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谁打谁的脸 (加更合并)
对眼前这人,她说不喜欢,但如今,有些厌恶倒是真的。
但凡出门,他便成日的跟在她的身后,叫她想做什么都做不成,实在是让人心烦气躁得很。
不过云想容终究还是忍下了怒气,淡声道:“郭公子。”
“云小姐有礼。”郭桓赶忙又做了一揖。
“郭公子,我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这般举动没有任何意义,我与你不熟,也没有相熟的意思,这般天天追在我身后,与日日去我府闲坐有何区别?不是照样给我添麻烦么!”云想容面色平静,说的话却带着三分火气。
“这……我,小生给云小姐带去困扰了?”郭桓脸色尴尬的开口。
“是。似公子这般日日跟在本小姐身后,仿佛多了一条尾巴,极为不自在。公子也是权贵人家,这般轻浮又无意义的举动,还是不做的好!”云想容说得毫不留情面,让郭桓脸色红白不断转变,最终只能沉默不语。
“言尽于此,告辞。”云想容说着,踩在凳子了马车。
郭桓站在原地没有动,默默的看着马车远离,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这才微微合眼睛,敛去眼的精光和情绪。
无极山脚,霍琛营帐。
当离王的信使到来时,霍琛正和众将领议事。
因为次离王送来的信,让霍琛心急如焚,想要回京,便兵行险着,一举消灭了无极山众匪的大半兵力。
如今的无极山匪徒,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而霍琛现在和众人商量的,是要怎么将对方一打尽,一个不留。
看到信使进来,霍琛目光顿时凌厉了不少。
众将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也算是明白了些霍琛的脾气,知道他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逍遥王爷那般简单,所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纷纷闭嘴,不敢再开口。
信使还是次那个信使,霍琛想着次那封信,依旧气得肝疼。
离王这家伙,没个好心眼,送信给他,虽是为了让他知道云想容的近况,但何尝又不是存了看自己笑话的心思。
霍琛心里明白这茬儿,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她近来如何。
“你们退下。”霍琛抬手示意手下离开,召了信使前来。
信使行礼之后,将信递给霍琛,然后退在一旁候着,等着霍琛的反应。
霍琛看了信,原本深邃的眼神徒然变得幽暗,一旁候着的信使甚至觉得一股凉风在身边呼啸。
当霍琛看到离王说那人伸手摸了云想容的脸,还殷勤的松云想容离开时,终是忍不住抬手一拍桌子。
随着一声巨响,他面前的案几轰然碎成两半,瞬间尘土飞扬。
“将军!”外头的守卫士兵听到动静,从外头冲了进来。
“无事,你们退下。”霍琛开口,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士兵退下之后,许久霍琛才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离王,若是我不在的时候,我的人跑了,那让他以后都别来见我了。”
信使应了是,霍琛也没有再吩咐别的,那信使这才匆匆离开。
待那信使走后,霍琛却是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些时日征战不休,他身新伤旧疾无数,强压着一口气,却在看到信之后急怒攻心,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口血似乎将他心里的郁结之气也给吐了出来,一双眼闪烁着灼灼的光华。
唤了人进来将大帐收拾一下,霍琛压下伤势,站起身朝营帐外走去。
他要亲自去看看如今无极山众匪隐藏的地点,然后定下法子速战速决。
再迟些回去,他虽得到了权势,但自己的女人却要跑了。
一物换一物,他却觉得甚是划不来。
他的容容在他心,远任何物件都要来得重要。
兵权也好,朝堂地位也罢,都是他自己经过谋划得来的东西。
可是容容,她的感情,却远不是单凭他自己便能得到的。
可恨他之前被杀父之仇蒙蔽了双眼,没能看清自己的真心,生生将她好不容易化冰的心再度了枷锁!
如今怕是要付出往常多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够将她挽回。
甚至……不定能挽回!
