲这么晚请王爷和我来有什么事?”
有云想容开口,霍琛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李明月。
方才被打断房事的事儿,他算是记恨上李明月了,这新仇旧恨的加起来,两人的过节大着呢。
于是,霍琛坐下之后,直接合眼小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李明月气炸了。
这么大的动静,她就不相信云想容那边完全没听到动静。这摆明了是明知故问。
李明月咬着牙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道:“听说你名下医馆的孙大夫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如今你二弟命悬一线,你将孙逸请来给他看看,还有他的命根子,也叫霍家可不能无后啊。”
说到最后,她眼泪终是止不住掉了下来。
她强势了一辈子,嫁到镇南王府之后,霍烨是她唯一的收获和命根子。
如今,是她唯一的寄托。
她做了许多的事情,不管好的坏的,都是为了要让霍烨登上镇南王这个位置。
可是如今霍烨的命根子都叫李晓菲给砍了,若不能治好,那同太监有什么区别?一个不能生育的人,是不可能坐上镇南王的位置的,皇上不会让,霍家的宗亲也不会让的。
李明月心里明白这点,所以才会火急火燎的找云想容和霍琛。
云想容闻言顿时一皱眉,道:“母亲此话差矣,什么叫霍家无后?便是二弟真出了事儿,不是还有王爷在么?”
说着,云想容微微一顿,道:“不过我理解您作为母亲的心思,只是这孙逸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认死理,他那个三不治是当真说不治就不治啊,二弟这个呃风评不太好。怕是孙逸不肯来啊。”
云想容可不管李明月的着急,慢条斯理的好不自在。
“母亲知道你与他关系匪浅,你肯出面,他一定愿意帮这个忙的,拜托了。”李明月巴巴的看着云想容,哪怕极为的不愿意,也只能开口请求。
云想容为难:“这天色这么晚了,孙大夫他”
李明月忽然站起身指着云想容怒道:“你若不帮着请孙大夫来,烨儿没了希望,我也不要活了。”
她说着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柱子上,直接朝着那边扑去。
“烨儿没了指望,索性我也撞死算了,先去地府给他铺个路,黄泉路上我们母子也好作伴。”李明月哭喊着,朝着柱子撞去。
旁边的下人见状却是赶忙去拦她,嘴里喊着“老王妃不可”。
争执中,李明月在中途被拦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得厉害:“我嫁入王府数十年,一直谨守本分,烨儿是我的亲骨肉,你们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你们不干脆让我也一起死了算了。”
面对李明月难得放下贵妇架子和身份,如同小户人家的女人那般哭天抢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样,云想容觉得自己也算是开了眼了。
因为李明月的移动,位置离霍琛和云想容近了些,哭嚎的声音也大了些。
一旁的霍琛眼皮动了动,眉间不经意的拢了拢,像是不悦。
云想容见状却是摸了摸鼻尖,掩住自己想笑的情绪,道:“母亲还是快起来吧,地上凉,莫要冻坏了。我这就让人去请孙大夫过来便是。”
她话是这般说着,却没有上前扶李明月起来,慢条斯理的对身后的赵曦吩咐,道:“赵曦,你带上我的腰牌亲自去一趟孙生医馆,将孙大夫请到王府来。”
赵曦走了之后,一直坐在地上大哭的李明月才由一旁的丫鬟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李明月早已停止了哭泣,红通通的眼睛盯着大门的方向,一眨不眨。
云想容和霍琛却是平静的坐在一旁喝茶说话。
折腾了大半宿,云想容也有些困了。
等了约莫一盏茶,云想容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一旁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的霍琛抬眸看了她一眼,抬手直接将她给捞了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云想容猝不及防,受了惊吓,低低的惊呼一声。
原本一直盯着门口的李明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霍琛和云想容亲昵的模样,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霾。
她的儿子受了重伤躺在床上,随时可能丧命,他们却在这里卿卿我我的,让李明月心里极为不舒服。
要不是有求于云想容,她真想令人下令,直接将他们给赶出去,免得碍眼。
云想容被这么一惊,也清醒了几分,扫了眼李明月难看的脸色,对着霍琛低低道:“这样不好,你快放我下来。”
虽然他们和李明月不对付,但是李明月毕竟是他们名义上的母亲,在下人面前给她这种脸子,若是传出去,便是对霍琛的名声也是有所损伤的。
然而霍琛根本就不在乎。
抱着云想容站起身,淡淡道:“容儿困了,我带她去隔壁厢房休息,等孙逸来了再过来。”
也没等李明月回答,抱着云想容施施然就离开了房间。
李明月气得面色扭曲,抬手就将一旁的茶杯给砸在了地上,胸膛不住的起伏,低低的咒骂着“放肆”“岂有此理”之类的话。
云想容窝在霍琛的怀里。也听到了动静,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的,道:“这样没关系?”
