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饱眼福

  声音悉悉索索,像小兽在草丛间嬉戏。郝豆豆不以为意,正准bèi
  忽略不记,忽听得一声女子将要断气似的娇吟,立时吓得寒毛倒竖,有人?!有负伤的人?!
  她想离开,可是强烈的猎奇心推着她一步一步靠了过去。
  忽然,看见树林里有两个人像麻花一样高难度扭在一起,郝豆豆惊骇地慌忙蹲了下来,一眼就认出那双巧夺天工的缎面鞋。
  温小柔!
  郝豆豆打了个大大的激灵,视线顺着穿着缎子鞋的脚一路上移,看见宋一鸣和温小柔正在上演劲爆淫.秽三极片。
  温小柔的上衣被宋一鸣褪到腰际,酥胸全露,一片白花花的雪肤撩拨着他旺盛的荷尔蒙。他嘴里喘着粗气,把温小柔死死抵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埋头在她胸前作狗肯状,温小柔全身娇弱无力,神情迷离放荡,不停地发出呓语般的呻.吟。她倚着的那棵无端遭劫的树被他们折腾得疯狂摇晃。
  郝豆豆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在心里特么不齿地大骂:“两只畜牲!”欲待不看,可是场面这般活色天香,叫她欲罢不能,索性心一横,一饱眼福,只当是在上生理课,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对光天化日之下忘我偷情的狗男女,果然干这种事还是脱光了的比较好,当事人的手感好,观看的人感观也很不错!
  正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个中年贵妇,身边还跟着一群贯会察言观色的中年仆妇。中年贵妇似乎很不开心,臭着一张脸,惹得一众奴仆如大祸临头一般噤若寒蝉。
  郝豆豆十分热心地认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像这样的激情戏可遇不可求,不如——
  于是,她向中年贵妇那里仍了一粒石子,正好击中了她的头。
  中年贵妇立kè
  一手捂住伤处,一手指着石子飞来的方向,勃然大怒:“是谁敢袭击本夫人。你等速速去查探!”
  那群仆妇一听忙跑了过来,郝豆豆彼时早已顺着山坡滚出是非地老远,她为人一向低调。做好事不爱留名。
  那群仆妇纷杂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如火如荼、全身心投入打野战的宋一鸣和温小柔那对狗男女,两个人立kè
  “大难临头各自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对方身上跳开,宋一鸣提着裤子仓惶逃蹿。
  温小柔也顾不得穿上被宋一鸣脱掉的衣服。嘤咛一声。逃命要紧,抱起衣服,遮住傲人的前胸,披头散发,以火箭般的速度逃离作案地点,留给后来的观众一个白花花的背影。
  几个仆妇眼见追不上了,便停住脚步,在地上搜索。收获居然不小,捡到一只金步摇和一个珠钗。忙呈献给满含着怒气走过来的中年贵妇。
  中年贵妇拿着那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的金步摇,面色凝重凝视了许久,才抬起双眸。
  威严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缓缓滑过,举着那支金步摇,沉声问道:“你们有谁知dào
  这是谁的?”
  那群奴仆惊惧得面面相觑,全都低下头来不敢开口,心里暗暗思忖,这支价值连城的金步摇,府里除了你夫人和大小姐谁还会有?既然不是你夫人的,必定就是大小姐的,这还用问?
  再说刚才光着身子跑掉的那个女子的背影一看就是大小姐,夫人不可能没认出。她现在明知故问,大有深意,就是想通过她们的嘴来证实大小姐青天白日之下干伤风败俗的丑事。
  可谁不知,大小姐是老爷的心头肉,别人连触碰一下都是冒犯,偏偏夫人不喜欢这个小姐,气得回了趟娘家搬救兵,这不,刚刚回来,就遇到这档子丢人现眼的事,自然想拿这件事在老爷面前铲除掉大小姐。
  可说来说去,这是主子们的内讧,面对这种状况,她们做奴才的又不比旁人多几个脑袋,唯恐避之不及,更别提掺和进来,所以大家一齐装聋作哑。
  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冷哼一声:“都不吭声哦?怕得罪了新来的贵人和老爷,就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
  说完,一甩袖子,自己先走了,那群仆妇赶紧跟着。
  郝豆豆也从草丛里探出头来,提着扫帚远远地跟在后面,一脸的八卦气息。
  夫人一阵紧赶慢赶来到凤仪轩,凤仪轩院门紧闭,中年贵妇早就火冒三丈,也不等身边的仆妇上前敲门,就亲自一脚踹在门上。
  谁知那院门从里反锁,夫人从来养尊处优,不仅没踼开院门,反而踼痛了脚,不是身后紧跟着的奴仆反应迅速,从后面扶住她,差点儿就跌地上了。
  “给我把门砸开!”夫人顾不得脚痛,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几个仆妇忙扑到门前,拼命擂着门,狐假虎威地大叫道:“快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碟儿胆怯地探出半分身子,提心吊胆地喊了声:“夫人。”
  夫人早就几步跨上前来,抬起手,迎面狠狠扇了她好几个耳光,碟儿瘦弱,哪里禁得住?嘴角流着血,被扇倒在地上,只是捂住扇肿的脸颊,声都不敢出,怯怯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夫人。
  夫人看都不看她,带着仆妇直接冲进院子里。
  刚走到院中央的芙蓉花树下,从里面冲出一条黑狗来,呲着牙扑上来就要咬夫人。
  夫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慌里慌张往外退,口里忙不迭地叫道:“快!快拦住这只疯狗!”