霍琛想到离王的两封信提起的那个郭桓,心里感觉更加紧张。
信使回去之后将霍琛的反应告诉了离王,离王听后却是沉默不语。
好半晌才挥退了信使。
离王独自坐在房里,暗衬,照着信使所言,霍琛分明是将云想容放在心无重要之地的。
看来,还真得给那个姓郭的使些绊子了,要不然云想容若真嫁了,那霍琛真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离王想着,唤了手下进来,叮嘱了一番,这才让他离开。
霍琛和离王的举动云想容自是不知的,让她觉得心情顺畅的是,自她那日说了那番绝情的话之后,郭桓却是当真没再来烦她了。
云想容抽空和扶风见了一面,商讨了一番生意之事后,便又各自分开了。
在流离苑商霸整个启国之前,随着流离苑的生意越来越好,扶风和云想容的碰面也要越来越隐蔽,否则一旦暴露,只会带来天大的麻烦。
在云想容终于清静了五日之后,被云轩告知要陪着姜寒玉一起参加一个宴会。
吏部尚刑大人的孙儿的满月宴。
云想容本不想去,云轩却告诉她尚夫人听闻了她曾在大疫献方子的举动,对她很是赞赏,求了尚大人,说想见她一面。
云想容不想驳了自己父亲的面子,只能应了。
当日,云想容坐着自己的马车,随着姜寒玉到了尚府。
“容儿,我知你不喜我,但是在外人面前,还希望给我两分薄面,毕竟这关系到你父亲的颜面,马虎不得。”刚刚下车,姜寒玉便走到云想容身边,低低嘱咐道。
云想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不用你操心,我自然知晓。”
“那便好。”姜寒玉笑了笑,带着云想容朝里走去。
“相爷夫人来啦,快请进请进。”门口迎客的尚夫人见到姜寒玉,顿时笑了,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说。
自有下人将礼交给了门房,姜寒玉和尚夫人笑谈几句,尚夫人将目光移到了姜寒玉身后的云想容身。
“这位便是相爷千金,祥瑞公主殿下吧。”尚夫人笑着开口。
“小女见过尚夫人。”云想容笑着行礼。
“不必多礼,快起来,让我好好瞧瞧,到底是何等风姿的姑娘,才能在大疫之有如此表现。”尚夫人笑着,拉着云想容的手仔细打量。
云想容面容温婉,嘴角含笑,落落大方的由着尚夫人打量,没有半点小女儿的羞怯模样,反倒叫尚夫人心生好感。
“云相爷好福气,嫡子战功赫赫,出征将归,唯一的女儿又出落得这般美丽大方,这性情更是一等一的好,着实让人羡慕。”尚夫人说。
“尚夫人说笑了。”姜寒玉笑着接口,心里却有些不悦。
她方才夸了云卿,夸了云想容,却唯独漏了云杰,她的儿子怎地他们兄妹二人差了么!
心里憋着一口气,姜寒玉面却是笑道:“尚夫人一双儿子才是出彩,如今都已成了家,长子更是诞下麟儿,我家云卿可是连亲都不成娶呢。”
云想容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冷笑。
还真是见不得人夸她和哥哥,明知哥哥早几年便随军出征,在军队自是无处娶妻,而她又已经和周牧和离,在婚姻大事之也是不圆满的,却偏挑了此事来说,真是怕人不知道她的心肠不好。
果然,尚夫人也没想到姜寒玉这般不识趣,见状也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待云将军回来,自会找个良配的,姜夫人不必着急。二位里面请,我稍后便来。”
姜寒玉这才领着云想容进去。
开席之后没多久,云想容便听到有人问:“姜夫人,你的脸色怎地这般差,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云想容抬头看去,便见姜寒玉妆容精致的脸此刻一片雪白,细看之下,还能看到额间滚滚的汗珠。
放下碗筷,云想容低声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毕竟在外头,戏总是要做的。
“许是头痛的旧疾犯了,容儿你且扶我去后院歇息一下便好。”姜寒玉白着脸低低开口。
云想容压下心的不愿,起身扶了姜寒玉。
姜寒玉对着桌的人道:“我身子不适,去后院寻一处小憩片刻便来,诸位且先用着。”
“姜夫人快去便是。”
桌的几个夫人纷纷劝道。
云想容扶着姜寒玉,走到厅外唤了个尚府的婢女过来。
“这位小姐有何吩咐?”婢女行了礼,这才道。
“我家夫人身体不适,需寻个厢房小憩片刻,烦请带个路。”云想容淡淡道。
“好的,几位随我来。”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带路。
任何宴会席面,总会遇到些许突发状况,所以任何主家都会准备几间客房备着应急,给人休息,小丫鬟直接带着几人去了客房里面,随后恭敬的行礼退下。
没了外人,云想容松开了搀扶着姜寒玉的手,冷淡的开口:“你既头痛,便在此处歇着,我先去前院了。”
云想容目光淡然的看着满脸雪白的姜寒玉,眼神色清明,淡然说完,转身便想离开。
姜寒玉依旧白着脸,模样很是难看。
见云想容这么说,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小姐留步。”姜寒玉身旁的丫鬟急急的患了一声。
