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老乡们(上)

  老乌竹走了,孔焯的脑子在乱了一段时间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七级修为
  那是一件十分遥远的事情,而在实力达到七级之前,这日子还是得过啊!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逍遥日子根本就没有多久了。
  “怎么样!”老乌竹的身影在孔焯的小屋之中消失之后,再一次出现的地方却是万里之外的苍芦神洲极西的一片荒原之中,在那里,早已经有好三四个人焦急的等在那里了。
  老乌竹嘿嘿一笑,看着其中一个身材最为高大的的汉子道,“后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个急性子啊?!”
  “急,我能不急吗,被流放到这个鬼地方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想杀回去?!”
  “我当然想,可是这种事情不能急在一时,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再乎再等上几年!”
  “你不在乎,我在乎!”后羿冷幽幽的道,“就是因为等了这么久了,所以我才不想再等了,那小子是个什么来路,查清楚了吗?实在不行的话,我拼着消耗一点本命元力,也要把他的实力拉到七级!”
  “拉到七级,然后呢?”老乌竹眉头一挑,“实力上升太快的话,境界不稳,对他没有好处!”
  “他地境界稳不稳跟我们没有关系!”在后羿的身边。一名精瘦的汉子插口道,这厮一身灰衣短打,看上去与莽灵山下的那些个山民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还要土,但是在他开口之后,无论是老乌竹还是后羿都乖乖地闭上了嘴,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回到我们以前地世界去,这里地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你们看呢?!”
  “陛下所言极是,我们只需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就行了,至于现在那孔焯境界稳不稳的,的确是与我们无关的!”老乌竹恭敬的道,“只是我看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修炼的却是极高深的巫诀,万一,他要是与——!”
  “没有什么万一!”那精瘦的汉子道。“就算他是那些老不死们之一地弟子也没有什么,别忘了。当年凡是离开我们世界的上巫,同样也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要说那小子不一定是他们地弟子,就算真的是他们的弟子,境界不稳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讲,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说到这里,这个被称为陛下的精瘦汉子微微的笑了起来,“更何况,我们帮着他提升修为。对他来讲。并不算是什么损失啊,你们看呢?!”
  “陛下英明!”
  “好了。不要在这里拍我的马屁了,这样的马屁拍了那么多年,你们不嫌累吗,就算你们不嫌累,我也嫌烦了啊!”精瘦的汉子叹了一声,又看了看身后的那个一言不发,仿佛呆子一般的人物,无奈地苦笑道,“你说呢!”
  “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地!”那人瓮声瓮气的道。
  “你这家伙,总是这样,除了说这句话之外,难道就真地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吗?!”
  “说那么多的话,不累吗?!”仍然是瓮声瓮气的声音,却再不像刚才那般的憨直,而是带着一丝丝狡猾的语气,“反正,只要你的决定不会对我造成威胁,我听你的又有何妨呢,伏羲陛下!?”
  “我当然不会对你造成威胁,我也不敢对你造成威胁!”伏羲轻轻一笑,“不过,现在我们的目标却是一致的,都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们原本的世界去,所以,你难道不觉得你也应该出一份力吗?!”
  “出力?打到崖洲去?!”那大汉嘿然一笑,“陛下,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当然不是要你打到崖洲去!”伏羲道,“我只是想让你出面,提升孔焯的实力!”
  “为什么是我!?”
  “你是巫,而且还是上巫!”伏羲说道,“你没听老乌竹说嘛,那小子修炼的是巫门法诀,这么算起来,他也算是你的晚辈了,你去提点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啊!”
  “哼,修炼巫诀的就一定是巫了吗?难道崖洲那边的那些个阿猫阿狗也算是巫吗?!”大汉一脸不满的模样。
  “孔焯和他们不一样,别忘了,他和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沧月城内,乱局已显
  江晓云的死,已经传遍了整个沧月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盯向了江府,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江府在沧月城大索三日,一无所获之后,沧月城便陷在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冷静之中。
  “你是说,这件事情是秦府的那个丫头搞的鬼?!”江涛阴沉着脸,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名管家。
  “是的老爷,秦府争权之事在这沧月城不是什么新闻,而这一次三少爷与那秦玉翎结亲也是这种权力争斗的结果,秦玉翎不愿意嫁给三少爷,出此下策也不奇怪!”
  “你查清楚了吗?!”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应该是秦府的一名新晋的供奉的下的手!”
  “新晋的供奉!?”江涛目光中寒芒大起,“什么供奉?你说的是那个阵法师!”
  秦府新入了一位阵法师的供奉根本就瞒不过沧月城中的这些有心人,沧月城中的世家一个一个地都互相盯的死死的。这家死了人,那家增了人,没有一个不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那日孔焯进秦府。秦天云亲自出府相迎,随后在秦府后园中地那场较量,在发生之后的一刻钟,便已经被沧月城中的这些世家了解了。
  身为沧月第一家的江府地主人。江涛自然是知道地一清二楚。
  “据我们调查。在事先前几天,那秦玉翎曾经去过一趟莽灵山,回来之后,三少爷就出了事情,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是那人是个阵法师啊!”江涛问道,“杀晓云的人似乎精通刺杀!”
