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 第653章：半废龙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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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甲白袍，金瞳青发，通体呈现银白色泽，一股青之龙力自龙刀之上延绵到右手，并隐现青色龙影盘桓其身，尽显青龙之不世龙威——
  “少年人，吾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自断左臂，吾可以不用这口刀与你交战，如何？”青龙轻蔑一笑，似是不屑，又似玩弄生死。
  刀之羽失去龙刀，虽有一瞬的惊愕，却又立即恢复如常漠然，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身不屈傲骨，正对青龙开口道：【刀之羽败你，何须双手？尽管出招吧。】
  “哈哈哈哈！！！吾青龙面前，从未有人敢说如此狂言！你是第一个，但吾却并不因此而动怒，反而有点不想杀你了……这样，只要你自斩双臂，吾可以放你离开，但这口刀……届时即便还了你，你亦无福消受，吾便当作见面礼收下了，怎么样？需yào
  吾帮你吗？来！这口由青铜所铸的废铁便赠与你！礼尚往来，吾亦不能小气！收下吧！”青龙左手一甩袖，刀墓前的蒙尘龙魂刀倒飞而至，落在刀之羽身前半米位置，落地一瞬，刀锋一颤，虽然震落尘埃，光华却不再。
  【真是一口悲哀的刀……一生因主误刀，潦倒而终……刀魂已逝，傲骨仍存，纵是可敬，却又难免令人倍感悲哀……】刀之羽微微低头，扫视了一下龙魂刀上下，漠然评论道。
  “你住嘴！！”青龙勃然大怒，龙刀飞旋一斩，刀影破空划出索命刀意，却是划过刀之羽右肩，只划破了血魂战袍，却未伤及刀之羽分毫。
  【前辈因何而怒？是刀之羽评论此刀不小心影射了前辈的一生吗？亦或是……前辈在表达对这口刀的愧疚？】刀之羽泰然不动，质问声依旧漠然。
  “哼！你知dào
  什么！不过一个满口胡言的小辈，吾怎会动怒？既然你放qì
  生路，吾自当为你开启黄泉！”青龙怒提龙刀，欲再出招。
  【前辈之父是纯粹的人类，而母亲身怀一半人族血脉一半龙族血脉……与异族之人留下后代，前辈之母想必早就在龙族之中遭受异样对待，前辈出生之时，只怕受尽龙族族人的歧视，尤其是百年之内依旧维持人族之躯，龙族会因此将前辈逐出龙族，其中曲折想必前辈不希望我再提起……】
  青龙停下了龙刀之上的刀势，看不出情绪的双眼紧盯刀之羽，没有攻击的意思，却也没有就此罢手的趋势。
  【百善孝为先，前辈必然对双亲之遭遇倍感不公，再加上自身百年受辱之煎熬，前辈与龙族的仇恨只怕在前辈被逐出龙族之前般已经结下，或许前辈早就想离开龙族，只是没有好的机会能带前辈的母亲一起走……天意如此，前辈只能在离开前留下狠话……百年问鼎，龙族覆灭……刀之羽大胆猜测：前辈与战族之联系早就有了，甚至前辈在战族中必然有着相当的地位……可能仅次于战族之主……也可能……前辈就是战族之主……】
  “哦？你从何得出如此结论？”青龙轻疑一声，语气却淡了几分。
  【龙族基业，何等庞大，纵是不立在巅峰，亦足以令所有巅峰种族谈之变色……前辈能为如何之强，尚无法抗衡龙族，战族又怎可能因为有了前辈的协助而倾尽一族之力去执行剿灭龙族的行动？而且，前辈败于龙皇天阙之后，龙族并未为难战族，这便只有一个可能：前辈在战族中身份显赫，此外便再不作他想……】
  “真是讨人厌烦的睿智……不错，正如你所言，吾乃战族当今‘战主’！早在吾出兵龙族之际，便已经将自身一魂一魄留在战族领地之内，吾当时所用之躯便是你眼前这座‘青天战龙’，那腹部所受之伤也的确是你身前的那口龙魂刀所留，吾败亡之后，此躯体被遗弃在渊海一隅，后来由战族寻回并摆设在此，目的是为了向龙族证明吾确实已死……这口龙魂刀在那一战也因背叛而成了刀墓……就像此时此刻，吾手中这口刀背叛了你一样。”青龙观赏着手中的龙刀，龙刀之上青之龙力一直呈现出盈余的状况，压制着龙刀之内的刀魂以及五劫之力。
  【刀，不会背叛；背叛的，从来只有人心……龙刀虽在前辈手中，但它依旧是那口与刀之羽共渡五劫的龙刀，并不会因为握刀者变了而有任何的改变……就像此时此刻，我握住了这口陪伴前辈一生征战的龙魂刀，但拥有这口刀的一生的，却是前辈你。】刀之羽伸出左手，握住身前龙魂刀刀柄，右手则是轻轻拂去到身上残余的灰尘。
  【前辈有多少岁月未曾握此刀刀柄？此刀在刀之羽手中永远只是一口半废之刀，但前辈若握住此刀，景象却是不同……】
