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编故事

  吴总管他们都用看蛇精病一样的眼神凉凉地看着蛇蝎美女温小柔,不知她举着个被咬过的苹果有什么好兴高采烈的,又不是捡到金元宝!
  温小柔一步三扭小蛮腰,像条水蛇一样扭到了一众家丁面前,把手中的苹果像战利品一样在吴总管面前不停地炫耀,洋洋得yì
  地说道:“你们这群笨蛋,全是瞎子呀,这么大个苹果都没有发xiàn!”
  一群人忙违心奉承道:“小姐威武!”
  温小柔得yì
  至极的冷哼一声,高傲地扬起脑袋,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踩着自以为高贵的步伐走远了。
  吴总管冲着她远去的背影用力“呸!”了一声,鄙薄地说道:“什么东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郝豆豆拖着小红一路狂奔,一直跑出很远,才停了下来,一头钻进了一丛树林。
  小红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一棵树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佩服地对郝豆豆竖起大姆指:“若云妹妹,真沒想到你这么厉害,会武功!”
  郝豆豆也装做累得半死,扶住一棵树大口喘气:“我哪会什么武功?”
  “那咱们刚才是怎么逃出来的?”小红惊讶地问。
  郝豆豆贼兮兮地向四周看了一圈,附在小红的耳边神mì
  合兮兮地小声说:“好像有高人救了我们!”
  “高人呢?我怎么沒看见?”小红疑惑地说。
  “那高人救了我们便一闪,不见了。我也只看到个背影。”郝豆豆遗憾地说,她眼珠一转,叮嘱小红道:“姐姐千万不要跟人提起那个高人救过我们的事。不然连累恩人不说,还会牵出我们偷吃供品的事,那可是要死人的!”
  小红面色凝重地说:“这个自然!”
  郝豆豆这才从衣兜里拿出供品分与小红吃。
  两个人像两只小耗子一样一边吃一边警戒。
  等吃完东西,郝豆豆把果皮果核什么的一股脑儿丢掉了荷花池里,才和小红一人拖着一把扫帚往吴妈那里去交差。
  吴妈正站在她居住的小院子门口翘首以盼,神色看上去很焦急,一见到她两。忙迎了上来,拍着大腿,急切地说:“哎哟!我说你们两个死丫头怎么一去老半天不回。我去找你们也不见你们的踪影,不知你们两个小蹄子死哪里去了!”
  郝豆豆和小红的心全咯噔一沉,两个人疑惑地互看了一眼,小红的脸已经刷地变白。
  郝豆豆故作镇定地问:“妈妈有急事找我们吗?”
  “我倒没事找你们。是夫人有急事找你们!”
  小红一听。腿一软,差点跪地上了,幸亏郝豆豆用手扶住她的腰。
  两个人转身往夫人住的大院走去。在路上,小红不停地问:“会不会是东窗事发了?”
  郝豆豆不以为然,两眼一翻:“又没当场抓住我们,我们两个只要死不承认,谁又能奈我两何?姐姐休怕,到了夫人那里。姐姐不要说话,一切由妹妹应付。”
  小红本就为如果夫人审问。自己该如何作答而心惊不已,现在听郝豆豆这么说,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也就不似先前那么害pà
  了。
  两个人进得夫人的院落,立kè
  感到气氛异常的压抑,院子里面的仆妇个个都如临大敌般不苟言笑。
  一个三十几岁穿着绸缎衣服,保养得相当不错的仆妇听到外面小丫鬟叫:“人来了!”从屋里走了出来,目光冷冷地扫过郝豆豆和小红,最后定格在郝豆豆的脸上,神情略带惊讶。
  郝豆豆猜想这位妇人肯定是个极有地位的仆妇,忙恭敬地道了个万福,便垂眸伺立。
  妇人一掀门帘,清冷地说道:“进来吧。”
  郝豆豆和小红进得屋来,一眼就看见夫人面若寒霜地坐在屋中央的方桌旁,方桌上放着个啃过的苹果。
  温小柔伺立在夫人身边,嘴角含着冷笑,看见郝豆豆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和忌妒。
  郝豆豆一眼看见那个苹果,心便一下子飞到嗓子眼,完蛋了,忘了清理这个证据了!
  她暗暗用力捏了一把小红的手,示意她千万不要吓晕了。
  “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潘夫人犀利地看着她两,沉声问道。
  “在打扫佛堂。”郝豆豆道过万福后,细声答道。
  “胡说!”夫人提高分贝,猛地一拍桌子,郝豆豆和小红忙应声跪了下来。特别是小红,浑身战栗不已。
  温小柔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凶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郝豆豆,笑得幸灾乐祸。
  夫人气得脸色微变,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指着郝豆豆,火大地说:“死到临头了还敢撒谎!你们究竟是在佛堂扫地还是在佛堂偷吃?”