云想容停下脚步,便见方才扶着姜寒玉的丫鬟急急的走到她跟前跪下。
“小姐,夫人这头痛的毛病是生二公子是落下的,每次痛起来非药不能克制,还请小姐在此处照顾夫人一二,让奴婢去取药给夫人服用。”丫鬟说着重重磕了个头,极为恳切。
“闭嘴。”姜寒玉似乎不悦的低斥一声。
云想容闻言,神色更加淡漠了。
她对云杰这个弟弟并不喜欢,姜寒玉生的孩子,又不是她娘生的,根本也不是她的弟弟。姜寒玉生了云杰之后留了什么头痛脑热的病症,她也没兴趣知道。
见云想容无动于衷要走,姜寒玉心里大急,若她真这么走了,那她方才可白忙活了。
“容儿,我知你不喜与我呆在一处,这服侍我的事情,我也万不能叫你去做,便只能请你亲走有一趟,将我马车的药取来,免得一会儿散席我还是这般模样,没得丢了老爷的脸面。”姜寒玉说。
不得不说,姜寒玉这个女人很擅长让人无法拒绝。
基于前世对父亲的亏欠,这一世,但凡是涉及到云轩的事情,云想容都会三思而后行,这次也不例外。
最终,云想容在留下来照顾姜寒玉和去马车拿药之间选择了后者。
左右她身带着孙逸给她的防身药,也不惧姜寒玉使什么手段。
看着云想容离开,姜寒玉的眼闪过寒芒。
云想容依着姜寒玉的话在马车的盒子里拿了药,但是再回到方才姜寒玉休息的房间里时,里头却已经不见了姜寒玉的身影,只有桌香炉里冉冉升起的檀香证明此处方才有人呆过。
云想容顿时皱眉,这姜寒玉,搞什么鬼!
她下意识的想要离开,却感觉手脚有些虚软无力。
“小姐,奴婢……奴婢头晕。”身后的楚儿传来喃喃的话语,紧跟着便传来咚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云想容不用回头,也知道楚儿肯定招倒地了。
云想容心暗恨,自己竟然这么轻易了姜寒玉的招,想来次池塘边的事也是她的杰作了。
贝齿咬着唇瓣,感觉到一股麻木的痛意,云想容拿出身孙逸给的解毒丹服下。
孙逸说过,此丹可解百毒,便是了药,她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云想容眼闪过一抹狠厉。
她不反击,当真将她当成病猫了。
耳边听到脚步声靠近,苏暖赶忙合眼睛装晕。
外头有人匆匆进来,没有管倒在离门口不远处的她,而是先去将香炉给盖,又开了窗透气,做完这些,那人才蹲在她的身前。
云想容感觉到浓浓的压力传递到自己的身。
她知道,那是因为她心里的不确定带来的恐惧。
不想在黑暗胡思乱想,云想容睁开眼睛,看向那人。
那人似乎没想到云想容会突然睁开眼睛来,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
云想容看到那人的时候,眼闪过惊讶。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来人她竟然认知,还是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
郭桓!
这个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出儒雅迂腐的生气质的男人,一直默默跟着她,追着她,说要负责,要娶她的男人。
虽然云想容对他是真的没有感觉,但是此刻,眼的惊讶却也是无法掩饰的。
仔细想想,那次云府筵席,她踩到油将要滑到,紧跟着他救了她,还说要娶她,之后又一直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这些怕也不是偶然发生的吧。
这郭桓,是姜寒玉派来的人!
“将幕后主使的人叫出来。”云想容冷声开口。
郭桓微微一愣,嘴巴蠕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
“真是难为你了,竟然在我面前演了这么久,连我都险些被你给瞒过去了,错以为你是真心想娶我。”云想容冷笑着说。
她不由得想起前两日和扶风见面时扶风说的话。
说是郭桓这人不太对劲,曾在流离苑下辖的酒楼和姜寒玉碰过面,她当时不以为意,觉得郭桓或许是从她这里碰了钉子,去试试姜寒玉那里的路子能不能走通。
却没想到,还真是狼狈为奸!只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却不能摆在明面来说,毕竟,她只看到郭桓,没看到姜寒玉。
不过好在,她对他也没什么感情,被算计,也没有多伤心,顶多觉得,自己重生一次,竟然被人算计成这样,心里有些不舒坦罢了。
郭桓本来被云想容的清醒吓了一跳,如今看到她这番淡定从容的模样,心里倒是升起了些许怒气。
他撑着身子起身,蹲在云想容的面前,抬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云想容,你不仗着自己有个做丞相的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般追求你,你竟都看不我,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个公主了?不过是个下堂贱妇罢了!”