  “哼！背叛之刀，何足一握！当年与天阙一战，吾本占上风，再有三招便可力斩当代龙皇！龙族之覆灭之牵系在那三招之内！但是！半招未尽，此刀逆转而回，伤吾龙躯，断吾武脉！吾百年算计，毁于一旦！！吾母因吾之身亡，在之后的半年内身患重疾，郁郁而终！那一败，竟使吾一无所有！如此背叛，天理难容！！你若不懂吾对此刀之恨，吾便以你之龙刀杀你，再杀你心中所爱之人，届时让你一生恨刀，看你如何坦然视之！！”青龙运刀将出，不料，此时龙刀强烈抵抗，一股强烈的金芒与青之龙力开始较量，激烈地争夺着主导权！
  【前辈依旧不懂吗？】刀之羽摇了摇头。
  “吾不懂什么？背叛便是背叛！”青龙一时无法以龙刀发招，情绪却更加激动了。
  【前辈怎能如此？我说了，刀不懂背叛，唯有人心才会背叛……当初的这口刀正如此时在你手中的龙刀，苦苦挣扎，期望着能挣脱束绑，希望着能再回前辈掌间……但刀只是刀，它无法开口呐喊，无法劝前辈闪开……它能做的只有默默挣扎……但前辈却背叛了此刀的忠诚，前辈责怪此刀的背叛，却没有意识到：非是刀背叛了前辈，而是前辈背叛了与此刀的百年同修……此刀有灵，自知坏了前辈大事，故而自前辈败亡之后便自封灵魂，自甘成为废铁……刀尚有悔悟之心，前辈又为何……】
  “住口！你住口！！吾不信！！吾不信啊！！！”青龙周身龙力爆fā
  ，龙刀之上的青之龙力也在此时回归青龙体内，龙刀趁此剧烈震动，挣脱其掌握，并化作一尾自由金龙飞向刀之羽！
  “嘭——！！！”
  青龙爆fā
  ，整个刀墓洞窟震动不已，好在洞窟结构足够坚固，却也只是扬起了一阵烟尘而已，并没有崩塌迹象。
  【料想前辈早就看清其中缘由，否则前辈也不会以同样的手段应对前来挑zhàn
  的刀者……白虎妖王与炎魔刀只怕也是在前辈这里遭遇了相同的情况……所以白虎在败退之后与炎魔刀一同在地下岩浆密室内同修，为的就是化去炎魔刀上的龙力，让炎魔刀得以自由……无怪乎白虎会对前辈有那样的评价……】刀之羽身上金龙盘桓，却见他右手手掌一摊，龙刀骤然现形，重回刀主掌间，使得龙刀身上无片渡劫逆鳞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辉。
  “吾没有背叛……吾没有背叛……是刀背叛了吾，是刀背叛了吾……你！你骗吾！！”青龙指着刀之羽怒斥道，他此时已经乱了心神，几乎快到崩溃的边沿：数千年来的坚持和自欺欺人终于被揭穿，现实是无法面对的残酷，却又偏偏避免不了。
  【白虎与前辈同样，认为背叛是世间最卑鄙的阴谋……白虎同样因这桩阴谋而动怒，他一生首次之败便在前辈刀下，如此刻骨铭心之败对白虎来说何尝不是超越生死的痛苦？但他却选择了一条与前辈正好相反的道路：与刀共难，对白虎来说，那一败不止是他一人之败，更是炎魔刀之败，败或许很难被接受，但他更做不出让炎魔刀承shòu这一败的全部责任……】
  【前辈，你已经负此刀太久，何不再握刀柄，承认自己的背叛？亦或是……前辈打算将这份背叛与遗憾带进棺材中？】刀之羽言罢，将手中龙魂刀抛出，这口半废之刀就这样落在了青龙身前——
  “吾……吾……”青龙颤抖的右手下意识伸向刀柄，此时五指只需蜷缩便可握刀，但那刀柄之上却宛若有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着青龙的五指，让他无从如愿。
  【前辈，你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这口龙魂刀，你一无所有……收回右手，空余一生遗憾……握紧刀柄，遗憾还可以挽回……前辈，握刀吧！】
  刀之羽一声叫喊，声音从漠然转为高昂，青龙的右手反射性地用力，五指稳稳地扣住龙魂刀刀柄，就在这一瞬间——
  “叮！噌——！！！”
  失去光彩的龙魂刀在青龙握刀的瞬间，先是一抹青芒划过刀锋，随后颤鸣褪去岁月的锈斑，再现昔日龙魂风采！
  “吼——！！！”
  龙啸八方，四海升平；青龙悔悟，再战江湖！
  “这便是吾之刀……哈！！吾刀在手，江山可弃！吾刀在手，天地可逆！！吾刀在手，生死可鄙！！！吾！青龙！！不再一无所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龙狂笑，声震千里，卸下了自我欺瞒的保护层，展现了最真实的自我。
  【前辈，刀之羽请你指教。】刀之羽的声音闯入青龙的人刀世界，引来注视。
  “好！你想战，吾便战！！任你顶峰，吾刀不败！！！”
  青龙战意鼎盛，一身沛然刀势充斥刀墓洞窟，恨不得一展刀招，再拾昔日人刀合一之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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