  郝豆豆做出惧怕的模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奴婢和小红姐姐正扫着地的时候,看见了一件……”说到这里,郝豆豆欲言又止,看看夫人身边侍立的人,特别是温小柔,她多看了好几眼,连旁人都察觉出问题,只是潘夫人在此,谁敢随便问郝豆豆原因。
  “怎么不往下说了?”潘夫人拉腔拉调地问。
  郝豆豆诚惶诚恐地匍匐在地:“奴婢不敢说!”
  潘夫人会意,对着屋内一票人冷冷地命令:“全都退下。”
  屋内所有仆妇不分贵贱,一律弯着腰恭谨地退了下去,只有温小柔稳如泰山一般自我岿然而不动。
  潘夫人连看都不屑看温小柔一眼,一脸厌恶地说:“怎么?你温大小姐是等我亲自一请二请才肯出去咯?”
  温小柔这时见屋内除了郝豆豆和小红两个最底层的丫鬟,再没别的人,暗想,料这两个保洁工是沒有机会接触到老爷潘仁美,更别说向老爷搬弄是非,所以也懒得伪装,放肆地斜瞥着潘夫人,阴阻怪气地说:“父亲大人说了,母亲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恐不周全,叫女儿在一旁陪着审问,若有不妥,也好及时弥补。”
  潘夫人见温小柔飞扬跋扈的模样,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冷哼一声,顿时室内的空气都要打白霜了:“不劳你温大小姐费心!快去伺候老爷、讨老爷欢喜才是正经事!”
  温小柔因为心虚,总觉得潘夫人一番话里似乎在暗示她知dào
  自己和潘仁美的奸情,顿时气势弱了下去,只得一拂袖,含恨离去,临走的时候,恶狠狠剜了一眼郝豆豆,恶毒的样子,恨不能用眼神剜出她的心脏。这一切被潘夫人尽收眼底。
  她一直冷冷地盯着温小柔走出了屋子,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对郝豆豆豆威严地命令道:“抬起头来,给我一五一十详细说来,若有半点虚言,不要怪我心狠!”
  郝豆豆胆战心惊的回答了个“是!”字,便娓娓道来:
  “我和小红姐姐一个扫院里,一个扫院外,我正扫着地,就听佛堂里有一男一女小声说话,隐隐约约听到‘金步摇’,‘被发xiàn
  了’的字眼,其它的就听不大真切了,心里奇怪,就想佛堂里没人,哪来的说话声?莫非菩萨下凡了?于是贴在门缝往里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郝豆豆说道这里,面露惊恐之色,似乎又沉浸在当时那可怕的一幕之中。
  潘夫人完全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急切地追问道:“你这小蹄子,是不是皮痒欠揍?说得好好的,干嘛停下来?究竟看见了什么?快说!”
  “奴婢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脱得赤条条,白花花的,在干那苟且之事。当时奴婢又羞又怕,转身欲跑,不巧,越慌越怕就越出意wài
  ,两只脚不知怎的绞在一起,摔了一跤,手里的扫帚都飞了出去。
  那一跤声音太大,惊动了佛堂里的那对野鸳鸯,那个男的只穿了个裤子,提着衣服,光着上身就跑出来了,想用手里的衣服勒死我,还好,奴婢跑得快,才躲过他的毒手。
  那奸.夫追出院门,不巧撞到小红姐,小红姐也被吓了一大跳,把手里的扫帚一扔,也仓皇逃了。”
  潘夫人的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地可怕,她略一沉吟,两眼直直地看着郝豆豆,略显紧张和希翼地问道:‘你可看到那两个千刀万剐的狗男女的真面目沒有?”
  “奴婢从门缝里向里偷看之时,佛堂虽然昏暗,看得不甚真切,但也看到个大概……”郝豆豆突然变得吞吞吐吐,很不安的样子,不时抬眸看一潘夫人,又敢紧低下。
  “是谁?你尽管说,我决不对他人说,也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郝豆豆低头沉思良久,似乎內心在剧烈挣扎,最后终于一咬牙,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说道:“不如全跟夫人说了吧,还能得到夫人您的庇护,有些许生机。若是不说,也会被那两个无耻之徒杀人灭口。”
  毕竟接下去的要说的话事关重大,郝豆豆深深吸了口气,才略带一丝不敢肯定的语气说:“我觉得……那个女的很象刚才站在夫人身边的小姐。”
  刚一说完,郝豆豆就磕头如捣蒜:“求夫人饶过,奴婢真不是诽谤小姐。”
  潘夫人微微晗首:“不要怕,我知dào
  你不是乱说。”
  她的视线落在郝豆豆眉心的那颗桃花痣上,如结了冰一样的脸上终于出现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