郭桓脸的温润儒雅褪去,脸红淡笑无踪,呈现出云想容从未见过的一面。
云想容心里明白,这才是郭桓的真实模样。
而她之前月余所见的人,都不过是个伪装罢了。
云想容挣开他的手,冷笑道:“那真是难为你了,明明是个畜生,这一个多月来却硬是要装成君子。”
听到云想容说他是畜生,郭桓顿时怒了,双手按在云想容的肩膀,直接将她压在地,低头要吻云想容。
正如云想容所说,郭桓还真是个畜生!
他借着自己长相不错,装起来气度又还过得去,没回京城之前,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偏偏他做事也算是隐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斑斑劣迹。
而姜寒玉,也是因为花费了大力气,才找到了他的过去,借此要挟他无论如何要打动云想容,要娶了云想容。
至于云想容进门之后,郭桓要怎么对她,姜寒玉却是不管的。
郭桓有把柄在姜寒玉的手,加云想容虽然姿色一般,但是风华气度无双,整个京城的贵女都找不出几个能与她相提并论的,他便也同意了。
只是这一追便是一个月,但是却没能打动云想容的心,甚至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自然让郭桓这个花丛老手心生恼怒和不甘了。
他们被扶风撞见在流离苑酒楼的那次,便是商量着要如何设计云想容。
当时尚府的帖子已经发了,而姜寒玉便下了此番决定。
只要将云想容引到此处,届时郭桓只要和云想容滚做一处,将生米煮成熟饭,再由姜寒玉带人来撞破,那样任是云想容如何心高气傲,也只能屈辱下嫁。
她若是不嫁,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毕竟云想容已经和周牧和离过一次。
和离那次因为蒋青和周牧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是他们无礼在先,她和离旁人也只会同情她。
若是此番叫姜寒玉和郭桓两人得逞,那么不明真相的百姓只会觉得她云想容水性杨花,只会觉得是她不好。
届时舆论风向倒戈,怕是连当初已经论断的周牧和蒋青之事,也会被扒出来,说成是她的不是。
不得不说,此计极毒!
云想容看着郭桓朝自己吻来,眼闪过一抹冷光,正要动手将自己方才藏在手的,孙逸给她的防身粉撒他一脸,眼角却猛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屋里。
那人一手拽住郭桓,将他像是拽小鸡似的拎起。
骤然悬空,郭桓感觉心一阵发慌。
“什么人藏头藏尾暗算本少爷,你……”郭桓惊叫一声,来人直接一掌敲在他的后颈,郭桓哼都没哼一声,晕了过去。
甩手将郭桓丢在一旁,赵曦跪在地,低低道:“奴婢见过小姐,奴婢来迟了,还请小姐恕罪。”
没错,救了云想容的正是被云想容赶走的姐妹两的赵曦,当时姐妹两回了镇南王府,又被霍琛派出暗保护云想容,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也不能说是救了云想容,毕竟,算赵曦不来,云想容也能自救。
只是赵曦出现这时机,却很是巧合。
云想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整理着自己身的衣服,淡淡的说,“赵曦,我不是让你们走了吗?”
不早不晚,正好她见识了郭桓的真面目之后,郭桓想要侵害她,却又没有得逞的时候。
来早一刻太早,晚一刻则迟。
赵曦跪在地浑身一颤,低声道:“是。只是王爷说他既已将我二人送给小姐,我二人便不再是镇南王府的人,我二人无处可去,便只好暗跟着小姐,保护小姐。”
虽然赵曦这样说,但是云想容明白,她们既然心甘情愿的隐在暗跟着自己,肯定是霍琛授意的。
霍琛……你当初既绝情的说你的事与我无关,又何必费心派人护我周全。
云想容心想不通,便也不做多想,转而问道:“你既然出现在这里,赵月也在近处吧。”
“是,她跟着相爷夫人走了,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后续的毒计针对小姐。”赵曦恭敬的应道。
“既然你二人来了,那便帮我做件事情。”云想容说着,凑到赵曦的耳边,低低的嘱咐几句。
赵曦应了,前将郭桓给丢在床,又扶起楚儿,让楚儿服下解毒丹,这才架着楚儿出了门。
云想容带着已经解了药性的楚儿回到了前厅,待散席时,她这才好整以暇的起身,准备去后院接姜寒玉!