  几个仆妇忙冲到夫人前面,挡住她,壮着胆驱狗。
  “豆豆!趴下!”躺在地上的碟儿对那只狗发号施令道。
  那只叫豆豆的狗安静下来。
  谁也沒有注意到,院门外郝豆豆那颗不时往里窥探的小脑袋。
  夫人惊魂未定地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碟儿,跟随的仆妇像是夫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立kè
  明白她心中所想,冲上几个人来,用脚不停地踢着惊恐的碟儿,碟儿痛得在地上直滚。
  躲在门外的郝豆豆看着这惨绝人環的一幕,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宋一鸣和温小柔对她非人的折磨,一瞬间,同情心爆棚,恨不能冲上前去把可怜的碟儿从那群凶残的中年妇女手下解救出来。
  但是,小不忍乱大谋,若真的那样做,只怕救不了碟儿,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郝豆豆只得沉住气,躲在暗处观看,好在一顿打过后,施暴的仆妇都住了手。这时她在心里越发肯定碟儿侍候的小姐就是温小柔!
  她之所以这样推测,原因有二。
  其一,她看见与宋一鸣将奸情进行到底的人是温小柔沒错,那些仆妇交给夫人的那只金步摇也是温小柔在激烈的打野战活动中遗落,她根据夫人的话语判断夫人气冲冲地来找金步摇的主人兴师问罪来了。而她找到了凤仪轩,说明温小柔就住在里面。
  其二,有谁家的丫鬟被揍了,做主人的会像一只缩头乌龟躲着不出面的?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打自己的丫鬟就如打小姐的脸,做小姐的不露面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如果是温小柔就解释得通,她反正没有礼仪廉耻的观念,只要夫人的棍棒没落在她身上就行,哪会管丫鬟的死活?就是真打死了,自然还会有新来,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至于脸上挂不挂的住,她还真没考lǜ。她刚才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光着身子跑了回来,那个脸面问题又怎么会困扰内心如此强dà
  的她呢?
  郝豆豆猜测的一点也沒错,这凤仪轩的主人温小柔确实缩在屋里不敢出来。她刚才在路上边跑边穿上衣服,回到凤仪轩的时候还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脸潮红,那模样实足像被人那什么了,足足把碟儿差点吓晕过去。
  她一进院子就慌慌张张地命令碟儿从里面反锁了院门,吩咐谁也不见,便一头冲进屋里赶紧换衣服。
  谁知她前脚回来,夫人就后脚追到。
  碟儿吓得六神无主,忙向温小柔禀报,温小柔还没准bèi
  妥当,自然不准她开门,直到听到外面咚咚咚的捶门声,见实在回避不了,才迫不得已的叫碟儿去开门。
  及至听到碟儿挨打的惨叫声,她也不出门,她已经猜出夫人来这里的目的,心虚得很,哪敢出门见夫人?
  温小柔不敢出去,可不代表夫人不敢进去。她一掀门帘进了屋,满脸寒冰地走进温小柔的卧室里,见她仍躺在床上睡觉,不由勃然大怒,气哼哼地说:“这是谁家的规矩,长辈都进了屋了,别说端茶送水的小心伺候,竟然还躺在床上春睡,不知装出这浪样给谁看!”
  温小柔装作被吵醒的模样,茫然地睁开双眼,待认出是夫人时,忙翻身滚下床来,跪倒在地。口里不停地叫着:“女儿该死,不知母亲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不说,竟然还在睡觉!”
  夫人斜睨着眼睛,冷冷地看她表演,极不屑地哼了一声,瞬间房内的温度低了好几度:“你就不要装了,刚才屋外人仰马翻的姑娘你会没醒?只怕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出来吧?”
  温小柔装糊涂,瞪大眼睛一副极无辜的模样:“母亲说什么,女儿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