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剑气五六米
“你是何人!到星宇峰有何企图!”这人说话中气十足,啊不,正气也十足。
叶幽言头痛不已,灵识一转早将其深浅摸出个大概,不过是筑基四段的小年轻罢了,只是眼下她灵力、妖力都被谢凌寒的紫云乱识针定着,无法抽调,此刻的她身形虽快,但不能动用妖力、灵力,这快也快得有限得很,远不能跟有灵力的比,只能凭借远超筑基水准的灵识预判这小年轻的动作,以此规避,然而躲闪几次,终究还是叫那小年轻逮到了衣角。
“刺啦”一声,叶幽言身形猛转,拧腰侧身躲开这小年轻的爪子,难得的一件好衣裳顿时叫这年轻人撕掉了袖子,露出整条纤细白嫩的胳膊。
叶幽言有点肉疼,这衣裳虽不是她的,却是从谢凌寒的百宝箱中找到的,是件好看好穿还带着丝丝灵力的绯色衣裳,穿着舒服不说,和这梅林其实也称得上是相得益彰,眼下就这么报废了。
那小年轻扯下她的袖子,竟一时呆住了,叶幽言身形疾转闪略而过,却见这小年轻没有如她料想地乘胜追击,疑惑地回瞥一眼,却见这小年轻羞恼地瞪着手上那截绯红的袖子,秀气白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你你、你是何人!在我天门山鬼鬼祟祟,有何企图!还不老实交代!”
他这话说得正义凌然,说话时甚至“噌”地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貌似颇有气势,游移的目光和涨红的脸蛋却出卖了他。
叶幽言被雷得外焦里嫩,哭笑不得,她这才露了个胳膊这小年轻就一副羞恼模样,可见还是个纯洁的孩子,然而她又很不开心了,既然是个孩子,在谁面前耍威风呢?当即身形一晃,拧身冷冷到一株梅花树后,斜睨着他,都懒得跟他说话。
叶幽言眼睛里的戏谑和嘲弄实在是太明显了,闫瑞又怎会接收不到,被个女人看轻了,他心头有气,瞪眼喝道:“好哇,你敢不说,那就等着吃苦头吧!”说罢,也不扔那截绯色袖子,抖擞长剑跳过来,森森宝剑散发出冰寒之气,被他舞出剑网,朝着叶幽言劈头盖去。
叶幽言挑眉,这筑基小将修为不错,看起来却没什么实战经验,一招一式都透着一股子的书卷气息,死板得很,他挥出的这剑网漏洞实在太多,即便不用灵力、妖力叶幽言都能轻松闪避。
不过,就在叶幽言打算翻身躲过之时,剑光过处却极其明显地凝滞了一下,这一凝,不止漏洞更是大,可以说准头都偏了。
这剑网能落到叶幽言身上就有鬼了。
叶幽言身形晃过,穿过剑网,眼睛一眯,快速打量了这小年轻一眼,及时捕捉到这小年轻脸上的纠结神色,却好笑地发现,这小年轻脸上浮现懊恼之色,似是在反悔方才的放水,而后叶幽言只见他撇嘴皱眉,旋剑一招直刺式过来。
“噗!”叶幽言简直忍不住笑了笑出声了,这小年轻简直太年轻啊,直刺式以快准狠见长,常用在与敌人距离较近之时微屈一膝,起身前进之时从下而上一剑斜刺而出,贯穿敌人腹胸,却不是追击所用。
毫无意外,这一击自然落空了。
闫瑞懊恼,他这一剑落空,又听叶幽言嘲笑,自然羞愤得很,越发想证明自己是能让叶幽言吃苦头的,当即灵力运转,宝剑蕴了灵力之后气势都锐利了几分,这少年便提着剑吭哧吭哧地、“嗷嗷嗷”地叫着,追着叶幽言跑,间或劈出一道青蓝色剑光,却都完全没准头,更别说击中叶幽言了。
“你这小子欺负人啊!”叶幽言不断闪躲,体能消耗之后,不大会儿就开始气喘,“修仙了不起是吧,欺负人没灵力是吧,你们天门上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让你仗着本事在凡人面前为非作歹作威作福是吧?”
话虽如此说,她却身子敏捷地闪躲过一道又一道剑光。不是叶幽言太强,实在是这小子太弱。
闫瑞听听出叶幽言此话用意,不过是些乱他心智的说辞,当即抿唇,才不管叶幽言说了什么,胡乱追着叶幽言一统乱挥乱砍,反正也砍不着,宝剑怎么抡都不会伤人性命。
“唰”,一道澄澈剑光忽而劈出,真真的刀气,啊不,剑气,剑气五六米。剑气森寒,甚至将叶幽言的长鞭子齐齐切断,一头黑发簌簌下落,顿时披到肩头,长度也仅到肩头。
叶幽言懵逼了,彻底懵逼了,方才若不是她身子急转,那切断的就不会只是她的头发了。她头皮发麻,虽然掉脑袋不一定会死,但重伤濒死和死不死区别很大吗?
闫瑞了懵逼了,彻底懵逼了,这怎么可能呢,剑气这种玄妙的东西怎么可能出自我手呢,刚刚那是错觉吧?对,一定是错觉!
然而他愣愣地将视线缓缓移动到叶幽言脸上,却见那张素净脸上凝滞着的笑意一点点变冷,最后万分僵硬地抽了抽嘴角,眼神也一寸寸地冰冷下来……
闫瑞背上寒毛根根竖起,他突然就打了个抖,于是双手握剑,剑尖指着叶幽言,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这样看……看着我……干什么?我、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剑尖微颤,说话的声音都还有些抖,然而抖着抖着却突然有些理直气壮了。
叶幽言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臭小子,撕我衣裳,断我头发,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叶幽言!”
说话间她已像一头凶猛的小兽般扑了过去,对着闫瑞连掐带打。
“叫你撕我衣裳!”、“叫你砍我头发!”、“老娘掐死你!”、“老娘打死你!”,这类噪音不绝于耳,间或夹杂着闫瑞的惨叫声,和几声分不清是气急败坏还是羞赧的——“你这泼妇!”
披肩短发凌乱地扫这叶幽言的脸,时刻提醒着叶幽言已然变成了半个尼姑,她心头着火气被撩得更是冒烟,想到以后跟头发有关的美好发饰性法器都用不了了,她就气得肝疼,又听这臭小子一个劲儿地骂她“泼妇”,她自然更为恼火,当即拽着闫瑞的衣领,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你小子想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