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心上人
唇上,还湿湿热热的的,残留着梁靳尧的味道,而他的手心里,更是烫得有宛若被火烤着一般。
刚刚那种硬邦邦的触感,仿佛还在,他的心更是“噗通噗通”一阵狂跳着。
莫名的,对于它,对于那个男人,他居然……还有些……期待?想念?!天啊!!他真是……疯了?!被这混蛋折磨到变态了?!
卢远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想到自己昨儿晚上在电话里同他说过的那些话,他窘得直挠头,难道自己真的跟梁靳尧表白了?真的说了……爱他?没有这么直接,这么疯狂吧?可看梁靳尧那态度,却又不似逗着他玩儿的。
卢远越想,心跳越渐加快了速度。
“阿远,就跑完步了?小梁呢?”
卢远还在门口发怔,卢母已经拎着一菜篮子的菜朝他走了过来。
卢远这才回了神过来。
“他有事,先走了。”
“哦!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跑步跑的。”
卢远说着,顺手从母亲手里把菜篮子提了过来。
卢母道:“多跑跑步好!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成天窝在家里,不是对着电脑,就是手机,多出来运动运动,有益于身体健康。”
“……嗯嗯。”
卢远点头应和着。
两人一同往电梯里走了去。
“对了,阿远,刚刚我在菜市场碰到对面13楼的赵二婶了,她说要给你介绍一好姑娘呢!是她一远方亲戚,说是要咱们安排时间让你们俩见上一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呗?要不就今儿中午我让人家到咱们家里还吃顿便饭?怎么样?”
提到相亲的事儿,卢远反感的皱了皱眉,“妈,我暂时没什么心思谈恋爱。”
卢远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七楼的数字。
卢母闻言有些不高兴了,“你都多大了?还没心思谈恋爱?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再去谈?四十岁么?到那时别人的孩子都成年了,结果你还是一个人!!我不管,今年你必须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卢母的态度变得强硬了些,“一会儿我就给你赵二婶打电话,让她约那姑娘上门来吃饭。”
“……妈!!”
卢远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虽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但被这么相逼,他仍是觉得有些烦闷,这会儿满脑子里甚至还在想着梁靳尧走前警告他不许相亲的那句话。
他还真把梁靳尧的话记到了心里去。
“妈,我现在不想相亲,也不想谈恋爱。”
卢远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卢母一脸不悦的瞪着儿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你还惦记着秦暮楚?你不是说她昨儿已经跟人领证了吗?你还惦记着她做什么?”
“我没惦记她!”卢远解释,又继续说道:“妈,我现在什么情况,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是瘾君子,犯起毒瘾来,杀人的可能性都有!明知道自己是这副德行,为什么还要拉女孩儿们来入坑?”
“胡说!!我儿子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杀人!!”卢母听着儿子的话,一下子就急红了眼去,“再说了,这毒瘾又不是不能戒掉,等你成家以后,你戒掉它的决心只会越来越大,你明白吗?”
卢远摇了摇头,“你若让她上门来的话,我一会儿就回山里去。”
“你……”卢母气结。
“另外……”卢远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这才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
卢母听到这话,脸上一喜,“儿子,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哪家的呀??多大了?没结婚吧?长什么样子啊?你同事?不是你学生吧?”
“……”卢远无语了。
干脆懒得回母亲的话,抬头看电梯上的楼层数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
卢远拎着菜篮子往外走,卢母还在一旁激动地追问着:“儿子,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需不需要爸妈上门帮你提亲啊?”
“……妈!!你放过我吧!”
卢远实在被母亲缠得头都大了。
“你还没跟人家表白?”
这话问得还真让卢远顿了一顿,半晌,才道:“不知道……”
他说着,开门进了屋。
“什么叫不知道?”卢母继续问。
“可能表白过了,也可能没有,记不太清楚了……”
“你这孩子,还真够糊涂的!这种事儿都能不记得,你这样怎么交女朋友啊!那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妈,我们俩八字都没一撇呢!”
“人家多大了?她也喜欢你吗?”
卢母继续追着询问关于她‘未来儿媳’的具体情况。
卢远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这孩子!!”
