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死而复生

  第二天一早,苏秋白便被一阵拍门声吵醒了。
  “苏哥!醒醒!小玉她醒过来了!”童剑的声音在门外喊道。
  苏秋白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下了床,三两下穿好了衣服,便跟着童剑去了阮玉的房间。
  一推门,见其他几个女孩早就已经到了,都在围着阮玉问长问短的,连苏秋白来了都没发觉。
  “小白哥!”阮玉看到苏秋白进来,高兴地喊道,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还是老实躺着吧,这几个月你可是一口东西都没吃过,身体虚着呢,要是还乱动,小心这点好不容易招回来的魂魄又给散了。”苏秋白一把将她按了下去,吓唬她道。
  阮玉闻言果然乖乖躺着不动了,四下环顾了一眼,忽然长叹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能再醒来真好,小白哥,谢谢你!”
  苏秋白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安雅在一旁笑道:“你们两个就别客气了,我在一边看着都替你们别扭!”
  阮玉朝安雅吐了吐舌头,说道:“安姐姐,不许笑我!”
  眼前这样温馨和谐的场景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苏秋白忍不住暗自感慨,对于这份温馨也越发珍惜起来。
  “昏迷的这段日子,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我不知dào
  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是觉得自己弄丢了许多很重yào
  的东西,想要寻找,又不知dào
  该去哪找,甚至连要找什么都忘记了。我想要回家,可是连家门在哪都找不到,之后就一直在别墅附近游荡着,后来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就顺着那个声音的方向一直走,然后……我好想就回到了这里,可是我找不到你们,我能感觉到你们就在附近,却看不到你们,之后……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就已经躺在这里了。”阮玉回忆着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经lì
  ,却讲的十分模糊,众人都听的一头雾水。
  只有苏秋白明白,她之所以记不清楚,是因为魂魄的记忆本就是残缺的,她脑中记着的,都是一些重yào
  记忆的碎片,所以她才会不知dào
  自己要找什么,和去哪找。至于她说的听到有人在叫她,应该就是招魂术的作用了。不过对于这种通灵术一类的法术,苏秋白懂的也有限,更深层次的他就完全不知dào
  了。
  “不管怎么样,醒来了就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了。”苏秋白发誓道。
  以后的事阮玉不知dào
  ,她只知dào
  自己现在很饿,便摸着肚子说道:“好饿啊,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饿过,我简直能吃下一整头牛!”
  周馨闻言便笑了起来,宠溺地道:“馨姐这就去做饭,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阮玉闻言便觉得更饿了,一口气报了七八个菜名,却被安雅拦了下来:“馨姐,小玉这么久没有进食,肠胃一定非常脆弱,恐怕不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先煮点白粥给她就好,等胃养的差不多了,再吃其他的。”
  阮玉闻言对安雅撒娇道:“安姐姐,人家饿了这么久,你就忍心让我只喝白粥呀!”
  安雅想了想,认真地说道:“那就再加点榨菜吧!”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阮玉自知安雅说的也有道理,便也没再坚持,只是忽然对司徒素说道:“素素姐,我昨天好像看到你了……”
  司徒素还没有答话,苏秋白心下却是一惊,他忽然想起来,阮玉的魂魄昨天晚上对司徒素做出过攻击动作,按理说,阴阳两界并不想通,她的魂魄是看不到司徒素的,更何况,即便能看到,也不应该会攻击她的。
  想到这里,苏秋白便暗中注意着司徒素的表情,却见她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是吗?昨天晚上我也在那间屋子里,你会看到我也很正常。”
  阮玉面露疑惑之色,说道:“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只是感觉她们应该就在我旁边而已。不过也许是我记错了呢,反正我之前的记忆也是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感觉那个人很像你,不过此时仔细想来,却又好像不是了……”
  司徒素用手指点了点阮玉的额头,笑道:“什么像又不像的,我看你是记忆错乱了吧?”
  阮玉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吧,我之前看到的东西好像都模模糊糊的,那种感觉特别神奇,我现在还能记得,却没办法描述出来。”
  女孩们说着说着便把话题岔到了其他方向,也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苏秋白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却又找不到头绪,从司徒素的表情中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了。
  自从阮玉醒来之后,童剑就一直站在其他人后面,离她的床远远的,想上前跟她说话,却又好像在顾虑什么,这一切被苏秋白看在眼里,忍不住对阮玉说道:“小玉,其实你还应该感谢一个人,这段时间里,就是他一直在医院陪着你。”
  阮玉好奇地问道:“谁呀?”
  苏秋白指了指躲在后面的童剑,阮玉看到他,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想不到我这个小师弟还挺会孝敬师姐的嘛,放心吧,师姐以后一定会罩着你的!”
  童剑被苏秋白盯的一阵不自在,顿时又忍不住和阮玉斗起了嘴:“我那是看你躺在那里可怜兮兮的,姐姐们工作又忙,不能天天陪着你,这才好心去陪你的,你当我愿意啊!”
