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陪婊砸演演戏

  郝豆豆大喜过望,在心里默念:“灵簪,灵簪,快显灵,出现一堆小蚂蚁。”
  她一许完愿,就看见一大群蚂蚁浩浩荡荡地从门口爬了进来,直奔掉在地上的栗子糕。
  那些蚂蚁一接触到粟子糕就立kè
  蹬腿身亡。
  不一会ㄦ,粟子糕附近死满了黑压压一片蚂蚁。
  潘仁美的目光变得异常森寒,他面若寒霜极其犀利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温小柔,沉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温小柔在他如地狱死神一样的目光注视下,惊慌失措地答道:“我也不知dào!”
  “你不知dào
  谁知dào?你自己不敢吃点心,也不让父亲大人吃,一定是心中有鬼,知dào
  点心有毒!说!这毒是不是你下的?”潘豹恶狠狠地看着她,那眼神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拿去喂狗。
  温小柔惶惶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爬到潘仁美的脚下,磕头如捣蒜,泣不成声道:“女儿确实知dào
  点心有毒,但毒绝不是女儿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郝豆豆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忍不住在心里为温小柔点赞道:小婊砸,你不是一般的厉害哦!在这样百口莫辩的境地里,你都可以四量拨千金,反败为胜不说,还直接拍死对方,不简单!
  但她不露声色,作壁上观。
  “哦?另有其人?那人是谁?”潘仁美话是对着温小柔说的,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看着郝豆豆。
  郝豆豆只作不知。一脸八卦地等待温小柔说出谜底。
  “这点心是婷妹妹送来给女儿吃的。女儿也不能妄说这毒就是婷妹妹下的,也许是糕饼铺的老板下的毒,再借妹妹的手毒死我也是有可能的。”
  心机婊。厉害哦!怪不得连潘仁美这个大奸臣都搞得定!郝豆豆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睁着一双呆萌的眼睛替糕点铺老板喊冤:“姐姐!不可能是糕点铺老板,他又不知dào
  我这点心是买给姐姐吃的,怎敢随便下毒?姐姐为什么会想到糕点铺老板想毒死你呢?姐姐究竟有多讨人恨呢?”
  温小柔心中冷笑:“小贱人!你脑子里到底缺几根弦呀?听不出我是要嫁祸给你吗?你还傻呼呼地洗脱糕点铺老板的清白,那不是自掘坟墓,求死的节奏吗?好!老娘就承全你!”
  她抬起头来:“我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无意中就得罪人了呢!也许是生的太美让人憎恨,也许是深受父亲大人宠爱让人妒忌。妹妹说糕点铺老板没有杀我的动机,想想也是哦。我连糕点铺老板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拉仇恨拉到他那里去了?”温小柔说到这里,一副极度夸张的恍然大悟的样子。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郝豆豆,伸出手指指着她:“如此一来,这下毒之人只有妹妹了!”她慌忙爬到郝豆豆的脚边,装做乞怜的抱住她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如果我无意中冒犯了妹妹。哪怕让我为奴为婢,只求妹妹原谅,饶我一条小命!”
  “姐姐休要胡闹!姐姐何曾得罪过婷儿?婷儿又何曾想过毒杀姐姐?姐姐为什么要污陷婷儿呢?”郝豆豆泫然欲哭,委屈地说。
  潘仁美一声不吭,冷眼旁观。
  整件下毒事件表面上矛头直指郝豆豆,可是这丫头似乎没搞清状况,不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懵懵懂懂地只知dào
  受委屈了。却没有一句抹黑温小柔的话,只是很缺心眼的陈述事实。
  再反观温小柔。每一句话都别有目的,含沙射影,暗地攻击郝豆豆。但若果真如温小柔所说的那样,是郝豆豆下的毒,她又是怎么知dào
  的?
  潘仁美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潘豹宏亮的声音如焦雷般炸响:“凤妹妹,你就别演戏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这下毒之人只可能是你自己!”
  温小柔万万没有想到潘豹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认定她,她无法控zhì
  地狠狠哆嗦了一下,被潘仁美尽收眼底。
  “三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冤枉我?”温小柔用手帕掩面哭了起来,这是被吓哭的,但在此时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郝豆豆在心里冷笑,没想到温小柔这个小婊砸这么能演,不去当艺人问鼎奥斯卡简直太可惜了!
  “若不是你下的毒,你怎么会知dào
  点心有毒?难不成婷妹妹下了毒还告sù
  你一声?”潘豹讽刺道。
  “我是猜的!”温小柔目光冷冷地与潘豹对峙,心里在大骂潘豹,吃里扒外的畜牲,全然不念枕席之情,居然帮着那个贱人说话!
