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叶宁VS盖亚
都是活过过百年，甚至过两百年的老家伙，早就绝了修为上更进一步的奢望，又位于这个世界金字塔顶，要拿命去赌，这份决心当真难以下定。
巫族老妇说道：“轩辕宏，即便得到了圣体女子的圣源，盖亚能迈入那个传说境界的几率也不足三成。”
言下之意，语气我们那么多人拿命去赌，还不如交出秋若雨，让盖亚自娱自乐，玩一场赢面只有不到三成的游戏，一旦失败，就会如历史上那些绝代人物一般，或重伤，或陨落，就算盖亚作为血族生命力强大，也至少得闭关数十年，乃至再沉睡个百年才能恢复。
几十年，乃至百年后的事情，何必要今日做出抉择？
丛林法则的确是武修界公认的准则，但这是基于向食物链下游，中游，甚至中上游，真到了顶端的那些存在，都是会保持谨慎与克制，就好似大国之间会尽可能避免开战一个道理。
好几人都是点头表示赞同，就连原本决心一战的托雷，也变得犹豫起来，他所守护的尼罗河畔底蕴不必血族差多少，只要没有盖亚，就算凭借尼罗河畔一支力量，想要报天骄陨落之仇，也不是不可能。
轩辕宏神情一暗，眼中流淌过一抹浓浓失望之色，他深知，这种生死攸关的顶级对决，一旦心志存有动摇，那将必败无疑，而凭借华夏之巅六人，想要压制盖亚，不说以卵击石，至少也如同一头野狼想要咬死一头猛虎，博个死得壮烈名声罢了。
一旦他六人陨落在此，华夏就将失去最为坚实的屏障，别说血族进犯，就算全球其他的势力，包括地下世界，都再不会将华夏视作半个禁区。
盖亚似乎很有耐心，就那样踏空而立，默默不语地看着进不进，退不退的众人。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绝对安静之中，下方是无垠的大海，上方是无垠的天空，盖亚与轩辕宏等人隔了千米之遥相互对持，前者后方十里外是大几百血族大军，后者后方五里外是大几十人华夏精锐。
“呵呵，没想到这世间还能有人如此接近那个境界。”一道意味难明的笑声响起，无根无源，轩辕宏等人四下环顾，都是露出疑惑之色，就连盖亚都是眉头一皱。
片刻后，盖亚与轩辕宏等人之间，空间变得扭曲起来，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逐渐清晰，最终迎面出现在盖亚面前。
望着那削瘦挺拔而又年青的背影，轩辕宏等人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均是神情突变，轩辕宏扬声道：“阁下可是暗夜君王？”
叶宁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你等全部退出五里之外，我来会会他。”
轩辕宏等人墨迹了片刻，还是依言照办了，不管是不是暗夜君王，既然明言要与盖亚放对，他们自是求之不得。
盖亚紧紧盯着叶宁的眼睛，沉默许久后，方才道：“你就是暗夜君王？我以我族秘术推演过，三十大时代主宰种子，除我之外，只有你一人的命运被天机掩饰，而有着六名时代主宰种子的命运与你相连，其中那位圣体觉醒者的命格居然还与你犹如日月般同辉同暗，你是我问鼎这个时代的最大变数。”
叶宁与他对视，神情平静，说道：“只有弱者才相信命运，强者却能左右命运，今日你必将陨落，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许多年没人在盖亚面前说出这等狂言，盖亚也不生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在你身上我嗅到了两种不同的气息。”
叶宁眼中稍纵即逝地闪过一丝波动，随后缓缓抬手，顿时，方圆一里之内的天空开始变色，犹如忽然进入黄昏，一道道电流在空中穿梭而过。
盖亚背后的血翼也是煽动起来，罡风骤起，原本恢复了平静的海面再度掀起波涛。
两人就这样相隔五百米左右，彼此静立对视，看似并没有动手，其实大战已经开始了。
天色越来越暗，黄昏过后是黑夜，但天色并未转为全黑，而是呈现一种压抑的黑灰色，一道道电流变得密集，穿梭的速度更快，而罡风也同样加强，下方的海水滚起的波涛已然超过了十米高度，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不是透明的，而是猩红色，仿若血泪一般。
两人的脸色始终一成不变，不过，叶宁的额头已有颗颗汗珠，盖亚身上的金甲开始龟裂出丝丝细纹。
双方的静止，直到叶宁脸色透出些许苍白，盖亚身上的金甲片片剥落方才休止，几乎同时，两个人动了，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花哨的术法，只是以最为单纯的三要素：速度，力量，防御力进行肉体搏杀。
饶是轩辕宏等人的目力，都只是遥遥望见，远处两道身影忽而出现，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拳脚，然后又消失了去，片刻后，又在数百米外的某个位置交集出现，再度进行近身攻防。
两人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战区始终被定格在方圆一公里之内，而在这范围内，天空即便呈现灰黑色，依旧能看到一个个黑洞形成又被填充的过程，这说明，两人的交手已然达到了突破自然规则的约束，破坏力之强，空气中那虚无缥缈的无形桎梏都是不堪承受。
如此战斗持续有了半个小时，就见两人在不知道第几回合的攻防中，同时倒飞而出，第一次出了方圆一公里的范围。
待两人稳住身形，众人终于是能够看清此刻两人惨烈的模样，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神情惊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