正在这时,尚夫人匆匆走了过来。
“云小姐,方才宾客众多,听府里下人说相爷夫人身感不适却没能及时过来,不知此刻可好了?”尚夫人歉意的笑问。
云想容等的便是尚夫人的来问,闻言笑了笑,说:“方才扶着夫人去后院休息,然后夫人便叫小女回了席间,让小女散席时再去寻她,小女正要过去呢。”
“既是这样,那本夫人与小姐一道去吧,毕竟是在鄙府做客却感不适。”尚夫人歉意道。
“那便一起吧。”云想容淡淡的笑着,两人一起朝着后院而去。
“夫人,筵席散了,咱们该回去了。”到了客房外头,云想容身后的楚儿叫了一声。
然而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反应。
“楚儿,夫人许是睡了,你进去唤一声。”云想容道。
“是。”楚儿应声匆匆朝里走去,却发出了一声尖叫。
外头云想容和尚夫人对视一眼,眼都有惊讶。
“进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尚夫人说着,当先朝里走去。
方才楚儿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可别在她尚府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好。
然而刚进到里间,却看到楚儿惊呆的捂着嘴。
床有两个人,下方的那人是刚回京不久的郭大人之子,郭桓,他身趴着一人,脸朝里,却看不到人的模样。
尚夫人满脸的惊讶,犹豫了下,才叫身后的丫鬟前查看。
丫鬟过去查看时,那女子正好醒来。
“嘶……”姜寒玉迷迷糊糊醒来,抬手摸着自己的后颈,只觉得疼得紧。
但是当她目光注意到自己手白皙光滑,没有半点的衣服遮掩时,顿时惊骇。
看到还在昏迷的郭桓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抬脚将郭桓给踢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姜寒玉用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住,看着郭桓尖叫。
她脑袋一阵发懵,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抬头目光扫过尚夫人震惊的模样和云想容淡漠的神色,完全无法置信。
不是应该云想容和郭桓在一处,然后她带人来撞破的吗?怎么都反了?一切都与设想的不一样了?
因着郭桓全身下一条亵裤,他一落在地,众多婢女又是一阵尖叫。
“闭嘴,都给本夫人闭嘴。”姜寒玉气得尖叫不止。
场面渐渐静了下来,尚夫人背对着姜寒玉道:“姜夫人,你这也太不成体统了,这里可是尚府!”
毕竟是在她的府发生了这等苟且之事,她感觉脸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然而在她想着如何将此事帮着遮掩过去的时候,却听到外头有不少脚步声纷乱靠近,还不时传出嬉笑的声音。
尚夫人顿时一懵,这情景要是被旁人看见了,她便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
而云想容却在心里冷笑,算计了她想这般舒服的过去了,没那么好的事情。
郭桓被踢到地此时也醒了过来,见一屋子的人看着自己,而自己身只有一条亵裤,也是脸一懵,赶忙爬起身撑在床沿要去拿丢在床脚的衣服。
姜寒玉看郭桓还敢靠近,抬手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我打死你个登徒子。”
“你做什么。”郭桓手疾眼快的抓住她,喝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发疯别冲我来。”
郭桓说着,甩了姜寒玉的手,拿了衣服开始穿。
姜寒玉气得脸色通红,默默掉泪,却不敢胡乱出声,以免事情闹得更大。
郭桓三两下穿好衣服,转身便要离开,云想容却拦住了他。
“站住,你觉得你欺负了丞相府的姜姨娘,事情这么算了?…”云想容怒斥。
姜寒玉一听险些没气晕过去,云想容这是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么!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嘻笑之声,一大群女眷涌进门来,把屋里的一片狼藉看了个一清二楚。看到床姜寒玉发髻微乱,床散落着一副,用被子裹着身体,顿时惊呼出声。
“天哪,姜夫人这是怎么了……”
“哪里来的男人?”
“方才听说她身子不适,早早退了席,方才特地邀了姐妹们来看她,没想到竟会看到这种场景。”
“那男人是谁?倒是不曾见过。”
“果真是个不得台面的妾室,哪怕相爷夫人的正室过世多年,她掌家多年,依旧……”
“此番之事叫相爷知道了,怕是要将她给休了。”
众人本是来看姜寒玉的情况的,没想到看到这种场景,顿时一轮纷纷。
姜寒玉眼泪掉得更凶了。
如今这事一出,她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若是云轩真像这些人所说的,将她个休了……
姜寒玉想着,心里更痛。
“大家还是先出去吧,让姜夫人收拾收拾,再来解决此事。”尚夫人见事已至此,只好道。
众人纷纷退到门口,却没有离开,依旧议论纷纷,大多都是说姜寒玉不知廉耻,勾引人什么的。
当然,有云想容在,也没有让郭桓离开,等着姜寒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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