“你还想给她留面子?”抱着云想容进了一旁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霍琛淡漠的开口。
云想容赶忙摇头。
笑话,李明月那可是害死了他母亲,害得他这么多年过得无比艰辛的人,她怎么会想给她留面子?她主要还是担心他。
“睡吧,孙逸来了再叫你。”霍琛合衣躺在她身旁,将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道。
云想容嘟哝了一声,想说自己不困,却忍不住打了呵欠,索性便不做无意义的争辩,抓着他胸口处的衣服,安然睡去。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云想容睡得香甜。
她是被一阵尖叫声和喧哗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睛,身旁已经没有了霍琛的存在。探手摸了摸,余温未散,显然刚离开不久。
而吵闹声便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云想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就朝旁边而去。
她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屋里乱糟糟的,李明月在尖叫着骂着什么。
霍琛站在她的面前冷眼看着她,而孙逸站在霍琛的身后。
云想容直接抓了赵曦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孙逸刚到不久,给霍烨诊断之后开了药方,说是失血过多,伤了根底,要好好养着。
李明月急急的就问孙逸,霍烨的子孙根还能不能治好。
孙逸也是个有事说事的,不,应该说他直接起来让人绝望。
赵曦复述了当时的场景和孙逸的原话。
“你没开玩笑吧?都砍下来了,还怎么接回去?而且,我就算接回去了,你确定能用?”孙逸神情淡漠的说。
李明月脸上期待的神色顿时一僵。
旋即她眼眶通红。指着孙逸就骂:“你这个庸医,不能治就早说,打着神医的幌子坑蒙拐骗,我定要向官府告发你,让你蹲大牢去。”
被人指着鼻子骂孙逸不在乎,但是被骂医术不行,就等同戳到了孙逸的逆鳞。
孙逸淡淡道:“既不相信我的医术,就别央人来找我。别说这被割了我接不回去,就是能接我也不会接。这种货色,没了那玩意儿还是给京城女子造福了,也免得旁人再被祸害。”
孙逸的话不冷不热,但是话语中的鄙视却很明显,李明月当即就疯了,发疯似的要扑上去,喊着要杀了孙逸。
要不是霍琛在,她或许真就敢动手。
霍琛不喜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气势就足够压迫人了,而孙逸更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理都不想理李明月,由着她在那里尖叫怒骂。
云想容顿时不爽了,李明月凭什么就敢骂她的人了。
于是,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快步朝前走去。
而此刻李明月明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大叫着“我要杀了你”,然后便企图越过霍琛朝着孙逸扑去。
霍琛冷着脸直接扣住了李明月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笑话,若是他霍琛在这里还能叫李明月伤了孙逸,那才是有鬼了。
而这时,云想容也上来了,冷声道:“闹够了吗?堂堂镇南王府老王妃却这般失态,传出去不嫌丢人么?”
云想容的声音冷冷的敲在李明月的心头,让她激烈的举动僵住。
霍琛顺手就松了她的手。
和这样的人多接触一秒,他都觉得脏。
云想容紧跟着道:“今晚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母亲心知肚明,真要这样吵吵闹闹,传出去了。你不在意名声,我家王爷还要。王爷还要在朝中做事,丢不起这个人,为了镇南王府和王爷考虑,日后母亲还是安分点好。”
李明月瞪着云想容,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云想容的话无疑戳中了她的软肋。
她这一生,一直都在维护镇南王府的荣耀,绝不允许有半点的疏漏。
哪怕是和霍琛的明争暗斗已经达到巅峰的时候,她也始终维护这镇南王府的脸面。
所以云想容这么说,她还真是无力反驳。
云想容见她不说话,转向孙逸道:“孙逸,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我送你出去吧。”
“好。”孙逸淡淡的点头。
出去的路上,云想容满是歉意道:“真是对不起,让你来受了这窝囊气。”
“我没事。”孙逸摇头,倒是不怎么在意方才的事情。
就好像他所说的,要不是因为云想容,他根本来都不会来。
而能教出霍烨这样的人来。他的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李明月的表现在他看起来正常极了。
他倒是有些担心云想容。
问道:“倒是你,平日里没少受委屈吧。”
看着孙逸看似冷淡,眼中却含着些许关切,云想容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我很好。他护着我呢。”
孙逸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笑容真实,眼中的喜悦也是真实的,不由得安心不少,微微一笑,道:“你开心就好。”
这时,两人也已经走到了门口,孙逸对着她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留步。”
看着孙逸上车离开,云想容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当初她不过是侥幸救了孙逸一命,就得了他的真心相待,也是她赚到了。
不过除了最初她是抱着目的救了孙逸,但是之后的相处,她也是付出真心的,所以并不觉得亏欠。
送走了孙逸之后,云想容也没有再去李明月那里凑热闹,直接回了自己的流云苑。
屋里霍琛早就已经回来,夫妻两相携睡下。
而另一边,李明月却是一夜无眠。
她守着霍烨,熬得一双眼都变成了红色,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连几日,李明月遍寻名医为霍烨治病,甚至连宫里的太医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请来了一位,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连孙逸都治不好,旁人也就别想了。
人在绝望之下,总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这一日,李明月叫人备了车,离开了镇南王府。
在她的心里想来,霍烨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和霍琛还有云想容脱不了干系。
而如今霍烨躺在床上,他们二人却是自在逍遥得很,她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明月一离开镇南王府,霍琛那里就得到了消息。
拿着笔写字的手稍微一顿,霍琛淡漠道:“安排你们准备的事情都做好了?”
