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母床上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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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如歌正要拔刀而出,却听童贯童大公公长叹了一声,道:“小王爷,咱家代你出战吧!”
  柴如歌按住刀柄,睨视着这位白发银眉的三千太监最高领袖,问道:“为何?“
  童贯苦笑道:“吾儿,想要恢复‘大周’帝国,就不能失去民心,更不能得罪天下豪杰。你身份特殊,不宜轻动,义父老了,行将朽木,这种沾血腥的杀人勾当,还是有咱家来做;这种得罪人的恶人,还是让咱家来当吧!”
  说完,童贯长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大喝了一声:“左右,枪来!”
  他一喝,风骚骚、黎笑笑、童娇娇、哥舒苗苗,四名侍妾就马上奉上宝枪。
  ——血河枪!
  “血河枪”本是“血河派”宗主“血河龙王”申屠鳌(参加《血鸢尾》卷)之物,申屠鳌死后,由“黑龙江”知府“铁花判官”谈大州(参见《血鸢尾》卷)上献给主子蔡京,奸相转赠拉拢大太监童贯,宝枪几经辗转,最后到了童贯手中。
  童大公公一枪在手,斜指长空,终于要亲自出手——
  “菜市口”杀戮未艾,“山河社”对峙正兴。
  “放手,冷爷!”赵山河在冷北城背后激将道:“是男人的话,就转过身来,跟本王一决死战!”
  冷北城咳了一咳。
  “收手吧,冷兄。”阎罗王劝说道:“本堂知dào
  冷兄是一个至情至性的性情中人,才不屑这种猝袭暗算的,是也不是?”
  冷北城笑了一笑。
  “罢手吧,冷城主。”哥舒一刀威胁道:“京城里有八十万‘禁军’、五万‘御林军’、三千‘大内’侍卫、还有多达六万人的‘管城’,你就是有通天本事,也是跑不掉的。”
  冷北城叹了一叹。
  “联手吧,冷先生。”汗湿重衫的高太尉诱惑道:“你我联手,强强合zuò
  ,你帮我肃清乱党反贼,我动用‘刑部’和‘禁军’所有力量,让你做‘武林盟主’,取万镇岳而代之,我们一起打下一片江山,共享共荣,如何?”
  冷北城摇了摇头,他终于开口讲话,他说道:“如果换做二十年前那个雄心壮志、初出茅庐的冷北城,或许我会对你的话动心,会欣然接受你的建议,可惜啊!可惜,我在意不是当年的
  你这番话,我或许会相信你。假使我今天才刚入京,你的话,我或许会动心。可惜我已非当年的十三岁。”他脸色一寒,语气跟着一寒道:
  “我最后重复一次我的要求,太尉大人听好了:一,无罪释fàng
  安东野;二、赦免劫囚群豪,既往不咎。您下了命令,草民自会放下手中的‘鬼泣小箭’,任凭大人发落。”
  高俅嗫嚅不决,花十八刀口下的李师师令人生厌来了一句道:“一旦太尉大人传令把人放了、赦了,你还会不会依约放了大人怎么办?不如……”
  她的话还没说完,鼻口就流出血来,因为花十八凶巴巴的照她面部,就是一粉拳。
  冷北城已不想多说话,他三指之间的银色小箭,陡地颤了颤,高俅毅然决然的马上道“好!本帅答yīng
  你的条件!”
  他见冷北城面色稍缓,这才舒了一口气,又道:“本帅就分头叫人去‘菜市口’跟‘小校军场’传令放人,不过往来费时,本帅可不担保一定赶得及时……”
  冷北城雪眉下的眸子一亮,截口道:“一定来得及,只不过,大人只派您的手下去,草民怎么知dào
  您的命令是否是真的传达到位?人是不是真的释fàng
  赦免了我的朋友们?”
  高俅目露狡猾之色,道:“那冷先生想怎么样?总不能押着本帅去吧?就怕本帅磕磕绊绊到了那儿,你的朋友们就只剩下满地头颅和血了。”
  冷北城狡黠的一笑,道:“草民的办法很简单,麻烦太尉大人亲笔手书两道指令,你再派两个至少让你的属下全部信服的亲信去分头传令。”
  高俅现在只想快一点、早一点脱离危险,收拾那些市井亡命、草莽狂徒,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自己的命只有一条,那是开不得半点儿玩笑的。
  是以,冷北城一提议,他马上一口应允道:“这个完全可以。”然后,他焦急的等对方说下去。他知dào
  ,冷北城还有话说。
  冷北城果然接下去说道:“还有,只有是你的部属过去传令,草民信不过,草民的这两位朋友,温先生和花大姐,会随您的两名传令亲信一起出发,以便监督。”
  高俅讶然道:“冷先生果真要遣走他们?你一个留在这儿?!”
  ——敌踪一现,“山河社”早就有大军团团围住,敌高手如云,在这个时候,冷北城还要把他自己身边仅有的两个帮手温十七跟花十八遣开做事,若不是艺高人胆大,视“殿帅府”三千精兵,上百近卫为无物,就是已抱了必死之心,不再求活。
  “草民的事,不必太尉大人费心。”冷北城不答反问:“敢问大人派何人去传令?”
  沉吟片刻,高俅即道:“本帅派木雪涯和水夕影……”
  “不行!”话未讲完,冷北城已断然截口道:“不行,这两个毛孩子人微言轻,还不足以担此重任,万一大人布置在‘菜市口’和‘小校军场’的高手跟将领拒不听命怎么办?必须换人!”
  木雪涯气得面色苍白:“冷北城,你小瞧我!”
  水夕影羞得脸色通红:“姓冷的,你欺人太甚!”