  “猜的?无凭无据的猜测就是血口喷人!”潘豹一心想讨好郝豆豆,寸步不上,跟温小柔扛上了。
  温小柔气得两眼发黑,却还要忍气吞声,不敢表露得太强烈。
  潘家三位公子的个性她摸得一清二楚,全都是骄横拔扈之人,顶撞了他们,他们必定呲牙必报,置人于死地。
  温小柔才领教过潘豹的厉害,她可不想再重蹈复辙。
  她转而看着潘仁美,梨花带雨地说:“父亲一定要相信女儿。女儿句句是实话。因为女儿知dào
  婷妹妹一直痛恨我,所以见她突然送礼物给我,心下疑惑,不敢就吃,于是找了只银钗一试,银钗马上变黑了,因此知dào
  点心被下了毒。”
  郝豆豆心想,如果自己现在还稳如泰山,就太不合常理了。小婊砸,你爱演戏对吧,那我就陪你演咯!
  她一脸愤nù
  ,指着温小柔,一字一顿地说:“姐姐!你好毒!竟然这么无耻的冤枉我?你说!我怎么痛恨你了?貌似姐姐你非常恨我才对!我进府的第一天,便深得母亲大人喜欢,收为义女,特赐六两银子的月钱,你便不依不饶,闹上门来,连母亲都打了!可是母亲总想着家和万事兴,一家人就讲个和和睦睦,所以母亲和我商量一番,决定由我代替母亲来探望姐姐。幸亏来的是我,姐姐可以随便诽谤,若是来的是母亲大人,被你这样污蔑,再加上母亲才杖责过了你,那些爱嚼舌根的奴才还当是母亲想置你于死地,母亲岂不是含冤莫白了?”
  郝豆豆一番话提醒了潘豹,他如梦方醒地说:“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一切全是你的阴谋诡计!你在婷妹妹的点心里下毒,再送给母亲吃,毒死母亲,嫁祸婷妹妺,一石二鸟,既可除掉死对头,又可拔掉肉中刺,用心可谓歹毒至极!”
  温小柔听得汗如雨下,硬着头皮含冤道:“三哥哥冤枉我!”
  “我冤枉你?退一万步说,就算下毒之人真是婷妹妹,你明明知dào
  点心有毒,却还送给母亲听,你居心何在!”潘豹步步紧逼。
  潘仁美脸色微微一寒,倏地锐利地盯着温小柔。
  温小柔瞠目结舌僵在原地,纵使她再能说会道,此时也难圆其说。
  郝豆豆在心里窃笑不已:小婊砸,被自己的嫖客出卖一定很心塞吧。
  温小柔就像是将要拖出去砍头的囚犯,对着潘仁美不断哀嚎:“爹爹一定要相信女儿。”
  郝豆豆见好戏已经要收尾了,便向潘仁美福了福:“父亲,婷儿想去向母亲问安,婷儿告退。”
  潘豹问:“婷妹妹就不找凤钗了吗?”
  郝豆豆怯怯地看看温小柔和潘仁美,嗫喏道:“算了吧,别又惹出事来,婷儿自去向母亲请罪罢了。”
  “岂能就此善罢甘休!婷妹妺你越是这样,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越发觉得妹妺你很好欺负,会更加变本加利地对付你!”潘豹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特么鄙视地盯着温小柔。
  温小柔本来就聪明,听话听音,自然明白他话里所指,虽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是人家不指名不道姓,就是想申辨都无从辨起,只得哑巴吃黄莲,有口莫辩。
  这时,一直像只狡诈的老狐狸一样默不做声的潘仁美突然开口了:“你们两找凤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孩儿和婷妹妹探望凤妹妹的时候,婷妹妹掉这儿了,故此孩儿才跟婷妹妹又折返回来寻找。”
  “你们怎能确定就是掉我这儿了,婷妹妹有可能掉别处呀!”温小柔根本就没有看见什凤钗不凤钗的,她凭着直觉知dào
  是潘豹和郝豆豆联手陷害她,急忙辩解。
  “我们家婷儿出身官宦人家,比不得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不知廉耻,会把金步摇遗失在野合的地方,既然连豹儿都说掉这儿了,那还能有假?”
  院里响起潘夫人威严冰寒的声音,屋里的人,包抸潘仁美,心全猛地一缩,转过头去,见潘夫人在一群丫鬟仆妇的簇拥下,款款地走进屋来。
  温小柔见潘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含沙射影提她的丑事,又是痛恨又是羞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见郝豆豆和潘豹全都迎了出去,正犹豫着要不要也迎出去,潘夫人已经走了进来,用嫌恶的眼光淡淡看着温小柔,冷哼道:“果然是青.楼人尽可夫的下贱女子,”潘夫人说到“人尽可夫”四个字时,嘲讽地看了潘仁美一眼,接着说了下去:“才这样没有教养,长辈都进来了,也不请安问好!”
  温小柔顿时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