  阮玉气的瞪了他一眼,又对苏秋白说道:“小白哥,你看他!没大没小的,你也不管管!”
  苏秋白又和他们开了两句玩笑,便暗中对安雅使了个眼色,退出了房间外。
  “小雅,你昨天坐在素素旁边,有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秋白把安雅带到客厅里,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才问道。
  安雅一听便知他发xiàn
  了什么,顿时仔细回想了一番,说道:“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倒也不是没有,就在昨晚鬼门大开的时候,我感觉到素素特别害pà
  ,抖的很厉害,担心她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便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当时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的手实在是太凉了,那种感觉……简直不像是活人的温度。我当时以为她是过度惊吓了,就没放在心上,后来见你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是问你是不是发xiàn
  了什么,你又说没有。”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本来昨晚我确实看到过一些奇怪的事情,可是又搞不懂其中缘由。后来见素素好像没什么事,就没放在心上。刚才听了小玉的话,结合我昨晚看到的事情,才又起了疑心。”
  安雅问道:“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苏秋白把自己看到阮玉的魂魄攻击司徒素一事告sù
  了安雅,听完之后,她的表情也越来越疑惑,说道:“这么说来,小玉说昨晚看到过素素,就是在那个时候?但她为什么要攻击她呢?还有,她后来又说,那个人又好像不是素素……你说会不会是……”
  “鬼上身?”苏秋白说道。
  安雅点了点头,看来二人是想到一起去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随便下定论。反正有我在,晾它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还是再看看吧。”苏秋白说道。
  二人正说着,那边周馨已经在喊众人吃早饭了。
  为了不使其他人起疑心,苏秋白与安雅一前一后来到了餐桌前,然后便看到司徒素和张佐倩一左一右地搀着阮玉下了楼。
  “小玉,你怎么也下来了?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要随便下床。”周馨有些心疼地责备道。
  张佐倩嗔怪地瞪了一眼阮玉,说道:“这丫头死活不肯在床上躺着了,非要下来走走。我看她精神不错,就没拦着了。”
  “就是嘛,你看我现在除了瘦了点,哪里像个病人了?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我觉得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再不下床走走,我都觉得自己要变成个废人了!”阮玉嚷道。
  周馨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帮着扶了一把,将阮玉放到椅子上,才又转身去盛饭。
  苏秋白和安雅一直暗中注意着司徒素的表情,见她和平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依旧是那副温柔沉默的样子,看来不管有没有异常情况,只凭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了。
  吃完了早饭,周馨和苏荷便去了公司,其他人却都留在了家里。
  阮玉和童剑原本都是高三的学生,童剑因为家中的剧变错过了高考,而阮玉虽然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却因为受伤昏迷,错过了报到时间,现在也是没学上了。
  几个人坐在客厅闲聊,张佐倩建议阮玉和童剑还是去高中复读一年,继xù
  考大学,却被二人一致否决了,阮玉更是直接说道:“考大学有什么意思?我要跟着小白哥学功夫,只要有了小白哥这种本事,上不上大学又有什么分别?是吧,小白哥?”
  一旁的童剑也深以为然,不住的点着头。
  “是什么是?别拿我当挡箭牌,你俩给我该干嘛干嘛去!”苏秋白没好气地道。
  阮玉直接腻在苏秋白身边,央求道:“见识过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之后,你认为上学这种事情还能吸引我吗?反正就算复读我也是考不上的,干嘛浪费那个时间!”
  “苏哥,我那学习成绩你是知dào
  的,上学真的不适合我,还不如让我跟着你学功夫呢。”童剑也说道。
  对于童剑所说的,苏秋白倒是一点也不怀疑。他以前在他们学校当体育老师的时候就知dào
  ,这家伙简直就是不学无术的典型,仗着自己有个厉害的老爹,成天就知dào
  鬼混玩乐。而且他已经正式收了童剑为徒,本来就是要好好教他修习古武学的,上学反倒是浪费时间。但他原本并没有把这些告sù
  阮玉,因为他知dào
  ,阮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并不适合修行,自己如果教她太多,反倒是害她。
  其实对于苏秋白来说,上不上大学都没什么影响,反正他也不靠学历混饭吃,可是阮玉就不同了,他早晚有一天要离开她们,而她今后还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就连苏秋白这个大山里出来的人都知dào
  ,如今这个社会,没有学历寸步难行,因此便吓唬她道:“你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别指望我再教你功夫!”
  阮玉被他这样一吓,顿时哑口无言,躺在沙发上耍了半天无赖之后,见没有效果,愤愤不平地回房间去了。
  阮玉走后,安雅故yì
  问司徒素:“素素,今天周三,你不是有课嘛?”
  司徒素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之色,才答道:“小雅,你记错了吧,我周三没课的。”
  安雅当然知dào
  她周三没课,这样问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她,见她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便作罢了。
  “瞧我这记性,日子都过糊涂了。”安雅笑着掩饰道。
  这一切都被苏秋白看在眼里,虽然司徒素看似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刚才她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犹豫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