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夜语
几个月来的积欲,由缺口中尽数迸发而出。
加重的呼吸中,韩东忙乱失矩,手不知放在何处。
分辨不出来来自女人身上具体的香水味,但却被手间所触,唇间所尝激的理智全无。
夏梦开始享受,逐渐呼吸困难之时才扭开了头部。侧脸贴着男人,声音细若蚊蝇:“你要死啊”
韩东定定看着藏在记忆深处的完美面孔,再度捉住了女人嘴唇。
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却总有一个人在彼此心里是最为完美的。
夏梦之于他是如此。
美到即便是性格上的小小瑕疵他都看不到,或者说即便看到也难真正介意。
以至于,每一次,韩东跟她在一块都难以完完全全的以欲念驱动自己。深恐任何不适宜的动作,都会亵渎了对方。
自问异于常人的心理素质,在这种节点,完全崩塌。
一秒钟很短,此时此刻都弥足珍贵。嘴唇,没有片刻分离,夏梦已被男人带着退到了床边。
凹陷下去的床铺痕迹,就如同她忐忑的内心。
抓住了男人已经钻进她睡衣的手,夏梦颤动着声线:“不,不行。”
韩东滚烫的身体被一盆冷水浇下,看着她的同时,也触电般停下了所有动作。
察觉到了男人眼睛从炙热到平淡的过程,夏梦莫名恐惧。刚干涸的眼睛重新湿润,声音也夹杂着自己都听不出的委屈:“我今天不方便你别误会。”
她很紧张即将发生的事情,更紧张男人对她的看法。
怕韩东会再次以为,她是不想和不愿。
天知道,她过来只是单纯的要找男人聊聊天,没有想过会发展到这一步。
韩东近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手从夏梦睡衣中抽出,坐在床头点了支烟。
夏梦皱了下眉头,整理着被男人快扯掉的睡衣,探手把烟给夺了过来:“我发现你这人烟瘾越来越大了。”
“抽烟不很正常么。”
扯过被子盖住身体:“晚安,等会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夏梦看他满腔郁闷的样子,坏心情突兀的一扫而空:“诶,你这会是不是特别难受。”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解决?”
“怎么解决。”
“你要不要看。”
夏梦脱口就想说你敢做我就敢看,考虑到韩东这人真有可能当着她面做出一些反常诡异的事儿来,又咽回了肚子里。
去洗了把手,自然掀开被子跟韩东坐在了一块:“我今天睡你这。”
韩东敲了敲头部:“爱睡哪睡哪?”
说话间,他钻进被窝,侧过了身体。
夏梦撇了撇嘴,顺手帮关了灯,也躺进了被窝。
许是黑暗,也许是她早就没再把韩东当成别人,更也许两人有过同床共枕的经验。她这次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紧张。
男人或许有种种不是,克制力却着实变态的让人安心。她深信不管何时何地,男人会尊重她的意愿,不会强迫她去做什么
这种认知是潜意识中的认知。
如果今天身体无恙,刚才跟他该是水到渠成。
静蔼的夜,男人的呼吸慢慢匀称。
夏梦睡不着,用膝盖碰了碰男人:“睡了啊。”
“还没。”
夏梦极少有这张敞开心扉,想与人交流的冲动:“问你个问题。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讨厌?”
“你觉得呢。”
“我感觉还挺好的”
“那你问我这个干嘛。”
“是你最近太反常。咱们是夫妻,有意见的话能不能交流交流,你能为了我去改变,我当然也能为了你去改变自己。”
韩东沉默着,低声道:“你人不错。”
夏梦拧了他一下:“这话太万金油了。还有,你能不能离我近点我又不是洪荒猛兽。”
“我怕你拿刀给我一下。”
“又提这个。发现你心胸真不大,一点小事,你能记这么久。”
“你胸倒是很大,关键比我还要斤斤计较。”
“好好说话。你再这样,我走了。”
“也没拦着你。”
夏梦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见男人真无所谓。瞪了一眼,又不甘心躺了回去。
韩东转过身体,面对着她:“怎么不走。”
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夏梦嫌弃捂住了鼻子:“离我远点,酒味很重。”
韩东装没听到,反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这我的床,不想闻回你自己卧室就行了。”
“你是不是个男人,服个软能死?”
“我都软多久了,好容易硬一次,你还找借口不配合”
夏梦脱口道:“谁找借口,是真的。”
言罢才察觉男人是故意开玩笑,羞恼的就在韩东身上乱拧,不依不饶。
黑暗中,看不到她表情。
错觉,让他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
这个懂撒娇,谈吐有趣的夏梦。跟那个骄傲,不顾及它人想法的夏梦。是不是同一个?
黑夜和白昼,判若两人。
闹了会,夏梦主动贴近了韩东:“我腰不舒服,记得你上次按摩手法挺管用的,帮我按按。”
韩东无语:“我头还不舒服呢,你怎么不帮我按。”
“能不能别三句话就没正形。”
韩东不明白她怎会接的如此牛头不对马嘴,自己说头不舒服,怎么就没正形了?
没心思琢磨这些,他左右是睡不着,手顺着女人后背滑了下去。
“按哪呢,我腰疼,又不是屁股疼。”
韩东就逗逗她,倒也没继续捣乱,把手挪到了女人腰部。
夏梦舒服的哼了一声,散漫道:“有时候觉得你这人还好,就是爱沾花惹草,让人特别没办法接受。”
“你不说不想管这些事。”
“我现在想管了。”
韩东避而不谈,往工作上扯:“我明儿准备再约魏川平见一面,要不要一起。”
夏梦就是工作狂的类型,闻言什么念头都到了九霄云外:“我听秋姐说投资希望很大,魏川平到底肯投多少?”
“一点五亿。”
“这不可能,东胜打包卖掉也不值零头。”
“他已经同意了。”
“怎么做到的,会不会是姑妈又帮你托底。”
“肯定有姑妈的原因在,但归根结底,还是魏川平自己看好东胜未来的发展趋势。”
“趋势?走你这条路的企业多不胜数,他凭什么对东胜高看一眼。”
“所有公司的发展历程都大同小异,成就却天差地别,这就是魏川平选择投资的原因。”
“意思就是我不如你,人家是看你面子上才愿意投资。”
“这你说的,我可没说。”
玩笑两句,韩东略正经道:“魏川平应该是看重我退役军人的身份,你也知道,军人从事安保业,本来就比很多人天生多那么点优势。还有,爸手底下的振威一直比较稳定,这也是投资参考的因素之一。”
“你是他肚子里蛔虫啊,人家想什么你都知道。”
“猜的,跟那种人接触,必然要换个角度思考问题。”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谈判专家。”
“专不专家,投资都即将到位。”
“人员怎么办?辞职的那些保卫科的人,都是经过好长时间专业培训的短期内,你上哪再找别人。”
韩东不置可否:“他们没你说的那么优秀跟不可替代。所谓安保,无非是对保安要求外形端正,气质稳重,这个不用怎么训练。保镖也并不需要什么太好身手,机灵点,敢为客户舍命这一条就够。至于押运,参考保安。你现实中见到过有几个抢银行的!真碰到这些人,身手不好说不定还能保命。”
“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这么轻巧,可惜到现在你还一文不名。”
“不然呢,都已经这地步了,我不把事情想简单点,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