“准备好了。”韩密恭敬道。
“那就去做吧,不用再问。”霍琛淡淡道。
既然她自己要找死,他又何必留情?
既然敢动容容,那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再说了,他和李明月,新仇旧恨,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消除的。
马车里,李明月仔细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过了一遍,确定一会儿到了国公府之后不会无话可说之后,这才舒了口气。
李明月心中有些不安,撩了车帘问外头的车夫,“还有多久才能到?”
“还要一会儿呢老王妃。”车夫应了。
“加快速度。”李明月道。
霍琛和云想容完全没有动静,她心里有些不安,早点见到蒋国公,将对付霍琛的计划定下来。她才能安心。
“好嘞,老王妃坐稳了。”车夫应了一声,扬起马鞭朝着马屁股抽去。
马车瞬间提速不少。
速度快了,就难以控制了,所以当马车的车轮压到了一个石头时,马车顿时一歪。
车内的李明月也跟着一晃,整个人被甩出去,撞上了车厢壁。
“老王妃小心,这马失控了”李明月被撞得头晕眼花的,还来不及开口质问,就听到外头车夫的大叫身。
旋即她感觉马车的晃动更大了,她也跟着不住的摇晃,倒来倒去的。
“老王妃小心,快抓紧。”一旁的贴身丫鬟手紧紧的抓着车窗处,眼看着李明月没有依附被甩向车厢外,赶忙惊呼道。
她看着李明月朝车厢外滚去,不由得脸色惨白,伸手想要去拉李明月。
可是刚一伸出手。另一只手却抓不住车窗了,整个人惊呼着直接被甩了出去。
本来抓到车门边的李明月被滚来的丫鬟砸中了手,手上顿时没有了力道,整个人滚出了车厢外。
从车厢内滚到地上,李明月身上摔出了不少伤口,身上淤青不少,她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头晕脑胀的感觉还没散去,李明月强撑着坐起身来,却被旁边的惊叫连连引得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不”李明月仓皇的尖叫一声,拼尽全力要离开远处,却终究没能如愿。
失控的马车直接从她的双腿处碾过,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鲜血飞溅的场景,哪怕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依旧可怕得叫人心惊。
马车碾过李明月之后继续往前,正巧附近有巡逻的城卫军,下套将马给拦停了下来。
车夫遭遇脸色惨白虚弱不堪,但是想到方才的场景,他下车之后便往李明月出事的地方而去。
李明月在被碾压的瞬间便已经昏厥了过去,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双腿被马车的车轮碾压得变了形,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森森白骨,模样之惨烈让围观的人直呼太惨,尖叫声不断。
“老王妃”车夫和丫鬟看着李明月的惨状,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城卫军也没想到出事的会是镇南王府的老王妃,帮着就近请了个大夫处理了下她双腿的伤之后,便令人将李明月给送回了镇南王府。
李明月被抬回王府的时候,云想容是有些吃惊的。
不过秉着不要落人口实的话语,她还是立刻派人去请了大夫来为李明月疗伤。
李明月一双腿的骨头都叫马车给碾碎了,根本治不好,这日后便是躺在床上,坐在椅子上的命。
为显郑重,云想容特地多请了几个大夫,还用霍琛的名义请了个御医到府里,可一个个却都摇头。说是回天乏力。
正巧御医识得孙逸,朝着云想容道:“王妃,这么惨重的伤势,我等确实无力,不过孙大夫乃是神人,不如请孙大夫来一趟,或许还有希望。”
云想容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昨晚李明月还叫嚣着,要打要杀孙逸的,这时伤了却要孙逸来救,侮辱了她的人还要她帮着救人,想得也未免太美了。
再者说了,就如昨日孙逸所说的话一般,便是能救,她也不会让他救的。
李明月这人,曾经对霍琛做了多少坏事啊,她恨不得亲手了结了她算了,怎么可能会出手救李明月?她脑子可没病。
想着,云想容淡声道:“我本也是想请孙大夫来一趟的。只是着实不巧,孙大夫他去外地出诊去了,说是没有十天半月不会回来,这等十天半月之后”
云想容话没有说完,但是脸上的难过之色却也让御医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十天半月之后,黄花菜都凉了,别说李明月这腿了,便是连命都没了吧。
