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姐姐的话要记牢牢

  豆豆慌得从柴草堆上一咕骨碌坐了起来,吃惊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宋一鸣爬行了过来,抱住郝豆豆的一双粗腿,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痛哭流涕地说:“相爷要招我入赘!”
  “那是好事啊,飞来艳福就不必谈了,还不用奋斗了,人长得好kàn
  就是运气好!”郝豆豆羡慕地说:“到时你夫凭妻贵能不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把我安排在厨房当个烧火丫鬟?”
  郝豆豆满脸期待地看着愁眉苦脸的宋一鸣,无限憧憬起来,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正在烧火的她趁人不备偷偷地把好吃的食物往嘴里塞,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心花怒放,流下了口水。
  这下轮到宋一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我好歹是你男票,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让给别的姑娘?”
  郝豆豆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纠正道:“是前男友好吧,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吃了你的鸿门宴后你就一脚踢飞了我,把我给无情的抛弃了。”
  宋一鸣一时语塞,连演得很好的哭泣也忘了继xù
  ,好久,才试探着问:“我现在反悔,想重新跟你和好可以吗?”他觑着眼睛偷偷观察郝豆豆的表情。
  郝豆豆这时早就又躺倒在柴草堆上,安闲的闭上眼睛,一副提前进入养老的模样,慢吞吞地问:“是不是真的呀,耍我的吧?”
  宋一鸣一听有回旋的余地,立kè
  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马上赌咒发誓的说:“真的,绝不骗你!”
  郝豆豆睁开一只眼睛,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又重新闭上眼,并没有急着表态,把宋一鸣晾在一边。
  宋一鸣跪得两腿发麻,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度日如年一样等着她发话。
  等着等着,却听到郝豆豆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匀称的鼾声。
  尼玛,这货是不是天蓬元帅转世,这样都能睡着?
  宋一鸣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恨不能立kè
  脱下一只鞋,对准郝豆豆那张让他恶心的肥嘟嘟的脸一阵猛抽,以解此刻的心头之恨和奇耻大辱。
  但是宋一鸣就是宋一鸣,他硬是将心头的无名怒火按耐下去,非常温存的把郝豆豆摇醒:“豆豆?豆豆?醒醒,不要睡了,小心着凉。”
  “呐,你现在发个誓,就说今天如果骗了郝豆豆,以后会断子绝孙。”郝豆豆对发誓的事念念不忘,一醒来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宋一鸣的眼里闪过仇恨的火花,但是很快就熄灭了:算你狠!
  “我发誓,如果我宋一鸣今天欺骗了郝豆豆,将来一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郝豆豆的脸上的笑纹一圈圈荡漾开来:“既然成心想和好,从今天起,姐姐我的话你要记牢牢:姐姐我说的对的你要听,错的也要听,不许顶嘴,不准回嘴,不然自己掌嘴!”
  听你妹呀,这不就一不平等条约吗?
  “行!行!全听你的,你现在可以答yīng
  救我了吧。”
  郝豆豆不解的看着他:“有什么好救的?相府千金,养在深闺,一定貌美如花,你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就不要太矫情了!”
  “可是,我现在是你的人了,眼看着我就要和别的姑娘洞房,你就没有一点揪心的感觉?”宋一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差声泪俱下了。
  “不要说揪心了,就是揪大腿都没可能,只是洞房,又不是去死。不如趁你牺牲色相之际,帮我在小姐枕边求一求请,让阿香姐姐放我一马,然后我们伺机逃跑,回到我们以前的世界,到那时我不嫌弃你残花败柳之身可好?”
  郝豆豆气定神闲、三言两语制定了未来的计划,她突然在心里感慨万千:姑娘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xiàn
  自己这么有才咧?
  宋一鸣满脸黑线,嘴角剧烈的抽搐着:尼玛,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浪费了少爷我这么多表情,现在居然变成了我救你这个肥妞,你丫的究竟睡醒了没有?!
  他把头深深地埋下,过了几秒才抬了起来,那张脸已经变得无比严肃,像在致哀悼词一样沉重地说:“豆豆,本来我真不忍心告sù
  你,我们,大概在劫难逃了!”
  正饿得发慌,嚼稻草充饥的郝豆豆一听他话里大藏玄机,立kè
  从嘴里拔出稻草,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紧张地问:“为什么?”
  “因为——”
  “美丽妹妹!”
  单薄的柴房门忽然被人大力的踹开了,阿香满脸兴奋的冲了进来,直奔郝豆豆,一把扔掉她手里的稻草,拉起她就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兴冲冲的对她说:“我家小姐想见你!这一去妹妹你恐怕就要平步青云了,到时可千万别忘了姐姐我的推荐之情!”
  “妹妹我自然会没齿难忘姐姐的恩重如山的,呵呵!”郝豆豆笑得很勉强,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老觉得前途险恶,仿佛走在鬼门关附近。
  背后,是宋一鸣一脸送她赴死的心有戚戚焉的兔死狐悲的伤感表情。
  郝豆豆装着宋一鸣扔给她的一肚子的问号,跟在阿香的背后分花拂柳、穿庭过院向相府小姐的闺房走去。
  她一路所见,男子还算正常,凡是女子无一不廋弱不堪,一口气都能吹到天上去,个个面露菜色,比起她曾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联合国难民还要凄惨。
  虽然郝豆豆学历史也知dào
  点唐朝是以肥胖为美,宋朝好细腰,但是没想到那时的女孩子为了不盈一握的细腰竟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不禁暗暗咂舌。
  走着走着,郝豆豆觉得非常不对劲,她猛地刹住脚步,停下来,鼻子在空气里用力的嗅了又嗅,拉住前面带路的阿香,疑心重重、小心翼翼的问:“阿香姐姐,你能确定我们这是在去小姐闺房的路上吗?”
  “怎么?有问题吗?”阿香一头雾水反问她。
  “我我怎么觉得像是去茅厕的路呢?”郝豆豆吞吞吐吐地说。
  “大胆!竟敢这样污蔑小姐的香闺!来人啦!拖出去乱棍打死!”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谁?是谁敢在阿香姐姐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