  高俅阴晴不定的道:““莫非你想借机遣走这儿的高手一哥、阎大人、赵皇叔不成?那岂不是把本帅的安危置于不顾吗?那可不成!”
  冷北城一想也是,便道:“既如此,就麻烦太尉大人受累写两封手谕,交给‘五行门’这两位高足和草民的两个客栈伙计,传令停止兵戈交火。”
  高俅忿忿不平的一甩袍袖,怫然道:“笔墨侍候!”
  ——就在高太尉愤愤不平、郁郁不甘的执笔修书之际,“小校军场”正杀得天昏地暗,风声鹤唳。
  云端大小姐、诸葛喜、玄鹤道长、恨天师太的四人联手,使得“花花公子”高玩的“西洋”火铳小分队,暂时失去了发射的时机和威力,大风群豪趁势二鼓作气,抢向“点将台”。
  蒙着面的熊东怖、朱七七、杨弋捷和绯巾蒙面的挽环女子等人,率领着“大风堂”兄弟姐妹,以及“武当”、“峨眉”一众男女弟子,奋力冲击,抢救台上“囚车里”的安东野。
  眼见贼势汹汹,赵山鸡忍不住向围在囚车周围的“麻家七将”脱口大骂:“你们还站在这干什么?太尉大人派你们来是停尸的吗?”
  “麻家七将”不去理他,只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五行头陀”,鑫森淼焱垚微一点头,“麻家七将”立kè
  一拥而上,再加上“岳阳军承宣使”高尧卿、“安国军承宣使”高尧辅、“桂州观察使”高尧康的“管城”护兵,还有赵山鸡手下的一众蹴鞠球员,四下奋力抵抗厮杀,总算补住了漏洞,打了个旗鼓相当。
  赵山鸡一见局势还稳得住,终于放下心来,也不像先前那般惶急失态了。为了挽回刚才丢掉的颜面,他向鑫森淼焱垚吹嘘道:“这些挑梁小丑,不算什么,想当年,我跟着皇叔领兵,跟‘西夏’人对攻……”
  他意犹未尽,忽听草场东南角一带胡哨四起,喊杀四响,鑫森淼焱垚冷然挥手,“琵琶手”汪铁鸥即去查探,时间不大,汪铁鸥就满额淌汗地前赶回禀报:
  “大师,不好了,东南方又杀来了一队人马,大多都是红巾遮脸的女子,攻势凶悍,守在那儿的‘火行门’的所有兄弟已都垮了。”
  赵山鸡听得一震,又开始慌张起来。
  “这不足为奇,火流星已殁,‘火行门’就没了担大任的人才。”鑫森淼焱垚略作沉吟,问汪铁鸥道:“带头的可是一个粉衣小姑娘?”
  汪铁鸥眼里已有了佩服之意:“大师神算,铁鸥服了。”
  鑫森淼焱垚负手仰天叹道:“是她了!”
  “她是谁啊?”赵山鸡好奇的插嘴:“大头陀的小情人?”
  鑫森淼焱垚满脸肃然,只一字一句地说了三个字:“蝴蝶帮。”
  “蝴……蝶……帮?”赵山鸡想了老半天,顺口说了另外两个宇:“胡……蝶?!”一说完这个,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见“五行头陀”鑫森淼焱垚和“琵琶手”汪铁鸥,俱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他整个人都感觉懵了:
  “连‘蝴蝶帮’的胡蝶,也来趟这趟混水了吗?!”
  “胡蝶和她手下那些女将,可不是好惹的。”回答他的是汪铁鸥。
  “蝴蝶帮”果然不好惹。
  东南一隅,已给“血河派”的宗徒,强行攻攻破,非但“火行门”弟子全毁,就连赶去支援的“木行门”的门人,也全给击溃了。
  “金行门”大师兄金钟罩,当即调本门弟子,去全力应敌。
  东南方向刚刚稳住,西北方面的战情,又突然加剧,官军兵败如山倒,原守在那儿的“土行门”弟子,七零八散全军覆没,金钟罩马上派“水行门”同门压上,堵塞破口,迟了半步,眼看也是渐渐不支。
  “毒龙手”葛元鸠气急败坏,自西北方退下来,速来至回报:“西北方来一群黑衣山贼,见人就砍,逢人就杀,已冲杀进来了。”
  赵山鸡听得一惊,又开始变得彷徨起来。
  “土仲冥那逆徒已死,‘土行门’群龙无首,自然守不住。”鑫森淼焱垚徐徐道,“来人为首的,可是一个瘦高汉子?”
  “是。”葛元鸠道:“大师料事如神,那男的又高又瘦,刀法甚是凶猛。”他的鸠脸上,已露出对大头陀的崇敬之色。
  鑫森淼焱垚又长吁一口气:“是他了。”
  “这又他妈的是谁啊?”赵山鸡忍不住又打听、打趣道:“大师的老相好?”
  “操你妈!”鑫森淼焱垚骂了一句,才道:“‘黑风寨’五虎‘彭门’,听说过没?”
  “大头陀,家母床上人来人往,你和家母很熟吗?”赵山鸡戏谑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掉了下巴似的大叫道:“‘黑风寨’?!”
  鑫森淼焱垚道:“还好彭二虎那个煞星没有来,只来了他的虎崽子彭少阳进京。”
  “这也够瞧的了。”赵山鸡直拍胸口,担惊受怕的道:“幸而‘崆峒派’的几个老家伙归隐山林的归隐山林、投靠朝廷的投靠朝廷,不然他也插上一脚……我们可真的是要玩完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西南角杀声大作,“崆峒派”长老楚流脓率人,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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