御医叹息一声,道:“真是不巧,既然这样,老夫便开个方子让老王妃养着,这腿上的伤势也都处理好了,只是日后这双腿怕是不能行走了,待老王妃醒来,王妃还需多多宽慰才是。”
“有劳太医了,我明白的。”云想容拿帕子掩着脸,做出一副难过的模样。
实际却是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不管今日之事是人为还是巧合,这李明月也算是废了,她自然是开心的。
太医开了药,云想容亲自将他送到王府门口,这才转身回府。
吩咐赵曦亲自走一趟医馆,让孙逸出门避一段时间,以免被人抓着此事做文章,而后,云想容才去了霍琛的书房。
云想容进门的时候,霍琛平静的看着手里的兵书。
“李明月废了。”云想容走到书桌前,俯视着霍琛,淡淡道。
“嗯。”霍琛头也没抬的应。
“是你做的吧。”云想容眨了眨眼,问。
虽然城卫军的人和回来的丫鬟车夫都说是意外,但是云想容却觉得不是,她不是个喜欢不明不白的人,索性来找霍琛问个清楚。
霍琛抬头看着云想容,伸手招了招。
云想容眨了眨眼,顺势走到他的身边。
霍琛拉着云想容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头埋在云想容的脖颈边深吸口气,待鼻尖盈满她身上清淡的香味时。这才“嗯”了一声。
“不是说好后宅的事情交给我么?你亲自动手,而且是当街,也不怕落下什么把柄。”云想容轻叹一声。
“她要去蒋国公府,留着也是留着,索性废了。”霍琛倒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又道:“再说,上次若不是她和蒋青还有邢云平他们练手做局害你,你也不会受伤,这笔账,我自然要讨回来。”
说到底,还是要为她出气。他说过的,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云想容心里甜甜的,面上却是有些苦涩道:“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觉得欠了我的,想还?”霍琛挑眉问道。
见云想容不说话,霍琛一笑,凑到她的耳边道:“也不是没有法子啊,只要你好好取悦我。比什么样的报答都要来的直接。”
霍琛嘴角带着邪魅的笑,说出来的话也让云想容腾的一下从头红到了脚,这人,真是
云想容作势要打他,两人笑闹着,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明月这么一废,镇南王府后宅的掌家之权就没有理由再攥在手里,日后定然是要云想容管家的,夫妻二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整个镇南王府尽在手中,再也不用受制于人,自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李明月的院子。
李明月是被疼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犹自记得昏迷前的剧痛和场景,瞳孔顿时瞪得老大。
她双手有些无力,却尽力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腿,伸手想要去碰。
此刻除了痛,她的腿再也没有任何旁的知觉了。
“老王妃,您醒了。”有丫鬟端着水盆进来,看到李明月醒了,顿时大喜。
看着李明月伸手去摸自己的腿,吓得赶忙将水盆往边上一放,上前道:“老王妃,您腿上有伤,大夫特地嘱咐过不能乱动的,否则会伤上加伤的。”
被丫鬟抓住了手,全身无力的李明月也没有坚持要去碰自己的腿,她看向丫鬟,问:“我的腿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李明月的眼睛还残留着这些日子没有睡好留下的红血丝,看着很是骇人。
丫鬟低垂着头,为她盖好被子,低低道:“太医说您失血过多,好好将养。慢慢会好起来的。”
“你看着我,你说,我的腿是不是废了?”李明月厉声道。
说这话的时候,李明月的嗓音是在发抖的。
昏迷前那种骨头都被碾碎的感觉在感官上残留着,让她哪怕此刻还觉得痛不欲生,丫鬟说得越是轻巧,她就越是不相信。
丫鬟不敢说话,只说她不知道。
李明月顿时怒了,拼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脸上,“你既不知道,就去找知道的人来。把云想容给我叫来。”
听到李明月醒了,还要见她的消息后,云想容想了想,还是带着人去了一趟李明月的院子。
云想容刚一进门,就感觉一道风声朝着她袭来,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喝水的茶杯。
往边上一让,茶杯摔在她的不远处。碎成了渣。
李明月恶狠狠的声音响起:“云想容你个贱人,你对我的腿做了什么?”