  “或许阵法师只是他的一种身份呢?!”那管家道,“我们对此人的认知也只是表面上的,谁知道这样来历莫测的家伙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好,既然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先去那莽灵山,把这个供奉捉回来。找到证据之后——!”说到这里,有如实质一般地杀气从他的身上涌了出来,把那管家震得连连后退,“如果真地找到了证据,哼哼,我们便有充足的理由把秦府从这沧月城中连根拔起了,那个时候,谁也别想再为他们求情!”
  “家主英明!”那管家道,下面的话有些迟疑,“可是。那人是个阵法师。想要把他抓回来,恐怕不容易啊!”
  “我没说把他抓回来!”江涛目光一闪。“杀了他也行,反正,我们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请三位长老一齐去吧!”
  “是!”
  杀死江晓云之后,孔焯便知道自己会有麻烦,只是没有想到麻烦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当三名修为达到四级,十名修为三级还有数十名修为二级左右的修士来到莽灵山下的那个小村落时,孔焯却是不禁一惊。
  他没想到会来这么多的人。
  人多虽然不怕,但是却也担心这件事情会连累到山下的这个小村落,而很快,他的担心便成真了。
  这些修士显然是存着杀人地心思来地,直接就冲进了村子,遇人便杀,第一个被杀的就在住在村口地李老头儿一家,在问明了孔焯那荒坡的方位之后,一名二级的修士手一翻,便将李老汉给杀了,然后在举手投足之间,又杀了他的儿子与他的媳妇。
  “杀了这村里的所有人,把那家给我逼出来!”为道的那名四级修士冷冷的道,“他不出来来没关系,杀光这里的人之后,便去找他!”
  说着,身形当先射出,其他数十人也同时射出化为数道光黑影,开始在这小村落中收割着生命。
  只是,他们的这种行为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孔焯发现不对之后,立刻便发动了阵法。
  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在杀死江晓云之后,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他便是在这村落的周围布下了这个杀阵,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到来。
  一层薄雾如轻纱一般的把山脚下的村落笼了进去,为首的修士面色一变。
  “小心,这里有阵法,大家快聚在一起!”
  “迟了!”孔焯心中冷然一笑,这个时候才想到把人聚在一起,早已经迟了。
  的确是迟了,在声音出口之后,他骇然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再也传不出一丈之外,随后,周围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为首的修士面色一动,手一翻,一把青色的短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手轻轻一抬,青蒙蒙的光芒瞬间笼罩全身,全力催动,似乎想要冲破这周围的轻纱薄雾。
  这个世上总是有很多不自量力的人!
  茅屋之中,孔焯冷然一笑,双手轻轻的催动,九道剑光从他身旁的玉匣之中依次射出,向荒坡下的村落飞去。
  “我原本只是要把你们擒住而已,不过既然你们动手杀人,我也没有留下你们的理由了,都给我去死吧!”
  九道剑光一出茅屋,便融入了山下的轻纱薄雾之中,随后,雾中便依次传来了数十声惨叫。
  孔焯并没有留手,除了为首的那名四级修士之外,其余人等皆在一瞬间被他斩杀。
  要知这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神妙莫测,变化无穷,这些修士虽然都有一定的修为,有一定的底蕴,但是他们对于规则理解毕竟还处在一个极其浅薄的阶段,而孔焯布下的这个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乃是有名的杀阵,不谈其中的无穷变化,单提它的杀机,也算得上是冠绝一时,这些修士都二三级的修士,又兼身在魔域,身体强悍无比,但是哪里遇到过这个啊。
  孔焯的那九把小剑乃是耗尽了秦府的各种珍贵材料,精心打造出来的,孔焯还将少量的诛仙剑意掺入其中,根本就不是这几十名低阶的修士所能够挡得了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与逃走的机会,俱被这九道隐于雾中的剑光杀死。
  “没有的东西,连阵法的第一种变化都抵挡不住,还想来杀我,不自量力!”孔焯嘴里迸出了一句话,像是炸雷一般的在那为首的修士耳中响起。
  那修士大惊,身形猛的一转,却觉得浑身上下一紧,九缕极寒的杀意却是将他笼罩了起来。
  “好像是你让他们杀光所有人的吧?!”
  “是!”那修士冷喝了一声,周身的青光猛的一闪,竟然挡住了那九道杀意,当九道剑光突破了那层青膜之后,那修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趣,倒是我小看你了!”孔焯一惊,旋即笑了起来,毕竟是四级的修士,倒是有些不错的神通。
  “阁下果然不愧为阵法师,布下的阵法神妙莫测!”
  那修士消失之后,声音却在阵中响起,“不过,以阁下一人之力想与我江府为敌,未免太过托大了吧!”
  “江府?!”孔焯的声音也在阵中传了出去,“我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与江府为敌了呢!?”
  “数日之前,阁下刺杀了江府的三少爷,难道真的以为能够瞒得了吗!”
  “哦,这你也知道啊,有什么证据吗?!”
  “明人不说暗话,阁下做了,就不应该害怕承认,不过是杀了一个普通人而已,身为阵法师,难道还会有什么顾忌不成?!”
  “呵呵,那倒也是,不错,人是我杀的,那又如何呢!?”孔焯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