“总之,您别再忙着替我相亲了,行么?”
“行吧!妈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你早点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儿嘛,妈就不会给你瞎应答了!一会儿我就去赵二婶那替你退了信,你有空就带那女孩儿回来吃顿饭呗!”
卢远有些头疼。
听着母亲嘴里一口一个女孩儿,卢远竟不知该如何同母亲说实话,她嘴里的那个‘女孩儿’其实是个……男人!
而且,她刚刚还见过!
他有些心烦起来,“再说吧!”
“行行行,你有发展对象,妈就放心了!”卢母拎着那一篮子的菜进了厨房里去。
卢远瞥见垃圾桶里被他扔掉的数种药片,屈身,又重新把药片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
卢母见着了有些诧异,“不是都丢了吗?怎么跑个步回来,就又重新捡回来了?”
“想了想,您说得对,这些药也不便宜,丢了浪费。”
“知道就好!”
卢母把卢远手中的药抢了过来,收进了医药箱里,“这药到底谁送的呀?”
“朋友。”
“什么朋友啊?”卢母一脸暧昧的睨着自己儿子,“这么体贴,还给你买的全是进口的药,老实说,是不是你心仪的那女孩儿啊?”
“……不是。”
卢远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穿的窘迫,从医药箱里取了那支药膏出来,“我涂药去了!”
“还说不是,脸都红了!!欸!改天约人家来家里吃顿便饭啊!”
卢远没应母亲的话,拿着药膏,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约他上家里来吃顿饭?这事儿倒真是容易办得很,可若要告诉母亲他嘴里说的这人,其实是梁靳尧的话……
那画面,卢远根本想都不敢想。
爸妈大概会恨不能捏死他吧!又或者会后悔把他生出来才是!
“哎……”
卢远重重的叹了口气。
看着手里梁靳尧送的药膏,他的心绪复杂得连自己都难以理清楚。
自己明知道迫于两人的家庭压力,他和梁靳尧之间也决计是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的,可他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这颗心。
罢了吧!
卢远往床上一摊,无奈的看着天花板。
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单身一辈子呗!其实那也不是一件特别难接受的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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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楼司沉和暮楚同家人道别之后,在薛秉的护送下,绕路接了卢远,又一同入了山里去。
见他们回来,老爷子脸上多了几分欣慰的笑,“回了?证呢?让我这老爷子也瞧瞧!”
暮楚连忙喜滋滋的把那本红色证书递给了老爷子,“卢爷爷,请过目!啊……还有,还有喜糖!”
暮楚从楼司沉的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放到卢老爷子的手心里,“尝尝,味道还不错的。”
糖果是暮楚搁楼司沉口袋里,专程带过来给卢老爷子品尝的。
因为她没口袋,也懒得用袋子装了,所以就干脆全部兜老公口袋里了。
“我说难怪他这衣服口袋怎么这么鼓呢!原来塞的全是糖果,我怎么没有呀?”卢远向暮楚讨糖。
难以想象,那个一贯穿衣整洁,衣冠严谨的楼司沉,居然会愿意让人在口袋里兜一口袋的糖果,影响他的衣冠不说,主要是实在不符合他楼大少主的冷肃气质。
但他偏偏就允了。
只因为,暮楚要。
“少不了你的!刚刚忘了给你。”
暮楚又从楼司沉的口袋里抓了一把出来,塞卢远手里,冲他眨眨眼,戏谑一笑,“你可得多吃点,我妈说了,喜糖吃了总会有好事儿发生!”
卢远自然知道暮楚口中的喜事,指的就是‘梁靳尧’,他心里有些烧烧的,面上却假装听不明白,拆了一颗糖果,送进嘴里,点头评论道:“味道还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谁选的。”
暮楚有些洋洋得意。
“不过你们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婚给结了?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一定会请我吧?”卢远问暮楚。
“婚礼还早着呢!等司沉病好了之后再说吧!”暮楚抬头看向身旁的楼司沉,“其实有没有婚礼我是没所谓的,只要能在一起,那些形式上的东西都变得不重要了!”
楼司沉理了理暮楚勃项间的发丝,沉声回应:“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