抬头往床上看去,就见李明月红着眼,用一种看不共戴天的仇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云想容淡淡一笑,缓步走到李明月的床边,道:“母亲此话差矣,难道您忘了么,您是自己出门的时候,在街上出了事儿,叫马车给轧了腿,怎么能赖到我的身上呢?”
“你肯定是故意不给我找大夫,不给我治伤,要不然我这会儿怎么会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李明月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您可冤枉我了,我请了好多的大夫来,还用王爷的名义请了个御医来给您诊治,只是御医说,您这双腿膝盖骨尽碎。能保住一条命就算是不错了,至于别的,他也是回天乏力。”云想容平静道。
李明月浑身一僵,瞪着眼看云想容,抖着嗓子道:“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回天乏力?”
脑子里的不安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李明月死死的盯着云想容的双唇,只希望自己脑子里的念头是错的。
“御医说,您这双腿日后怕是”云想容说着有些迟疑,好像在权衡应不应该告诉她。
好一会儿,云想容才道:“您这双腿,日后怕是不能自如行走了。”
嗯云想容觉得自己真是太仁慈了。
这话真是够委婉的了吧。
然而这话对李明月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不能行走,那就是废了!
脑子里的念头变成了现实,李明月却怎么都无法接受。
李明月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云想容并不意外,命人好好照顾李明月之后,便离开了。
而李明月废了的事情,蒋青也得到了消息。
此时的蒋青惶惶不安。
当初参与绑架云想容的人,这段时间一一都出了事。
邢云平死了,闻欣兰死了,如今连李明月都出事了。
这让蒋青感觉极度的不安。
她心里明白,他们会出事是因为霍琛的报复,他们死的死废的废,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她了?
“青儿,青儿。”钱氏进门有一会儿了,可蒋青却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她这才伸手推了推蒋青。
然而蒋青的动作格外的激烈,反手就是一挥,继而尖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蒋青惨白着脸瑟瑟发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钱氏也没想到蒋青会是这样的反应,顿时有些傻眼的看着蒋青。
“青儿,我是母亲啊,你这是怎么了?”见蒋青将目光凝在自己身上,眼中渐渐恢复清明,钱氏这才问道。
蒋青看着钱氏。猛然扑到她的怀里,放声痛哭。
“母亲,我好怕,他会杀了我的,我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啊。”蒋青语无伦次的说。
一听到说有人要杀她,钱氏顿时一个激灵,赶忙安抚着蒋青的情绪,问她是怎么回事。
蒋青抽抽噎噎的将自己几人绑架了云想容想要杀她的事情说了,然后又说了后续的事情,末了嘤嘤哭着问:“母亲,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钱氏也被蒋青说的话震惊了。
“霍琛那可是大将军,你们怎么敢算计到他的头上,你”钱氏感觉自己眼前发晕。
蒋青哪怕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会贪生怕死,此刻除了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哭了,这事儿咱们得去找你父亲商量。”钱氏拉着蒋青的手朝着蒋青父亲的书房而去。
“这般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成何体统。”钱氏拉着蒋青闯进了蒋父的书房,还没站定,就听到一声呵斥。
钱氏却顾不上这许多,赶忙对着蒋父道:“老爷,不得了了。”
说着,钱氏将蒋青方才告诉她的事情告诉了蒋父。
蒋父闻言却是蹙眉,喃喃道:“难怪李明月在离咱们蒋国公府不到两条街的地方出了事儿,城卫军还说是意外,如此看来,当真是霍琛的手笔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蒋青。
对于这个只会闯祸的女儿,他心里也从最开始的宠溺和喜欢,到了如今的淡漠。
但是蒋青说到底是他的女儿,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蒋青出事,他也做不到。
便道:“霍琛若是真要对你动手,国公府也不见得安全。”
这话一落,蒋青顿时抖了抖身子,眼中全是害怕。
“这样,陵城那边咱们有个庄子,那里很少人注意,又是个靠山的地界儿,到了晚上,你乔装打扮一番,为父送你出城,让你去陵城避一避,待风头过了再回来。”蒋父又道。
蒋青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
紧跟着又有些迟疑。
她若是走了,日后周牧回来,她也是不知道的。
“还在想什么?想周牧那个阿斗吗?”蒋父有些不悦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